写外祖父的散文

时间:2021-11-02 00:50:54 800字

第一篇 写外祖父的散文《野夫:江上的母亲》

野夫在母亲失踪十年时,写的一篇祭文,江上的母亲,令人动容落泪。

这是一篇萦怀于心而又一直不敢动笔的文章,是心中绷得太紧以至于怕轻轻一抚就砉然断裂的弦丝,却又恍若巨石在喉,耿耿于无数个不眠之夜,在黑暗中撕心裂肺,似乎只须默默一念,便足以砸碎我寄命尘世这一点点虚妄的自足。

又是江南飞霜的时节了,秋水生凉,寒气渐沉。整整十年了,身寄北国的我仍是不敢重回那一段冰冷的水域,不敢也不欲去想像我投江失踪的母亲,至今仍暴尸于哪一片月光下... ...

从母亲到晚年仍保持的决绝个性里,我相信她成为“右派”是一件必然的事。这样说并非基于纯粹的宿命观,而是指她诞生之初,血质里就被刻上了她父亲的烙印。她一生都在努力企图剪断她与那个“国军”将领的血缘联系,却终归徒劳无获。

我外祖母是江汉平原的大家闺秀,其父在民初留学扶桑八年,归国赴任甘肃省高法院长前,决定与天门望族刘家结为姻亲——那时的刘家三少爷[我外祖父]正成为黄埔八期的士官生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在可能存在过的短暂幸福之后,作为战祸频仍年代的军人之妻,外祖母便带着我的母亲步入了她的孤独一生。

抗战爆发,外祖父侍卫蒋公撤退西南。刘家太爷故世,大宅日见凋敝。该地区又是日寇国军和共军拉锯争夺之地,无论哪一部短暂占领,徒具虚名的刘宅便成了搜刮粮饷的目标。外祖母带着我少年的母亲东躲西藏,饱受乱离之苦。最后因怕女儿受辱,外婆只好托乡里客商将我母亲带到湘西伯父家避祸。母亲在那识尽炎凉,像一个女仆般做工求学。

日本投降当年,母亲独自踏上还乡寻母的艰难路程,当她找到捡棉花纺线度日的外婆时,劫后重逢的泪水湿透了她们的褴褛衣裳。次年,乡人传言外祖父衣锦还乡,授衔少将驻节武汉。母亲来到省城寻父,等待她的却是晴天霹雳——外祖父不信他的妻女还能侥幸存活,已经重新娶妻生子了。而且他隐瞒了婚史因此不敢相认。

悲愤的母亲闯进了他父亲的一场盛大酒会,一时舆论大哗,外祖父回乡逼迫外婆离婚,从此父女反目,我母亲坚决改名换姓以示恩断义绝。

天道往还,1948年,节节败退的外祖父奉命移师恩施,赴任途中被伏击,流弹洞穿了他壮年的胸脯——而最后为他扶柩理丧的竟是我终身寡居的外婆。

武汉次年易帜,“革大”招生,母亲投考,结业后竟又鬼使神差地被分往恩施剿匪土改——踏上了她父亲送命的路程。在这条充满险恶的山路上,她与我父亲邂逅相逢。一个平原遗弃的将门孤女,一个山中破落的土司遗孑,在那个伟大动荡的时代,偶然而又必然的结合了并从此扎根深山。写外祖父的散文

外婆早已原谅了她的丈夫,母亲却永远在仇恨她的父亲。她无法在现实中去惩罚他,便极力在精神上去满足一种虚构的报复——改名换姓,不承认有此父亲,甚至不允许外婆去原谅。

然而这种背叛只能停留在自我泄愤的地步,因为这个政党一向在意个人的血统以研究其阶级属性。在她报考革命大学那天起,她就要面对无数张表格。她总是试图说明她是她父亲那个阶级的弃婴,她和她母亲属于苦难平民。然而表格却限制了她的声辩,同时还作为一张早有预谋的标签贴上了她的面庞。

上个世纪流行一个充满杀机的词叫“历史不清”,母亲被这个语词压迫得痛不欲生。当任何一个批判她的人诘问——你是不是军阀女儿,她就仿佛陷入一个悖论。她比别人还恨她的父亲,却又偏被他们视为同一个敌人。她觉得这个父亲不仅在生前遗弃了她,还在死后长久地陷害着她,她完全无力跳出这一血缘的魔沼。

