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阅读答案

第一篇 暗香阅读答案《蓝色怀念》

世间恩爱情仇，红尘几度春秋；

看不见花开花落，转瞬间云散月缺。

多少故事，都付诸于时间的洪流；

几许忧愁，全消失在岁月的风尘。

——开

我一定要证明我不是弱者，至少在成绩上不会输给别人。

靠着这个信念，他默默地奋斗在万千人的后面，学习，学习，再学习。不论困或清醒，他始终坚持着。然而，现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学习也是艰苦万分。期中考试以后，他心力交瘁，疲备不堪，奋斗的烈火被无情的雨水浇灭，再没有昔日的凌云壮志，而变得沉默寡言，抑郁不欢，心里陷入了空前的矛盾。

今后他该怎样面对？孤独、无助，沮丧，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黯然销魂》便成了上高中以来的第一首诗，也是他写过的第一首悲诗。此后便断断续续地写了为数不少的伤恨别离类的：

心开始迷茫

现在，哪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曾经向往的天堂

也在记忆中消失

或许，我来到这个世上就只为心伤

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只为迷惘

我将怎样回到我久别的故乡

无助的泪光时时搅动着我的愁肠

而对昔日的阳光

我又将怎样无力的歌唱？

晚风吹起，带来一丝微凉

往事幕幕，浮现在心上

透过薄薄的衣裳

激起了无边的惆怅

学习的不顺让他倍感生命的暗淡与凄凉，他开始逃避生活，厌倦这个世界。现实中的种种让他的心不得安宁，他生活在自己想象的虚拟世界中，也还潇洒快活，而隐藏其后的却是心的煎熬。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现在学得不好没关系，下学期文理分科后再努力也不迟。

就这样，他开始不再乎成绩，曾六次写信给学校建议，尽快将文理分开，并陈明利弊。然而一次次的希望终于换来一次次的失望，几经挫折之后，他开始清醒：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用笔将自己的包裹，与世界隔绝，内心更加地空虚，思想却又极其地复杂，混乱迷茫。又有《苦难到他乡》云：

徘徊中

我来到了这个无情的岁月

刮着无情的风

将我的一切化为乌有

迷惘中

我找到了那遗失的足音

沉甸丰悠主的痕迹

将历史向前推移

坚定地

我走到了成就梦想的天路

遥遥延伸到远方

将我带到陌生的他乡

自放弃学习后，时间开始充裕，特别是理、化、生课，闲得特无聊，于是开始写些作文打发时间。多为追忆原来世间的种种，到最后都幻化成空，所谓的回忆，只不过是第二次伤害，像梦一样，像梦一样的虚无飘缈；梦醒以后，现实终是现实，而梦却不能继续，如过眼云烟，随风而逝，又留下了回忆。

心情低落而不得忘，常常一个人到后山游玩，触景生情，满目伤悲。时常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回忆，回忆曾经的曾经，任冰雪肆意地飘零。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南国的家园一片冰天雪地。那儿的人们饱受冰雪之灾，中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成，凭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用真爱谱写了一着“大雪无情人间有爱”的壮美“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曾相知。”来日方长，若是有缘，相逢总会有时，又何必在乎一时的相识分别呢？真正值得后悔的是当时为了忘掉记忆女孩，焚毁大量的“杰作”导致初中时的散文一

冰肌玉骨为谁狂。

梦过三春情未尽，阳光灿烂春已深。

但愿今夜梦潭去，凌波仙子同与归。

无边瑞雪萧萧下，门前倚首孤自思。

长空一啸燕飞绝。

凄凉不胜秋天色，秋月无边心如水。

多好的句子啊！可惜只剩下几句残诗，三年的心血一朝毁于一旦。也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还会写出新的来，当然，这“情诗”他以后怕是不会再写了，那种被情煎熬的痛苦，他是无力再承受了。况且他太天真，太专一，他忘不了记忆的女孩，也就不会再生情根，就当他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吧！他却认为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不论怎么说他们有那一次相遇，就是无数偶然中的必然，就是他们的缘份所在，任谁也无法抹煞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段爱恋。

正月，正是一年中最欢庆的月份，举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突如其来的冰雪灾害几乎将中国冻住，然而冻不住的是人们心中的烈火。天依然寒冷，年也一样地过，各地人民一起手拉手，肩并肩，在冰雪的威迫下顽强挺立，满怀欣喜与希望迎来了2008。

春节期间，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静静地思考着第二学年的学习。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虽然在学校里他一直独来独往，却一直在有意躲避什么，不曾有过思考的空间，也不曾打算过将来。日子是怎样过去的，他自己不清楚，只知走着走着，从夏走到冬，走到2007年的尽头，再走到2008开端，一切都是静悄悄地毫不声息。不知不觉，时间如注入江河的清流，一去不复返，他来不及感概“光阴似箭，流年如梦”，因为另一条路已经出现在眼前，他不能犹豫，没有选择，除了大踏步向前走。

冬天，万物调零，尽是枯枝败叶，光秃的枝干在寒冷中静静地睡去。没有恐惧，没有危险，它在做着春天的梦，学育着春的希望。梦，很甜很甜，希望很美很美，给单调的冬天增加了一点底色，让寒冷不再是寂寞。

2008年正月初八，他回到校园。这一次，他满怀希望而来，正是：

白衣无痕风凌波，不达目的不回头。

第二章

在无痕就读这所高中时，忆如也在这所学校，并且是邻边，只是因为无痕沉浮于痛苦之中，终日不大抛头露面，走路也是心不在焉，宛若行尸走肉般，所以他们不曾相识也实在不足为怪，只在偶然中他们是否曾遇到过，就不得而知了。‘

忆如来自农村，生来有着农村女孩特有的朴素品性：举止亲和温柔，谈吐清新自然，温文尔雅，娴静大方，不像城中的女孩正处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嬉笑无心。正因为如此，她待人体贴、真诚、与人为善，在同学中很受欢迎；而她的天真，可爱，更是让人不忍，即使是大奸大恶之人，见了她也会不忍为非作歹，更何况同为学子，正处花季青春，自然对她特有的美心动不已，更加倾心了。

他们都很静，却都静得与众不同。他静，死一般地寂寞，不愿多说一句，只把自已紧紧地封闭，试图与尘世隔绝；而她，却生得文静，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不过如此，虽不说“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却也是十分清新，十分自然，形容自不用多题。

庭院如此地小，世界又如此地大，不知在多少年前就一点点靠近，靠近，直到都走进这宽不过十米，长不过十丈的院子，却又都懵然不知，然后，静悄悄地离开，没有一点曲折，如流水淌过山谷，留下点湿润地痕迹和点点天簌之音，空等着回忆，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该来的还是要来，有缘的终要相见，正是：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第三章

且说忆如和无痕同在院中读书，却不曾相识，高一上学期转眼即逝，考试之后都各自归家去了。次年开学伊始，莘莘学子纷纷返校，寂寞了半月的校园又活跃起来。虽说只短短十几天，校园却耐不住清冷寂寞，显得苍老不堪，而各学生通过这半月，有所思考，有所长进。毕竟过了一年又长一岁，思想也随着年龄在发展，一些过去迷茫的学子，到现在也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和学习的动力，发展前途大有可观。

新近入校，第一件事自然是为共同生活的校园增添一点亮丽的底色，而这光荣而又辛苦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高一学生们的头上。于是各班发动“大扫除”运动，不出几时，校园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了，毫无生机的校园顿时有了一点灵动的色彩；但终究是在冬天，枯枝败叶自然也难免的。

分班结果很快出来了，各学生纷纷对号入座。因缘巧合，还是这个院子，还是这些人——无痕与忆如，又走近了同一个教室；而此时无痕心态已明朗许多，不再给自己施加无谓的痛苦，这就使他们有了接近的机会，可以在今后的路上，相互承担彼此的痛苦，分担彼此的喜悦。

文理分科，对每个高一学生来说就相当于整个高中开始，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由于上学期的不济，他们所在的班称之曰“平行班”是最低级的一等。然而这也没什么，这只是一个开始，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此理尽人皆知，只要不曾放弃，只要坚持努力，只要还有一个信念支撑，成功其实并不那么遥远。

虽然在一个班，但毕竟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就相识，况且没有缘由，他们也就没有机会交流接触，而开始的时候又是以学习为重，都只是埋头苦干，恐怕班里有几人曾相识也不知道吧，哪里还有空闲去理会他人。一样的起步，谁跑得快，谁坚持得久，就意味着谁跑得最前。跑在前面积人也一定会倍感学习的幸福，谁不愿做学习中的姣姣者，做那幸福的人呢？

不久，老师说：“由于新进班，大多同学我都不熟，班集体要正常运行，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班干部团，现在，有意成为其中一员的请举手。”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埋着头，深深地思索着，一阵沉静之后又陷入另一阵寂静。良久，教室仍然无人应答，而老师却左右探察，想必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料到，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她或许早已准备好了。

果然不出所料，老师拿出既定班干部名单走上讲台：“同学们，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我就点将了”。说着，拿起名单：班长，余润。“来，站起来大家认识一下。”余润站起，大家一阵鼓掌，又坐下，掌声平，老师继续：“语文课代表，无痕，大家认识一下。”无痕还未站起就坐下了，又是一阵掌声后，老师继续：“数学……”英语，忆如……待一一念毕，又是一阵掌声，老师走下台。“现在的班干部是我点将的，我认为他们会很负责任，当然，日后有更适合的再作调整……”在讲了一番大道理和班纪班规后，扔下“自习”就出去了。

很好的一次相识的机会，却因为他们都心不在焉而失之交臂，再什么时候有机会就不得而知，不过既然分到一个班，那就是有缘，有缘自会相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那时班级排名无痕第四名，忆如第十六名。

几天后，第一次调位，无痕在第三排左起第二，忆如第四排右起第四，距离在缩短，缘份一点点拉近。

不久后，各班干部各行其职。这时，无痕才开始关注身边的人，脑海中才有些残缺不全地名字。一次，忆如上台布置英语作业，他第一次见到了她，只不曾细看。除了记忆女孩，他没正眼看过第二个女孩子。由于不善言辞，与同学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他所专注的，只是他那写满字的书本。第一次见面没有多大印象，而她的清秀自然，不同一般的举止言行却让他注意到了。怀着强烈地好奇心，他第一次走上讲台，我到她的位置，知道了她的名字——忆如。

以后，她的言行自然不自然地引起他的注意，仿佛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引力，她的举止总要在他心的一端引起震动，而那时，她与她旁边的同学关系还不错，关于她们的话语会时不时地传到他的耳内。他表面不闻不问，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话语不知在也脑海思索了多少个来回。

可是，无痕时常看到的是明小云在欺负她，于是，他从心里开始讨厌小云，总想为她打抱不平，而人家是朋友，与你又不想识，你一个陌生人插什么手呢？每每想到此，只得作罢，只得沉默，只得在心中恨他，只得从精神上安慰，况且像这样的事，旁人只会越帮越忙，越帮越糟，若帮了倒忙，岂不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日子渐渐久了，小云越来越不可理喻。无痕再也不能沉默，他先是加入他们的谈话行列，继而每次帮她说话，以绵薄之力尽力地帮她。这样，无痕与小云矛盾日渐突出，他们明争暗斗，成了一对势不两力的敌人。然而，这只是在对忆如的问题，在其他事情上，他们还有些同窗友谊。

一个月后，班上进行了第二次调位。无痕第三排左起第二，忆如第三排左起第三，而小云则第四排左起第三，他们三个人呈三角分排，形成双双相接的局势，矛盾更加无法调合。小云与忆如之间倒没什么，只在无痕与小云之间，简直针锋相对，步步进逼，但还发展到“赤热化”地步。时间依然在他们争争斗斗之间流逝。三月，桃花正开，后山桃花正美，无痕，小云连同另一个同学一起去赏桃花。无痕一个人在后面漫步，细细品味，小云他们则走马观花，并无欣赏之意。下山后，无痕写了

“是放松的时候就不要太拘谨，集痛苦于一身，不如尽其倾诉，人生难得同路人（忆如），若要同行尽早知，待到村过店又关，哭处无可寻。

“追求的只不过是一份平淡，一份和谐，无所谓得到了什么，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便已足够。

“人生最难得知已，夫复何求，此乃人生之百味，色香俱全，孰能喻之以怀，况人生苦短，生辰宇宙亦短，所宇宙内也不长久矣，该放弃的，就勇敢地放弃，该追求的就好好地把握。

“桃花真美。”

之后不久，小云与无痕之间的口舌之战发展到高峰，由于忆如与无痕关系越来越好，经常在一起，在班内引起非议。对此，无痕不知该怎么做。无奈之下，他向心爱的日记倾诉：

“有些事情，本与吾无关，亦不牵涉其中，不知世人作何感，而余独自一旁观望，未得所助，心不能已，而又无奈，唯自叹，未知所云。

“心底最后的防线到底要崩溃了，谁也无法修补，昔日长城万里，念今日不复相见，问苍天我欲何为，且听风雷雨电云。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到底吾为庸人，还是他为凡人，此待一千年以后，世人自有公断，无谓如此劳苦，却未图虚名。”

而后，小云也感到自己的确不对，向他道歉。他也并没有怪他，几句自谦的话，一场狂热争锋烟消云散。无痕复又写道：

“天道不亦有情，人间正道沧桑；世间红尘多难，孰能理解众多；难道洁身自好，切勿随波逐流；难道情海波澜，最终归于平静；惟有尔吾正义，以倾心中苦闷；或享喜悦之情，或分伤感之意；凡天下者之物，会须一分二者，时而二合为一，则苍天与宇宙，无性本之区别；此情只人间有，万物虚缈难寻”。

正面交锋陷入了低潮，大家都静了许多，精力向学习上转移，摩擦逐渐消失。这时，又迎来了第二次月假，至此，前事且告一段落。

第四章

话说无痕与小云关系稍和，而冲突仍然时有发生，都是围绕忆如而发生。那小云也不知怎的，像与忆如有什么时候深仇大恨似的，总是百般刁难，处处与她过不去，譬如忆如读书困了，站起来读，而小云总在后面蹬她的座位，让她不能专心。每次都惹得忆如大动肝火，然后由无痕将火熄灭，如此往复，自不用多说。

且说无痕不忘记忆女孩，仍时而想起，现在他与忆如逐渐好起来，让他为自已以前所作所为大发思考，甚至在学习中倍感迷茫，如：

“突然间，我仿佛忘记了所有，忘了做什么，忘了从何处而来，忘了该往何方，甚至忘了我自己，成了一个痴痴傻傻的江湖浪子，无家可归，无人可依，无情可寄，无望无盼。天暗了下来，我什么也没了，除了空空如已的躯壳。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惩罚，乃至打击，苍天不公，真理不存，我即便走遍天下，也只能肝肠寸断，天无情，人亦无情，我能奈何，纵是胸怀大志，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独自流泪，无人理会。

“也罢，苍苍蓝天，茫茫大地，举首之间，唯吾一人，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要恨就恨我自己好了，谁让我在这浑浊的红尘乱世呢？

“真不知还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希望破碎，梦想形毁，留下了失望和永不停歇的叹息，还有那仰天长叹的孤独。”

到这里，不仅要问，无痕为何要如此感伤，原来，这依然是他的相思病的根源，与记忆女孩间的事，岂是能说得清楚，道得明白的，如：

“痛苦是可以走出来的，原以为没有了她，就没有了所有，现在才知，她（记忆女孩）也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小部分，没有了，生命照样运行。

“当然，有了痛苦的经历就不用去回避，而要去面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时而想起，去细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也会使得生命凭添几分灵动的色彩，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样我们就不难知道，无痕发出如此感概是由于忆如。以前，他以为记忆女孩是他的全部，失去了她，生命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在他遇到忆如以后，新的环境萌发新的思想，忆如在他心中的地位上升，占据了记忆女孩的部分，让他心里对这种改变初感不适，以致于让他迷茫，让他不住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究竟意味着什么。

现实让他用理性接受这一切，他仿佛从梦中醒来，从《流年如梦，一梦千年》中，从《我的江湖梦》中醒来，开始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明白梦终是梦，不能与现实相论。他以为：上天既然让记忆女孩去，让忆如来，也是有其原因的，我若不接受，岂不违返天地运行规律，而且，我也知道，从认识她那天起，我就感觉离不开她，与我对记忆女孩的感觉不大一样。

此后，他有话只管对她说，他们真正相识应在无痕翻阅忆如周记的时候。那时，机缘巧合，忆如怎么就同意让无痕看了呢？这看不要紧，却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无痕与忆如的有些经历和想法出奇的相似，以致于无痕看时以为写的就是自己，略记云：

《不要畏惧困难》

“生活从来就是一条曲折而漫长的远征，——既有荒凉的大漠，也有深长的峡谷，既有横阻的山峰，也有断路的激流，生活从来就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决不会永远花繁叶茂，蝶舞蜂飞，它还会有风刀霜剑，冰雪狂骤，生活从来就不只是斑谰的彩霞，荣誉的鲜花，成功的微笑，它还有酸涩的泪，紧锁的眉，徘徊的脚步，断肠的离愁……人生是漫长而又艰辛的远航，既要有乘风破浪的强帆，还要逆境不屈的脊梁，而关健是你怎样驾驭生活之舟。

《心碎意冷》

“心，如一张脆弱而又散乱的纸，经不起你那一番的折腾，你，太残酷，突如其来的风雨，将我弄得眼角里，转呀转呀的流泪，我无法承受你给我的伤痛，你的到来，将我那原本满荡荡的信心与勇气撒得一滴也不剩，我已没有什么武器再来对付你，因为我已被你打得伤痕累累”。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人们总爱信好希望，在他们眼里，希望是美丽的，纯洁的，它激励人奋发向上，有希望在的地方，往往会战胜黑暗与邪恶，可在我身上，希望竟如此使我失望，使我迷惘，使我心伤。

“算了，就让我弥透自己，就让自己接受这友情的煎熬，可自己心灵的疮疤，良心的遣责竟使我消沉、心碎、即使流泪，也不能医她它们。”

无痕第一次感到幸福，是在与忆如相识后不久。他这样写道：

“自与你相识之后，我的生命注入了新的活力，有了新的意义。每每想起你，心里流淌过阵阵暖流，我知道，这是幸福的源流，快乐的化身，我会永远好好地珍惜，不让它消失，不让它离去。

“是你，让我走出长期以来不能走出的困境，因为你，我找到了生命存在的特别的意义所在，我开始从封闭自我中解放出来，开始另一个全新的人生”

白天，他心不在焉的想象着未来，想着梦中的一幕幕不幸。他精神恍惚，做事总出错，老手忙脚乱，这或许就是上天的一次恶作剧，也或是上天的暗示，可不论如何，他不能沉沦下去，他的反常也为忆如所察觉。

夜幕渐渐来临，他们到操场去跑步，忆如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只是你最近的反常，让我不得不引起重视。且不说你遇到什么，你要知道，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情也没有个定，而现在却可以改变未来，做回自己，立足现在，才能把握未来，才不会走过了又后悔，有首诗中说：‘过去的无须频频回，未来的也不必仰首苦猜，一年既然分为四季，是鲜花不一定非在春天盛天。’你读过那么多诗，想必你也读过，并且明白其中的意思吧！我想，你其实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你还在犹豫，还在担心，害怕将来的变故，所以，你给自己打借口，让自己痛苦，让自己沉沦，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关心你的所有人，也包括我，振作起来吧，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相信你。”

他没有说什么，他还要说什么呢？这些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了她而重新振作，因为他不敢想象哪天她从生命中消失时会是什么情景。虽然说离开总是会的，他也要珍惜这在起的每一天，将与她之间美好的回忆装在心间。

于是又有《归梦》云：

“今朝依未逝，好梦可续了。

纵使千般苦，未有泪低垂。

可知三春后，犹过去时梦。

即是不能过，那管昔时光。

或又有《一梦千年》曰：

轻轻的摇晃，

缓缓睁开眼睛，

于是，梦又碎了，

留下了记忆，

在脑海或隐或现，

总没有尽头。

遥望沧海桑田，

早已是时过境迁，

孤独地徘徊，

瞭看那深邃的夜空，

我知道，

梦，还会来的，

也许就在今晚，

然而，我不知道，

当我醒来

已是千年以后，

世界只留下了我

和那一千年前的梦。

亦有《无题》道：

“风轻轻地吹，

不再远离，

呼吸着青春与梦想，

却不曾如愿。

千百年的等待，执着，

不曾放弃，

如今，全消失了颜色，

只一瞬间，

便没了踪影。

恍若一个梦，

虚无飘渺，

醒来，才知，

所有的一切，一切，

都不太实际，

于是只得放弃，

不再坚持，

随风而去，

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第五章

以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世间到底情为何物？爱情、亲情、友情、无情到最后都幻化成空，从历史的烟云中消逝。从懵懂入世以后，这个问题不曾有过答案。如果将爱情、亲情、友情、无情放在一起，孰累孰重，孰贵孰贱，天下人又有谁知其一二。红尘乱世，多少人昼夜飘浮，不去不定，行色勿勿，又有多少人像他一样，终日思考，而又终日叹息。

一天，作业完成后，百无聊籁之际，纸片从书中飘然而落，如秋叶随风飘舞般，旋转，旋转，直至冰冷的地面。细细的动作，温柔典雅而又自然，不带一点拘束，恰若仙女下凡，只是飘舞，只是沉默。良久，一脚却不知从何而来，打乱了这优雅的意境。他仿佛从梦中惊醒，有些不知所措，拾起地上的纸片，缓缓打开，有些漫不经心，忽然又是一惊，身子突然正挺，眼里暗淡的目光全然消失。原来上面有十二自诗曰：

〈一〉

《梦在何方》

纵然我心中有无数的不平

不能诉说

纵然有万千的感概

不能抒怀

可是，我不能

我不能放弃我心中的梦

那个曾几度在我脑海轮回的梦

一个可望而不可即

无限遥远又充满迷雾的梦

流金的年代

我为它奋斗

又被它覆亡

我禁不住诱惑

完全迷失了自我

从此，不再有希望

不再有梦想

换来的是无尽的悲伤

而今，我又寻回了当年的梦

却不敢

不敢让它张开那宽有力的翅膀

自由的飞翔

我还在等着什么

我还在犹豫什么？

挥挥翅膀

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过蓝天

去看看她那久别的笑脸

一样地是那样的温柔，可亲

一样的是那样的亲切，温暖

早知道翻过那座高山就能找到幸福

我就不用去追逐那白云

去寻回我的故乡

只因有她的地方

那儿就有我的家乡

〈四〉

《月夜》

今夜

月儿有点悲伤

它清新的面庞

没有昔日的容光

远处

有那么一片阴影

我看着那树下

仿佛重现当年的情景

漫步

在这静寂而又冷清的校园

为了同一个梦想

祈求美好的明天

无意

在这个阴沉的月夜

我放开了脚步

去追寻秋天的落叶

〈五〉

《仰望星空》

夜幕开始降临了

我抬头仰望着深邃的天

没有明

我在找寻黑夜的灯

昔日校园的喧嚣

化作远处无几的黑影

追索走到它跟前

才知夜在梢头歇息

我独自怅望

思念着十里外的星空

却是那样地烂烂夺目

只因有了她的笑容

我穿过这夜空

只找到更多的忧愁

放在云上

唯恐玷污了她的圣洁

远方的街市

请送我一盏明灯

让我在这个夜里

不那么寂寞、孤独、恐惧

天河的流星

你为何不再云属于你的天空暗香阅读答案

是不是桥下的人们？

让你迷失了自我，忘了职责！

啊！我爱的人儿

在夜空下，请跟我来

别害怕，别害怕

因为有我，你不会孤独

在这浓黑的夜的天空下

你静静地躺在我怀里

我不停地为你唱同一首歌

等待黎明的到来

〈六〉

《遗失在沙漠——追寻》

不知在什么年代

遗失在沙漠

时间从它身边消逝

岁月走了

多少生命

从它身边悄然兴起

只有天际和雾霭

渐渐地升到彩云之上

化作彩虹，飞向远方

我要走了

去寻找遗失的路径

千百年前消失了的足迹

今日也会重现

多少年前

遗失在茫茫的沙漠

〈七〉

《无题》

在那不远处

有一个我本该去的地方

不知是因为那个甜睡的梦乡

我轻轻的走过

超越了寂静之乡

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

才有了那杳无边际的痛苦的边缘

我不停地徘徊

渴望有那奇迹的一天

她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八〉

《等待失望》

我等待已久的花儿开了

就在昨天

可是，不久秋风来了

消散了她的芬芳

模糊了她的笑脸，却

没有带我归去

多少年来

我等待着，我煎熬着

我的真心得到了什么？

我的痴情又换来了什么？

当秋风到来的时候

她没有犹豫

骑上南去的雁群飞走了

〈九〉

〈〈一厢情愿〉〉

夜，困了

人，静了

我，走了

回忆，我站在原地

别离，以为还回得去

〈十〉

〈〈自作多情〉〉

梦醒来，才知清凉

昨夜，又遇情郎

叹心上，遥遥相望

何苦？独自消肠

〈十一〉

〈〈再望星空〉〉

夜，渐渐地走近了

拉上了天幕

带来了明月的微黄

和那无尽的感伤

昔日铰洁的月光

也在风中

变得那样惆怅

我想

在那遥远的天上街市上

定有无数的人儿来来往往

时而遮住了星光

才有了那耀眼的辉煌

或许

那在天河游荡的织女牛郎

也已经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当他们劳作以后，会在夜空下

向他们的小儿女

讲述那遥远的天际他方

〈十二〉

〈〈风又吹起〉〉

风又吹起

吹起我的思念

飘渺飞向远方

远方的你，可曾听到

我忧怨的诉说

在这个宁静的夜里

我思绪万千

不知到还要说些什么

或许会有一句话叫做

无语

每当我望着窗外

灯火辉煌

没有你的身影

繁华的都市

也变得萧条，凄清，悲凉

回望过去

好似无比彷徨

当夜的冰凉袭来

天忍不住了寂寞

睁开了眼

我不愿一个人从此流浪

我也不要你为我悲伤

只要在风雨交加的晚上

能记得有一个人还在远处遥遥相望

直到破晓，直到天亮

复又见一

“近日，我心情微漾，漫步于后山，不觉来到了清华园。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优美的景色，只有一块并不奇异的巨石耸立，石身上醒目地刻着‘清华园’。我不知道它美在哪里，曾让无数有才之士痴迷神往，一见倾心。我用我并不宽大的手掌去抚摸，历经岁月沧桑，它已不再如当年一样温柔。我不难想象，在我的双手触及之处，曾有多少双手在这里抚摸过，它总是无怨无悔，任他们倾诉心中的哀伤。我知道，它心中的痛苦早已超越常人，而当我来向它倾诉之时，它没有回避，默默地为我敞开了心扉，我没有犹豫，任孤独的心自由飞翔。

“我久久地伫立，不肯离去；我知道，从此我不孤单”