1957年的母亲正当而立之年,这个来自遥远省城的女人,试图把她的教养植入那个土家山寨。其直率和刚烈却往往好心换来敌意,她对党的意见和她的出身被联系一起时,只能戴上右派的高帽接受工人的监督改造。20年后终于彻底平反时,母亲已老去,所有曾经蒙受的屈辱和伤害不知向谁讨还。划处和平反都是一张纸,她深感前者重如泰山而后者却轻于鸿毛。

文革开始时,父亲作为矿长很快被打倒,母亲微薄的工资要维持全家的生活,那时她是小镇供销社可以双手打算盘的会计。外婆陪着失学的大姐重返平原插队务农,二姐当了矿工,父亲病危在武汉住院,十岁的我也肺结核穿孔而命若悬丝,我们家一分四处进入了生命中最艰危的岁月。攻击母亲的大字报依旧贴满门窗,频繁的抄家连缝纫机头也被拎走,母亲带着我忍辱负重地在小镇访医求药,她不能垮,她要拉扯着这个破碎的家一个不少地走进那渺茫的明天。

一次她带我到县城看病,回来时求熟人找了个便车,司机走出城后竟威逼我们从车厢下来,一生不低头的母亲为了我哀婉乞求,她看着扬尘而去的汽车悲愤难耐,又不愿让儿子看到一个母亲的窘迫和尴尬,只好将泪水默默吞下。她永远不理解人世间的恶竟至如此,人性何以被一个时代扭曲得如此不堪。

我小学毕业后,学校又以我有传染病为由不录我上初中,我开始了短暂的少年樵夫岁月。当我在夕阳下挑着柴火蹒跚而归时,多能远远看见下班后又来接我的母亲,那时她已见憔悴了,乱发在风中飘飞,有谁曾知她的高贵?两个姐姐都已失学,她再不能让我沉沦泥涂,她不得不去求文教站站长,终于使我得以入学。

六写外祖父的散文

母亲终于带着全家迎来了1978年。父亲升迁,她获平反,大姐招工,我考上大学,外婆又回到我们身边。这时的母亲总算有了笑颜,她相信善良总有好报。即使那些迫害过他们的人也来我家走动,她依旧不假辞色。

1983年外婆辞世,85年父母离休,87年父亲患癌,89年我辞去警职,随后入狱,母亲又开始了她的忧患余生。

父亲总想等到儿子重见天日,因此而不得不承受每年动一至二次手术的巨大痛苦。他身上的器官被一点点割去,只有那求生的意志仍在顽强茁生。真正苦的更是母亲,她不断拖着她的衰朽残年,陪父亲去省城求医。父亲在病床上辗转,六十多岁的母亲却在病床下铺一张席子陪护着艰难的日日夜夜。只要稍能走动,母亲就要扶着父亲来探监,三人每每在铁门话别的悲惨画面,连狱警往往也感动含泪。每一次挥手仿佛就是永诀,两个为共和国效命一生的佝偻老人,却不得不在最后的日子里,因我而去不断面对高墙电网的屈辱。

我们在不能见面的岁月里保持着频繁通信,母亲总是还要在父亲的厚厚笺纸外另外再写几页。我在那时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既希望父子今生相见,又想要动员父亲放弃生命。他的挣扎太苦了,连带我的母亲而入万劫深渊。

1995年我回到山中的家时,只有母亲还在空空的房里收拾着断线碎布。那时父亲刚刚离去半年,他在楼顶奇迹般地种植的一棵花椒树,正盛开着无数只眼睛一如死不瞑目的悬望。

母亲依然如往昔我的飘流归来一样,为我炒好酸菜鸡杂。拿出一大坛药酒说你喝吧,这是你爸为你泡的劳伤药。她怎知儿子的伤原在心深处,却冀望一副古老的药方来疗慰。

为了求生,我不得不匆匆又出山。临行之际,母亲异样地拉着我的手说,你在武汉安顿好后,就接我过去吧,家里太空了,一个人竟觉得害怕。我突然发现母亲已经衰老了,她一生的坚强无畏似乎荡然无存,竟至一下虚弱得像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

我用朋友借的一点钱租了一所肮脏的房子,几件歪斜的家具也算撑起了一个家。母亲带着一个单开门的冰箱来了,我见上面许多修补的漆痕,心中无限酸楚——这就是两老一生节俭唯一值钱点的遗产了,无常的灾难耗尽了他们的一切,我又怎生才能报答。

母亲在阴暗的房里一点一点拆她的毛衣,漂洗那些弯曲的毛线,然后又一针一针为我编织出一条毛裤。她说这过去的纯羊毛,现在不好买了,你穿着会暖和些。

她拿出一大本装订好的信纸给我,说这是她这些年来写的她的家族的回忆,我看见密密麻麻的几十万字,几乎页页漫漶着泪痕。她的手颤颤巍巍,哽咽着说这就算是留给你们三姊弟的纪念了。

向来给我作饭的母亲突然不做了,每天要等着我回去做才吃。她又说这房子白天好阴冷,她感到恐惧。我带母亲到居委会去打麻将,她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她说她和那些老人没有话说。我知道清高的母亲一生不苟时俗,向来也不会娱乐。

我那时和几个朋友凑了点钱编书想卖,每天回去母亲就要问有钱赚吗,我说生意没有这么快,她就又感叹物价涨了,城里生活太贵,然后说她要病了就是我们的拖累,她真想找我的父亲去。我每天在这个冷漠的世界疲于奔命,我求朋友的妻子给她免费的药,她心脏开始不适,我说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写外祖父的散文

陪我住了十几天后,母亲要求到大姐那里去住。大姐在同城的另一个区,在长江的边上有一套狭窄的居室。大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想也许能给母亲多一些欢乐和安慰,就让大姐来接走了她。

我依旧在人海挣扎,在没有电话的时代也疏于问候。根本在于我忽略了母亲的所有暗示,我不知道那时她去意已决,她已在暗自料理后事,在与我们姐弟委婉话别。

1995年的深秋午后,大姐打电话给我朋友找到我说,母亲早上出门现在未回,他们四处找也未能找到,大姐的语气有些惊恐。我还说,不会有事的,你们再找找吧。傍晚大姐在电话那端痛哭——她找到母亲的遗书了。

我带着几个弟兄赶去,大姐交给我从被褥里翻出的母亲的两封信和一串钥匙,匙链上还挂着父亲当年给她的一个韭叶金戒指,我的心顿时如沉冰海。

母亲平静地写道——我知道我病了,我梦见我的母亲在叫我,我把你们的父亲送走了,又把平儿等回来了,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我要找你们父亲去了。请你们原谅我,我到长江上去了,不要找我,你们也找不到的。你们三姊妹要互相帮助,父母没能力给你们留下什么,我再不走还要拖累你们。

我们连夜沿江寻找,多么希望母亲还徘徊在生死边上,给我们最后一线机会。

我们去公安局报案,他们说人失踪一月后再去备个案即可。我们去民政局求助,他们说没有寻人的职责。我们去电视台,他们说上级不允许播寻人启示,走失的太多了。我们自己复印招贴满街去贴,城管的跟着就撕,逮着还要罚款。整个国家没有一个救助机构可为我们分忧,我的母亲就这样走失在她的祖国。

码头工人见多识广,他们说武汉下游的阳逻镇是长江的回水处,水上死者都会在那里漂浮回旋,你可以去那找到你的母亲。

我只身来到那个码头赁居,先找当地派出所求助。他们客气地说,你看这墙上挂着多少寻人启示,我们根本顾不过来,这里每天都有浮尸。以前我们还每具100元请农民捞起来埋上,我们登记个特征。现在经费包干,我们也没闲钱管了,你自己租条小舟去找吧。

我只好请了个胆大的渔民每天划着他的扁舟,陪我在此江湾逡巡。江面上果然每天都有浮尸,我都得靠近查看是否我的母亲。有的被浪花卷到了沙滩上,在阳光下发胀腐烂,堆满了苍蝇,远远就散发出恶臭。我生怕错过我的母亲,总要一一去翻看。许多天了,渔民也厌了,码头工人感于我的孝情,劝我别找了,根据他们的经验,武汉下水的这时早该在此出现了,要没见到,一定是被沿江的船锚挂在水底了,又或者被漩流带出了江湾,那就永远找不到了。我最后还是又沿岸上溯找回武汉,母亲终于仍是一去无迹。而两个姐姐则同时找遍了所有的亲友寺庙,我们终于彻底绝望。