看着这些文字，他心里百感交集，酸的，苦的一起涌来，不知竟是什么滋味。夜深人静，他徘徊在夜的朦胧之中，彷佛有所知惑，又不知从何道来。长夜漫漫，恶梦不断，偶闻蛙声，彻夜不眠，又常常被同学间各样的关系，感情所困扰，脑里一片混乱。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思考未来的种种，思考他的将来。

一些事，总在突然间豁然开朗，他也不例外，如前面的十二首诗和一原来他所谓的一切，难忘记忆女孩，她就是他的一切等等，都是他在骗自己，不敢面对而已，并非什么真爱矢志不渝，只是他一厢情愿而自作多情，就像他所写的那些诗文一样，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其实他之所以豁然开朗也是有缘故的，事情是这样的：话说他因不解情为何故，一时心情混乱、迷茫，不知所以，好不容易清醒些，又写些回忆的文字骗自己，，如他在《轻风拂过心田》中写道：

“如果说，爱人总是漫无边际的痛苦与煎熬，我宁愿选择被爱，至少不用承担内心的失落与感伤。

“天长、生情、地久、藏恨、海枯、隐情、石烂、觅仇，天下苍苍，人海茫茫，苦苦追求不舍，到头来，只得失望，只得终了。

“爱，所有痛；离开，所以不舍。漫长人生道路，相遇离别总有时候，一切因缘而定，随缘而行，莫要太过于强求。

“乱世红尘多事，只奈人各有情

“一切依旧，此情不复存在

“生活在纷繁的世界，有谁能在青灯白账，花前月下，平平淡淡，庸庸碌碌，虚虚恍恍地度过一生，又有谁能自命清高，不顾世俗月流，活出自己或是在无人的偏僻山村，幽幽谷地，终日对花木私语，从古至今，不甚很多。

“情可以逃避，爱却可以选择。”

自己以为是惊天之作，不料同桌看后所批的一句话让他大吃一惊，同桌是这样写的：

“为自己的心灵寻求一种解脱，安慰自己，甚至为自己辩解。”

这样的批注让他的心为之一震，昔所谓爱的坚固长城顿时土崩瓦解。

又在《夕阳沉醉》中写道：

“阳光已不甚强烈，但仍见不远，伸手遮住了眼，才看得清晰些。有意无意地抚摸路边的枝头，算是给他们顽强拼搏精神的一点鼓励和肯定吧！而自己呢？又该有谁来抚平这愈加深的伤痕。心灵的田野早已被断成南北两半，就连东西两侧地险些裂开，如此下去，何时方是尽头。

“又是夕阳西下的情景，每日一回，没有尽并没有始终，。匆忙碌的人们的身影，残花落叶斜照。每个人，每副面孔，焦急，忧虑，舒畅，轻松，尽现在这微黄的余晖下；辛酸，苦辣，离别愁绪一齐涌来，冲破所有的界线，孤单单地一个人。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从这时，他已开始从痛苦中挣脱，开始承认这自欺欺人的现实，开始学会面对，面对所有的一切，《夜》便是最好的证明：

天黑了，合了眼

夜便降临了

只一瞬间

天地间

洒下了如水的月光

星儿欲语

泪花儿早已不停地闪现

暗暗无语，细温浓郁

渐渐暗下，消失了月光

竹下的虫儿

凄沥的哭着

而我，独在石上断愁肠

道是浮光掠影

时而摄人心魂

十米开处，只见座座空坟

谁能奈我何，我辈知地理天文

倘若是迷路的精灵或幽魂

且跟我来

不要让阴暗的乾坤

碍了回家的路程

第六章

太阳日渐强烈，天气不再凉爽怡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期中考试渐渐临近，学习气氛日渐紧张，压力普遍增大。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考试非同小可，没有人愿意在长跑的第一圈便落后于人。长达二十天的竟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展开，没有刀枪剑炮，却同样激烈。对每个人来说，这无疑一场毅力的考验。每天除了背书还是背书，那一行行的文字仿佛就是无数的兵，为了确保战役的胜利，每个人都尽可能多地招募，不厌其多。

每天，四班的同学起得很早，可谓披星而出，戴月而归。到了满是凄黑的晚上，各个抛着疲惫的身子倒头便睡，梦到幸福的天国，然后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复穿衣起床，与文字较劲。

人人都很疲惫，无痕也不例外，看着忆如呆滞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累了，期中考试也日渐逼近，只剩寥寥几日。

无痕心里压力太大，他心高气傲又缺乏自信，在考试前几天常做恶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无奈之极，他写道：

“人生事事不祥，总有不尽舒畅，而余多愁善感，常见物而伤，亦时有不祥之兆，于是乃独自思量，暗自幽伤，曾不能一度抛弃万分，而依今之所言，不得不有所筹划，及到之时，可有余力而绝其于摇篮之中，方可傲视群雄。

“余性孤僻，既然得友人，自当倾心而待，他日所谊若有所伤，也非吾之所愿，而后果必不可更改，即当余为罪人也罢，只道是时不利我，我奈天何？唯有承受罢了，何况我乃天之遗子呢？

“近日常不能心静，常不能夜眠至天晓，午不能欣然而入睡，闻声而慌，见行而伤，听斥而茫，得静而惘，知吾所谓何着，而心不得自怀，待时过境迁，未知所记者何，乃独问苍天，未知复言。”

想到自己进入高中的目的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便心酸不已。他父母是农民，昼夜辛勤劳作，只为自己有所出息，自己现在如此地不争气，不觉心中有愧。

他有些憔悴了，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煎熬，他常常夜中独自流泪，望着窗外凄黑的一片，呆呆地不语，仿佛夜的幽灵，没有知觉。

不止是无痕，忆如也难以适从，常常烦躁不安。她的笑，不再清纯，不再天真，隐隐之中泛着一丝疲惫。

每天晚上，露天的操场，他们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周围有些喧嚣，夜的校园有些兴奋，夜不时地泛着眼睛。

虽是春天，却仿佛已是盛夏了，天仿佛有些不近人情，给他们干净的脸上凭添了许多的晶莹的汗珠，似泪一般，闪闪耀耀，晃得人有些迷茫。

风渐渐的强了，吹得人有些站不住脚，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不知所以，每天提着易碎的灯笼，穿梭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通道。

终于，在烦恼的备战中，一场暴雨骤然而至，浇灭了每个人心中的干柴烈火，心有些平静，便想了许多：

“豁然有所悟道，感吾生来是错，或从未对过，至少没有奋斗，没有全力以赴，而是尽力而为而已。

“很久以来不复存在的心慌，恍然而至，生来便有的豪情万丈与傲视，群雄的气概凭空消失，仿佛天地倒转，完全变了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茫然不知所语。

“似乎很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得到些什么，可又不知为何。只不要与心伤，寂寞与无奈，愧疚与孤独，天也迷失了方向，何况我。”

雨来得及时，带来了几许清凉；又来得不巧，沟起了许多人内心的伤，也许这是其中考试的前奏，为每个人敲响警钟，也敲得他心慌：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将怎样在人生的道路上孤独地彷惶，迷茫，心伤。

“除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即使在哪一天，事实证明了一切，我也要用最完美的语言来欺骗自己的。

“所有的人，事物都在，我又怎么视若与有呢，且说我没那么请逸的走向，就有也只在无人的寂静角落里畅流，自由自在，

“既然选择了人生的道路，就不要再徘徊不前，即将而来的是一次生死决战的考验，我没有办法去躲开，除了去勇敢地面对，此去不成功，便成仁，若不成功又不成仁，将要血流千里，垛遍万山否则，我将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

雨水带来的好天气很快就随着太阳的热烈照耀而随风逝去了。先是地面被吹干，树叶被照绿，然后心变得枯燥。

读书，占据了他们白天的全部；晚上，又留给了梦。没有时间去幻想，没有时间去预测未来，仅有的空暇不过相顾一笑。

一波一折，一起一伏，无痕的心也时上时下，心情亦时好时坏。他常自我安慰，而后，便又陷入愁思。他不可能让自己永远只朝一面想，除非，他所想的，是在事实之后。

“心烦气躁，不能聚精会神，一有不顺即冲天发而不可收拾。而发完后，还得面对现实，一切还是一样。

“星空，闪闪点点

夜，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只在那朦胧之中，渐渐走近，走近

不知不觉

便倒了黎明”

他沉默着，忍受这一切。他所想的，也不很久远。他只想快点走过这一关，将久悬的心取下，静静地放在夜下的草丛，梦过一晚。

他的确累了，一次次地从疲惫中醒来，头痛欲裂脑中一片空白，却依然要强作起精神，只怕晚走了一步，就会落在别人后面。

心里很是矛盾，他有些抱怨考试，但依然要坦然接受。即使考试注定要把人生毁掉，他也得把自己的一生托与考试。这就是这个社会运行的规律，就像四季轮回，白天与黑夜不停的交替一样。他没有办法去让这个社会为他而改变，因而，他把自己拉进了这个社会，让社会改造着他。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置身于学海，也有诸多的无奈。他没有办法去向人倾诉，便向自己内心深处诉说：

“凡事不能主动出击，也不能被动接受，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太过于强求，否则会让自己陷入失落，孤独，受伤的还会是自己。

经历了一番零落而又不缺乏幸福与痛苦的生活之后，还是想念以前的生活方式，放荡无羁，无拘无束。在人生的路上，独自倚剑走天涯。”

越发加大的压力让他更加地难以自抑，他告诉自己：“沉默，是我最好难道言语。”天气热得难奈时，心不能平静，更加地难受。

他想到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宣言，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前途无望。眼看成功就在眼前，自己却缩了一半；只剩最后一道沟坎，却终于再没有力气了。

不愿败得太狼狈，他给自己搭了台阶下台。

“如果可以再沉默一阵，就好了；但我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或许，这就是应有的惩罚吧！谁让自己太怯弱，太无能呢！

“只要明白，付出就有回报，人生的道路上永远也不会孤单。当然，如果能有一知心人相伴，相信成功就不远了。”

努力往往是在最后的关头，极易陷入失败的深渊。面对成功在前而心生畏惧，就难免落魄的厄运。要奋斗，就到底；不若然，不如不拼搏。于是，在二十天的准备就绪后，每个人都怀着自信与怀疑。准备出征时，不知是病魔缠上了他，还是他想起了病魔，他头痛难奈，头脑模糊。抬头望天，不觉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他坐到了考场指定的位置，目光呆然。

第七章

带着病痛，他在考场苦苦挣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不让自己在考场昏倒。这样的时刻，很是难耐，一连几小时的静坐疾书终于随着一阵短暂的铃声结束。一纸白卷，结束了第一次冲锋，伤亡多少，取得多少成就，也全然不知。

接下来的数学，是块难啃的骨头，很多人失败在这上面，他也不例外。有些担心，有点恐惧，中午他一直都没有闭眼。

下午，他和忆如一起。他们不在同一考场，他每次送她去后再进考场——虽然只要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怎么，不舒服吗？生病了吗？”忆如见他行动乏力，神情呆然。

“没关系！”他头脑还算清醒。“无大碍，只有点痛罢了。用不多久就好了。”

“那你好好考，祝你好运！”

“你也一样！考完这里等你。”

她没再多说，嫣然一笑，便回头走了。

他就立着看着，只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际。多站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差点儿没晕倒。几步蹒跚，也就进了考场坐下。

太阳渐渐没有了热度，晚风吹起，带来丝丝凉意。夕阳如醉，伏在西山头，奄奄欲睡。“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又有多少人，在这黄昏时分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多一会儿，教学楼开始躁动起来，吵闹声充斥在四面环围的的教学楼内，并向四周辐射。楼梯很是拥挤，极不通畅，上去下来的人你推我搡，许久才渐渐松些。足足二十分钟，才恢复了通畅。

忆如由于帮忙收卷子，出来较晚，无痕在外面等着，不慌不忙，因为他讨厌拥挤，宁愿多等十分钟，也不会去挤一分钟，除非十万火急。

忆如出来，他们一起回后山教室。并排走着，却不说一句话。对于考试，他们通常考后只字不提，没人知道自己考得怎样。他们不对答案，只不希望过早地伤心，影响到下一场的发挥。

但这一次，忆如却提及了。回到教室，放了东西，便上了后山。找到一棵有细叶的树，就坐下了。夕阳照在她脸上，似乎有点发热。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去。

“完蛋了，全完了！”她说，“辛辛苦苦这么久，一下子就败在数学一科上。本来还想在期中考试中一鸣惊人，看来，什么都没了，哭都不知怎么哭了。”她身子一仰，倒在草地上，一副样子，疲惫不堪。

“不躺在这里。”他站起来，说，“草中有虫，快起来！”他拉她，她就顺势站了起来。他拍拍她衣服上的枯草，什么也不说。

其实他也考得很差。他本来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发泄，但见忆如这样，就不想添油加醋了。他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违心的话，他宁可不说。

太阳下去了，校园渐冷清了下来。忆如心中气愤难耐，晚饭因此免了。他也不去，她不许，只好听从。回来时带来零食，忆如还是没吃。

晚上，仍要考试。照例，考前有一段复习的时间。待整个校园弥漫在氤氲的夜色中，又一次人员大调整，各就其位。

他依旧送她进考场，并在那儿呆了一会儿，相互鼓励一番，就各自准备了。他回到考场，头痛也稍轻了些。日光灯有些刺眼，让他很不舒服。他不觉低了头，若有所思。正当他抬头时，见忆如过来了，他急忙出去，迎了她来。

“怎么了？”看着她一脸焦急，他轻声问。

“我学生证不见了。”他焦急万分，因为考试规则明文规定，没有学生证证明自己身份的学生，取消考试资格。

“怎会这样？刚刚在不？”

“在，你刚送我过去时还在。”

“别是掉路上了吧！”

他们在楼梯过道上找了一回，没有，就去了忆如考场。他早料想是小云搞鬼，但没有证据，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又在桌子内外找了一通，也终于是白费。忆如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回去吧！时间不多了，好好考试！”

“那你怎么办？”

“不碍事，我已经知道在哪儿了。”

他抬头看小云时，他正得意地笑。见无痕看着他，也起身过来。往旁边桌子上一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求我，或者呢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两手一抱，很是傲慢无礼，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好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忆如不屑一顾。“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拿了？给就给，不给便罢，好不无聊啊你！”

“那你就自己找吧！”小云未达目的，不愿罢休，但又只能这样。他知道，忆如性格倔强，只好走开了，继续到后面说笑。

无痕见状，就不多说什么了。这种情况，发生得多了，就不足为怪了。和忆如闲话几句，便独自走了。他料想，他走了，小云就该消停了。

灯照得久了，气氛有些低沉，无痕的脸上渗出了汗珠。不是紧张，只是生性怕热而已。晚上考的地理，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随便挥几笔，相信分数也不会太低。因为本来他地理学得较好，外加此次联考卷，重难点都没考到。

考罢已是十点钟了，夜风吹着。有些清冷。天上没有许多的云，稀稀疏疏的星星装点着夜的天空，有些迷人。

一天下来，无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自己这两天考试。父亲听他声音微弱，以为考差了，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之后，他躺下睡了，心想：这次真完了吗？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明，空气时分清新，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而室内依然沉寂。每个人都很累，都在重温梦的甜蜜。

他不动声响的起了床，不许久，便有人陆陆续续地从梦中醒来，或望，或感叹，或一动不动，随着铃声的响起，掀被的声音断断续续，接着便没了。

教室里，没有往日的书声琅琅，一个个低头丧气，无精打采，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的书本，喉咙发出干涩的读书声音，似断而未停。

整整一个早上，教室里发不出一点活跃的所氛，一种难得的压仰在教室里漫延，充溢在每个角落里，让人发不出声音。

太阳是永恒的，从不疲惫，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校园的每寸土地，许多人却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同学们的脚步不再轻盈，不再悠然，仿佛腿里灌满了铅，不一样的沉重。人生漫漫长途，才在起跑线，就有人已跟不上了，上天仿佛就是这样同人类玩了一场游戏，它让人在这有着无数分道的田野上奔跑，自己却高高在上，眼看着人类是怎样地掉进自己精心策划的陷阱，然后开怀大笑。

上午考试仍在继续，无痕仍然头痛不止，好在他还能撑住，脑子还算清醒，还能将一页页的卷子做完并交上。

这一天中午很热，温度高达三十五度，教室里的风扇疯狂的吹着。同学们一个个无力的趴着，两眼呆滞，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有些吃力。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天还尚早，只没有了中午的热度。后山上丛林错布，凉风习习，清凉舒爽，漫步在林荫小道上，疲惫的身体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晚上，并没有照常上课，老师宽大为怀，给了一晚上的时间让我们自由支配。唱歌，看电视，开期中考试总结会，诸如此类的，一概都可，但原则是不许出教室。学生也因此提出条件，将老师拒之门外，用体面的形式将老师排除在外，让同学们可以畅所欲言，各行其所。

无痕心情失落，外加头痛未愈，考试又糟，也拒绝加入这个班级盛会，忆如也心情不好，也没有参加。

他们坐在地上，说着话，教室里的暄闹声一阵接连一阵，对他们而言成了耳旁之风，一过而散，并没有什么大的干扰。

他们说得很多。他们谈理想，谈人生，谈这个春日的这个晚上。他们不谈这次考试，他们已经约定，对于这次考试，他们全部放开，不论好坏，全不计较，今后更加努力，争取在期未考试时能直上青云。

考罢后，学校并没有立即放假，引起了许多学生的抗议，但身为学生，学校之令如天大，任怎么反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忍耐。

老师说学校想让同学们带着成绩回去，所以推迟两天放假，全校老师加班加点，力图以最快的速度将试卷批阅完毕。

等待是漫长的，没有目的的等待更是苦涩的，消息不断传来，一科又一科的成绩陆续出来，有的人焦急难耐，有人的烦燥不安，有的人心如止水，只要登分册往墙上一贴，又不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了。

第二天下午，无痕与忆如去吃晚饭，正遇班主任老师笑眼眯眯。

“张忆如，你去看下你的成绩！”班主任很高兴地说，然后大跨步走了。

无痕很是纳闷，为什么他和忆如在一起，老师偏叫忆如呢？要知道，他才是班上的尖子生，至少就平时考试成绩而言，他总是名列前矛的。没来得及让他多想，忆如已跑过去了，因为她听得老师说成绩册在教室里。无痕不再多想，也追了上去，不过四十米的距离，没几步就到了。

第八章

无痕到了教室，前面围着许多人，便知是在看成绩册了。你抢我夺的推推攘攘，谁也没看清楚，于是有人提议贴在墙上。不一会儿，成绩册便理直气壮的出现在了墙上，居高临下，好不狂傲。

由于挤满了人，又全是男生，忆如无法接近，无痕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到前面，他心里七上八下，神情慌乱，虽说了不在乎，但那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当他看到忆如名列第一时，心里不由暗暗吃惊，他眼光向下搜索，找寻自己的位置，第三位，与他相差三分，吃惊之外，他有些喜悦。

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将他紧紧包围，他使出全身气力，才从中挤出来。忆如已在外等候多时，他急不可待地说了成绩，忆如又是惊奇，又是欣喜。她以为是他哄她开心，便露出怀疑的神情，无痕用十分确切的口气说这一切千真万确，她就相信了。

这样的结果确乎有些乎意料，却又全在情理之中，正应证了一句老话“付出必有回报”，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无痕第一的目标终于没有实现，但忆如的异军突起，填充了他所有的缺憾。

高兴之即，吃饭也不能忘记，忆如近几日心情不好，许久都没吃饭了。今日兴奋有余，哪能亏待自己，于是就和无痕一起吃饭去了。

真可谓巧又不巧，幸而不幸，他们的饭卡全没钱了。本来无痕要去充卡的，但下午有一朋友缺钱借出去了，身上只有不足50元钱，这可难了。他当然可以向人借，但除了他在学校仅有的几个朋友，他不愿向别人伸手求援。

忆如交际圈较广，很快就有朋友可以求助，但结果也是无能为力。况且无痕从内心深处不愿让忆如去借的，他还不至于到那程度。虽然他家境不富裕，但父亲每月给他的生活费却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吃饭成了不可能，便拉了忆如去面包房，买了东西又到后山。正值春夏之交，后山公园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休闲地所在。这里的风景大好，更难得的是，这里有大片的竹林，是无痕的最爱。

穿过长亭走廊，走过卵石甬道，不觉来到清华园。无痕曾经经常到这里来，每当他一个人寂寞难耐时，这里，便成了他理想的去处。写着“清华园”的大石头，就是他最忠实的伙伴了。

他们到这里坐下，忆如对他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仿佛一段长长的经历，在不足三十分的时间内，无痕就从忆如的世界走了一遭。

每天的夕阳都一样，却有着不一样的美。一个人走过的黄昏，虽然美，却不及两个人一起度过。没有寂寞，没有凄凉，有的，只是深深的眷恋与祝愿。

无痕追忆往事，想到与记忆女孩的那个约定。也许，那个天真的诺言就像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永远只能悬在空中，放在心里，当作永久的回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想起。

他告诉忆如，清华园是他的一个梦，一个由于记忆女孩而做了很久的梦。他以这个梦为目标，作为奋斗的支柱，在无涯的学海，不停的拼搏。也许，梦终归是梦，但是它确切地存在，没有人可以将它拂灭。

第九章

终于盼到了放假的时间，无痕心喜欲狂。离家太久，不由生起思乡之情。也许他童心未泯，像一个仍未长大的孩子，离了家就找不到了方向。

同样是一个小时的漫长旅途，然后踏上了他找思暮想的家乡。世间的万物，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拥有的可贵。而惟有哪天，他终于回不了了家，成了迷途的孩子，他才会明白，原来家乡，是多么美好的一块圣地。

两天的假期，除了做作业，便是看电视。白天电视，晚上作业，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或许是众多学生的一个通病。他就是这样地喜欢电视，没办法，如痴如狂。

很早就听说三家寨风景优美，山水如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适逢放假，闲聊无事，就约了三两朋友，置身于美妙的山水自然中了。

耳闻不如眼见，几十里的山路，虽然许多已通了公路，但确实难走得很。想起友人所说的“只几里耳”，心里不由生了一种被骗了的委屈。可纵有一腔怒火也无可发泄，毕竟，没有人叫他去，他全是自找。

骑车奔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风儿吹着，有些凉爽。遇到稍直路段，则大提车速，高达至上百千米每时。路这样弯且窄，以这样的速度，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而无知的青年们就是这样地玩命，处在青春期的他们，根本就难以懂得生命的珍贵。

山路再长，再弯，也总会有个尽头。经过一小时的颠簸，三家寨的大门也就映入眼帘了。据说这里曾经是国家级的风景保护区，后来有人犯罪后隐匿其中，于是撤销，如今已有些荒芜了。

正如人生不能总一帆风顺，风景名胜区也难保永远昌盛。想到它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如今收场惨淡，他不禁有几许的悲伤。

停下车，过了大门，而由于荒芜，周边的农民在这里生产加工黑木耳，使大门有点紧塞，不易过去。再往里去，是沿山修筑的路，如栈道般，只稍宽些。无痕从上向下望，有些头晕，便靠里走，怕摔了下去。

其实这里并不大，只是路太弯，所以走了许久才到尽头。连绵的群山，中间夹着很大的湖。雨季尚未来临，湖水水位还比较低，沿岸裸露的沙石，有些泛白。

立在山上，俯视群山，仰观蓝天，山水相接，水天共色，宛如一道绝美的风景画。想必如若不是无人打理，这儿也不至于破落到如此田地。还好有大自然的恩赐，隐隐约约间还保留了许多天然的本色。

折返回去，他们到了大堤上。这种大堤在山区是很常见的，而且多为毛主席在世时领导农民修建的公共工程。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是实践的主体和历史的创造者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在这里可以得到充分的验证。作为小小学生，确实很难想，在那没有现代化的大型机械的时代，这样庞大的工程如何能建成。

其实不然，人民的力量是无限的；因为创造了历史。想想万里长城，想想秦陵兵马俑，想想埃及金字塔，无一不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下堤去，到了水边。水很清，边上的澄澈得可以看得到底。岸边泊着一条小船，许是打鱼用的，没人看守，他们便借用了去。

无痕从未坐过船，又好奇又紧张。他们几个一拥而上，船身摇摇晃晃，漂浮不定，甚是惊人，惹得他惊惶失措，大叫救命。但没人理他，一个个争着划船，晃动于是就更加大了。

过了许久，船才渐渐稳定下来，无痕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了地。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从水中观水，船头看天，竟有这样一种奇妙的意境。

浆声哗啦哗啦地响，船一点点地向对岸靠近。他们是要到对岸去，因为那边开满了杜鹃花，俗称映山红，是一种很漂亮并且开得很艳很多的花，也是无痕不曾见过的。他不喜欢出门，而家乡的物种又少，所以常听到同学们所说的譬如樱桃，板栗之类的，他一概没有见过。在这方面，他也真算得上是孤陋寡闻了。

船靠岸后，他便登了岸，上了山去。丛林杂生，坡度较大，特别危险。其中有好些杜鹃花，众人见了都争着去摘。他没折多少就回到船上，因为实在不好弄，而且他想去玩水。

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像这船，这花，和这偌大的一片水，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就是这连绵的群山，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他就像一个小孩子，出了家门，就觉的什么都新鲜。

他拍了很多的照片，他要把他的收获带给忆如，他也当然不只忆如见过了没有，他只是就是想。

太阳渐渐西移，水面起了风。波浪起伏，小船也随之摆动。阳光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丽动人，仿若神话般的世界。

众人折花完毕，都归了船来。每人都抱了许多，把原就很小的船塞得满满的，有些还绑在船舷浸在水里。整个的一条船，成了花儿的世界。

采花归来，各自收拾，带着自己得意的成果，喜笑颜开，双双归去。一路几十里风驰电掣，花儿吹落了几多少，也浑然不知。

回到镇上，便有人争相来要花。于是大手一挥，每人一大把，见所剩无几时，就不再给了，只借口说还要与别人带些，而其实所谓别人者，实乃自己。

送几个朋友回去后，无痕也落得不少的映山红。他把它们扎好，系在车尾，一溜烟便回家去了。

带了这些花儿回来，也免不了要送人的，但自己总归还是会落下一点的。找个瓶子，放一些水，就插进去，摆在桌上，倒有阵阵清香。

看着绝美的花儿，无痕心中满意极了，再想想今日所见所闻，增添了不少的知识，更是欣喜之情不能表达。

晚上，闲得无聊，而父母劳作尚未归来，看天色已晚，不觉有些担心。再出去看时，见回来了，便又回到房间去。

书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书，懒懒散散，横七竖八。就着灯光，收拾一番，便拿起纸和笔，在周记上写了一首诗，题曰《荡舟心上》：