十一

整整十年过去了,秋水长天,物换星移,我们姐弟的隐痛和歉疚却从未平复。我们在一起相聚时,基本也尽量回避这个话题,谁都知道心上的创口还在暗夜渗血。

两个平民姐姐多少还有些迷信,早几年听说哪个神人,总要去花钱请教母亲的下落,并按所谓的高人指点去再做徒劳的追寻。又或者听某位故旧传言,在某处曾见疑似母亲的老人,便又要去打听,然后牵出万千余痛。只有我相信母亲真的去了,她一生的刚烈决绝,一生对我们的挚爱,在那个艰难勉强的时刻,她绝对会选择尊严而从容的赴死。她要用她的自沉来唤起我重新上路,来给我一个无牵无挂的未来。

一个68岁的老人,在经历了她坎坷备尽的生涯后,毅然地走向了深秋的长江。那时水冷如刀,朝阳似血,真难以想象我柔肠寸断的老母,是怎样一步几回头地走向那亘古奔流的大河的,她最后的回眸可曾老泪纵横,可曾还在为她穷愁潦倒的儿女忧心如焚。她把她的神圣母爱撒满那生生不息的浩荡之水,然后再将自己的苍老骨肉委为鱼食,这需要怎样一种勇毅和慈悲啊。她艰难的一跃轰然划破默默秋江,那惨烈的涟漪却至今荡漾在我的心头。

1995年的冬天,我为母亲砌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边上同时安埋下外婆的骨殖和父亲的灰烬,然后我只身踏上了漫游的不归路。

1996年我责编了第一本书稿《垮掉的一代》,看到金斯堡纪念他母亲的长诗《祈祷》,他不断回旋的一个主题就是他母亲最后的遗书——

钥匙在窗台上,

钥匙在窗前的阳光里。

孩子,结婚吧,不要吸毒。

钥匙就在那阳光里... ...

读到此时,我在北京紫竹院初春的月夜下大放悲声,仿佛沉积了一个世纪的泪水陡然奔泻,我似乎也看见了我母亲在阳光下为我留下的那把钥匙... ...

第二篇 写外祖父的散文《写外公外婆的爱的作文1800字》

写外公外婆的爱的作文1800字 从这个池塘出发 终于要来了外公外婆的那张老旧照片。 这张合影珍藏在大衣柜最隐秘的抽屉里。我犹豫了很多次,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向外婆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是语文课上回忆老一代的温情需要照片。她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从整理干净的陈年旧物中抽出相册。递给我照片的一刹那,岁月泛黄的颜色显而易见,她忽然顿了顿,眼角的皱纹像极了照片上有折痕的一角。 其实,我真的是在回忆一种温情。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外公的肩上在大街上晃。外公年轻的时候很英俊,高高的个子,富有朝气的微笑,就是照片上的样子。外婆微微地倚在他身上,他没有顺势把手搭在外婆肩上,只是看似笔直看似随意地站着,却给足人以安全感。我坐在外公肩上的时候就想,外婆太幸福了,要是外公娶了我多好。 时光却注定要侵蚀一切。如今每次回外公家,故意不去看他长出老年斑的脸,不注意他迟钝臃肿的样子,只是在余光里勾勒出摇椅上的轮廓,自以为是地填充曾经的容颜。 那张照片一直被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我幼稚地认为,唯有那样才什么都不会改变。 晚上坐在书桌前,看到那张敏感的照片,我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停留下来。尽管是黑白照片,但看得出外公的右脸闪着光,外婆的发梢也被吹起,真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呢。可一直回避的仍旧无法逃脱。上次去他们家的时候,外婆就一个劲儿地向我和妈妈发牢骚。说外公出去散步碰到认识的农民工,那个乡下女人总要他抱小孩儿,外公脸皮薄不善于拒绝,一抱就抱很久。不知道干净,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差,跟他说他还要发小脾气。 可能这只是平凡生活中小小的矛盾吧。听外公外婆拌嘴多了,我才渐渐意识到照片上定格的瞬间,或许只是一瞬间。 我在某个深秋的夜晚刷牙时,冰冷的水滴渗出水龙头,才意识到似乎很久没有回外公家了。 铁门打开的一瞬,看到外公高高的、略弯的身躯,门把上的手现出的大小不一的皱痕,眼角似乎又下垂了很多,可瞳孔里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欣喜和调皮。他摸着我的脑袋,有辛酸的温暖。外婆裹着厚厚的毛毯在摇椅上织毛衣,她越来越瘦了,再不是照片上扎着马尾辫的如花少女了。而这个最亲切不过的小屋里,却以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姿态呈现。角落的盒子上落了越来越多的灰,数不清的杂物堆放在一起,前年的日历还贴在墙上。‘ 他们不太说什么,只是忙东忙西,切苹果煮饺子。我感受着头顶上几十年不变的老灯光,忽然间像是迷失了自己。 后来,妈妈总说,外公外婆都把对方桎梏得太死。同样是老师,没有太大的社交圈,不会打牌打麻将,也不会旅行娱乐,过日子简简单单,岁岁月月圈在这个小房子里。可能给彼此一些空间,一切都不会束缚闭塞而显得压抑。 这种关系让我想到那个近乎密封的池塘。或许他们太在意让对方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这样守了一辈子。 回到家的时候,无故想起书桌玻璃板下压着的照片。莫名地想把它拿出来,却怎么抽也抽不出来。我只好拿开桌上所有的东西,屏了口气用力抬起玻璃板,却发现那张脆弱的照片早已粘在玻璃上,无法拿下来了。 我无奈地摸着薄薄的一层玻璃,却摸不到照片特有的岁月感。就像池塘冬天时的那层冰面,不堪一击,我望着它却始终摧毁不了。 或许,有些东西不能强求。池塘的倒影制造的终究是错觉,无数层或深或浅的错觉。池底是那么浅,一旦被冰封住,本就微薄的,始终会被这种有厚度的东西阻隔,比如感情。 水面依旧恢复了倒影的功能。一直以来,外公和外婆都圈死在这个逼仄的空间,无法观看岸边甚至更外面的事物,流泻不出的情感找不到出口。外婆外公同样圈死在小池塘里,可我分明记得,外公递给外婆剪刀的时候是握着刀面的,外婆织的是外公过冬的毛衣。 站在这座桥上,我看不见身后的那条河,事实上,池塘

唯一的出口就在脚下,穿过桥洞,流进不知去往何处的河。或许,这条河终将汇人大海。 就在此刻,小池塘在我眼里成了源头和终点。外婆外公经历了无数风雨,在汹涌的水流中风尘仆仆地进入小池塘,找到适合自己最美好的归属。而我和他才刚刚开始,我们让自己陷入了狭窄的位置,困顿得不知所措,但或早或晚,都必须穿越出口,流向大海。 一切看似简单却很复杂,一切看似复杂却又很简单。 从这个池塘出发。 佳作点

评 本文角度比较新颍,一般写到外公外婆,或者写他们对自己的爱,或者写他们彼此之间真挚的感情,或者写他们身上值得学习的地方,而本文则另辟蹊径,由照片上定格的瞬间的美好写起,写了时间的残酷,写了现实中的不完美。文章以近乎密封的池塘来比喻外公外婆的关系,比喻新颖,引人深思,充满了哲理意味。作者笔随心动,透过文章的起伏可看出作者内心的起伏。

第三篇 写外祖父的散文《写篇文章纪念老外公》

写篇文章纪念老外公

外公的生命力可以说是相当的顽强,安然度过了世界末日来到2013年,又扎扎实实、毫不敷衍地过完了元旦,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决然而去,将自己的生命轨迹足足拉升到100个年头。抗战时外公中日军乱枪,伤口大如杯,头顶被日军刀砍,得到国军军医及时救治,伤疤伴随终身,子弹亦未能取出,但身体并未因此受影响。外公80多岁时摔断了手,请乡下的武师用跌打药包扎,竟然痊愈。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也许预知来日不多,怀着中国人狐死必首丘的心结,再不肯随父母在县城住,坚决要回到乡下老屋里。有一次头朝下摔倒在篱笆边动弹不得,直到早上被发现,竟然无事。生命最后的一个冬季有几次晚上起夜摔倒,穿着单衣倒卧地上未能爬起,每到早晨才被送入被中,去年的冬季南方比往年更为寒冷些,即便是年轻人也难以抵挡刺骨的地寒。几次跌倒尽管无碍,大约也伤了元气,元旦那天由小姨照顾,小姨夫给外公洗了澡,安顿睡下了,临时决定留下来住,到晚间外公突然病急,没多久就走了,顽强了一生却是戛然而去。