清明时节时候

正是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万里群山，青青流水

但见点点杜鹃映山红

河水激进，淡淡泛舟

水长长不见天日源首

山绵绵不现尽头

唯天际一点夕阳淡愁

风儿轻轻吹拂着

云悠悠，日闪闪，绿点点

不见水中央，一叶扁舟

悠然漂过，浪花飞溅

骑车，飞进在崎岖的山路

弯弯蔓延，直到远方

远远地，尽不知思潮

仍不停的回荡

到校后，无痕把它拿给忆如看，她很喜欢，要将它撕下。无痕说他可以帮她再抄一份，但终究是忘记了。

上学那天，无痕陪父母去给外婆外公上坟。

不是很远，半个钟头也就到了。

先上的是外婆的，在去舅母家的路边。周围杂草丛生，很是干燥。

无很见爸爸化了冥纸，就给外婆磕了头。过了一会儿，冥纸也烧得差不多了，周边的小草被点燃，蔓延开来。无痕折了根树枝，几下抽打，火也就熄了。

母亲说她在这儿呆会儿，以防火灾发生，让无痕和爸爸先走。爸爸只说没事了，已经灭了，就叫她一起走，无痕就拉了妈妈去。

到了舅母家，他先打了一盆凉水洗脸，然后伏在桌上做作业。表弟的作业未合，显然刚刚做过，现在去外公坟地去了，无痕没去。他看了看，竟发现好几题做错。他想，表弟今年要中考了，英语这么差要吃大亏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

没有做多久，无痕就听外面有人大叫救火。舅母问是不是刚刚外婆坟上的火没有灭净，他答得很肯定，因为他确实可到火已灭了的。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去看看的，或许还能帮些小忙。

还没等他出去，舅舅慌忙从屋外冲进来，说是外婆的坟地着火了，抄起镰刀就又冲了出去。

无痕心里一惊，也慌忙跑出去。远看浓烟滔天，狼烟滚滚，几乎盖住了整个山头。火势很大，顺风而张狂，愈烧愈烈。俗话说，水火无情，而水依然有温柔的一面，于是，在他心里，火成了不可知的恐惧。

在之后的《风*火*人》中，他这样写道：

绵延千里，火光冲天

噼里啪啦，历尽前沿

烟尘滚滚，青浪滔天

乱柳舞动，人去火空

三千雪松，尽作尘土

落尽群山，正好衣裳

他参加灭火行动，但火太大，根本无法扑灭，于是只得在前方辟一条通道，作为隔离，而其他的，只能眼见一片森林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无痕的衣裳由白变黑，很是难看，他只得换了，而一到学校就要洗衣服是他极不情愿的，可也没办法。

午饭期间，舅舅有些抱怨。我知道，他在可惜那么一块树林就这样没了，虽然不是太大，但究竟是有点心痛。也许我们是不该来，但说来说去，还是一片孝心的问题。按照农村惯例，如外婆之类的，无痕他们是可以不去的。

草草吃了几口，无痕就要上学去了。只是表弟上未回来，那几道错题是无法指正了。

走在路上，他看到许多的山坡被烧毁，甚至还没熄灭，但却无人搭理。于是他在诗中又写道：

回头不见，抬头又见

万里长城，绵绵盘桓

只在那天的尽头

且见几柱清流

隐约得见

仍有几人在与火决战在生死一线

而近处

微有风火肆意掀起狂澜

几天的假期就这样匆匆地过去了，他见的很多，学的也很多，可以跟忆如说的更多，而假期的一些事和人，也引起他的深思。

第十章

不久，有关期中考试的事宜一切就绪，试卷也陆续发放。

此次考试，将分班时的成绩排位全部打乱了，错动非常之大。进班时的前十名惟有无痕不退反升，这也验证了老师将他划为“实力派”的正确性。而更有许多同学异军突起，黑马冲击，忆如就是典型。上升下落的对比如此强烈，实属罕见。无痕在高一上半年时，班级排位从开业到结业都是四十二，原地踏步，这也是不常见的。

考试后的总结会也是要有的，由老师主持，请进步突出的同学谈学习感想。无痕不善言辞，称病推脱，但众人不从，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说了几句，还没看清同学，头一低，脸一红，小跑着就回到位上了。忆如也没说什么，其实，他们不过是比其他的同学稍勤奋些罢了，其他的，没甚优势。

大考之后，年级排位只有忆如突进前一百位，无痕则为一百零六，他很是不服，但事实在眼前，也由不得他，因为他虽然有几科分数特高，但仅数学一科就与别人拉开三十至六十之多，差距之大，非同小可，为他的偏科，老师也找他谈过。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因为备考而取消的早操又重新启动。几天之后，就全回复到了老样子，朋友相见，对考试也只字不提了。

无痕心中不平，但考试过后的轻松让他舒适。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没了，身体心上全轻松极了。学习不再那么认真刻苦了，虽然仍在努力，而且很累，但效率不高，收效甚微。

心平静下来后，天显得不再那么燥热了。事实上，考试那几天实属特殊情况，气温有些不正常地偏高，但那样的天气，几天也就过去了。

在校园里，四季变化仿佛并不是那么明显。许多的树都是四季常青，每个季节，也都有形色各异的花儿。除了隆冬的暴雪让人知道冬天的来临，无痕只对春天情有独钟。他喜欢秋天，满是萧瑟与凄凉的秋天，天不一样的澄净，水别致地清纯。他觉得秋天多情与多愁的秉性，与他十分地相似。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秋天的一粒种子。

没有过多久，夏天确是来了，狂风暴雨，一连几日也不消停。

继而，天气出奇地热，电扇昼夜不停，仍有人在角落里抱怨这该死的天气。太阳热辣辣地，照得热有些不敢出门，成天躲在教室里，仿佛一朝变了老鼠，就昼伏夜出。

天气渐渐恶劣，不如意的事也常有发生。无痕心生波澜，受着不可言说的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有不该做什么。

第十一章

无痕与忆如的交往，许多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不知是因为有人从中有意破坏，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班内竟出现了以反对他俩为核心的几人集体，天天叫嚣，恶意挑衅，闹得班内班外沸沸扬扬。

起初，他们也只是视之如无物，但久而久之，反对论调不息反起，愈加不能控制，传播度远及班外，许多无痕初中的同学就全知道了。

无痕心中很不舒坦，但又不知该如何。他只担心一着出错，结果会闹得满盘皆输。他心里苦不堪言，面对班上的压力，他默默地承受，一言不发。

一次，小云嘻嘻地迎上他来。

无痕见他不怀好意，并不搭理。他虽不至于恨他，但由于小云无所事事且好生事，他从心底不喜欢他。

一次小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无痕讨厌自己，并不放心上，跟着他，只到他坐下，也在其旁坐下。

“你和那个什么忆如到底什么关系？”小云倒是斩钉截铁，直来直去。

“这个问题，与你有关系吗，请问？”无痕不紧不慢，泰然自若。

“怎么不干我事？”他说出来，却没下话了，于是又接道，“你知道同学们在背后怎么说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她想想，不能太自私了。”

无痕有些呆然，他原以为自己文笔好，说话也深刻且有说服力，他本想借此机会贬他一番，给他个教训，免得老在那儿碍手碍脚的，但现在却不行了，小云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他难道真的没为她想过吗？不是的，他已反复思索了好多回，他最害怕的，是会伤了忆如。

可是，这样就伤不了她了吗？也未必。他心里很矛盾，进退不能。跟忆如在一起，他有种亲切感，依偎感。他不知她是怎样的感觉，每每看到她的笑，就有一种幸福。他也不知道这种幸福会持续多久，为了她，他可能要离开。而他又必须找个机会，一个适当的时机。

天灰蒙蒙的，阴阴沉沉，仿佛要下雨。无痕没有吃饭，就上去后山。

心情沉重压抑，不足一百级的石阶，走上去却有些吃力。桂花树灰绿绿地，仿佛蒙上了一层沙尘，黯然失色，低垂着头，有如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不可知的斥责。

这是怎样的一个天气。有、天上没有许多的云彩，空气却湿润润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远处，看不太清晰，烟雾缭绕，青山全隐去了清秀的面容。鸟儿不见了去处，蚂蚁也全没有踪影。风吹动着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有几片竹叶吹落，落在青石板上，随即又被吹走。

这才是初夏，春天并没有走远。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春天，只是当夏季来临，任人如何地不舍，也只能看着它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无边无际。

等待，又是何等地漫长。当一个人怀着希望期待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该是多么地痴傻。没有人会笑他，只有他自己会笑，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而他却在等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春天。

他仰望蓝天，没有了昔日的蓝色，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压力，让他难以呼吸。他好无力，任风吹乱他的头发，坐在路边的石柱上，他一脸无奈。

他从不后悔，而今，他却要把痛苦加在自己身上。也许，他和忆如，谁也没有错，可无端的人却要将无谓的痛苦加在他们身上。他认了，他只想一个人扛起。可是，他扛得住吗？一系列的问题降临在他身上，他苦恼了，有些彷徨。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也许会有更多的选择，可现在，上天只给了他一条路，他也只好这样走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路口都有人守侯，却没有一个人等的是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如行尸走肉，只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候，周围愈加地不清楚。路上已没有了往来的行人，空荡荡的，他看着，两眼没有表情。

要上课了，他得回去，这是他最没得选的。他不知道教室的同学要用怎样的眼光来看他，惊奇，讶异，还是轻视？而他，也只有面无表情，麻木呆滞。

同学们在看电视，老师还没有来，每个人的头都抬得高高的，两眼直视着教室左上角的电视荧光屏。他心里说着“谢天谢地”，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回到位子上。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忆如。

“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来？”忆如问他。

他这时才恍然醒来，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许多，却又全忘了。他胡乱的哦了几声就抬头看电视。

其实看的什么他并没有在意，在学校里，他不大愿意看电视。在他眼里，同学们都像小孩，只喜欢看些动画片，他当然不会有兴趣，虽然有时候，他也像个孩子。

一晚上，他都神情恍惚，无所适从，总是翻开书又忘了该做什么，合上书又发现拿错了科目。好容易捱过了晚课，就急不可待地冲出了教室。

外面下着小雨，路面有点湿，低洼处还有积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色彩。他一步步踏去，有时水花四溅，惹得人有些埋怨。

他只是跑。什么也不顾。从教室到寝室，也不过有两百米而已，不消许久，就到了宿舍楼前。他停下来，找个无人的地方，仰头抱天。

“如果天上有星星多好啊！”他突发奇想，想着不可能的事。但他并不这样认为，因为雨天实际上也是有星星的，只是由于低压的云挡住了视线，我们看不到而已，就像阴天没有太阳而太阳并没有偷懒，星星也一样，每天都在空中眨着眼睛。

睁开眼，天空不再是蓝色，洁白的云四处飘荡，到处五彩缤纷，白雾妖娆，弥漫升腾。没有太阳，到处却不一般地明亮。

他被这样美丽的情境所吸引，只顾欣赏，沉醉其中。过了好久，眼睛渐渐有些疲惫，一翻身，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说是地，只因为它是被踩在脚下，并且很宽，可究竟是什么，无痕看不清。地上的白雾很是浓厚，他的眼睛望不见地面，只手脚可以接触，有点是地的感觉，硬硬地。

无痕顺势起来，飘飘欲飞，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脚。走起路来很轻松，比在太空漫步机上还要有悬空的感觉。

走上前面不久，就见了一座很大的庄园，顶空色彩明丽，有一道弧线形七色彩光横贯其上，如孔雀开屏，但要美丽得多。

他暗自思忖：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我缘何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好生奇怪，怎么倒像是哪里见过似的，可有想不起来。他搔头搔脑，倍感无可奈何。

想了许久，便打算进去看看。庄园有人守卫，见他来了，满面微笑，却并不说话。他停了一会儿，见没人来问话，也就不理了，径直走进园去。更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拦他，倒仿佛在迎接他似的。

进门是狭窄的甬道，两旁是婀娜的桃树，开满了花，朵朵冰洁水灵，玉清如粉，清逸脱俗。桃花是见过，如此绝美非凡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尽头。整个一完美的花园，无法用言语形容，恍如仙境一般。各小道纷繁错杂，坐落有致，自然和谐。各色花千奇百态，各有姿色，争相开放。中央一大喷池，水雾五光十色，朦胧迷醉，如梦如幻。

再往前，是一座很有古典韵味的建筑物，比一般的房屋大许多，比故宫又要小不少。门前有人看守，门上有副对联，曰：

常思忆流年似水如梦

曾念心佳期若远犹邻

横批：

故人难寻

无痕看了一会儿，就迎上门去。众人将他拦住，问道：

“来者所系何许人也？”

他吃了一惊，本以为他们也会像木头一样，不料却是这般。正不知所措时，一女郎走过来，看样子应是不小的官，因为见了她，那些守卫全向她俯身问候。

她走上前来，将他打量一番，就问：“你是何人？自何方来？所为何事？”

无痕不知她们是谁，但因被问，也不敢造次，遂如实相告。

那女郎来回度了一回，转身说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睁开眼我就迷失了方向，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这里。”

她思索一回，笑了笑说：“也难怪，竟有这样稀奇古怪之事。既然来了，也算有缘，只此地不是你该来之处，你从哪里来，速从哪里回，再见一个庄园，就是你该去之所，去吧！”

说着，她手臂一挥，无痕就觉头晕目眩……

他感觉眼角有些亮光时，就睁开了眼，而窗外已大明，青绿的枝条在风的吹拂下一起一伏，泛起阵阵绿波。

他坐起身来，拍了拍头：原来只是一场梦。

清晨的阳光不一样地温和，轻柔地撒在雨后的绿叶上，美丽动人，惹人怜惜。

“阳光真美！”忆如仰天叹道，“如果每天就这样徜徉在和煦的阳光中，任风儿拂过面庞，该是一种如何的享受啊！”

“只可惜朝阳无限好，终要到晌午，太阳不能永远只在地平线上。”无痕没有抬头。与其看着它消失，倒不如从未见过的好。他从来就这样想，有时也这样做，因为太阳升起了，就一定会有落下的时候。

然而，这样究竟对不对呢？只有天知道。

第十二章

四月上旬，忆如好友阿木生日，适巧阿木又是无痕初中时的同学，且由于他是忆如的哥哥，因而被邀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

无痕并不愿意去，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因为太热闹，与他内向的性格极不相符，且因为他不善言辞，总难免尴尬的局面，更让他不喜欢喧哗。他生性安静，孤僻，能有一块安静的地方让他静坐，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但由于忆如的原因，他还是得去，否则就很不好了，就算去站站也好，就这样他决定了。

之前几天，无痕要出去买礼物，忆如不肯，她说她只希望阿木收到她的礼物。无痕不加争论，忆如就出校去了，买的是什么，无痕没多问。

一日中午，无痕读<<红楼梦>>，他读到其中林黛玉进贾府那段，发现林黛二人初见时便都各自似曾相识，觉得很是奇怪，而且当作是他的一大发现。

忆如在做作业，他将段落标明，递与她，问她有何特别之处。没有过多久，忆如也看将出来了，遂写与了他。

他们那时当然不解其中何意，虽然<<红楼梦>>在第一回就讲述了”女娲补天”和”木石前盟”两个故事，但无痕没大看懂，而且第一回的文字生涩，不大易懂，便跳过了，所以虽则他大略知道<<红楼梦>>所讲何事，但其中因缘起由，他多是不知道。

他将自己所写的几首仿古体诗递与忆如，有<<题红楼梦>><<致宝玉>><<致黛玉>>，她说写得很好。无痕以为她并不清楚，就将有些名词讲于她听，譬如”潇湘馆”是指林黛玉的居处潇湘馆，”不孝”源于批宝玉的二词<<西江月>>，诸如此类一并说了。

忆如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他没读过<<红楼梦>>，对其中的故事也不大感兴趣，听无痕这么一说，倒有了读的欲望，只说以后要找机会读。

无痕笑这应了，就将<<红楼梦>>收了起来。

阿木生日那天，天公不作美，有些不凑巧，阴沉沉地，好像要下雨。后山上极为燥热，不很久，人人脸上都显出了汗珠。

生日聚会很是清静，没有说很多的话，也没有热闹的气氛。切蛋糕，唱歌，照相，一切进行得不缓不慢，直到一场雨，淋散了同去的诸人。

事后，忆如要无痕将此次聚会记录下来，用记叙文的形式。无痕不善记叙，而长于散文，写着写着，就写成了记叙性散文，其中他在文中这样描述：

“层层石阶，护送我们到林荫之下，而后开始了平静而悄逸的生日聚会，冷静而不乏欣悦，寂静却不见孤单，矜持而更显活跃，文明而更显个性，皆大度而开朗，宽厚而爱人，文静而不纨绔，鸟儿在枝头轻声地歌唱，为这难得的静谧。每个人都安静地聆听，谁也不多说一句话，惟恐打破这宁静的时刻，惟有脸上的笑容，吐露出十年来的苦辣辛酸，映照出人生的悲欢离合。

“也许上天被感动，也或许是因为这幽静的画面勾起了千百年前沧桑的历史，落下了冰凉的泪珠。风也忍不住了心中的彷徨，誓要将历史的长河挖掘出来，在那一望无际的荒漠，引出清清流水。而我们，则仰望星空，不知是感动，不安，心痛，抑或是欢愉，欣慰，幸福，只是傻傻地望着，直到泪水打湿了眼帘。”

他这样写着，隐含着淡淡的悲伤。他也不想，他只是写出了自己的心境而已，因为此刻，在他的心中一直很矛盾，让他不能子已。

但他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不能让一个本来应该快乐的生日聚会变成愁伤之源，于是他在文章结尾笔锋一转，由忧伤转向对未来的期望，对友谊永恒的祝愿。于是，他在结尾这样写道：

“暮春相聚，终需一别；今朝暂离，他方再会。风雨再大，也吹不去我们的友谊，淋不湿我们彼此的心灵。我们怀着同一个梦，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又同在他乡，怀念故人，更加亲切，温馨。

“借着风雨，我们彼此话别；趁着夜未眠，我们许下一个约定。凭着火一样的热情，瞄着自己的梦想，一步一步地靠近。我们携手同行，又一次相会的时候，便是我们成功的时刻，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路的尽头，各分两头，走向终点，再度会合。”

他将其取名为《晴空万里有几许》，正是因为他对晴空的渴望。全文只有八百字，写完了他便与忆如。

在忆如给他的回复中，她说很好：

“verygood！

“虽然记叙文的方式，但内容让我振奋。冷清的生日聚会，在你笔下成了彼此之间对梦想的追求，是一种对友谊的守望。或许阿木的生日聚会应该是这样，那种疯扫嬉闹的的场面不适合他，而对友谊的守望和及对梦想的追求才是内心最大的快乐吧！但愿如此，但愿昨天的聚会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

“嬉笑打闹，是一种快乐！

“沉默无语，未尝不是！”

时间一天天流逝驶，却无法洗涤旧迹，沉淀在心中的伤，也终于还是无法逝去，就像春风不能让经了一冬酷寒的岩石长满青苔一样。

他无法压抑心中所有的伤，只得在文字间肆意挥洒。他想在文字的海洋，给自己找到一片安静的天地，让他的心灵得以安息。

适风逢一日风雨大作，路面尘土飞扬，让他想起了秋天那个他最爱的季节，和那个立在风中的痴傻儿。他听着同学们唱着《秋天不回来》，脑海里闪现一幅凄凉的画面。受小说《永远的蝴蝶》的影响，他仿照格式写了微型小说《秋天不回来》。

他记得忆如写过一

“又是桂花飘香的季节，街道上冷冷清清，萧瑟的秋风无情地吹着，仿佛欲将这小镇从地面拔起，使其永远地消失。卷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弥漫在空气中，铺天盖地般，让人压抑，忧郁，深沉。”

他并没有想写别人，他只是想写自己而已。他将自己以悲剧定格，把自己地一生献给了秋风。他以梦如与无忌自比忆如和无痕，，设想他们在一个凄清的小镇，尽失繁华的街头。剧情是这样的：

“梦如和无忌走在这凄清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路走着。有时候，脸上会挂着一丝微笑，过一会儿又会觉得自己傻，又皱起眉头。狂风不止，似要将他们吞没。”

在他眼里，他一直以为秋风是多情的，忧郁的，而这一次，他把秋风写的凄清，写得残酷，写得不尽人情。

他想到要与忆如送桂花，也并不是突发奇想的，但就是这一简单的动作，让化身于剧中的他成了永恒的秋风。

在高潮部分，他这样写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只期望平淡的一生，然而，上天却与他们开了个玩笑让他们天各一方，谁也无法预料，无法阻止。

“当鸣笛呼悠而至，当梦如的一声‘哥’传到对面，当汽车停在路边，无忌的一生也走到了终点，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子，不复存在了。

“桂花轻轻地飘落，香气随风飘散，与秋风一道，去了远方，留下了她，一个人孤独地守望，守望着遥远的天方。

“风，还在吹着。”

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极悲的，却是他在剧中为自己设想的最完美的结局，因为天总会让他们兄妹中的一个离开，所以他只能选择让无忌离开，虽然或许对梦如是残忍的，他只希望时间会洗尽所有的悲痛。

就如残酷的现实一样，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料不到之后的结局，便不妨给自己一个伟大的机会，消失在一瞬间，不作太多的停留。

想了许久，他还是拿给了忆如。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实总不如想象来得完美。他要改变这一现实，就要让他的想象比现实更加地残酷。

出乎他的预料，忆如很快给了他答复：

“泪，在心头荡漾。为什么要编这样的悲剧？上天为何如此残忍？一份真挚的兄妹之情为何要这样消失在人间？上天啊，你怎忍心这样做呢？不过还好只是你笔下的悲剧，不是我目睹的悲剧，更不可能是我的悲剧。我绝不允许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你也永远不会撒开你妹妹的手，是吗？”

她当然不知道写的就是他和无痕，她只当是无痕笔下的文学作品，为了打动读者而故意构造如此悲悯的的情节，她当然更不会，也不愿意想这就是她与无痕的结局，许多的事都是难以想象的，在没经历之前，我们谁都难下定论。

至于无痕，他当然想一直拉着妹妹的手不放，不管风雨有多大，也不松开；但也仅仅是想而已，如果风不停，树恐怕永远也静不下来。

第十三章

不知不觉地，二十天又过去了年。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却又如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天上没有许多的星星。校园里许多等还未亮起，大操场上一片漆黑，往来的人的谈笑声不绝于耳。

无痕与忆如挨着坐下，他放着《北极星的眼泪》，音乐在夜的浓幕中飘扬，彩灯闪烁，惹人共鸣。

忆如告诉他，她很喜欢《北极星的眼泪》和电视剧《浪漫满屋》的主题曲。无痕后来才知道那是一首很不错的歌曲，叫做《命运》。

他们坐了许久，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无痕很想，但不知说些什么。

“我好恨，”忆如说，“我平时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却对我这样。我好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无痕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星空，看星星眨着眼睛，仿佛在哭泣。

“你知道吗？我作为英语科的代表，为他们英语成绩的提高是尽心尽力，真不知是哪里对不起他们了，招惹得他们对我如此不公的对待。忆如很是生气，满是抱怨。

忆如的激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班里的有些同学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除了胡乱起哄满怀激情，学习上一点也不主动，说了也不肯听。无痕作为语文科的代表，也深感其难。虽则他性格柔弱，但有时他也会被惹得气愤难奈耐，也难免要发火儿，而每次发火都是班长来调和，而后就是一连几个星期他也不理不顾，任他们在语文方面自作非为，或许也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想辞职不干了，真是活受气！”

“你不做谁做呢？你不下‘地狱’，谁又肯呢？”无痕并没有要阻拦她的，她觉得如果真能辞掉，未尝不是件好事，但他了解班主任，惟恐不是件易事。

“反正我就是不干了，他们另选贤能呗！班上的能人多的是，少我一个不少。”

“这使且放着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忍一阵就好了，就像我，平时对他们也是极端的无奈，大不了不管他们了，看最后谁会落到好处。”

无痕说完，沉默了一阵。

“班上的流言，你听说了忆如转过头，望着他。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听说了。”他回答得很小，有气无力，可她还是听到了。

“最可恨的是那个小云，太过分了，竟在班中信口胡言，惹得全班都信以为真，以为我们是恋人关系。想到这里我就生气，亏我还当他是朋友呢，却不知他原是这样的一个人，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原谅他，我都不好说了，他倒是还有趣得很。”

“你```````”他欲言又止。

“本来我们是兄妹关系小云是知道的，他求我原谅时说以后不胡说了的，哼！以后都不理他了。”

无痕听他说以后都不理小云了，竟不觉有些心喜。他对小云的所作所为原就不满，不说别的，就单他欺负忆如，就不会得到他的谅解。

“我这几天想得很多，”无痕说，“那天小云说班上有人对我们表示强烈的不满，常背后指责我们败坏班风。我本想不搭理他的，对于他说的话，我也没在乎，他们说是他们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与人无忧，不能因为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影响了我们的关系。可是后来，他说到了你，他说我是男孩，当然可以什么都无所谓，但你毕竟是女孩，会在其中受到伤害。他还说我太自私，从不顾及你的感受。我有时就在想，我真是这样的人吗？我当然无法给自己答案，因为我确实没为你作过什么。一直以来，跟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我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喜欢一个人，像江湖中的豪侠一样，我原以为那样的生活就是完美无缺的。”

周围愈加的漆黑，深沉，喧闹声也似乎小了很多，星星几乎全没有了踪影。他轻吁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生活方式就开始乱套了，我开始无法区分究竟我是一个人独处好，还是与你在一起会更加快乐地生活。你就这样闯入了我的世界，我不知是惊是喜，也许你是云，我是水，你只是偶尔投影在我的波心，最终是要离去的，而我能做的，就是看着波心里的云，直到它消失。也许这个时间会很长，也许只在一瞬间，但至少曾经有过，今生也就无悔了。”

忆如听得有些木然，但他脑子很清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其实你不用在乎他们说什么，我也告诉过你，我并不在意他们在背后说些什么。你不是些过一有谁能在看到一轮圆月的同时看到满天繁星呢？如果能，将成为一段传奇。

第十四章

快乐的时光总不会太久，在转瞬间就会消逝得无影无踪。人们谁也无法预止明天，可太多的人不会把握今天。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往往使我们无意间就失去了所有，像针尖的水一滴一滴滴入海洋，没有声音，不起波澜。

下一次上学，在一切都没改变其实一切都已改变的生命的夏季，两条人生的轨迹相逢后，便又要沿着各自既定的方向驶去。

又一次调位，无痕与忆如也并没有调开，这也并不纯属巧合，因为前一次未调开是忆如有相老师申请，想是老师并没有忘记，而切他们这次考试成绩都不错，也让老师对他们的申请理由——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深信不疑，应了他们的要求也没什么值得奇怪了。

调位那天，阿水找到无痕，想和他对换座位，无痕不好拒绝，又不想答应，他偏过头看了看忆如，没有回答。阿水留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他是不愿了，就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无痕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有点吃惊的讯息，就是阿水要和忆如换位了。他坐着不动，看着她们搬桌子也不帮忙，没有说一句话。他有些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他急需有人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仍在同一间教室，相隔也不过几米，但在他心里，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座大山，一座高得足以让他心里发慌而无法逾越的高山。忆如走时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只是木然，装作自然，无动于衷。他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一阵酸楚。

无痕仰天自问，到底怎么了，自己是这样无知，一切就已物是人非了。他心里变得烦乱，思绪错杂纷乱，他确乎全乱了，唯有向天问计。

几天的时光就在懵懂无知中悄然过去，混沌的日子，让他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他仿佛变成了机器，每天除了机械地在同一个时刻重复着往日的工作，他毫无思想，心仿如死水一般，微风吹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太阳似乎不那么辣了，照在他身上，没什么感觉。他行走在校园间，如风般去来，低着头，不时的撞到往来的行人，说声“对不起”便逃也般地离去，恐怕别人见了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际。

他郁闷难耐，逢得阿金无事，就一同去了后山。阿金是他初中时的朋友，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但他并不说他和忆如间的事，而只谈学习。

阿金并不学文科，他由于种种原因，最终还是选了理科，现在学得也不甚好，有弃理从文之意，但还在犹豫。无痕不反对，也不支持。他也不知道文理有何区别，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正如他当初选文科，也并不是心血来潮。

后山的林荫道上，也还算凉爽，正植周末的下午，风儿轻轻吹，叶儿沙沙响，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像午后的乐曲，让烦躁的心暂得歇息。

“近日学得可好？”阿金这样问，也再平常不过了，作为学生和朋友，相互关心一下学习的情况，也是应该的。

“还行吧！”他叹了一口气，很是沉重，仿佛压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才得以放松，心中竟有些舒坦。

阿金听这样说，知他心情不佳，也就不再多问。关于他和忆如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因为无痕班上有个艺术生和阿金同在学校艺术班学画，偶尔回听到她说起。

午后的太阳，有些惬意，阳光透过林叶的罅隙，在水泥路面上撒下了许多斑点光点，随着风的吹动，波光晃动，有些跳跃，有些活跃。

无痕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阿金也坐了下来。他们同像流落他乡的孩子，没有依靠，只能相互依偎，想象着他们共同的家乡。

星期二的下午，天下了很大的雨。无痕在电话亭里给姐姐打电话，雨下得正大，风也刮得紧，他被淋了个全湿，全身都浸在了水中。

在夏天，他最喜有雨的日子，雨水打湿面庞，清凉清凉的。

他放下话筒，冲入雨帘，一种难得的舒畅沁入心脾。他身体后仰，面相苍天，双目微闭，两臂轻张，欲倒而立，任雨水将他肆意地冲刷。

置身雨中，他感到无比地快意，混杂的雨声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指点，他也并不在意，说他疯也好，道他傻也罢，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淋雨也要得到别人的允许吗？那自是太荒唐了的。

初夏的雨是沾染不得的，最易惹人生病，他自幼就体弱，只是不多病。上高中以来，不想却有些发胖了，显得有些体格健壮的样子。他去检查了几次，每次都是体形完全正常，他自是很得意，但他心里倒想再轻些，再矮些，但又担心高考体检难以过关，实在是两头为难。

果不出所料，次日他便染上了轻微的风寒，有些发烧，烧得他头晕。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只想睡觉。

他没后悔淋了雨，只是奇怪为什么会生病，他淋雨也是常事了，哪里就有那么巧偏就这次着了凉。如果早知要着凉，我倒不如多淋会儿，就这样白吃这苦，不太划算。他就这样想，不顾其他。

好在并无大碍，除了头脑沉沉欲睡何体温比别人高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也好，这样就可以乘机多睡会儿，因为这些天来他睡眠严重不足，常常神情恍惚。

望着窗外的阳光，他水不出话。新栽的桂花尚未成荫，而当绿桂成荫，或是十里飘香时，他们，恐已不在这里。正如流水，不能永远停在某处，可流水还能复西归，而人，走开了，就不再回来。

人们常说生病时才知无病的日子是多么到幸福，而无痕却说，病好了以后，才知道生了病是多么地快乐，因为病，可以让他什么都不想，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而仅仅知道自己身上的病很痛，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心灵伤永远要比身体上的更痛，更持久。没了发烧，头也不再晕了，忆如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其实也想过要离开，而且为了她好，他也必须这样做，只是这样的结果太突然，太出乎意料，让他一时间不知所为。

他忘了自己是如何决绝地让自己离开，事情一旦不按照他所想的进行，他便成了无知的孩子，除了观望，除了犯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将曾经的诺言调出，将自己的心压得很痛很痛，他用那无意间的天真童语，把自己伤得很深很深。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一些事，谁都不能料及，因果循环，总在冥冥之中。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切，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于事无补。从容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才是最佳的选择，至少，在千百天后，我不会后悔。”

他不是要消极地面对，他只是不愿意太过于强求。他以为忆如和他本不是一路人，只是因为因缘巧合阴差阳错，他们才走到一起，总有一天，他们要各自回到自己本来的路上，继续各自的人生历程，而这段共同走过的路，注定了要带给他们一段或幸福或辛酸的回忆，正如他所说：

“疯狂总有时返本终归原。离轨不长久，回位方为真。”

他不相信宿命一说，但他相信缘分。他想信有缘千里也能来相会，如果无缘，他也不强求。他说：

“暗淡人世间的一切，才会有淡泊坦荡的胸怀，才能站在高雅之上，才会有超脱的心境与情思。”

为了摆脱苦闷的缠绕，他常借助文字以自慰，他对自己的失落这样描述，借以开导自己：

“也许我做得太绝，可我真的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而产生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伤了别人，确是我，最不想要的。

“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不认错，我依然不会后悔，可也无可奈何，所有的今天的一切，结果或局面，都在我的预料，或都是我曾经梦到过的。我不知为什么，不敢继续去想。我害怕失去，然而又不得不放弃，因为我必须为她考虑，我不能也不可以老想着自己。因此，违心的事，我是必须要做的，就算是恶人，也由我来当好了。

这样，他似乎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竟暗下心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慢慢地伤心，不如一次就让心破碎。然而，一觉之后，他又开始犹豫：

“为什么已经很了然，我却还犹豫不决？难到我对人生中的这么件‘小事’也放不开吗？难道我还抱着这渺茫的希望吗？还是，我根本就不再是我？

“一切的一切，已让我麻木，让我失去了所有，忘却了自我。我须得学会放弃，学会松手，学会宽恕：宽恕别人，也宽恕自己，让我不再如行尸走肉一样在人间活着，茫然无知，自生自灭。

“如果说有一副套子，或是一件隐身衣，让我可以从世间消失，从她的视线消失，我愿意失去一切，如果，我可以！”

接下来，他更加地堕落：

“我以为我可以放弃，然而，我终于是失败了，茫然了，仿佛天塌了下来，让我承受不了，忘乎了所有，只想从世上永远地消失。，”

无奈之极，他想将悲伤转移，他让自己专注于一件事而忘记其他的所有。看书是他的爱好，《红楼梦》成了他的首选，而《红楼梦》他已读过几遍，再读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思来想去，他决定对《红楼梦》作深一层的研究。

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过，只限于知识不足，时间不多，因而一再推迟，延误至今。人人都说《红楼梦》前八十回的成就远高于后四十回，而他却始终没有看出他们的过渡有什么不恰当，不自然。他只是道听途说，便信以为真。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不确信自己对《红楼梦》的理解回独辟蹊径，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况且他只当作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重心，并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他看到图书馆的书目上有一本是有关《红楼梦》的，就在空暇时排队借了来，每每他有时间停下，就拿来读，不让自己的思绪有一刻的放松，就是在睡觉时，他也让许多的问题充斥在他脑海，掩去忆如的身影。

然而事情总不如他所料，结果也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没过几天，他由于夜间看书，被冠以违规的“罪名”而将书没收充公，至于究竟用来做了什么，他不清楚。

无痕忍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让他有些想要发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好运”都碰在了自己头上，心中郁闷狂燥，难以宁静。

后山，他自己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而每次又是到着怎样的心情上去，怀着怎样的心情下来。他不可以像别人一样仰天怒吼，他所能做的，就是低头叹息，但他不能哭，他告诉自己要坚强，纵然真到了伤心处，也要有泪不轻弹。

清华园是他去的最多的场所，每次都是静静地坐着，呆呆地不语。这里有些僻静，正如他的性格一样，也因此他将自己的心寄存在了这里。风雨是怎样的无情，他或许都曾承受经历过，也或许从来都没有。

再次下山，正值黄昏。这样的景色，他见了不止一次，如今，又增加了一回。虽说是落日，没有热度，他看着却眼睛生疼，头脑发晕。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要偿还学校图书室的五倍书款。五倍，虽说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而此后，他便决定再也不向图书馆借书了。暗香阅读答案

五月十一日，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有着太阳。

自忆如调走后，他们都冷漠了许多，一星期下来，忆如和无痕没说一句话，班上也因此安静了许多。

无痕心有不甘，忆如就这样离开，什么也不说，让他们彼此之间的承诺有了动摇。他就是这样意志不坚定，欲弃而又不能。

他记得忆如说过的一句话——神女无梦，襄王有心，但不知是什么意思。若说是历史典故，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但他心里明白襄王指自己，神女指忆如，便写了这样一句话：

“神女多无梦，襄王独有心。”

此句意在说明他自己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以为忆如和自己在一起很开心，结果却不是。他这一句，便把忆如和他过去的种种全盘否定了。另附了一首诗，他把它放在忆如桌上。

他不知这样做错对如与否，他只是不知该如何。之后，他写了几首古体诗，抒发心中的苦闷。

《惊寒》

轻风入夜泪欲襟，夜莺凄切梦弦音。

还乡暗度游魂归，悠悠宛然却低吟。

日日道得勤珍重，未能唤醒芳冷心。

物是人非梦依旧，方知月明不是今。

《破晓》

漫漫雄关浑如铁，浮云暗淡晓风明。

铿锵勇骑马嘶鸣，蹄下乱骨空呻吟。

烈日残阳终不悔，难道路人皆沉醉。

我辈雄心云壮志，誓要逐日驱豪情。

《无痕》

曾经梦回世间毁，人神同灭宇宙清。

何处留名不沉沦，天涯何处寻芳心。

茏郁丛林光闪烁，浮光掠影纵消逝。

天若无痕心有痕，正是人间溢痴情。

《流年》

空山鸟影晌欲静，蝉息林荫日渐愁。

质本洁来无一物，去是不掠花枝头。

疯狂纨绔总有时，返本归原方为真。

浪平风停羞如月，一袭春水尽湿透。

《无记》

薄雾氤氲生蓝烟，暮色暗淡夜阑珊。

闻得林静山愈幽，矫月羞面随风谙。

浑然不知世浊乱，流俗污秽更不堪。

镜花水月终逝去，不复归来梦益酣。

《忆如》（其二）

桃花落尽春益深，流泥暗香风和雨。

才话离别愁与恨，花随流水终入渠。

人生苦有悲欢意，鸟倦云散知所欲。

世间万物多变化，此情最是永恒女句。

无痕思索了一回，也将它们誊写出来给忆如。忆如在给他的回复中有一句是这样写的：

“神女本无梦，却引襄王忧。”

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毕竟有些疏远，找不回了当初的感觉。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们两个都没有背叛自己的诺言，只是迫于大众舆论而保持了沉默，因而显得寂寞，孤单。

“看来，从今天起，我应该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了以后痛苦地去追悔，最后伤的还是自己，甚至累及最不愿伤害的人。

事情发展到这样，也诚然是好的，只是无痕“以短痛代之长痛”的计划就这样宣告破产，成了他无尽的痛苦的根源。正如丝缕，似绝而又续，最让人难受。

第十五章

五月十二日，汶川地震震惊华夏，无痕他们也感到了轻微的震动，接着便是举国悲恸，万民齐哀。

无痕每天晚上都不吃饭，他将电视遥控据为己有，放学便开，直到上课才关。他自己也一直守在电视前看电视直播，了解四川受灾情况。

他当然不能帮忙做些什么，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哀悼，带给四川人民发自内心的深深祝愿。

学校电台连续转播了一星期，他也在电视前守侯了四百九十分钟，每天中午的二十分和晚上的五十分。

地震的那天晚上，无痕很伤心，因为地震夺去了太多的无辜的生命，也为自己在成绩排位上未能受到重视。自上初中以来，他总是被夹在被人羡慕和被人轻视之间，总让人忽视。他的成绩，总在好与坏的过度地带，上不上，下不下，左右为难。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而后便不能自已，愤怒难奈，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所以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从今天开始，我要奋斗，我要前进，我不要永远只做那个最可怜不的人。我不要永远处于羡慕与痛苦之间苦苦挣扎，所以，从今以往，什么我都不甘，都要做得最好。

“为什么我总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为什么把愤怒压在心里？我不知！

“或许这是我固有的弱点或优点吧！既是如此，我便不要太过于追究了。但是，凡事要最优，不最不罢休。除了最好，我不会再为什么而动心，因为那种所谓的开心，是建立在我内心痛苦的煎熬和无尽的挣扎之上的。虽然这些想法有些左的倾向，但在特殊时期，我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好了，‘五*一二’思变且放下吧！今后才是最重要的。

“这将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次思想转变，成为我人生的转折。我要永远记住今天，这一次的思想变化，这也就意味着，明天早上醒来，我将从零开始，又站在人生的另一阶段的起点，又将开始另一段人生的开拓。而这个梦，就将是我信念的支撑，奋斗的目标。

五月十二日晚十点三分”

酷热的天气愈加肆意，无痕总是莫名其妙的悲伤，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将他笼罩，让他有些恐惧。他像受了惊吓的孩子，胆小畏惧。

他每天极不情愿出去，呆在教室里，有空便睡觉。他怕极了在熟人面前出现，也因而更加喜欢晚上，日日上课都盼望着夜的来临。

在他心里，无时无刻不矛盾着，没有一刻的停息。他对自己反常的心理这样描述：

“是日，吾视人而怒，听人语而欲诛，不知因何故。余向时总加他人之过于己身，奈何今日欲加吾之怨于他人，虽未成，然吾怒不常也。自视之，曰精神有损，其行不定也！正反怒火不断气沉于胸，欲发不能，唯自安息，不知几时几日。”

五月十三日，他作出了一个好笑的决定：十四至十六日三日绝食。

他没有多想，就是一时兴起，他觉得应该惩罚一下自己，而且要让他自己能够承受，才可以心安理德。

他听说有人可以绝食七日而不死，他就给自己减了半又打折，只剩三天。他想，今天晚上吃多点，挨过三天应该不成问题。

但计划终于赶不上变化，十三日晚他吃得肚子胀，十四日早上却饿得慌，心一软，推迟一天，十四日晚也不吃太多。

好容易到了十五日，发现肚子仍然饿得难受，才知道作为学生，早饭是少不了的，因为晚上吃得早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中间间隔的时间太长，达十五时之久。

怎么办呢？他既然已经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也不能和自己翻悔。思来想去，得一妙招。三天绝食，将第一天早上和第三天晚上去掉，不也还是三天吗？自以为得意，就这样准备了。

十五的早上，他照常吃饭，没吃许多。中午，看了电视，睡了觉，也好容易就过去了。晚上，心系灾区人民安危，精力高度集中于电视荧光屏上，也并无大碍。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他暗自窃喜，心想总算不有负自己。

但早上总是很难熬的，十六的早上就有了明显的效果。他起得很早，却并不是手机闹钟的作用，而是他肚子的功劳。

早操依旧如以往，早课照例是读书，一早晨下来，很有点难受。心下暗想，这可怎么办呢？哪里就知道是这样地难受呢？真是自讨苦吃，悲哀！

望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去，他两眼有些发直，脚欲动而不能，好生难受。教室由喧哗到安静，复又喧闹起来，他才仿佛从梦中醒来，喃喃自语。

整个上午，他精神不佳，两眼无光，浑身无力。他用尽全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着，虽只是几节课，却好如过了大半个世纪。到了中午，勉强让自己看了转播，便睡下了。

这时，他又饿又累又困，好歹还有点水，但越喝越难受，睡觉也是展转反侧，难以平静，以致于等到他睡意正浓是时，被似乎是不近人情的铃声从梦中拉醒。

晚上，电视转播中的四川灾区的情况更加恶劣，他心底却生不出一点同情之心，而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与灾区人民共患难了。

晚课期间，他无精打采，漫不经心。不知是笔太重，还是手太轻，或者纸太白，或者距离太远，他的手握着笔很吃力，眼睛看着作业本有点模糊，像在雾天看星星，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中夹杂着黑影，他什么也看不清。

到了下自习时，他已痛苦难奈了。他从未想过，原来躯体的痛楚也让人如此地难熬。精神是注定了不能脱离物质而存在，他这样想，而以后的哲理学习，也确实证明了这句话的科学性。