外公育有6女,膝下却无一男,在仍然聚族而居的南方农村宗族观念极强,无儿则为无后因此外公倍受歧视与欺凌。外公在村子的东南角起了宅基地,村子四周历来就有竹篱笆,这种竹子长得很高很密,抗战时村里人躲在篱笆下,日军的子弹打不着,村里的猪和鸡因此被圈在村中不能出去祸害庄稼,家里的院子东南两边借用了竹篱笆,外公又在北面和西面种了木槿,多年的生长也很是厚实,这样家的四面都由篱笆围着,南边的竹篱笆自然长了两棵榆树,间距正好当了门柱,门一关就和村子隔开了,成为一个独立的农家院落,有点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味道。但是即便这样也不得安宁,外公的哥哥始终惦记着这房子,在村里老人的主持下,迫使外公把房子的一半给侄子,后来这个堂舅舅最终也没有敢要。厚实的篱笆也未能阻止村里人欺负上门来,这给我的童年留下了阴霾,让我对村子毫无眷恋。

外公极其好强,生活上绝不差强于人,曾经学过几年兽医,并不是跟着一个师傅,而是像学生一样在教室里学,外公没有上过学,难以想象怎么学下来的,也许是他好强的性子使他坚持学完了。乡下的郎中治病总让人感觉有些神秘,只会说什么病,开个药方了事而不能说清病理,而外公对猪牛的解剖、病理能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在理。大家纳闷的是外公不识字每次给猪打针会不会配错药?有时要配几种药,那么多的药盒子,大小一般,里面的针剂差不多长一个样,外公医术尚可,大半个县的人都请他,大家对他是信的。外公也会治病,有邻县的妇女顶着烈日在田间地头卖凉粉,突发绞肠痧,外公通过拿捏救了一命,这样外公又多了一个干女,每逢年节必然来谢。小时候我们姐弟几个头痛脑热、肚子痛等都是外公治的,并不用药只是用手在肚子、腰间捏搓,用针扎手指,登时缓解。外公说家里原有本小儿科的书,焚于文革,让我又好奇许久,不识字书有何用?外公喜欢做媒,经他撮合成的夫妻应当有近百对。外公说媒很有意思,介绍女孩会说长得像牯牛一样,牯牛是长得结实高大,干活力气大的壮年公牛,如果都市白领被说成是牯牛不知道有多伤心,但是在我们乡下却很符合未来公婆的审美要求,牯牛在乡下很常见,这种介绍简洁形象,一听就明白。外公算是有手艺的人,加上还有些谢媒的收入,日子过得比村里人要体面些。写外祖父的散文

按照农村的传统无儿户一般要招赘,大姨结婚比母亲早,大姨夫算是入赘的,不知为何并没有和外公一起生活。母亲是长女,父亲不是本地人在村里教书,实际上外公、外婆一直和我父母一起住。外公是闲不住的,当然也不会让家里人稍微有些闲,听母亲说即便母亲临产头天,外公都要母亲挑重担。外公每天起很早,故意大声咳嗽,大声说太阳都一丈高了。母亲养育我们姐弟四个,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妹妹,生活异常的艰辛。父亲常有机会调到县城去工作,外公、外婆总是不肯放,我也只好到上大学后才得以离开那个令我很不愉快的农村。外公对我们下辈总是好的,每年过年都可以期待从他那得到一张崭新的一元钱压岁。他让我帮他干活都会有个许诺,大体是球鞋、汗衫之类,一个许诺从年头到年尾会我让干很多活,这些许诺终究是实现了,不是空头。外公经常被请去给猪治病,有时猪来不及医治,外公还会带来几斤死猪肉,这些被现代人视为不能食用的病死猪肉是我小时候难得的蛋白质。外公不亏自己的嘴,每次出诊乡下人都会煮蛋给他,给人做媒也多有鱼肉吃。平常遇到卖鱼的、卖肉的也会捎点来。晚年的时候还要吃大碗的红烧肉、大块的牛肉,外公长寿与营养多少应该是有关的,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外公的生活让同辈人羡慕,我们姐弟多少是受了些恩惠的。