十六的晚上，月亮很圆，他一个人在无人的过道上漫步，林子里不断传来虫儿的嘈杂的叫声。月光之下，他的影子映得很明，也让他想起了胡歌的《月光》，竟不觉自己就唱了出来：

重复地听着这首歌

自己难过

自己泪流

``````

岁月总是擦肩而过

流星划过

什么也不留

``````

月光之下

我们笑过痛过

``````

风雨再大

我会一直紧握着你的手

不让你走

这首歌的歌词他隐约记得，因为他觉得其中的有些句子，写得很美，很纯，很真。

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看，他仿佛又看到了忆如的影子，看到了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依次为他唱歌的情景。他记得那时他很开心，很高兴，那一夜，他兴奋得没睡着。可现在，一切仿佛变得虚无飘渺，他开始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

夜里，他确是累了，困了。他睡得很沉，梦到忆如对他笑，招他起来，但他没有力气。忆如以为他是故意的，就不再理他，转身走了。他想拉住她，但手抬不起来；他想叫住她，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就这样，他看着她走远，走远，直到影子也消失在他的视线。

室友拉醒他的时候，他昏昏沉沉的问是几时，然后很吃力地起了床。早操他没有去，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他不想倒在操场上，让同学们笑话，那样，他会很难堪。

眼见三日期限就要满了，但终于还是功亏一篑，因为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那就是他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中午都不吃饭，以弥补今日的一次违心。

以后的一个月内，他中午确是没有吃饭，而这竟也让他养成了个习惯，中午很多时候都不吃饭，而早上却比一般人吃得要多。这个生活习性，一直影响他很久，直至高二下学期听了一个女生的话，这个影响才逐渐消除。

按学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禁用受机，这是无痕对他们学校条例不满的唯一一条，因为他就有用受机的习惯，身上没了手机就不习惯。虽则是这样, ，但无痕还是想当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手机扔在家里。

但他仍对学校的这一规定持反对态度，尽管学校几次严令禁止，并实行严厉的处罚制度，他仍不能顺从，依然在心中愤愤不平。

作为学生，他自己的能力毕竟有限。他想召集全校学生集体反对，以争取属于学生自己的合法权利，但他在学校没有什么影响力，况且像他这样极力反对学校这一规定的毕竟是少数，胳膊是无论如何都拧不过大腿的，但还是要拧的。

无很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思考，用了整整一中午的时间去写了《校园和谐手机》一文，论述在校使用手机的利弊并提出解决措施希望在学校建立文明手机的使用体系。由于时间紧迫，他字迹很是潦草，几乎难以辨认，但他还是发出去了，贴上邮票，直寄校长办公室。自然，信到达与否无从知晓，只是之后再无响应，而是学校的变本加厉，加大对使用手机的处罚力度，并召开班主任会议，通令全校严格执行。

这倒好了，一番辛苦付诸东流不说，反道贴了不少。由是，无痕心里更加郁闷愤怒，他决心以身触法，忽视学校规定存在。

这样，无痕又有了手机做伴，只要每天稍加留心，也并无大碍，毕竟他还是不苯的，学校想查到他的头上只怕还很得费些时候。

但一天早上的意外事件却让他心软了，妥协了。

那天同学们都去上操了，班主任留下了无痕和班长余润，让他们帮忙对班上进行‘搜查’，发现违禁物品一并没收。另外，留他们也是为了证明她没有顺手牵羊拿学生们的东西，以免受到不清不白的污蔑。

这是件简单的事，却并不是什么好的差使，闹得不好又要得罪一大圈。但老班就有令要搜，谁又敢不从？也只好听令行事了。跟在一起打打副手，马马虎虎地搜查一番罢了。

那时无痕和班长身上都有违禁品——手机和mp4，可他们也都聪明，大多带在身上，无痕则把一些不能带身上的东西装在塑料袋里，挂在桌子下面，人见了只当是垃圾袋，并没有人会去理会。

一番搜查下来，仅收了几本言情小说，因为有写无痕和余润见到的违禁品不仅没收反而帮忙藏得更紧了，以免惹得班里人不快。

但接下来的早课让无痕心里难安，他既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又为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而心里难平。是啊，如果搜查的人不是他就好了，可偏偏就是，实在难为。老班这样地相信他，他却如此，越想越发地怨自己，早课也一直没有上心。

上午，他便受不了了。他找到班主任，承认了错误，并把手机交给了她。班主任见他坦诚，答应放假时把手机给还他。他们也谈了关于使用手机的利弊，无痕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据理力争，因为他觉得此时的争论已失去了意义，手机的风波也就此平息了。

农历四月十三日，是忆如的生日。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无痕得知，他于是在前几天相老师告假。他去了很多地方，却不知帮她买什么才好。

适巧那天在街上碰到班长余润，便一起了。余润事儿蛮多，一会儿做这，一会儿做那，无痕跟着他东西南北穿插，大街小巷里乱闯，让他有些昏头转向，不知所向。

中午的天气很是炎热，往来在人群中，不觉汗珠儿直下。好容易找个凉爽的地方，汗水还未吹干就又要走，虽然依依不舍但时间不待人，他么本来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却被余润浪费了一大半，最后不得不分头行动。

时间渐渐流逝，不能用分秒计算，当繁华的街头涌满了人，a城又变得活跃起来，仿佛午睡初醒，依然睡眼惺忪。a城休息够了，苏醒了，喧闹声就又起来了，而无痕却熬了一个时辰，有些睡意朦胧。他们仿佛是月亮和太阳，一个出现了，另一个便要隐去，但偶尔也会有重合的时候。

到了该返校的时候，无痕仍然什么也没买到。他只想找到一样特别的东西送给一个特别的人。礼品店走了一个又一个，可每次都是满怀着希望进去，哭丧着脸出来，因为礼物都太一般化了，太俗气，没有一样是他看得中的。

有些失望，他沿着返校的路一路走去，他没有坐车，他希望在回去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找到一件特别的礼物。

太阳很是热烈，晒得他脸上发烫，头发像要烧着。回去的路东西走向，两侧虽有鳞次栉比的建筑，但却毫无遮挡作用，向西走着，迎着太阳，晃得他眼睛有些发疼。咸咸的汗水流落到他的眼眶，面前有些模糊。

越往前走，离商业区越远。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地分布，走得越远，希望越是渺茫，等到走出a城，他的希望也就完全破灭了。

幸运之神对他还算顾惜，在他即将跌入绝望的深渊的时候将他救起。在a城的商业区的尽头，他遇到了一个花店，专育盆景。他欣喜若狂，他本来就喜爱花草，又是这样的巧合，就让他遇上了。

挑了很久，他终于找到了一棵很特别的草，细长的绿叶很是妖娆，美丽极了。这样，他就认定了那棵草，买了下来，却没有问花名，也不知开花与否。但后来听同学说是‘相思草’，恐怕也是无聊的杜撰，没有什么依据的，但也不多加追究了。

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就满意极了，也全不顾了烈日的无情。没有坐车，一路小跑着，就回到了学校。

第十六章

时光的消逝，总在不经意之间，蓦然回首，时间仿佛在招手，与人告别。

高三高考临近，学校变得不一样的安静，每个人抱着不一样的心理，在2008年的六月，为别人，也为自己祈祷。

人们都说高考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桥永远在那里，人却不能总是等候，因为过了一批还有下一批，永远没有一个尽头。

可是，人人都千方百计地靠近着，三个春夏秋冬，十年窗寒苦读，每个人都背着越走越重的包袱，朝着独木桥的方向奋进。

没有人知道之后会怎样，他们唯一想的是怎样胜利到达彼岸，其他的，他们没法想，也来不及去想，更不愿去想，用老师的话说，想多了也终究是没用。于是，背着“未来的不必仰首去猜”的诗句，相信着“一年既然分为四季”，如果自己是鲜花，就一定会盛开，只是不一定是在春天。

有人说“六月”是黑色的，对于高三的学子来说，六月无疑是人生的转折。老师常说，高考的胜利，是成功的人生的第一步。

无痕尚在高一，但他是个富于想象的孩子，他常想着自己在高考中如何的一展雄风，虽然他知道那只是幻想，但他就是忍不住。

夏天，是植物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光热的充足，也带给了它们足够的生命之源——水。

人却不一样，夏日的酷热，最让人难以忍受。

进入仲夏以来，无痕的心更如每天的太阳，烦躁难安，他的心田有些干涸，却找不到能滋润他心灵的一泓清泉。

骄阳似火，无痕心如干柴，他不知道心中的怒火何时会燃烧，他只知道烧完了后还会有干柴添入，等待下次的死灰复燃。

无心学习，他恋上了校园的山水，他爱山上的竹林，沉迷于幽静的长廊。一行行的松林，针叶被风吹落，扎得他心里痛得难受。

他最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人来打扰，看着太阳落山，迎着夜的幽灵，看星星怎样点亮夜空，听夜与林风私语。

校园的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对一个无心学习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漫长的煎熬。

他迷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开始厌倦不习，他再也想不起昔日的凌云壮志，也许它们早就该在九宵云外，只是不自觉的他，将它们从九宵云外带回，到了它们该回去的时候，便任谁也无法阻拦。

高考在他们学校设考点，高一的他们需为考生提供空间，教室，寝室一律得腾出来。

按以往惯例，高一学生在走前有一次大的卫生扫除，为高三的莘莘学子们营造舒适的考试环境，为他们实现自己的理想创造一定有利条件。

卫生死角不易清除，因为平时都不大有人注意，为此学校特地停了一天的课用来打扫卫生。高一学生全体行动，为学校换上了新装。

这天，阿木有空闲，无痕做完该做的事，倚在冷壁上。因为是早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并未很热，适巧阿木见到无痕，便与他闲聊起来。

“你好悠闲呢！在这里舒服！”

“哪里是悠闲呢？你没见我刚劳动过了？我看你倒很轻松的，没什事做，倒在这里跑来跑去了。”

“当然，我收拾东西呢！要放假了，到哪儿去玩？阿金让我问你，到时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随便了，想去哪就去哪儿，要不然，便回去。”

无痕并没什么心思去玩，他想家了，想父母了，只想快些回去，学习上的不顺利，情感上的不舒心，已泯灭了他的玩心。

“那到时再看吧！你只不要太慢就好了，阿火每次都抱怨你拖拖拉拉的，耽误时间。”

无痕知道阿火向来性急，和他一样，但他总是被别人等，并未很表现出来。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多人一起去玩，他只想一个人，或跟阿金一起，但阿金喜欢一群人，他也就跟他们在一起了。

“那你可以让阿火先走，免得等我，我可并没让他等，况且我不想天天挤车，很烦人的。”

“大家一起不更好吗？”

他不说话了，他只想和忆如一起。

坐了一会儿，阿木又能说起了学习上的事。

“怎样？最近学得好吗？”

“没什么，一般般了，数学是我的弱科，英语又常吃亏，靠政史又靠不着，语文也飘浮不定，时高时低。

“现在的学生都一样，没什么好担心的，以你的成绩，将来考像样的大学不成问题。”

“希望渺茫呀！”无痕叹息着，但他心里却不这么想，他的正确回答应是“那当然喽”，但为了不让人说他骄傲，他在平时的言语中也尽量放谦虚一些，有时竟会自意不自意地自贬一番，方才罢了。

“咦！怎没见她呢？不和你在一起吗？”阿木有些恍然清醒，好像现在才想起来一样。

无痕懒懒地伸手指着。

“那，在那儿拨草呢！”

他可是故意选在这里坐着的，因为前面有橱窗宣传栏，身边有低矮的小树，这样的位置足以使他看得到忆如，而忆如未必见得到他，在阿木来之前，他就一直看着她。

“她还好吗？”

“还行吧！”

对于这点，他确实不清楚，因为现在她有什么事都不大跟无痕说，他们之间仿佛隔了道透明的墙，彼此可以看得见却有点形同陌路。

“前几天她生日你知道吗？”

“听人说了。”

他有些并不在意，他不想告诉阿木他手里拿的“相思草”便是要送给他的礼物，他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说。

“你给他买礼物了没？”

无痕笑了笑，不语。

“我倒忘了，这次回去来了再给她买好了。”

他望望东边的天，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在山的上面，露出得意的笑脸，却有点害羞，消不了脸上的红晕。

“好了，没时间和你聊了，我去看看教室扫得咋样了，兴许还能帮点忙，你放学后尽量快点。”阿木说着就跳下了石阶去。

“等等！”他喊道“要不然你和阿火先走吧！我一会儿去找阿金，让他和我一起，我想快快回家。”

“那也行，放学后我们就不等你了。”

“嗯！”

他并没有马上去找阿金，他想阿金现在会很忙，倒不如在这儿多乘会凉，看看忆如，也挺好的。

卫生打扫完毕，已是日上竿头时候，冷却了一晚的大地，在太阳的照耀下又热起来了。

校门一直没打开，学校规定必须待所有卫生区连同两室全部检查合格才可以放学生出去。此时，学校俨然一个大的牢房，关着一群耐不住青春的寂寞的孩子，而他们现在，也试图冲破牢笼，找到自由的天地。

学生越集越多，温度也越来越热，水泥地面蒸腾起暖烘烘的热气，让人心生抱怨。风也有些不解人情，两眼巴巴地望着青翠欲滴闪闪发光的绿叶，好久也寻不到风儿的影子，只偶儿几片移动的白云，证实了它的存在。

无痕没有走，这一天他性情格外地不紧不慢，做事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全没有慌乱的迹象，尽管脸上的汗珠已忍不住了寂寞，他也毫不在意。他得知校门未开，竟自以为有先见之明，便加地不慌了。

可巧校领导来验收教室打扫及布置，无痕和几位同学并还未走。老师便让他们先留下，以防万一，果然，问题出现了，但不是大问题，七手八脚的一摆弄全搞定。检查小组见了便通过了，锁了门。

这时，阿金已等了他许久了，阿金也是性情温和之人，不会计较。无痕整理好了一切，才拿东西走了。阿金带的东西少，就帮无痕拿了许多东西，因为每次他不论是上学或是下学，都会有许多的行李要带，尽管有些东西带回去并无用，他也只管背着，下次依旧带来，有时去来竟是原封不动。

他们走时已快到中午了，阳光正辣，但回家是大事，也就不顾这许多了，早一分回家便是福了，岂会把太阳放在眼里。

到校门口时，众人早已散了，门口的车辆也渐少了，只有三三两两来往的行人内外穿梭，似在寻人。

后走其实也并无坏处，因为到最后车全空了，免得拥挤，然而这各优待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享用得起的，这得耐着性子等。但同学们大多是住读生，来自遥远的乡镇边村，许久未归，都思乡情切，归心似箭，谁会有闲情逸志坐在林荫下看着人离开而心平如水，无动于衷呢？想也只有无痕了。

当然，从教室到校外，这之间还有一个拿手机的过程。

原来，无痕自愿上交手机时老师答应放假时还他。今日临走时他问老师索要，老师可能由于事务繁忙而忘记带了，便让无痕一会儿跟他去她家里拿。

说也奇怪，班主任老师也不知是公事较多冲昏了头脑还是故意向他发难，竟对他这样说：

“手机现在不能给你，根据学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不能使用手机，现在还你，别人也来要，到时使用手机岂不又要在学校泛滥了。”

要说工作负责，无痕班主任可算一个，另加邻班班主任，在学校可是传遍了的“铁面无私”，栽在她们手里，什么情面也都不用讲了，在这方面，他们学校的男老师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无痕岂能心服，毕竟当初说好了的，岂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此时老师的形象在他心里大打了折扣，让他很不满，他要用道德的底线，做人的原则，和老师教书育人的职责同老师的权威进行顽强的抵抗。

他原在心中想的话语很强硬，可与老师的话针锋相对，但回念一想老师终究还是老师，以后还要相处的，何必伤了和气，闹得大家都不好，反不如晓之以理，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之效。

想到这里，无痕尽力遏制心中的怒气，显出温和的气色，他用很礼貌很温柔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给您时您答应放假就给我的。”

话说得竟是有点不顺心，但也只能这样了，他一时还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样啊！哦！”她似有所悟，好像记起什么了，连点头称是。

无痕见状，知道有效果了，就不用说话了，只等着她怎么说。

“可我忘带了，现在回不去，你一定现在要用吗？要不然你先回去好了，下次放假你再来拿。”她一脸无奈，仿佛有些许歉意。

“没关系，我可以等”

“那好吧！”

就这样，无痕从头等到尾，帮忙打扫自己班里的卫生，后又帮邻班做了些事，再然后又到寝室帮忙，做得久了竟有些累。

足等了一个小时还多，才算忙完，无痕也心安理得地得了手机，可怜阿金等了这许久，无痕为表歉意，中午特地请他吃饭，然后才一同坐车回家。

回到镇上，无痕和阿金也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网吧，小城镇就是没有大城市繁华，人也少许多，显得清冷冷的。

b镇不大，只有一条作为省道的不长的街道，便是b镇的全局了。其东西另加几条深巷，都是低矮瓦房，不够格局，不成体统，布局也不合理，过境干道在镇的中心，时常造成交通堵塞。

他们上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可做，也不过写写日志，看看文章，玩玩游戏，也有很少的时候和朋友聊聊天。人人都说网络有巨大的吸引力，会让许多人沉迷，而他们却成了另外的少数，网络的吸引力在他们那里成了绝缘体，毫无作用，以致于坐在电脑前仍会叫无聊透顶了。

无痕在网上最得意的就是他的日志

只一瞬间

世界变了模样

让我不知所措，不知所有

所有的一切，都消了容光

于是，我呼吸，我彷徨

甚至迷茫，甚至惆怅

苍天在上，我不能再歌唱

那耀眼的阳光

销毁了我所有的希望

痛苦，失落，感伤

从此，宇宙不再有变化

我不再有追求和梦想

只想在喑喑的夜下，伴着月亮

诉说我的苦愁与断肠

长夜漫漫，怎能安睡

夜雨嘶嘶，哪奈凄凉

待朝阳送达了微黄

才知破晓，才知离伤

故地不复存在，停留失去了意义，人生就是一场长长的旅途，谁也不能从下一站回到上一站，从头再来。

回头时，天已很热，车速很快，激起凉风，有如春风拂面，只是没有鸟语花香，代之以绚丽的骄阳。

到家时，已是正午，村里人都下田回家了，坐在池塘边的大树下纳凉谈天。水边多风，水蒸发又吸热，所以许多人正午都不在家里，反倒去了渔塘边。只有孩子是不去的，因为电视对他们有较大的吸引力。无痕记得他那时迷上了电视，大热天的用风扇给电视降温，自己却大汉淋漓的看着电视节目，倒也兴致勃勃。那时他家刚买彩电，他总也看不厌，只要他不困，电视也难得休息。

中午，他做了很多作业，困了，倒下便睡了。至醒来，又是黄昏时分，窗外已没有了阳光，显得安静。

他起身坐着，屋内静得孤独。他知道，此时父母已下地做活，家里只有他一个，一切显得呆板，没有生机与活力。昏暗的光线，已看不到了许多的东西，仿佛已是夜里。走出门去，夕阳正红。

这样的场景，他时常见到，每天他都禁不住伫立，看着落日，一点点地从他的视线中隐去，然后，迎接夜的到来。

他不禁要问，这是他朝四暮想的家乡吗，怎么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这里的一切，让他有些陌生，找不到了孩童时代的幸福与快乐。父母也变得安静，岁月已夺去了他们的笑脸，沉重的负担压得他们日渐衰老。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家，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了亲情的温暖。难道无情的岁月注定了要剥去亲情的外衣，才肯给人生一次超越的机会？

转眼之间，泪，洒在了地上，却抚慰不了心灵的创伤。

入夜的时候，无痕正值无聊。他想起了旧时的沙滩，。自上高中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去过，不想一晃就过去了近一年的时光，想着，他便欣然前往。

这里是漂水河的流经区，河水流量很小。却有较宽的河床，除涨水之外，有大片的沙滩裸露出来，躺上去软绵绵的，像是棉花，是他曾经的乐园。

离家到河道，才不足一千米，三五步就到了。是时太阳已没有了余光，沙滩上灰沉沉的。东面是连绵的山，西面是成片的杨林和梯田，水自北流向南。根据他所学的知识，此水先流入汉水，后汇入长江，最后注入东海。

沙滩是白色的，偶尔也有长满青草的小洲，所以尽管已是夜里，沙滩上还是能见得较远。流水潺潺，很细的水声在空谷中飘荡，被对面山上的鸟虫的鸣叫声掩去了，什么也听不到。对面山上没有很深的丛林，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树，上面栖息着叫了一整天的鸟儿。新栽的松树还不及膝盖隐没在草丛里见不到踪影。年年植树，天天伐树，有多少的森林经得起如此的重创？初春刚抽出新芽的树儿，还未长成，到了盛夏就已成了斧下之魂，身体的水分在烈阳的照耀下渐干，然后一把火，化作缕缕青烟。

夜渐浓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回去的小路还算白，在没有月的夜里也看得清。回到家时，父母已归来。父亲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吸着烟，火星一闪一闪，母亲在厨下做饭，烟囱里夹在黑烟里的火星，如夜里的流星，一闪即逝。

他叫了父亲，父亲回过头来，还没回答，他就已进了屋里。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一根根劣质的卷烟正一点点侵蚀着父亲日渐老去的身体，他心通了。他不知自己还要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他感到自己是如此地无力，看着父母受累，他多想把他们叫停，可是，停下来之后，又该怎样呢？

过了几天，他便要上学了。他起得很早，帮父母做了很多力所能及的事，对于洗衣做饭，他也并不陌生，只是好久没有做过了，倒有些生疏。

由于是夏天，中午的天气极其地炎热，他得很早就先去b镇，从那里坐车去a城，然后去学校。他所在的c村交通很不便利，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走大道还好些，却绕得很远。

照往常一样，无痕先收拾好东西，父亲就先送他到镇上，然后回家下地干活。路面泥泞难行，坑坑洼洼，坐在车上很是颠簸，不怎么好受。这段路，听说是要修的，但搁了很久也没有动工，所以一下雨，别说车了，人都难以过去。

上乡村公路是在几里外的d村，这条路向南可直达a城，但没有通车，所以从b镇坐车到a城是他上学的必经之路。他可以从家里过河翻山到e村，从经过那里的省道坐车，但在那里搭车又很难。

到了b镇，无痕就是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等车了。一般来说，只要时间较早，都不不用等很久。今天也一样，一到就有车在那儿等着了。无痕与父亲告别后就上了班车，他得找个有窗户的座位，否则不等到a城，他保准已昏头转向，不知所向，更有甚者回呕吐。所以他并不喜欢坐车，尤其是班车，为此母亲还经常跟他开玩笑说他长大了出不了远门。不过也是，到此为止，他还从未出过a城的辖区，他所就读的学校就是他所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了。

再回头时，又见了父亲的身影。这些年来，父亲老了，头发已花白。风吹动着他的白发，全然一个孤独的老者，伫立在风中。衣襟一起一伏，也吹柔了无痕的心。他知道，父亲所送走的，是他全部的希望。

第十八章

又到学校，已过了芒种。正是农家的忙季，校园却没有一点忙碌的迹象。高三的离去，带走的勤奋与刻苦的气氛。每天早上的睡梦里，再也没有了高三学子们充满激情的呐喊声，迷迷糊糊地，周围安静得寂然，只有轻微的呼吸的声音。

他悄悄地起床，不愿惊醒室友们；搅了他们的美梦，是他所不想要的结果。他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没有声音的生活，他的心，也开始变得寂寞，而后是冷漠。他的心声，自己也快听不到了，何况是别人。他不渴望别人的理解，他只不想被误解而已。

一波又一折，回到学校又辛苦一番，教室寝室全部恢复原先布置，没过几天，又举班搬迁，由后山平房搬进教学楼，滕出教室为下一届的高一学弟学妹们作准备。

搬教室那天，正值下午，临近黄昏，照了一天的大地，热气还没有散尽。早预料到要调教室，无痕早有预备，许多东西并没有带到教室里来，所以只消两趟，书等物品就搬过去了，只需稍加收理，便一切搞定。

调教室时，座位也有所变动，忆如正在无痕后面。回头看时，没什动静，东西也没拿来，便知他有困难了。

无痕原想先帮忆如搬的，但恐她不肯，也就罢了，只先搬了自己的。今见此状，急忙折身回去，待回到教室，忆如果在，无痕遂前去帮忙。他抱了所有的书就欲出去，其他的物品，忆如和阿声拿了，一齐出来。

忆如走的很慢，无痕抱的书又极重，便不等忆如，只自己先走。她连走带跑，径直到了教学楼，已经很累，此时也顾及不了许多，连上三楼，到了新教室。

彼时，教室一片狼籍，混乱不堪，桌椅横七竖八，无什排列，各自寻了喜欢的桌椅，静待调动，相互间谈笑起来。

无痕等却对黑板上的坐次争论不休，因为并未标明左右，不知何处是门。争了许久，各持己见，没有分明，最后经班长调解，统一意见，各自归座，方才安静些，然后各自吃饭去了，教室又恢复了平静，几个闲人无聊，站在窗外看风景。

无痕没有便走，忆如也还在。他们之间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相互显得冷漠无情。无痕回头看时，她正在摆书。

“你不去吃饭吗？”

她微微抬头，然后又继续整理散书。

“我一会儿去。你不去吗？”

“我就去。要我带吗？”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会下去的，你先走！我收好就去。”

无痕转过身，拿过一本书。

“这本《等你在清华》，是买来送给你的。”

他放在忆如桌上。她拿起来，顺手翻了几页。

“本来压力就很大，你想打击我呀？”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我看其中有很多的学习方法，很适用的，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看看，未尝没有帮助。不过其中方法太多，你只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就好了，像我这样知道太多的方法，倒是麻烦。”

“天天学着好烦的，越雪越差，不知怎样才好。你呢？”

“还好吧！没什么感觉，就这样了！”

他看看外面，人已不许多了，就不多说了，拿了小什物，奔出教室去了。太阳已经下去，他眼里暗暗地，看不许清，只当是眼睛太累了，并不太究。

心情不好，无痕想到校外散心。他向老师告假，没有给任何理由，他不想找些无谓的借口，幸运的是她仍然准许了，而且没有多问。

由于学习繁忙，请假也只能是在中午或是晚上，晚上时间太短，只有中午的午休还合情合理，可以乘车到市内晃荡，但又太热。他最怕热了，在同样的温度下，别人在叫冷的时候他可能还在热得出汗。

a城的大街小巷他已走遍，也没什么可以玩的，每次也不过到处闲逛，买些无聊的东西而已。

每次出去，他都会跟忆如告别。忆如也每次都会问他原因，他总是笑而不答，有意回避，或干脆说不想告诉她。男生天生的好玩，忆如也不大计较，只嘱咐他小心点就是了。

无痕每次回来，都在别人都睡着的时候。他照例一脸汗水，在风扇的久久吹拂下才将诸多的汗珠吹去。

时间久了以后，大家习以为常，无痕也常出去，到了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他不计太多，能玩就玩，否则便学。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光就在他的懒懒散散中过去大半。期末考试近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心才有些安静下来。

临考在即，老师叫他写一

“轻轻地翻开日记，于是，我知道，岁月正一天天地远离，即将在高一下学期画个圆满的句号。当季节的风送来美好的祝愿，我们却还在时间之岩遥望昨天。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在继续，抛开以前所有的失意，在这寥寥可数的日子里，放手一博，给明天的风景增加一点底色。”

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鼓励还是在让他们泄气，他自己也开始失望，对十六天后的期末考试，他近乎麻木，没有人能告诉他，等待他的，将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忆如不再笑了，无痕多了张愁苦的脸。

他们坐在前后，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遥不可及。他们的心越走越远，直到相互间不能再想见。不知为何，他只是看在眼里，只是不知所措。

无痕忘了妹妹究竟是怎样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很糊涂，他仿佛从来就没有明白过，自己是众多的繁星中的一颗，而忆如却是能受到太阳照耀的月亮，他们的人生轨迹只有一次相遇，除非哪天可以再绕回来。

他想，忆如可能到了该走的时候。他想要她留下，但又不愿强求，只好顺其自然，顺乎其心。该走的，留也留不住；留住了，也无非多增加些痛苦。

他在《雨不复来》中写道：

“昨夜，又是一场雨，到现在，路上已没有了雨水的痕迹，惟有清洁的路面，明净的天空，还有那青翠葱郁的桂花林，让我知道它来过。”

他对忆如依依不舍，但无奈该走的谁也拦不住，正如他说：

“风雨过后，又是晴天，万里无云。”

忆如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场雨，不能永远停留，正如他写道：

“有些事，就如这场雨一样，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可贵；过去了，才又去茫然地追悔。只因人生匆匆，我们便在忙碌中不知所措，而光阴又如箭，于是我们又在匆匆中逐渐长大，然后魂归故里，落叶归根，来人间一次，又虚度一生。只知道人间的悲欢离合，人生的酸甜苦辣。

“雨去了，还会再来；人走了，或许就是永别。世界是如此地小，却又是这样地大；时间是如此地慢，可又是这样地快，让我来不及思索，便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在无数的风雨洗礼之后，我，依然如此地脆弱，消沉，不堪一击，由此而生了许多的忧伤，彷徨，迷茫，黯然，失落，痛苦，绝望。”

这样，他盼望着雨不复来，这样的幸福，他承受不起，也终于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他要向命运低头，要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他已无力再去抵抗，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选择放弃，正如他在《放弃也是一种选择》中说：

“选择放弃，是心中还不能舍去一切；选择放弃，我对生活不离不弃；选择放弃，开始人生新的使命；选择放弃，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

“当漫步在满园馨香之中，飞舞的蝴蝶盘旋于烂漫的花丛，我选择放弃，只为找到一点春天的气息；当残阳落暮，黑夜弥漫之时，我选择放弃，只为留下一点无拘无束的空间；当心里的痛苦挣扎于无边无际的海洋，在无始无终的边缘徘徊，我选择放弃，为自己，也为别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化作永恒的诗

“独自走在夜的梢头，没有月亮，偶尔会有暗黄的灯光，折射下一个个行人匆匆的身影。而我，只是茫然，只是愁伤，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到几时，恍若迷失了方向，忘乎了自我，在无边无际的学海里挣扎，挣扎，在痛苦的天上人间无尽地徘徊，徘徊。没有了方向，只好四处流浪，无意间便到了他乡。精神已被完全地摧毁，只有那虚弱不堪的身躯，还没有放弃最后一点空气。我还能凭着这一点空气创造又一个奇迹吗？还能再回到我的家乡吗？天地尚且不知，何况你我！

“可我知道，我还不能放弃，我可以脱离苦海，却不能走出学海。我只能凭借一点坚强，一丝毅力和那微薄的自信，去开拓我的人生。不管前途如何，不顾艰难困苦，我仍要相信，坚持就是胜利，付出总有回报，在一次次的打击下，我会变得更加坚强。

“我还能做些什么，除了逃避；我还能到哪里去，除了阴暗的角落。恐怕天堂抑或地狱，也全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那我还到哪里去呢？我还要去怪罪谁呢？除了我自己！

“当破晓之后，我便要离开，只在那一刻，就创造了光辉。现在去罢，晚上再来，当夜的浓阴再次覆盖大地，我轻轻地来到你的身旁，细听你的诉说。”

原来，所谓忆如，便是回忆如梦，是忆如带给他的一个美好的梦，现在该醒了，就不该再留恋。不同世界的人，哪怕相遇，也还有更长久的别离。

仿佛恍然大悟，又似乎早已明白，他不知是喜是悲。也许他早该清楚，忆如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他应该好好珍惜。赠者的心是好的，他只是不该自己惹得如此多的伤悲。哪怕忆如离开了，大不了再做一个美梦。

思索千回，幡然醒悟，又作《忆如》（其二）云：

轻轻地翻开日记

又看到了往日熟悉的话语

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激起阵阵回忆

是你，还是我

放弃了先前的约定

还是你我已经茫然

忘却了所有

或只是我，太过于孤僻

只记得生死相依

只知道不离不弃

却忘了你就是你

最终是要别离

曾经的曾经

不能始终如一

然而，却可以化作永恒的回忆

留在心底

十年之后，风又吹起

还会再温甜蜜

反复读着，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风为什么要不停地吹，却从不远离。既然知道要离开，又何不多些回忆，又作《忆如》（其三）云：

听不到了你的声音

生命恢复到未有过的沉静

日日期盼，凭着一份深情

天长地久，是谁，让我一见倾心

曾几何时，仿佛有人在梦中低吟

让我一度被惊醒

噩梦一次次地来临

消磨了光阴

和远方的风景

不知何时，才能再想起

想起你黄昏下的倩影

难道世间的种种

都如过眼烟云

湮没在时间的海里

写毕，反复念了，心中才稍微平静些，于是罢了。

心理的斗争，总是漫长的，一个决定，却是不易行的。找到了放弃的借口，寻到了割舍的理由，并不一定能够放弃，能够割舍。

他看着天，天空碧蓝碧蓝的，阳光一泻千里。他从不信天的神灵意志，但他相信命中早已注定，正如白天和黑夜交替循环。世间的规律就是这样，一个人走了，会有另一个人来。

长期的苦恼，不知是为了什么，无谓地伤心，到头来也还是什么也不留。人与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那样地难，而人与人之间的别离，却是那样地不可避免。他曾和忆如约定什么时候都不说再见，而现在，他要违约了，因为《再见》：

很久，很久

有一句话说不出

不知是被天捉弄

还是命中有此一遭

悠悠然，进了梦乡

恍恍惚惚

不知过去几时几时

梦中惊醒

才知到了分别时

无言之中

一句离别

分成了两路

如此的结果，却有诸多的无奈。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正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有受伤的时候。而谁，又能找到心灵的解药，能医治心灵的创伤？

上天也似乎有些公平，挡了一方门，就会打开一扇窗；伤了一个人，也会给他安排解药。只是无知的人在红尘中乱闯，不安分，不守己，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终于落得茫茫然，迷失了方向。

结果也很了然，他还要说些什么，或许曾经的诺言，只是因为太天真，太可爱，太无知，如今，如何能继续？于是，他《说声——再见》：

“曾经，不说再见，因为我盼望日日都能相见；曾经，不说再见，我心中涌起深深的眷念。不说再见，因为时时都能相见；不说再见，因为割舍不下彼此深深到情感；不说再见，因为心从未原离。可是，到了今天，尽管物是从前物，而人却已非从前人。你我已变了样子，不得不在风雨的催促下，对你说声再见。再见，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再见，或许今日之后就不会再见。茫茫人海，我与你挥手道别，于是，世界被分成了两半。

“翻开日记，笔停留在了最后一页的上角，不忍心再写，写下了再见。轻轻地合上，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落，我知道，分别即在眼前，不禁含泪面对苍天，天也无语，只流下了泪。静静地，漫步在雨林，往事幕幕，浮现在心上，才知昨日的疯狂，才知面目的不堪。于是，一切该结束了，天的安排早在冥冥之中就早已注定，谁也无法去更改，只有说一句：再见！珍重！

“相识相知几多时日，原来一切都只是错误的开始：只是我太天真，天真地以为我可以战胜天地；只是我太狂妄，狂妄地以为我可以感动世间万物。可是，我失败了，败得残不忍睹，败得要以再见来告慰我受伤的心，败得只有仓皇地离开，离开原本属于我的地方，流落他乡。回头再看一眼，从此永别！

“说一声再见，不用再想念，想念昨天的昨天；说声再见，不用再伤心，伤在明天的明天。该去的总会过去，该来的总要到来，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需要去创造。我不用痴迷于今天的痛苦，而去忽视明天的幸福。就让昨天尘封于历史的红匣，或许日后会再次想起，那将会是一种甜蜜，一种新的回忆，赋予了深层的意义。

“如果哪天，又在雨中相遇，或在暴雨之中，同在屋檐下避雨，那只能说，是上天又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说一声再见，道一声珍重，然后各奔东西。蓝天之下，又少了一对狭长的身影。”

第二十章

离考试没有了多少时日，无痕想家了。他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暴自弃，便不禁在心中流泪，他只觉有愧于父母，有愧于家乡的一山一水。他在情感上被打败，失去了依偎；从意志上消沉，没有了斗志，仿佛天塌了下来，他自己被压在其中，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起这一片天，而他，只是不想起来。

夜，最让人难奈，大地的热气弥漫在空气里，久久地不得凉下。他靠着墙壁，一点也不觉得清凉，蚊帐外的飞蚊不停地地嗡嗡地叫，打不断他的思绪。他想着百里外的家乡，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下，该是怎样的情景。

于是，梦给了他一双翅膀，在这个夜里自由地飞翔。他穿过一座座高山，一条条长河，却没有找到他的家乡在哪里。夜太黑，太宁静，心中没有导航的明灯，他迷了路，回不了家。

云儿轻轻飘，挡住了他的视线，天下的每个村庄都是那样地相似，让他难以认清哪里才是他要去的地方。他累了，累得想要休息。他停在云上，泪水滴落在云心，浇毁了偌大的一片云。他的翅膀突然地失去了功用，他一失足，跌下了云去。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掉下去也罢，找不到了家，飞在天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身体一惊，着了陆，他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窗外天已大亮，依旧没有鸟语，没有花香，微风吹来，带来几许清凉。原来又是一场梦，而梦终于没能带他回到故乡。

日渐临近的期末考试和日渐颓靡的他，同时出现在了烈日照满下的校园。心中的苦楚难以宣泄，回家的渴望越发地增强，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他，他依然有一个家，可以带给他温暖与希望。可是，现在，归乡不能，梦也难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文字的海洋，或许还能找到家乡的影子，于是有〈〈乡心〉〉：

无意间翻开笔记

看到这熟悉的号码

才知这许多时日

已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而我，依然在路口

徘徊，徘徊

我将何去何从

才能消了思乡之愁

我又能怎样

才能圆了思乡之梦

如此简单的动作

如此平常的要求

为何，成了奢望

心，为何如此不安

是受了伤罢

还是有所自愧

试问苍天

何时了却乡心

复又想，为什么要问苍天，难道天有情吗？当然不是，如果天有眼，就不会让他受如此的痛，所以，他不要问天，因为天亦无情，于是又作〈〈苍天无情〉〉，以泄激愤：

只道是万里无疆

却不知人间生死两茫

曾经几度沧桑

终于不免天涯断肠

是你生来无情，独顾天堂

宇宙苍穹上下四方

都在轮回巨变中尽显安详

夕阳西下，地久天长

断桥之处不见芬芳

忧愁不绝，肆意放荡

到头来荒唐一场

举头问苍天，唯有泪千行

化作春雨下长江

流得游子久居异乡

尽日以泪洗伤

尽管这样，心中的忧愤却好象总也发泄不尽，如果在他的每

“昼，疲倦了，闭上了沉重的眼睛；夜，瞄准了深邃的天空，想在那无边之处，开创另一片新的天地，却被漫无边际的黑色掩埋，消失在夜中，只有泪水不停的闪现，感动了宇宙，于是月亮之神来了，照亮了大地。

“风，轻轻地吹来，一阵阵，凉爽沁心，带来舒适与安慰。夜，静静地，浓浓地，朦朦胧胧，迷迷茫茫，仿佛已进入了梦乡，惟有在风的吹拂下，残月与夜林私语，甜蜜蜜。

“夜渐深了，独倚角亭栏杆，但见凄凉。竹下的月光，熹熹微微，点点光光，似有若无，如幻似真，宛若仙境。只在这仙境，却有我这个伤心人，确有大杀风景之意，而我也无可奈何。月光之下，断肠人在天涯，畅想天空，尽心尽情飞翔，可惜，迷失了方向。

“星夜神游，梦回故乡；出门已久，未能回家。风拂大地，衣锦还乡；摇头摆手，暗自思伤。清风玉露，与我相伴；晓雾黄昏，云天相知。离开，以为还能回得去，今日，茫茫然，才知一切不复存在。于是幻想：今朝晓晨，鸡鸣日升，梦又破碎；不堪回首，潸然泪下。

“我知道，梦终是梦，醒来，即现清凉，留下的，连回忆也没有，除了寸断愁肠，支离破碎，除了那遥远的天方之梦。即便这样，也还能在没有人的角落，独自哭泣，而我，却不能。

“沉沉欲睡，已不知所踪，但愿醒来，又是一片新天。”

第二十一章

期末考试匆匆而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热闹的校园人去楼空，孤独地伫立在风雨中。而一切并没有结束，正如雨过了还有晴天一样。天上的云彩也会不时地有着变化，何况人生变幻无常，又有谁能一帆风顺呢？

无痕回头看了看校园，曾经让他熟悉的地方，如今却见得有些生疏，而他今天便要离开。他不是要走，他只是累了，他只是想要暂时挣开这个牢笼，去换自己心灵的自由，而多少天后，他还会回来，连同他的心，在下一年的秋天，深埋在满是落叶的土地中，然后，盼着哪天它能发芽，开一朵漂亮的小花。

后记

高中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因为除了学习，我们似乎并没有别的什么可做。没有刚如青春时的羞涩，没有成年后爱情的甜蜜，有的只是学习的苦楚和情感的无奈。因而很少会有人去记叙高中的生活，而是用心去回味。

一个富于幻想的孩子，就注定他的情感要与别人的大相径庭。我可以用心去回味过去，也可以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片段和情感的波折。我不知心比文字永恒，还是文字要比心更长久，但我相信，文字可以帮我宣泄，所以我将它们一一写出来，在那些回忆储于心扉时，也融入文字的海洋。

这些创作的初衷很简单，正如故事的单纯一样。《红尘》本有上下两部，但由于某些原因，只得草草收场。既是红尘，就应天涯无尽处，何处结尾，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无痕还是想当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手机扔在家里。

但他仍对学校的这一规定持反对态度，尽管学校几次严令禁止，并实行严厉的处罚制度，他仍不能顺从，依然在心中愤愤不平。

作为学生，他自己的能力毕竟有限。他想召集全校学生集体反对，以争取属于学生自己的合法权利，但他在学校没有什么影响力，况且像他这样极力反对学校这一规定的毕竟是少数，胳膊是无论如何都拧不过大腿的，但还是要拧的。

无很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思考，用了整整一中午的时间去写了《校园和谐手机》一文，论述在校使用手机的利弊并提出解决措施希望在学校建立文明手机的使用体系。由于时间紧迫，他字迹很是潦草，几乎难以辨认，但他还是发出去了，贴上邮票，直寄校长办公室。自然，信到达与否无从知晓，只是之后再无响应，而是学校的变本加厉，加大对使用手机的处罚力度，并召开班主任会议，通令全校严格执行。

这倒好了，一番辛苦付诸东流不说，反道贴了不少。由是，无痕心里更加郁闷愤怒，他决心以身触法，忽视学校规定存在。

这样，无痕又有了手机做伴，只要每天稍加留心，也并无大碍，毕竟他还是不苯的，学校想查到他的头上只怕还很得费些时候。

但一天早上的意外事件却让他心软了，妥协了。

那天同学们都去上操了，班主任留下了无痕和班长余润，让他们帮忙对班上进行‘搜查’，发现违禁物品一并没收。另外，留他们也是为了证明她没有顺手牵羊拿学生们的东西，以免受到不清不白的污蔑。

这是件简单的事，却并不是什么好的差使，闹得不好又要得罪一大圈。但老班就有令要搜，谁又敢不从？也只好听令行事了。跟在一起打打副手，马马虎虎地搜查一番罢了。

那时无痕和班长身上都有违禁品——手机和mp4，可他们也都聪明，大多带在身上，无痕则把一些不能带身上的东西装在塑料袋里，挂在桌子下面，人见了只当是垃圾袋，并没有人会去理会。

一番搜查下来，仅收了几本言情小说，因为有写无痕和余润见到的违禁品不仅没收反而帮忙藏得更紧了，以免惹得班里人不快。

但接下来的早课让无痕心里难安，他既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又为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而心里难平。是啊，如果搜查的人不是他就好了，可偏偏就是，实在难为。老班这样地相信他，他却如此，越想越发地怨自己，早课也一直没有上心。

上午，他便受不了了。他找到班主任，承认了错误，并把手机交给了她。班主任见他坦诚，答应放假时把手机给还他。他们也谈了关于使用手机的利弊，无痕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据理力争，因为他觉得此时的争论已失去了意义，手机的风波也就此平息了。

农历四月十三日，是忆如的生日。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无痕得知，他于是在前几天相老师告假。他去了很多地方，却不知帮她买什么才好。

适巧那天在街上碰到班长余润，便一起了。余润事儿蛮多，一会儿做这，一会儿做那，无痕跟着他东西南北穿插，大街小巷里乱闯，让他有些昏头转向，不知所向。

中午的天气很是炎热，往来在人群中，不觉汗珠儿直下。好容易找个凉爽的地方，汗水还未吹干就又要走，虽然依依不舍但时间不待人，他么本来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却被余润浪费了一大半，最后不得不分头行动。

时间渐渐流逝，不能用分秒计算，当繁华的街头涌满了人，a城又变得活跃起来，仿佛午睡初醒，依然睡眼惺忪。a城休息够了，苏醒了，喧闹声就又起来了，而无痕却熬了一个时辰，有些睡意朦胧。他们仿佛是月亮和太阳，一个出现了，另一个便要隐去，但偶尔也会有重合的时候。

到了该返校的时候，无痕仍然什么也没买到。他只想找到一样特别的东西送给一个特别的人。礼品店走了一个又一个，可每次都是满怀着希望进去，哭丧着脸出来，因为礼物都太一般化了，太俗气，没有一样是他看得中的。

有些失望，他沿着返校的路一路走去，他没有坐车，他希望在回去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找到一件特别的礼物。

太阳很是热烈，晒得他脸上发烫，头发像要烧着。回去的路东西走向，两侧虽有鳞次栉比的建筑，但却毫无遮挡作用，向西走着，迎着太阳，晃得他眼睛有些发疼。咸咸的汗水流落到他的眼眶，面前有些模糊。

越往前走，离商业区越远。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地分布，走得越远，希望越是渺茫，等到走出a城，他的希望也就完全破灭了。

幸运之神对他还算顾惜，在他即将跌入绝望的深渊的时候将他救起。在a城的商业区的尽头，他遇到了一个花店，专育盆景。他欣喜若狂，他本来就喜爱花草，又是这样的巧合，就让他遇上了。

挑了很久，他终于找到了一棵很特别的草，细长的绿叶很是妖娆，美丽极了。这样，他就认定了那棵草，买了下来，却没有问花名，也不知开花与否。但后来听同学说是‘相思草’，恐怕也是无聊的杜撰，没有什么依据的，但也不多加追究了。

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就满意极了，也全不顾了烈日的无情。没有坐车，一路小跑着，就回到了学校。

第十六章

时光的消逝，总在不经意之间，蓦然回首，时间仿佛在招手，与人告别。

高三高考临近，学校变得不一样的安静，每个人抱着不一样的心理，在2008年的六月，为别人，也为自己祈祷。

人们都说高考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桥永远在那里，人却不能总是等候，因为过了一批还有下一批，永远没有一个尽头。

可是，人人都千方百计地靠近着，三个春夏秋冬，十年窗寒苦读，每个人都背着越走越重的包袱，朝着独木桥的方向奋进。

没有人知道之后会怎样，他们唯一想的是怎样胜利到达彼岸，其他的，他们没法想，也来不及去想，更不愿去想，用老师的话说，想多了也终究是没用。于是，背着“未来的不必仰首去猜”的诗句，相信着“一年既然分为四季”，如果自己是鲜花，就一定会盛开，只是不一定是在春天。

有人说“六月”是黑色的，对于高三的学子来说，六月无疑是人生的转折。老师常说，高考的胜利，是成功的人生的第一步。

无痕尚在高一，但他是个富于想象的孩子，他常想着自己在高考中如何的一展雄风，虽然他知道那只是幻想，但他就是忍不住。

夏天，是植物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光热的充足，也带给了它们足够的生命之源——水。

人却不一样，夏日的酷热，最让人难以忍受。

进入仲夏以来，无痕的心更如每天的太阳，烦躁难安，他的心田有些干涸，却找不到能滋润他心灵的一泓清泉。

骄阳似火，无痕心如干柴，他不知道心中的怒火何时会燃烧，他只知道烧完了后还会有干柴添入，等待下次的死灰复燃。

无心学习，他恋上了校园的山水，他爱山上的竹林，沉迷于幽静的长廊。一行行的松林，针叶被风吹落，扎得他心里痛得难受。

他最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人来打扰，看着太阳落山，迎着夜的幽灵，看星星怎样点亮夜空，听夜与林风私语。

校园的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对一个无心学习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漫长的煎熬。

他迷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开始厌倦不习，他再也想不起昔日的凌云壮志，也许它们早就该在九宵云外，只是不自觉的他，将它们从九宵云外带回，到了它们该回去的时候，便任谁也无法阻拦。

高考在他们学校设考点，高一的他们需为考生提供空间，教室，寝室一律得腾出来。

按以往惯例，高一学生在走前有一次大的卫生扫除，为高三的莘莘学子们营造舒适的考试环境，为他们实现自己的理想创造一定有利条件。

卫生死角不易清除，因为平时都不大有人注意，为此学校特地停了一天的课用来打扫卫生。高一学生全体行动，为学校换上了新装。

这天，阿木有空闲，无痕做完该做的事，倚在冷壁上。因为是早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并未很热，适巧阿木见到无痕，便与他闲聊起来。

“你好悠闲呢！在这里舒服！”

“哪里是悠闲呢？你没见我刚劳动过了？我看你倒很轻松的，没什事做，倒在这里跑来跑去了。”

“当然，我收拾东西呢！要放假了，到哪儿去玩？阿金让我问你，到时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随便了，想去哪就去哪儿，要不然，便回去。”

无痕并没什么心思去玩，他想家了，想父母了，只想快些回去，学习上的不顺利，情感上的不舒心，已泯灭了他的玩心。

“那到时再看吧！你只不要太慢就好了，阿火每次都抱怨你拖拖拉拉的，耽误时间。”

无痕知道阿火向来性急，和他一样，但他总是被别人等，并未很表现出来。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多人一起去玩，他只想一个人，或跟阿金一起，但阿金喜欢一群人，他也就跟他们在一起了。

“那你可以让阿火先走，免得等我，我可并没让他等，况且我不想天天挤车，很烦人的。”

“大家一起不更好吗？”

他不说话了，他只想和忆如一起。

坐了一会儿，阿木又能说起了学习上的事。

“怎样？最近学得好吗？”

“没什么，一般般了，数学是我的弱科，英语又常吃亏，靠政史又靠不着，语文也飘浮不定，时高时低。

“现在的学生都一样，没什么好担心的，以你的成绩，将来考像样的大学不成问题。”

“希望渺茫呀！”无痕叹息着，但他心里却不这么想，他的正确回答应是“那当然喽”，但为了不让人说他骄傲，他在平时的言语中也尽量放谦虚一些，有时竟会自意不自意地自贬一番，方才罢了。

“咦！怎没见她呢？不和你在一起吗？”阿木有些恍然清醒，好像现在才想起来一样。

无痕懒懒地伸手指着。

“那，在那儿拨草呢！”

他可是故意选在这里坐着的，因为前面有橱窗宣传栏，身边有低矮的小树，这样的位置足以使他看得到忆如，而忆如未必见得到他，在阿木来之前，他就一直看着她。

“她还好吗？”

“还行吧！”

对于这点，他确实不清楚，因为现在她有什么事都不大跟无痕说，他们之间仿佛隔了道透明的墙，彼此可以看得见却有点形同陌路。

“前几天她生日你知道吗？”

“听人说了。”

他有些并不在意，他不想告诉阿木他手里拿的“相思草”便是要送给他的礼物，他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说。

“你给他买礼物了没？”

无痕笑了笑，不语。

“我倒忘了，这次回去来了再给她买好了。”

他望望东边的天，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在山的上面，露出得意的笑脸，却有点害羞，消不了脸上的红晕。

“好了，没时间和你聊了，我去看看教室扫得咋样了，兴许还能帮点忙，你放学后尽量快点。”阿木说着就跳下了石阶去。

“等等！”他喊道“要不然你和阿火先走吧！我一会儿去找阿金，让他和我一起，我想快快回家。”

“那也行，放学后我们就不等你了。”

“嗯！”

他并没有马上去找阿金，他想阿金现在会很忙，倒不如在这儿多乘会凉，看看忆如，也挺好的。

卫生打扫完毕，已是日上竿头时候，冷却了一晚的大地，在太阳的照耀下又热起来了。

校门一直没打开，学校规定必须待所有卫生区连同两室全部检查合格才可以放学生出去。此时，学校俨然一个大的牢房，关着一群耐不住青春的寂寞的孩子，而他们现在，也试图冲破牢笼，找到自由的天地。

学生越集越多，温度也越来越热，水泥地面蒸腾起暖烘烘的热气，让人心生抱怨。风也有些不解人情，两眼巴巴地望着青翠欲滴闪闪发光的绿叶，好久也寻不到风儿的影子，只偶儿几片移动的白云，证实了它的存在。

无痕没有走，这一天他性情格外地不紧不慢，做事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全没有慌乱的迹象，尽管脸上的汗珠已忍不住了寂寞，他也毫不在意。他得知校门未开，竟自以为有先见之明，便加地不慌了。

可巧校领导来验收教室打扫及布置，无痕和几位同学并还未走。老师便让他们先留下，以防万一，果然，问题出现了，但不是大问题，七手八脚的一摆弄全搞定。检查小组见了便通过了，锁了门。

这时，阿金已等了他许久了，阿金也是性情温和之人，不会计较。无痕整理好了一切，才拿东西走了。阿金带的东西少，就帮无痕拿了许多东西，因为每次他不论是上学或是下学，都会有许多的行李要带，尽管有些东西带回去并无用，他也只管背着，下次依旧带来，有时去来竟是原封不动。

他们走时已快到中午了，阳光正辣，但回家是大事，也就不顾这许多了，早一分回家便是福了，岂会把太阳放在眼里。

到校门口时，众人早已散了，门口的车辆也渐少了，只有三三两两来往的行人内外穿梭，似在寻人。

后走其实也并无坏处，因为到最后车全空了，免得拥挤，然而这各优待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享用得起的，这得耐着性子等。但同学们大多是住读生，来自遥远的乡镇边村，许久未归，都思乡情切，归心似箭，谁会有闲情逸志坐在林荫下看着人离开而心平如水，无动于衷呢？想也只有无痕了。

当然，从教室到校外，这之间还有一个拿手机的过程。

原来，无痕自愿上交手机时老师答应放假时还他。今日临走时他问老师索要，老师可能由于事务繁忙而忘记带了，便让无痕一会儿跟他去她家里拿。

说也奇怪，班主任老师也不知是公事较多冲昏了头脑还是故意向他发难，竟对他这样说：

“手机现在不能给你，根据学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不能使用手机，现在还你，别人也来要，到时使用手机岂不又要在学校泛滥了。”

要说工作负责，无痕班主任可算一个，另加邻班班主任，在学校可是传遍了的“铁面无私”，栽在她们手里，什么情面也都不用讲了，在这方面，他们学校的男老师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无痕岂能心服，毕竟当初说好了的，岂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此时老师的形象在他心里大打了折扣，让他很不满，他要用道德的底线，做人的原则，和老师教书育人的职责同老师的权威进行顽强的抵抗。

他原在心中想的话语很强硬，可与老师的话针锋相对，但回念一想老师终究还是老师，以后还要相处的，何必伤了和气，闹得大家都不好，反不如晓之以理，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之效。

想到这里，无痕尽力遏制心中的怒气，显出温和的气色，他用很礼貌很温柔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给您时您答应放假就给我的。”

话说得竟是有点不顺心，但也只能这样了，他一时还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样啊！哦！”她似有所悟，好像记起什么了，连点头称是。

无痕见状，知道有效果了，就不用说话了，只等着她怎么说。

“可我忘带了，现在回不去，你一定现在要用吗？要不然你先回去好了，下次放假你再来拿。”她一脸无奈，仿佛有些许歉意。

“没关系，我可以等”

“那好吧！”

就这样，无痕从头等到尾，帮忙打扫自己班里的卫生，后又帮邻班做了些事，再然后又到寝室帮忙，做得久了竟有些累。

足等了一个小时还多，才算忙完，无痕也心安理得地得了手机，可怜阿金等了这许久，无痕为表歉意，中午特地请他吃饭，然后才一同坐车回家。

回到镇上，无痕和阿金也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网吧，小城镇就是没有大城市繁华，人也少许多，显得清冷冷的。

b镇不大，只有一条作为省道的不长的街道，便是b镇的全局了。其东西另加几条深巷，都是低矮瓦房，不够格局，不成体统，布局也不合理，过境干道在镇的中心，时常造成交通堵塞。

他们上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可做，也不过写写日志，看看文章，玩玩游戏，也有很少的时候和朋友聊聊天。人人都说网络有巨大的吸引力，会让许多人沉迷，而他们却成了另外的少数，网络的吸引力在他们那里成了绝缘体，毫无作用，以致于坐在电脑前仍会叫无聊透顶了。

无痕在网上最得意的就是他的日志

只一瞬间

世界变了模样

让我不知所措，不知所有

所有的一切，都消了容光

于是，我呼吸，我彷徨

甚至迷茫，甚至惆怅

苍天在上，我不能再歌唱

那耀眼的阳光

销毁了我所有的希望

痛苦，失落，感伤

从此，宇宙不再有变化

我不再有追求和梦想

只想在喑喑的夜下，伴着月亮

诉说我的苦愁与断肠

长夜漫漫，怎能安睡

夜雨嘶嘶，哪奈凄凉

待朝阳送达了微黄

才知破晓，才知离伤

故地不复存在，停留失去了意义，人生就是一场长长的旅途，谁也不能从下一站回到上一站，从头再来。

回头时，天已很热，车速很快，激起凉风，有如春风拂面，只是没有鸟语花香，代之以绚丽的骄阳。

到家时，已是正午，村里人都下田回家了，坐在池塘边的大树下纳凉谈天。水边多风，水蒸发又吸热，所以许多人正午都不在家里，反倒去了渔塘边。只有孩子是不去的，因为电视对他们有较大的吸引力。无痕记得他那时迷上了电视，大热天的用风扇给电视降温，自己却大汉淋漓的看着电视节目，倒也兴致勃勃。那时他家刚买彩电，他总也看不厌，只要他不困，电视也难得休息。

中午，他做了很多作业，困了，倒下便睡了。至醒来，又是黄昏时分，窗外已没有了阳光，显得安静。

他起身坐着，屋内静得孤独。他知道，此时父母已下地做活，家里只有他一个，一切显得呆板，没有生机与活力。昏暗的光线，已看不到了许多的东西，仿佛已是夜里。走出门去，夕阳正红。

这样的场景，他时常见到，每天他都禁不住伫立，看着落日，一点点地从他的视线中隐去，然后，迎接夜的到来。