外公性燥,需要的东西希望手到擒来,稍要找寻,就大声喊,某某东西哪去了?那时我总是去找给他。最后几个月由女儿们轮流照料,稍有不周,张口就骂,都是做了奶奶甚至是太奶奶的人,很是接受不了,生性又好动,一会又著着棍不知道走到那去了,南方多水到处是池塘,颤巍巍走在水塘边,无法不让人担心,弄得女儿们满是抱怨。小学毕业时老家的农村就将田地分到各家了,外公会种很多品种的作物,且常是淘汰了的品种。每到花生、红薯等要成熟时,外公都要去地里巡视,看到有被人偷拔了花生、红薯,都会大声叫骂一阵子,然后就早早地去收获。吃饭也是心急火燎,热饭吃下去喉咙几次吃出血泡,母亲赶紧给挑了。外公喜欢找人聊天,而且言语多有夸张,乡下人称大炮,常被取笑。从地里收工回来都要去别人家里坐,晚饭时,母亲要我兄弟几个在门口扯起嗓子喊他回来吃饭。外出出诊每每半夜回来,我有一次随外公出诊,在别人家坐,已经困得不行了,外公还在说,说的多是他认识谁谁,谁谁是谁的什么亲戚、谁是干什么的&&都是乡下人喜欢闲扯的话题。到了人生的最后,在县里还是坐不住,远远跑去找人聊,家人到处找不到,县里人不像乡下人那么空闲,后来大家往往婉拒外公去坐,就拿着我们孙辈给的钱自己打车去乡下,但是同辈人都凋零殆尽,也无人可聊了,老家的人不肯收留连哄带骗把他送回来,父母年岁也高,总为找他而生气。到晚年外公吹牛的毛病更甚,他有几千块钱,姐姐帮他存银行,非得说是几万块,老对别人说姐姐拿了他的钱,数字也一次比一次高,由此引发家庭矛盾,几个姨听到也指责姐姐,一个90多岁的老人,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哪来那么多钱?后来因为数字太高大家也都不信了。

外公走了,如他的性子走得很急,虽然没有卧床需要日夜照料,但是并没有少折腾晚辈。留在乡下的老房子已经倒塌了一间,剩下的不多久也要被村里人一点点拆去,荒废也就是几年的时间。女儿们也都步入老龄,各自忙于自己的生计,照料自己留守的孙辈,不免渐渐地把他淡忘掉。外公在另外一个世界遇到他小时候的玩伴,他们也许会说:你这个老棺材,活了99,没少你的吃,没少你的穿,没有崽(儿子)过得也比我们好,知足吧。在哪个世界里应当没有对无后者的歧视,外公以他好强的个性打拼依然会比同伴们过得好些。

第四篇 写外祖父的散文《我的外公(作文)》

我的外公

今年已经60出头了,但是他身体很健壮,走起路来咚咚响的。我的外公是一个农民,他非常喜欢劳动。这年头,人民的生活可算的上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但是他每天早晨天刚亮,就去摘菜卖菜了。 记得那年春节我们到外公家去拜年,一到外公家,外婆又是递水果,又是递点心,忙得不可开交。吃午饭时,妈妈对外公说:“爸爸,您每天早上去卖菜,太辛苦了,明天我去帮你卖把!“外公急忙说:“不用,我不辛苦!”妈妈望着外公那古铜色

的脸,默默无言。我也插嘴说:“妈妈,您也不想一想,明天是正月初三,难道外公明天还不去卖菜吗?”午饭后,妈妈悄悄地对我说:“婷婷,明天我们瞒着你外公,偷偷地去卖菜把!”我高兴的点了点头。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和妈妈、哥哥悄悄起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妈妈用手指了指屋子旁边的小棚,我明白了,外公每次把收来的菜都是放在这里的。我刚伸手开门,突然外公出来大声说:我已经卖完菜回来了!”妈妈惊讶的问外公:“爸,您这么早就卖完了?”外公笑着说:

“我平时每天都是四点半起来卖菜,今天也不例外嘛!”我不由的从心底里暗暗佩服外公真是一个爱劳动的人。

外公这样爱劳动,受到村里的人的夸奖。因此他年年被评为“先进农民”。

外公是我心目中最敬佩的人。 本篇叙事写人散文,记述了身体很健

壮、热爱劳动的外公的故事。今年已经60出头了,每天早晨天刚亮,就去摘菜卖菜了。外公

受到村里的人的夸奖。因此他年年被评为“先进农民”。外公是作者心目中最敬佩的人。

第五篇 写外祖父的散文《父亲写的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