他不禁要问，这是他朝四暮想的家乡吗，怎么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这里的一切，让他有些陌生，找不到了孩童时代的幸福与快乐。父母也变得安静，岁月已夺去了他们的笑脸，沉重的负担压得他们日渐衰老。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家，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了亲情的温暖。难道无情的岁月注定了要剥去亲情的外衣，才肯给人生一次超越的机会？

转眼之间，泪，洒在了地上，却抚慰不了心灵的创伤。

入夜的时候，无痕正值无聊。他想起了旧时的沙滩，。自上高中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去过，不想一晃就过去了近一年的时光，想着，他便欣然前往。暗香阅读答案

这里是漂水河的流经区，河水流量很小。却有较宽的河床，除涨水之外，有大片的沙滩裸露出来，躺上去软绵绵的，像是棉花，是他曾经的乐园。

离家到河道，才不足一千米，三五步就到了。是时太阳已没有了余光，沙滩上灰沉沉的。东面是连绵的山，西面是成片的杨林和梯田，水自北流向南。根据他所学的知识，此水先流入汉水，后汇入长江，最后注入东海。

沙滩是白色的，偶尔也有长满青草的小洲，所以尽管已是夜里，沙滩上还是能见得较远。流水潺潺，很细的水声在空谷中飘荡，被对面山上的鸟虫的鸣叫声掩去了，什么也听不到。对面山上没有很深的丛林，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树，上面栖息着叫了一整天的鸟儿。新栽的松树还不及膝盖隐没在草丛里见不到踪影。年年植树，天天伐树，有多少的森林经得起如此的重创？初春刚抽出新芽的树儿，还未长成，到了盛夏就已成了斧下之魂，身体的水分在烈阳的照耀下渐干，然后一把火，化作缕缕青烟。

夜渐浓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回去的小路还算白，在没有月的夜里也看得清。回到家时，父母已归来。父亲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吸着烟，火星一闪一闪，母亲在厨下做饭，烟囱里夹在黑烟里的火星，如夜里的流星，一闪即逝。

他叫了父亲，父亲回过头来，还没回答，他就已进了屋里。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一根根劣质的卷烟正一点点侵蚀着父亲日渐老去的身体，他心通了。他不知自己还要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他感到自己是如此地无力，看着父母受累，他多想把他们叫停，可是，停下来之后，又该怎样呢？

过了几天，他便要上学了。他起得很早，帮父母做了很多力所能及的事，对于洗衣做饭，他也并不陌生，只是好久没有做过了，倒有些生疏。

由于是夏天，中午的天气极其地炎热，他得很早就先去b镇，从那里坐车去a城，然后去学校。他所在的c村交通很不便利，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走大道还好些，却绕得很远。

照往常一样，无痕先收拾好东西，父亲就先送他到镇上，然后回家下地干活。路面泥泞难行，坑坑洼洼，坐在车上很是颠簸，不怎么好受。这段路，听说是要修的，但搁了很久也没有动工，所以一下雨，别说车了，人都难以过去。

上乡村公路是在几里外的d村，这条路向南可直达a城，但没有通车，所以从b镇坐车到a城是他上学的必经之路。他可以从家里过河翻山到e村，从经过那里的省道坐车，但在那里搭车又很难。

到了b镇，无痕就是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等车了。一般来说，只要时间较早，都不不用等很久。今天也一样，一到就有车在那儿等着了。无痕与父亲告别后就上了班车，他得找个有窗户的座位，否则不等到a城，他保准已昏头转向，不知所向，更有甚者回呕吐。所以他并不喜欢坐车，尤其是班车，为此母亲还经常跟他开玩笑说他长大了出不了远门。不过也是，到此为止，他还从未出过a城的辖区，他所就读的学校就是他所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了。

再回头时，又见了父亲的身影。这些年来，父亲老了，头发已花白。风吹动着他的白发，全然一个孤独的老者，伫立在风中。衣襟一起一伏，也吹柔了无痕的心。他知道，父亲所送走的，是他全部的希望。

第十八章

又到学校，已过了芒种。正是农家的忙季，校园却没有一点忙碌的迹象。高三的离去，带走的勤奋与刻苦的气氛。每天早上的睡梦里，再也没有了高三学子们充满激情的呐喊声，迷迷糊糊地，周围安静得寂然，只有轻微的呼吸的声音。

他悄悄地起床，不愿惊醒室友们；搅了他们的美梦，是他所不想要的结果。他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没有声音的生活，他的心，也开始变得寂寞，而后是冷漠。他的心声，自己也快听不到了，何况是别人。他不渴望别人的理解，他只不想被误解而已。

一波又一折，回到学校又辛苦一番，教室寝室全部恢复原先布置，没过几天，又举班搬迁，由后山平房搬进教学楼，滕出教室为下一届的高一学弟学妹们作准备。

搬教室那天，正值下午，临近黄昏，照了一天的大地，热气还没有散尽。早预料到要调教室，无痕早有预备，许多东西并没有带到教室里来，所以只消两趟，书等物品就搬过去了，只需稍加收理，便一切搞定。

调教室时，座位也有所变动，忆如正在无痕后面。回头看时，没什动静，东西也没拿来，便知他有困难了。

无痕原想先帮忆如搬的，但恐她不肯，也就罢了，只先搬了自己的。今见此状，急忙折身回去，待回到教室，忆如果在，无痕遂前去帮忙。他抱了所有的书就欲出去，其他的物品，忆如和阿声拿了，一齐出来。

忆如走的很慢，无痕抱的书又极重，便不等忆如，只自己先走。她连走带跑，径直到了教学楼，已经很累，此时也顾及不了许多，连上三楼，到了新教室。

彼时，教室一片狼籍，混乱不堪，桌椅横七竖八，无什排列，各自寻了喜欢的桌椅，静待调动，相互间谈笑起来。

无痕等却对黑板上的坐次争论不休，因为并未标明左右，不知何处是门。争了许久，各持己见，没有分明，最后经班长调解，统一意见，各自归座，方才安静些，然后各自吃饭去了，教室又恢复了平静，几个闲人无聊，站在窗外看风景。

无痕没有便走，忆如也还在。他们之间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相互显得冷漠无情。无痕回头看时，她正在摆书。

“你不去吃饭吗？”

她微微抬头，然后又继续整理散书。

“我一会儿去。你不去吗？”

“我就去。要我带吗？”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会下去的，你先走！我收好就去。”

无痕转过身，拿过一本书。

“这本《等你在清华》，是买来送给你的。”

他放在忆如桌上。她拿起来，顺手翻了几页。

“本来压力就很大，你想打击我呀？”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我看其中有很多的学习方法，很适用的，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看看，未尝没有帮助。不过其中方法太多，你只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就好了，像我这样知道太多的方法，倒是麻烦。”

“天天学着好烦的，越雪越差，不知怎样才好。你呢？”

“还好吧！没什么感觉，就这样了！”

他看看外面，人已不许多了，就不多说了，拿了小什物，奔出教室去了。太阳已经下去，他眼里暗暗地，看不许清，只当是眼睛太累了，并不太究。

心情不好，无痕想到校外散心。他向老师告假，没有给任何理由，他不想找些无谓的借口，幸运的是她仍然准许了，而且没有多问。

由于学习繁忙，请假也只能是在中午或是晚上，晚上时间太短，只有中午的午休还合情合理，可以乘车到市内晃荡，但又太热。他最怕热了，在同样的温度下，别人在叫冷的时候他可能还在热得出汗。

a城的大街小巷他已走遍，也没什么可以玩的，每次也不过到处闲逛，买些无聊的东西而已。

每次出去，他都会跟忆如告别。忆如也每次都会问他原因，他总是笑而不答，有意回避，或干脆说不想告诉她。男生天生的好玩，忆如也不大计较，只嘱咐他小心点就是了。

无痕每次回来，都在别人都睡着的时候。他照例一脸汗水，在风扇的久久吹拂下才将诸多的汗珠吹去。

时间久了以后，大家习以为常，无痕也常出去，到了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他不计太多，能玩就玩，否则便学。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光就在他的懒懒散散中过去大半。期末考试近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心才有些安静下来。

临考在即，老师叫他写一

“轻轻地翻开日记，于是，我知道，岁月正一天天地远离，即将在高一下学期画个圆满的句号。当季节的风送来美好的祝愿，我们却还在时间之岩遥望昨天。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在继续，抛开以前所有的失意，在这寥寥可数的日子里，放手一博，给明天的风景增加一点底色。”

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鼓励还是在让他们泄气，他自己也开始失望，对十六天后的期末考试，他近乎麻木，没有人能告诉他，等待他的，将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忆如不再笑了，无痕多了张愁苦的脸。

他们坐在前后，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遥不可及。他们的心越走越远，直到相互间不能再想见。不知为何，他只是看在眼里，只是不知所措。

无痕忘了妹妹究竟是怎样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很糊涂，他仿佛从来就没有明白过，自己是众多的繁星中的一颗，而忆如却是能受到太阳照耀的月亮，他们的人生轨迹只有一次相遇，除非哪天可以再绕回来。

他想，忆如可能到了该走的时候。他想要她留下，但又不愿强求，只好顺其自然，顺乎其心。该走的，留也留不住；留住了，也无非多增加些痛苦。

他在《雨不复来》中写道：

“昨夜，又是一场雨，到现在，路上已没有了雨水的痕迹，惟有清洁的路面，明净的天空，还有那青翠葱郁的桂花林，让我知道它来过。”

他对忆如依依不舍，但无奈该走的谁也拦不住，正如他说：

“风雨过后，又是晴天，万里无云。”

忆如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场雨，不能永远停留，正如他写道：

“有些事，就如这场雨一样，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可贵；过去了，才又去茫然地追悔。只因人生匆匆，我们便在忙碌中不知所措，而光阴又如箭，于是我们又在匆匆中逐渐长大，然后魂归故里，落叶归根，来人间一次，又虚度一生。只知道人间的悲欢离合，人生的酸甜苦辣。

“雨去了，还会再来；人走了，或许就是永别。世界是如此地小，却又是这样地大；时间是如此地慢，可又是这样地快，让我来不及思索，便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在无数的风雨洗礼之后，我，依然如此地脆弱，消沉，不堪一击，由此而生了许多的忧伤，彷徨，迷茫，黯然，失落，痛苦，绝望。”

这样，他盼望着雨不复来，这样的幸福，他承受不起，也终于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他要向命运低头，要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他已无力再去抵抗，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选择放弃，正如他在《放弃也是一种选择》中说：

“选择放弃，是心中还不能舍去一切；选择放弃，我对生活不离不弃；选择放弃，开始人生新的使命；选择放弃，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

“当漫步在满园馨香之中，飞舞的蝴蝶盘旋于烂漫的花丛，我选择放弃，只为找到一点春天的气息；当残阳落暮，黑夜弥漫之时，我选择放弃，只为留下一点无拘无束的空间；当心里的痛苦挣扎于无边无际的海洋，在无始无终的边缘徘徊，我选择放弃，为自己，也为别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化作永恒的诗

“独自走在夜的梢头，没有月亮，偶尔会有暗黄的灯光，折射下一个个行人匆匆的身影。而我，只是茫然，只是愁伤，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到几时，恍若迷失了方向，忘乎了自我，在无边无际的学海里挣扎，挣扎，在痛苦的天上人间无尽地徘徊，徘徊。没有了方向，只好四处流浪，无意间便到了他乡。精神已被完全地摧毁，只有那虚弱不堪的身躯，还没有放弃最后一点空气。我还能凭着这一点空气创造又一个奇迹吗？还能再回到我的家乡吗？天地尚且不知，何况你我！

“可我知道，我还不能放弃，我可以脱离苦海，却不能走出学海。我只能凭借一点坚强，一丝毅力和那微薄的自信，去开拓我的人生。不管前途如何，不顾艰难困苦，我仍要相信，坚持就是胜利，付出总有回报，在一次次的打击下，我会变得更加坚强。

“我还能做些什么，除了逃避；我还能到哪里去，除了阴暗的角落。恐怕天堂抑或地狱，也全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那我还到哪里去呢？我还要去怪罪谁呢？除了我自己！

“当破晓之后，我便要离开，只在那一刻，就创造了光辉。现在去罢，晚上再来，当夜的浓阴再次覆盖大地，我轻轻地来到你的身旁，细听你的诉说。”

原来，所谓忆如，便是回忆如梦，是忆如带给他的一个美好的梦，现在该醒了，就不该再留恋。不同世界的人，哪怕相遇，也还有更长久的别离。

仿佛恍然大悟，又似乎早已明白，他不知是喜是悲。也许他早该清楚，忆如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他应该好好珍惜。赠者的心是好的，他只是不该自己惹得如此多的伤悲。哪怕忆如离开了，大不了再做一个美梦。

思索千回，幡然醒悟，又作《忆如》（其二）云：

轻轻地翻开日记

又看到了往日熟悉的话语

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激起阵阵回忆

是你，还是我

放弃了先前的约定

还是你我已经茫然

忘却了所有

或只是我，太过于孤僻

只记得生死相依

只知道不离不弃

却忘了你就是你

最终是要别离

曾经的曾经

不能始终如一

然而，却可以化作永恒的回忆

留在心底暗香阅读答案

十年之后，风又吹起

还会再温甜蜜

反复读着，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风为什么要不停地吹，却从不远离。既然知道要离开，又何不多些回忆，又作《忆如》（其三）云：

听不到了你的声音

生命恢复到未有过的沉静

日日期盼，凭着一份深情

天长地久，是谁，让我一见倾心

曾几何时，仿佛有人在梦中低吟

让我一度被惊醒

噩梦一次次地来临

消磨了光阴

和远方的风景

不知何时，才能再想起

想起你黄昏下的倩影

难道世间的种种

都如过眼烟云

湮没在时间的海里

写毕，反复念了，心中才稍微平静些，于是罢了。

心理的斗争，总是漫长的，一个决定，却是不易行的。找到了放弃的借口，寻到了割舍的理由，并不一定能够放弃，能够割舍。

他看着天，天空碧蓝碧蓝的，阳光一泻千里。他从不信天的神灵意志，但他相信命中早已注定，正如白天和黑夜交替循环。世间的规律就是这样，一个人走了，会有另一个人来。

长期的苦恼，不知是为了什么，无谓地伤心，到头来也还是什么也不留。人与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那样地难，而人与人之间的别离，却是那样地不可避免。他曾和忆如约定什么时候都不说再见，而现在，他要违约了，因为《再见》：

很久，很久

有一句话说不出

不知是被天捉弄

还是命中有此一遭

悠悠然，进了梦乡

恍恍惚惚

不知过去几时几时

梦中惊醒

才知到了分别时

无言之中

一句离别

分成了两路

如此的结果，却有诸多的无奈。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正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有受伤的时候。而谁，又能找到心灵的解药，能医治心灵的创伤？

上天也似乎有些公平，挡了一方门，就会打开一扇窗；伤了一个人，也会给他安排解药。只是无知的人在红尘中乱闯，不安分，不守己，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终于落得茫茫然，迷失了方向。

结果也很了然，他还要说些什么，或许曾经的诺言，只是因为太天真，太可爱，太无知，如今，如何能继续？于是，他《说声——再见》：

“曾经，不说再见，因为我盼望日日都能相见；曾经，不说再见，我心中涌起深深的眷念。不说再见，因为时时都能相见；不说再见，因为割舍不下彼此深深到情感；不说再见，因为心从未原离。可是，到了今天，尽管物是从前物，而人却已非从前人。你我已变了样子，不得不在风雨的催促下，对你说声再见。再见，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再见，或许今日之后就不会再见。茫茫人海，我与你挥手道别，于是，世界被分成了两半。

“翻开日记，笔停留在了最后一页的上角，不忍心再写，写下了再见。轻轻地合上，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落，我知道，分别即在眼前，不禁含泪面对苍天，天也无语，只流下了泪。静静地，漫步在雨林，往事幕幕，浮现在心上，才知昨日的疯狂，才知面目的不堪。于是，一切该结束了，天的安排早在冥冥之中就早已注定，谁也无法去更改，只有说一句：再见！珍重！

“相识相知几多时日，原来一切都只是错误的开始：只是我太天真，天真地以为我可以战胜天地；只是我太狂妄，狂妄地以为我可以感动世间万物。可是，我失败了，败得残不忍睹，败得要以再见来告慰我受伤的心，败得只有仓皇地离开，离开原本属于我的地方，流落他乡。回头再看一眼，从此永别！

“说一声再见，不用再想念，想念昨天的昨天；说声再见，不用再伤心，伤在明天的明天。该去的总会过去，该来的总要到来，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需要去创造。我不用痴迷于今天的痛苦，而去忽视明天的幸福。就让昨天尘封于历史的红匣，或许日后会再次想起，那将会是一种甜蜜，一种新的回忆，赋予了深层的意义。

“如果哪天，又在雨中相遇，或在暴雨之中，同在屋檐下避雨，那只能说，是上天又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说一声再见，道一声珍重，然后各奔东西。蓝天之下，又少了一对狭长的身影。”

第二十章

离考试没有了多少时日，无痕想家了。他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暴自弃，便不禁在心中流泪，他只觉有愧于父母，有愧于家乡的一山一水。他在情感上被打败，失去了依偎；从意志上消沉，没有了斗志，仿佛天塌了下来，他自己被压在其中，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起这一片天，而他，只是不想起来。

夜，最让人难奈，大地的热气弥漫在空气里，久久地不得凉下。他靠着墙壁，一点也不觉得清凉，蚊帐外的飞蚊不停地地嗡嗡地叫，打不断他的思绪。他想着百里外的家乡，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下，该是怎样的情景。

于是，梦给了他一双翅膀，在这个夜里自由地飞翔。他穿过一座座高山，一条条长河，却没有找到他的家乡在哪里。夜太黑，太宁静，心中没有导航的明灯，他迷了路，回不了家。

云儿轻轻飘，挡住了他的视线，天下的每个村庄都是那样地相似，让他难以认清哪里才是他要去的地方。他累了，累得想要休息。他停在云上，泪水滴落在云心，浇毁了偌大的一片云。他的翅膀突然地失去了功用，他一失足，跌下了云去。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掉下去也罢，找不到了家，飞在天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身体一惊，着了陆，他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窗外天已大亮，依旧没有鸟语，没有花香，微风吹来，带来几许清凉。原来又是一场梦，而梦终于没能带他回到故乡。

日渐临近的期末考试和日渐颓靡的他，同时出现在了烈日照满下的校园。心中的苦楚难以宣泄，回家的渴望越发地增强，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他，他依然有一个家，可以带给他温暖与希望。可是，现在，归乡不能，梦也难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文字的海洋，或许还能找到家乡的影子，于是有〈〈乡心〉〉：

无意间翻开笔记

看到这熟悉的号码

才知这许多时日

已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而我，依然在路口

徘徊，徘徊

我将何去何从

才能消了思乡之愁

我又能怎样

才能圆了思乡之梦

如此简单的动作

如此平常的要求

为何，成了奢望

心，为何如此不安

是受了伤罢

还是有所自愧

试问苍天

何时了却乡心

复又想，为什么要问苍天，难道天有情吗？当然不是，如果天有眼，就不会让他受如此的痛，所以，他不要问天，因为天亦无情，于是又作〈〈苍天无情〉〉，以泄激愤：

只道是万里无疆

却不知人间生死两茫

曾经几度沧桑

终于不免天涯断肠

是你生来无情，独顾天堂

宇宙苍穹上下四方

都在轮回巨变中尽显安详

夕阳西下，地久天长

断桥之处不见芬芳

忧愁不绝，肆意放荡

到头来荒唐一场

举头问苍天，唯有泪千行

化作春雨下长江

流得游子久居异乡

尽日以泪洗伤

尽管这样，心中的忧愤却好象总也发泄不尽，如果在他的每

“昼，疲倦了，闭上了沉重的眼睛；夜，瞄准了深邃的天空，想在那无边之处，开创另一片新的天地，却被漫无边际的黑色掩埋，消失在夜中，只有泪水不停的闪现，感动了宇宙，于是月亮之神来了，照亮了大地。

“风，轻轻地吹来，一阵阵，凉爽沁心，带来舒适与安慰。夜，静静地，浓浓地，朦朦胧胧，迷迷茫茫，仿佛已进入了梦乡，惟有在风的吹拂下，残月与夜林私语，甜蜜蜜。

“夜渐深了，独倚角亭栏杆，但见凄凉。竹下的月光，熹熹微微，点点光光，似有若无，如幻似真，宛若仙境。只在这仙境，却有我这个伤心人，确有大杀风景之意，而我也无可奈何。月光之下，断肠人在天涯，畅想天空，尽心尽情飞翔，可惜，迷失了方向。

“星夜神游，梦回故乡；出门已久，未能回家。风拂大地，衣锦还乡；摇头摆手，暗自思伤。清风玉露，与我相伴；晓雾黄昏，云天相知。离开，以为还能回得去，今日，茫茫然，才知一切不复存在。于是幻想：今朝晓晨，鸡鸣日升，梦又破碎；不堪回首，潸然泪下。

“我知道，梦终是梦，醒来，即现清凉，留下的，连回忆也没有，除了寸断愁肠，支离破碎，除了那遥远的天方之梦。即便这样，也还能在没有人的角落，独自哭泣，而我，却不能。

“沉沉欲睡，已不知所踪，但愿醒来，又是一片新天。”

第二十一章

期末考试匆匆而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热闹的校园人去楼空，孤独地伫立在风雨中。而一切并没有结束，正如雨过了还有晴天一样。天上的云彩也会不时地有着变化，何况人生变幻无常，又有谁能一帆风顺呢？

无痕回头看了看校园，曾经让他熟悉的地方，如今却见得有些生疏，而他今天便要离开。他不是要走，他只是累了，他只是想要暂时挣开这个牢笼，去换自己心灵的自由，而多少天后，他还会回来，连同他的心，在下一年的秋天，深埋在满是落叶的土地中，然后，盼着哪天它能发芽，开一朵漂亮的小花。

后记

高中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因为除了学习，我们似乎并没有别的什么可做。没有刚如青春时的羞涩，没有成年后爱情的甜蜜，有的只是学习的苦楚和情感的无奈。因而很少会有人去记叙高中的生活，而是用心去回味。

一个富于幻想的孩子，就注定他的情感要与别人的大相径庭。我可以用心去回味过去，也可以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片段和情感的波折。我不知心比文字永恒，还是文字要比心更长久，但我相信，文字可以帮我宣泄，所以我将它们一一写出来，在那些回忆储于心扉时，也融入文字的海洋。

这些创作的初衷很简单，正如故事的单纯一样。《红尘》本有上下两部，但由于某些原因，只得草草收场。既是红尘，就应天涯无尽处，何处结尾，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篇 暗香阅读答案《长沙市2015年中考语文试题及答案》

2015年长沙市语文中考试题

1、下列各组词中字形和加点字的注音完全正确的一项是（ ）（2分）

A、发髻（ jì ） 庸禄 恪尽职守（ kè ） 根深蒂固 ．．

B、祭祀（ sì ） 籍贯 鳞次栉比（ zhì ） 消声匿迹 ．．

C、缄默（ jiān ） 怂恿 鲜为人知（ xiǎn ） 闲情逸致 ．．

D、咫尺（ zhì ） 娴熟 草长莺飞（zhǎng ） 张皇失错 ．．

2、下列加点字词语运用不正确的一项是（ ）（2分） ．．．

A、傍晚时分，橘子洲上长1200多米的彩灯如出水巨龙腾跃江面，点亮了长沙的璀璨夜空。 ．．

B、湖南卫视着力打造的大型国防教育节目《真正男子汉》寓教于乐，让观众获益匪浅。 ．．．．

C、长沙以“湘江新区”获批国家级新区为契机，提质大河西生态文明建设，让自然景观惟．妙惟肖。 ．．．

D、在校园文化艺术节上，同学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丰富多样的形式展示了校园文化的．．．．．．．．

魅力。

3、下列语句中没有语病的一项是（ ）（2分）

A、位于张家界大峡谷的世界首座斜拉式高山峡谷玻璃桥，总长约430米，宽6米，是目前世界上最长、最高的全透明玻璃桥之一。

B、计划于今年底开放的长沙市“两馆一厅”将为市民的休闲时光提高浓浓的文化味。

C、实践证明，能否坚持体育锻炼对提高同学们的体育成绩很有成效。

D、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修身养性、完善自我的功能，我们要结合新的时代精神传承好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4、填入下列语段空缺处的句子，顺序排列最恰当的一项是（ ）（2分） ①在这些美味大餐中，我们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体味人生的千姿百态。

②你将与安东尼奥交流，领悟戏剧中的人生，人生中的戏剧。

③你将与孔乙己对话，体味生命的本质，引发对人生的思考。

④所以，爱语文，就是爱生活，爱人生！

⑤一篇篇文质优美的课文，是一道道视觉美味，也是一道道精神大餐。

⑥在旅行中，你将走进小说天地，登上戏剧舞台。

A、⑤①④⑥②③ B、⑥⑤①③②④

C、⑥③②⑤①④ D、⑤①⑥③②④

5下列有关传统文化常识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2分）

A、古代有许多表示敬称的特定字词，例如“惠”用于对方对待自己的行为动作。如“惠存”“惠赠”；“贵”用于与对方有关的事物，如“贵干”“贵庚”。

B、二十四节气中，立春之后是雨水，立夏之后是小满，处暑之后是立秋，冬至之后是小雪。 C、农历九月初九为“重阳”，有登高望远、赏菊赋诗、赐菊花图、插茱萸等习俗。 D、生肖又称属相，古代术数家拿十二种动物来配十二地支，如子为鼠，丑为牛，某人生在某年就肖某物，如戌年生的肖狗，亥年生的肖猪。

6综合探究（4分）

阅读下面的故事，写出一个从故事的主要角度探究出的道理。

庄园里，住着女主人，女主人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仆，两个儿子对女仆的态度很不相同，大儿子很喜欢女仆，小儿子则很厌恶女仆。一日，女仆在窗外晾洗过的被单，大儿子从窗前走过，赞叹道：“多可爱的女人，还不忘在被单上绣一朵梅花！”小儿子从窗前走过，

撇着嘴说：“这个笨女人，一床被单都洗不干净，被单上还留着梅花印记！”女主人听说后，在窗前仔细瞧了瞧。然后对两个儿子说：“你们看清楚了没有？那梅花印记，是留在玻璃上的，被单上其实什么都没有！

7综合运用（共6分）

某班开展“我所了解的孔子和孟子”的语文实践活动，请你完成以下任务。

（1）【故事大盘点】（2分）

孔、孟及其弟子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故事，如“孟母三迁”等。请你再写出两个与孔、孟或者其弟子有关的故事名称。

（2）【成语大搜集】（2分）

《论语》《孟子》语言精练，含义丰富，有不少语句已经成为成语，至今仍活跃在现代汉语里，下面是同学们搜集的一组成语，其中有两个不是出自《论语》《孟子》，请你找出来。（只填序号）

①温故知新②舍生取义③愚公移山④则善恶从

⑤任重道远⑥诲人不倦⑦一鼓作气⑧见贤思齐

（3）【观点大讨论】（2分）

当今有不少家长效仿古代“孟母三迁”的做法，争先恐后地购买名校周边的“学区房”，请你用简明的语言阐述对这种现象的看法。

8、古诗文填写（共5分，每空一分）

（1） ，一览众山小。（杜甫《望岳》）

（2） 采菊东篱下， 。（陶渊明《饮酒》）

（3） 长风破浪会有时， 。（李白《行路难》）

（4） 我们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如果能推己及人，“ ， ”，（《论语》十则）那么我们的社会就会更加融洽，和谐。

9、名著阅读（共5分）

下面是《水浒》中的片段，阅读后回答问题。

五个人行至浦边一条阔板桥，一座牌楼上，上有牌额，写着道“飞云浦”三字。（A）见了，假意问道：“这里地名唤做甚麽去处？”两个公人应道：“你又不眼瞎，须见桥边牌额上写道‘飞云浦’！”（A）站住道：“我要净手则个。”那两个提朴刀的走近一步，却

（A）被叫声“下去！”一飞脚早踢中，翻筋斗踢下水去了。这一个急待转身，（A）右脚早起，扑嗵地也踢下水里去。那两个公人慌了，望桥下便走。（A）喝一声“那里去！”把枷只一扭，折作两半个，赶将下桥来。那两个先自惊倒了一个。（A）奔上前去，望那一个走的後心上只一拳打翻，就水边捞起朴刀来，赶上去，搠上几朴刀，死在地下；却转身回来，把那个惊倒的也搠几刀。

(1)文段中的A是（人名），他大闹飞云浦的原因是2分）

（2）《水浒》中有许多“打杀”的情节，如选段中的“大闹飞云浦”，另外还有“拳打

镇关西”、“怒杀阎婆惜”等。请你说说我们应该如何正确地看待这些“打杀”情节。（2分）

（3）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水浒》中的梁山好汉们认为生命的意义是“忠”与“义”，而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则认为生命的意义是 。(2分）

二、阅读（共60分）

（一）古诗文阅读（共24分）

醉花阴

李清照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注释】①词牌名，选自《李清照集校注》。这是词人重阳节写给丈夫赵明诚的一首词。②永昼：漫长的白天。③瑞脑：一种香料。④金兽：兽形的铜香炉。⑤纱橱：纱帐。⑥东篱：采菊花的地方。⑦暗香：菊花的幽香。⑧黄花：指菊花。

10.古诗词中，一些物象常常被赋予特定的情感，成了情感的象征。例如，本词中“东篱把酒黄昏后”中的“酒”，被赋予了 的情感，而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酒酣胸胆尚开张”中的“酒”则被赋予了 的情感。（4分）

11.古诗词中经常有语意双关、形神具备的字词，例如本词中“半夜凉初透”中“凉”字一语双关，既指天气之凉，又指词人 内心感受，又如“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瘦”既写出了菊花的形态，又形象地写出了词人 的形象特点。（4分）

文言文：

苏武传 初，武与李陵俱为侍中。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单于使陵至海上，为武置酒设乐，因谓武曰：“单于闻陵与子卿素厚，故使陵来说足下。终不得归汉，空自苦亡①⑥⑦⑧②③④⑤①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 ？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安危不②③④⑤

⑥⑦可知，子卿尚复谁为乎？愿听陵计，勿复有云！”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今得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

之。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愿无复再言。”陵与武饮数日，复曰：“子卿，壹听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去。 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须发尽白。

（选自《汉书·苏武传》，有删改。） 【注释】①亡：通“无”，没有。②信义安所见乎：信义在哪里显现呢？见：通“现”，呈现。③春秋：年纪。④夷灭：被杀。⑤子卿尚复谁为乎：你又替谁（守节）呢？⑥亲近：皇帝的侍从。⑦斧钺：古代兵器，汤镬：古代大锅。⑧卫律：人名，与李陵一样，为投降单于的汉将。⑨衿：衣襟。⑩决：通“诀”。

【背景资料】本文选自班固所著《汉书》中的《苏武传》。苏武作为汉使出使匈奴，被匈奴扣留，达19年之久，始终没有投降。

12.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语意义不相同的一项是 （ ）（2分）

A 武使匈奴明年 / 安陵君固使唐睢使于秦 （《唐睢不辱使命》） ．．

B 为武置酒设乐 / 且焉置土石 （《愚公移山》） ．．

C 请毕今日之欢 / 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 《送东阳马生序》 ） ．．D 与武决去 / 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孟子》两章） ．．

13.下列选项中加点文言虚词的含义和用法与例句相同的一项是 （ ）（2分） 例句：陵见其至诚 ．

A 太守即遣人随其往 （《桃花源记》） ．

B 不能指其一端 （《口技》） ．

C 安陵君其许寡人 （《唐睢不辱使命》） ．

D 其真不知马也 （《马说》） ．

14.用现代汉语翻译文中划横线的句子。（6分，每小题3分）

（1）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愿勿复再言。

（2）嗟呼！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

15.李陵劝说苏武投降的理由是什么？请用自己的话概括回答，结合文段说说苏武的哪些精神值得我们学习。（6分）

（二）说明文阅读

话说长沙美食

长沙人爱喝茶，茶叶多自产自制，有时也用黄金叶，十大功劳叶等代用，河西、宁乡等地有吃芝麻豆子茶的习俗，即在泡茶时加入炒热的黄豆，芝麻豆及姜末等，浏阳北乡则爱吃茴香茶，是在茶叶中加川芎和小茴香，饮后有祛寒止痛，健胃祛风之功。夏天，城乡都喜欢饮用凉茶，即用金银花、淡竹叶、夏枯草、车前草、薄荷之类，加上石膏煎水代茶，既香甜可口，又清热解暑，利尿解毒。

长沙人爱吃苦味的东西，这个习俗的渊源可追溯到先秦，据文献记载，《楚辞· 招魂 》中有“大苦咸酸，辛甘行些”的诗句，长沙人喜“大苦”爱“辛甘”，从那时候就开始了。这里的“大苦”，据说是豆豉，这种由豆类加工而成的调味品，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至今，长沙人还有爱吃豆豉的习惯。其他，如吃苦瓜、苦荞麦，也是个好长沙人所喜爱的，长沙人嗜苦不仅有其历史渊源，而且有其地理原因。湖南地处亚热带，暑热时间较长，祖国传统医学解释“暑”的含义是：天气主热，地气主湿，湿热交蒸谓之暑；人在气交之中，感而为病，则为暑病。而“苦能泻火”、“苦能燥湿”、“苦能健胃”，所以人们适当的吃些带苦味的食物，有助于清热、除湿、和胃。

长沙人善于加工储藏食物，普通家庭都会熏腊肉腊鱼，做霉豆腐等。腊肉放在茶油或谷仓可留至伏天，不霉不走味，生姜、茄子、苦瓜、萝卜等晾晒腌制后，既是美味食品，又是馈赠佳品。

长沙还有一些特定的“饮食语言”，老顾客到店里吃粉面时一般都能够使用一些约定俗

成的语言，使用这些语言不仅简单明了，而且印象深刻，出错频率就会降低，比如“宽汤少油”就是下面时要汤多油少的意思；“重油”就是要放多点油；“落锅起”指面放到开水里泡一下就马上捞起。“轻挑”，就是要求下的面的分量比平常少一些，“轻轻挑”指分量比平常少一两，相反“重挑”就是加一两面的意思。

（根据有关资料改写）

16、文章中谈到了那些长沙饮食习俗？（4分）

17、借助上文中介绍的相关知识，具体说说下面链接材料中长沙人喜欢吃辣的原因。（4分）

【链接材料】长沙人不分男女老幼，普遍嗜辣，所谓“长沙人有一怪，不放辣椒不成菜”。压扁爆炒的灯笼椒，牛角椒最令人垂涎，被称为“送饭菜”。红辣椒往往晒成干椒，再碾成粉，使用方便；或剁成辣椒酱，拌入蒜头、刀豆、豆豉等，再倒入适量的酒和麻油，可长期保鲜，四时皆备。据研究，长沙人嗜辣与嗜苦的原因如出一辙。

(三）议论文阅读（共8分）

谈沉潜

古往今来，成大器者往往需要在人生道路上默默潜行，于无声处悄悄浮起。所以沉潜就成了一种人生艺术。

① ，人才辈出的谢氏家族在东晋时声名远扬，族人谢安却对如此显赫的家世不屑一顾。他没有选择借助家族声望得官，却选择整日隐于群山之中，沉于万卷诗书，而在咸安年间政局动荡，举国面临倾覆的危难之时，他毅然选择出来任职，用积攒的满腹学识化解了内忧外患。若谢安没有当年沉心静修的选择，恐怕谢家也只能与东晋王朝一同腐朽。又如【甲】他们都有一种智慧的选择，就如上好的茶叶，没有选择在沸点水下急于散出芬香，而选择了在茶罐里潜藏多年，变得更加浓郁厚重。

沉潜，需要有一种纯净的品性。剑客柳生从拜师学剑之日起，就只被安排去做一些洒扫庭院的杂事，既不允许他谈论剑术，也不准他碰剑，这种状况持续三年后，他的师傅竟然开始不分日夜地突袭柳生，迫使他在躲避及反击的练习过程中汲取剑术实战经验，最终成为剑术最精湛的剑客。柳生练的是剑，修的却是一种沉潜的品性，蜕去浮躁的外壳，沉入名利所不及的僻静处，潜入常人罕至的深底，心无旁骛地追寻武道，最终攀上剑术巅峰。剑道如此，为人处世也是如此，只有静下心来，心无杂念，才能达到成功的顶峰。

沉潜，需要有一种深度的蓄势。如【乙】又如企鹅，它身躯笨重，没有可以用来攀爬的前臂，每次将要上岸时，它都猛地低头，从海面扎入海中，拼力沉潜，潜得越深，海水产生的压力和浮力越大。当企鹅到达适当的深度，再迅猛向上跃起，便能如离弦之箭般穿出水面，落于陆地之上，这种沉潜看似笨拙，却富有成效，让企鹅积聚起破水而出的力量。企鹅如此，人亦如此， ② 。

（原文有删改）

18请概括本文的中心论点。（2分）

19.从下列四个论据中选择最恰当的两个分别填入文中甲、乙两处。（只填序号）（2分） ．．．

①诸葛亮在天下大乱之时，隐居隆中卧龙岗，熟读史书，研究天下大事，直至刘备三顾茅庐。

第三篇 暗香阅读答案《2015琅琊榜入榜统一考试(江左卷)语文试题》

一、语言文字应用（15分）

1、下列词语中加点的字,读音全都相同的一组是（3分）

A、萧景琰 炎热 焰火 棪树 B、蒙挚 风驰电掣 誓言 扶老挈幼 ．．．．．．．．

C、宗悫 服阕 商榷 宫阙 D、蔺晨 霖雨 甘霖 蹂躏 ．．．．．．．．

2、下列各句中，没有语病的一项是（3分） ．．．．

A、江左盟计划推行入盟即享终身医保，消息传开，江湖上一时议论纷纷。

B、金陵苏府向社会各界征集种植四季长熟的甜瓜的方法，截至八月十五以前，尚未收到满意的回复。

C、靖王每日只是于府中操练人马，教习武艺，并不理会朝堂上的纷争。若论其性，不可谓不忠直。

D、梁帝下旨，令太子今日午时前去冷宫告别生母。如此看来，贵妃的命是保不住了。

3、在下面一段话空缺处依次填人词语，最恰当的一组是（3分）

当年，赤焰军全军覆于梅岭，祁王被 ▲ ，晋阳公主闻讯自尽，朝内宫中受 ▲ 之人难以数计。而谢玉却因剿敌平叛之名，自此日渐获得梁帝宠信，成为朝中 ▲ 之人。

A、赐死株连炙手可热 B、刺杀连坐炙手可热

C、刺杀连坐脍炙人口 D、赐死株连脍炙人口

4、在下面一段文字横线处填人语句，衔接最恰当的一项是（3分）

琅琊阁是天下最神秘的地方，但同时，却也是天下最公开的地方。 ▲ 。 ▲ 。 ▲ 。 ▲ 。 ▲ 。

① 世上凡是听过琅琊阁之名的人，都知道它位于琅琊山顶，是一处美仑美焕的风雅庄园。 ② 除了食宿要收取相应的费用以外，琅琊阁对来客几乎没有其他的限制。

③ 园内亭台楼阁，秀女灵仆，皆妙不可言。

④ 天南海北、水陆两行的人都可以很轻易地到达这里，可以很随意地入它的门庭。

⑤ 园外一条宽阔的石板主路，蜿蜒而下，直通山脚的官道。

A、①③②④⑤ B、①③⑤④② C、①②⑤③④ D、①②③⑤④

5、下列交际用语使用不得体的一项是（3分） ．．．

A、小儿贱辰，蒙诸位亲临，水酒一杯，略表敬意。

B、这几卷黎老先生的手稿，本王已收藏多年，还望先生笑纳。

C、未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黎兄高足，于愿足矣。

D、景睿你难得赠我大礼，我定当惠存。

二、文言文阅读（18分）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6—9题

林殊传

长剑带风

林殊者，赤焰帅林燮之子也，其母为帝姊晋阳长公主。燮妹才名远播，入为宸妃生皇长子，封祁王。义妹入宫随侍，为静妃，生孝武皇帝。

殊少慧，三岁能诗，七岁侍上猎，左右开弓，满朝叹服。十三随父征，后四年，无一败者。年十四，率赤羽，袭北燕，杀敌三千而还。十五，战梅岭，敌佯退，莫敢追，殊率五十骑，逐千里，

大胜。十六，班师永州，殊为先锋，星夜奇袭，斩敌首，敌自溃，及燮至，唯空营。十七，匪首云州，殊围城打援，十八日，粮绝，以城降。

时有悬镜司，以朝廷之名，行阴暗之事，祁王恶其乱，数言缔止。兼祁王以贤名冠天下，上深以为惮，加之燮以亲故佐祁王，上诸子莫能当。

时燮战梅岭，悬镜司使夏江伪信污祁王反，发兵梅岭，燮力竭而殁，殊亦莫知其终。晋阳闻讯，自刎于朝堂。

殊师从大儒黎崇，机敏智谐，名冠金陵。颇恤下士，虽只瓜觞酒，皆飨士卒。故殊死日，天下为之哀。

止曰：名将红颜，或难白头。慧者尝早夭，忠贤多谤毁。斯此一事，梁百余年，再无文武如殊者，将星陨，为国殇。

（选自《梁史·林殊传》）

6、对下列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敌佯退，莫敢追 莫：不 B、十六，班师永州 班：调动（军队）

C、 数言缔止 数：多次 D、 燮力竭而殁 殁：死

7、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林殊是赤焰军主帅林燮的儿子，他的母亲晋阳长公主是梁帝姐姐，他的姑姑是宸妃。宸妃生有皇长子祁王。

B、林殊天生聪颖，闻名朝野。在外打仗，未及弱冠便战功累累。不仅如此，林殊才名也很高，是大师黎崇的弟子。

C、祁王为人贤良正直，天下皆知，再加上他亲舅舅是赤焰军主帅，梁帝对他颇为忌惮，所以让夏江诬陷祁王及赤焰军谋反。

D、林殊并未亲眼看到父亲如何丧生，更不会知道他的母亲在得知消息后，在朝堂上自杀了。

8、把文中画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8分）

（1）颇恤下士，虽只瓜觞酒，皆飨士卒。

（2）斯此一事，梁百余年，再无文武如殊者，将星陨，为国殇。

9、林殊有哪些战绩？请简要概括。（4分）

三、古诗词鉴赏（11分）

10、阅读下面这首诗，回答问题。

无题

束中天

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注：此为“峭龙帮”帮主束中天初见江左盟宗主梅长苏时所吟之诗。

(1)请简要解释前两句诗句的意思。（4分）

(2)本诗采用了怎样的修辞手法？请简要说明。（4分）

(3)本诗表现了作者对梅长苏怎样的想法？（3分）

四、名句名篇默写（8分）

11、补写出下列名句名篇中的空缺部分。

(1)携来百侣曾游，。

(2)又前而为歌曰：“，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3)，尘满面，鬓如霜。（苏轼《江城子》）

(4)大行不顾细谨，

(5)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范仲淹《岳阳楼记》）

(6)今者项庄拔剑舞，。

(7) 恰同学少年，

(8)满载一船星辉，。

五、现代文阅读（一）（20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12~15题。

认殊

海宴

① 萧景琰正举杯喝茶，听到此时突然僵住，直直地看向言阙，张了张嘴，却是喉间干哑，没有发出声音。

② 言阙有些诧异地问道：“殿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③ “你刚才说……谁指着一棵树当了名字？”萧景琰握紧茶杯，努力吞了口唾沫，力图镇定。 ④ 言阙察觉有异，却又想不出起因为何，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林……”

⑤ “林帅，指了何树为名？”

⑥ “当时院中，长着石楠，所以……”

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景琰手中地茶杯已从他指间滑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摔出清脆地一响，砸得粉碎。

⑧ 在场的人齐齐一惊，忙都站了起来，纷纷问道：“殿下怎么了？”“石楠……”萧景琰扶着桌面慢慢地站起来，身体晃了晃，被大统领蒙挚一把扶住。他此刻只觉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许多曾被忽视的画面逐一回闪，仿若利刃般一下下砍在他的心头。当他自己觉得长兄好友都在天上看着时，小殊其实就在他身边，用江左梅郎的身份努力为他铺设着每一步的路……

⑨ 萧景琰面色惨白地站立着，等待涌向心脏的血液回流。在僵硬颤抖的四肢重新恢复知觉的那一刻，他一言不发地猛冲了出去，直奔马厩，解开视线所及第一匹未解鞍鞯的马，翻身而上，用力一夹马腹，便朝宫外狂奔。

⑩ 时值正午，七月的烈日当空，烤得人皮肉发疼。由于陽光太毒，街上没多少行人，商贩们也都尽量把摊子向后挪进屋檐的阴影处，街面宽敞通达地被亮了出来，使得萧景琰没有阻碍，一路越奔越快，蒙挚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缀在他身后。

⑪ 再转过一个折角，便是苏宅正门所对的那条街道。可就在即将转弯之前，萧景琰不知为何突然勒住缰绳，动作之猛，使得胯下坐骑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马身几乎直立，再落下地时，景琰的手一松，整个身体从马背下摔落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把随后赶来的蒙挚吓得魂飞魄散，身形飞展，直扑上前将他扶住，忙忙地检查身体可有受伤。可是萧景琰却好像并未觉得疼痛，甚至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来了人一样，他的视线直直地锁着不远处的那个街角，牙根紧咬。

⑫ 东宫卫队这时也已追了上来，在蒙挚的手势指挥下快速合围在四周，为太子隔离安防，把路过的闲人都驱到远处。人墙圈成的圆形空间中，萧景琰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满头汗珠，面无血色，整个人茫然发呆了足有半刻钟的时间，这才在蒙挚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⑬ 将他摔下来的坐骑就在身旁，凉凉的鼻子喷着响声儿，主动把马头偎了过来，咬着骑手的衣袖。萧景琰伸手摸了摸它长满漂亮鬃毛的脖颈。一按马鞍再次翻身而上，可是松缰缓行的方向，却是狂奔而来地原路。

⑭ “殿下？”蒙挚有些不安地笼住了马辔，“您……回东宫吗？”

⑮ “回宫吧……”萧景琰喃喃道，“既然他不肯让我知道。自然有他这么做的苦衷，我又何必非要知道，白白增添他的烦恼……”

⑯ 与来时的疾风狂飙迥然相反，回程中的萧景琰仿佛一口提在胸前的气被泄了出去一般，恍惚而又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该如何形容，若是欣喜于好友的幸存，那为什么会有想拔刀剖开胸膛的郁闷？但要是怨愤他刻意的隐瞒，那又为什么心中疼惜难忍到几乎无法呼吸？ ⑰ 林殊是谁？林殊是他骄傲张扬、争强好胜、从不肯低头认输的知交好友，是那银袍长枪、呼啸往来、从不识寒冬雪意为何物的小火人，是喜则雀跃、怒则如虎、从未曾隐藏自己内心任何一丝情感的赤焰少帅……

⑱ 梅长苏又是谁呢？他低眉浅笑，语声淡淡，没有人能看透他所思所想；他总是拥裘围炉，闪动着沉沉眸色算计险恶人心；他的脸色永远苍白如纸，不见丝毫鲜活气息，他的手指永远寒冷如冰、仿佛带着地狱的幽凉。

⑲ 萧景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想象这个变化的过程，一想，就是比无星无月的夜色还要深沉黑暗的痛苦。

（选自《琅琊榜》，有删改）

12.请概括萧景琰情感变化过程。（6分）

13.第十段的环境描写，具有什么特点和作用？（4分）

14.萧景琰为什么会从马背摔落？结合他摔马后的言行加以分析。（6分）

15.请分析结尾划线句。（4分）

六、现代文阅读(二)(18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16～18题。

火寒之毒

醒月

① 火寒之毒为天下第一奇毒，各类文献中关于它的记载很少。它成因奇特，症状罕见，目前虽有治愈的先例，但总体来说，没有较好的治疗方法。

② 火寒之毒的产生需要诸多方面的偶然因素。简单来说，身中火毒之人，被寒蚧虫咬噬注入虫毒，虫毒中的冰寒之气会抑制住火毒，同时在人体内形成火寒之毒。这个过程十分罕见。首先，所谓火毒，多由烫灼烧伤产生，伤势严重至人体无法抵制方生出毒素。其次，寒蚧虫只生长于梅岭附近，性喜雪寒，专食焦肉而后吐出毒素。本来梅岭就奇险难攀，寒蚧虫隐身之处更是幽坳难寻，因而人被寒蚧虫咬到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根据所受火毒、冰毒程度的不同，以及个人体质差异，火寒之毒在患者身上会显示出不同层数的毒性，层数愈多对身体危害越大，十层为最盛。

③ 火寒之毒对于一些患者来说是救命之毒。身中火毒之人大部分都会生命垂危，难以救治，在这种情况下被寒蚧虫用寒气抑制住火毒，虽然会附上火寒之毒，但是性命可保。然而，一旦染上火寒之毒，患者会经受置身地狱的折磨。中毒之后，患者会骨骼变形，皮肉肿涨，全身上下长满白毛，舌根僵硬，不能言语。毒性还会使患者间歇性全身剧痛，失去行为控制能力。这种症状一日发作数次，唯有吸食哺乳动物血液才能抑制，而且以人血为最佳。对于心智正常的人来说，火寒之毒带来的不仅是肉体上的畸变和痛苦，更是心理上的自我否定和边缘化，这种煎熬往往使人更倾向于死亡，所以，主动选择用火寒之毒保命之人实际上极其之少。

④ 目前来说，火寒之毒的治疗方法基本只有碎骨将毒素逼出。关于具体的治疗过程，可以找到的资料极少，且记录粗略。在琅琊阁整理的阁主蔺晨谈话录里，蔺阁主提到：“简单地说，必须削皮挫骨······如果要彻底地解，须将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之后至少卧床一年，用于骨肌再生。”采用这种疗法可以达到的最佳效果是，患者身上的毒完全解除，容貌无异于常人，舌苔柔软，说话正常。该疗法的副作用为，患者康复后的相貌音色会与中毒前完全不同，且体弱畏寒，免疫力差，完全丧失武力，需要长期修养，即使调理得当，寿命也不过四五十年。赤焰军少帅林殊作为患者接受过这种治疗，解毒后，容颜与中毒前判若两人，武力全失，尤其怕冷。虽然医者精心照料，但由于林殊结束治疗后并未安心休养，思虑过多，甚至亲上战场，他最终没有能活过三十五岁。

⑤ 在蔺晨阁主接触过的病患中，也有采取不彻底疗法的。赤焰军大将聂锋身中火寒之毒十三年，按照他的意愿，蔺阁主在治疗时保留部分毒素在他体内。接受治疗后，聂锋可不再饮血，身体机能及武力值与常人相同，寿命正常，但身上的白毛没有褪尽，终生说话有障碍。

⑥ 此外，文献中出现过使用冰续草破解火寒之毒并且没有留下后遗症的病例。但是，一方面，冰续草生长环境险恶，基本上可遇而不可求；另一方面，这种疗法需要十人在意识清醒的前提下，心甘情愿地同时换血给患者，用十条命换一条命，有违伦常。因而，使用冰续草的治疗方案一般不出现在实际应用中。

⑦ 总体来说，火寒之毒还是一种没有良好治愈方法的奇毒。

16.简要概括文章思路。（6分）

17.文中提到林殊和聂锋的病例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6分）

18.请阐释文中画线句的涵义。（6分）

七、作文

19.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所谓世事万物，无处不道。隐于山林为道，彰于庙堂亦为道，只要其心至纯，不作违心之论，不发妄悖之言，又何必执念于立身何处？

第四篇 暗香阅读答案《“嗅觉”阅读答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小题：王安石曾赋诗咏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在这里，当白梅和落雪引起人们视觉上的混淆时，发挥重要辨别作用的就是嗅觉人类能够识别和记忆大约1万种不同的气味，其生理机制却一直是个谜为此，许多科学家孜孜不倦地进行研究，以求找到解开奇妙的嗅觉世界之谜的钥匙

在嗅觉的早期研究中，气味的识别，一般被认为是气味分子与嗅觉受体相结合的结果1977年，科学家发现这种受体存在于嗅觉神经元伸入鼻腔黏膜的嗅纤毛上一旦将这些嗅纤毛移除，嗅觉能力也将随之丧失这说明嗅纤毛是嗅觉系统运行的起点

但是，气味分子又是如何转化为嗅觉信号传递到大脑的呢?美国科学家理查德&8226;阿克塞尔和琳达&middot;巴克发现，当气味分子与嗅觉受体结合后，作为化学信号的气味分子经过属于GTP蛋白（通称G蛋白）的嗅觉受体的复杂作用，转变为电信号后，便沿着嗅觉神经开始一场接力跑这些信号先从鼻腔进入颅内，最后被传至大脑嗅觉皮层某些精细区域，在那里它们被翻译成特定的嗅觉信息，即被人们感知这就是阿克塞尔和巴克为我们描述的完整的嗅觉信号通路理论

其实，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科学家就发现在探测气味的神经元中存在着一套G蛋白信号通路，而且前人的生物化学和生理学研究成果也暗示G蛋白可能参与了嗅觉信号的传导过程当阿克塞尔和巴克在构建嗅觉信号通路理论时，他们发现嗅觉受体属于G蛋白受体家族，蒙在嗅觉系统这个谜团上的盖头终于被掀开了一角

作为优秀的科学家，阿克塞尔和巴克并没有在这里停下脚步他们将嗅觉系统的研究提升到了分子水平，尤其是侧重基因方面的研究他们认为人类能够识别众多气味分子，其自身必有多种能识别这些气味分子的属于G蛋白的嗅觉受体，并且还存在着编码这些蛋白的基因家族阿克塞尔和巴克这种创造性的研究为他们2004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奠定了基础

1、下列对阿克塞尔和巴克的嗅觉信号通路理论理解错误的一项是（ ）

A．气味分子在属于G蛋白的嗅觉受体的作用下从化学信号转变成为电信号。

B．嗅觉信号通路的末端是大脑嗅觉皮层中的某些精细区域。

C．嗅觉信号通路理论阐述的是气味分子转化为嗅觉信号传递到大脑的过程。

D．作为化学信号的气味分子到达大脑嗅觉皮层某些精细区域被翻译成嗅觉信息。

2、下列对文中嗅觉研究成果的承接顺序表述正确的&mdash;项是（ ）

A．在发现嗅纤毛是嗅觉系统运行的起点后，科学家进一步认识到气味的识别是气味分子与嗅觉受体相结合的结果。

B．在嗅觉信号通路理论提出后，科学家又发现了探测气味的神经元中存在着一套G蛋白信号通路。

C．在生物化学和生理学研究成果暗示G蛋白可能参与了嗅觉信号的传导后，科学家发现了在探测气味的神经元中有一套G蛋白通路。

D．在得知G蛋白可能参与嗅觉信号的传导过程后，科学家即确认嗅觉受体属于G蛋白受体家族。

3、根据原文提供的信息，以下推断正确的一项是 （ ）

A．从2004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评选可以看出，基因研究很有可能成为嗅觉系统研究的重要方向。

B．王安石的咏梅诗和阿克塞尔、巴克的嗅觉研究说明，中国人关注的是审美，外国人关注的是科学。

C．人类能够识别约1万种气味，按照阿克塞尔和巴克的理论，人类自身也应该有约1万种属于G蛋白的嗅觉受体。

D．嗅觉研究的历史说明，科学研究应该继承前人的研究成果，沿袭前人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方法，这样才能取得进展。

参考答案：

1．D (气味分子在传输到大脑皮层的过程中是以电信号的形式传输的，而不是化学信号)

2．C（A项先后顺序颠倒，B项应改为在嗅觉信号通路理论提出之前，D项应该是科学家很早就得知G蛋白可能参与嗅觉信号的传导过程，但最近阿克塞尔和巴克才确认嗅觉受体属于G蛋白受体家族）

3．A（B项以偏概全，不能由王安石的咏梅诗和阿克塞尔、巴克的嗅觉研究推出中国人关注的是审美，外国人关注的是科学，C项人类自身也应该有约1万种属于G蛋白的嗅觉受体属无中生有，D项沿袭前人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方法，这样才能取得进展明显不对）

第五篇 暗香阅读答案《中考语文模拟试题》

初三语文试题

（120分钟 120分）

一、古诗文（30分）

（一）经典诗文积累。（12分）

1.默写唐朝诗人王维的《鸟鸣涧》一诗（4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依据课文填空（4分）

⑴与君离别意，_______________________（《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⑵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我舞影零乱。（《月下独酌》）

⑶ 亲小人，远贤臣，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出师表》）

⑷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不敢问来人。（《渡汉江》）

3.根据提示默写（4分）

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词人借明月表达对天下离人美好祝愿的句子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⑵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中写月光明亮的句子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二）阅读下面诗歌，完成4-5题（4分）

京 口

【唐】陆龟蒙

江边古渡伤离情，断山零落春潮平。东风料峭客帆远，落叶夕阳天际明。

战舸昔浮千骑去，钓舟今载一翁轻。可怜宋帝筹帷处，苍翠无烟草自生。

【注】宋帝，是指南朝宋武帝刘裕，发迹于京口。

4. 第三行采用___________________手法写古渡口___________________的特点。（2分）

5.“苍翠无烟草自生”一句中哪个字用得最好？结合全诗作简要赏析。（2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阅读下面文言文，完成6—10题。（14分）

【甲】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选自《孟子·告子上》）

【乙】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①子②冠履③,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④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选自《墨子》）

【注释】①予：给，送。②子：你，代词。③履：鞋子。④一言：一句话，即关系到正义与非正义的一句话。

6．下列句子中划线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2分）

A故患有所不辟也：祸患

B非独贤者有是心也：这

C今谓人曰：认为

D何故：原因

7．用现代汉语翻译下列句子。（4分）

（1）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8．用“/”给下面句子断句。（限标两处，不含句末）（2分）

予 子 天 下 而 杀 子 之 身 子 为 之 乎？

9.【甲】文运用比喻论证来阐明观点，具体来说是用_____________这个比喻来阐述的观点；【乙】文论证

层层深入，首先论证了帽子鞋子不如手脚珍贵，其次论证了_____________，然后论证了生命不如义珍贵，

最后强调了_____________的中心论点。（3分）

10．【甲】【乙】两文都阐明了“义”的重要性，您认为“义”的内涵是什么？今天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为什么？（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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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现代文（40分）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1—13题。（8分）

范进因没有盘费，走去同丈人商议，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道：“不要失了你

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癞虾蟆想吃起天鹅肉’来!我听见人说，就是中相公时，也不是

你的文章，还是宗师看见你老，不过意，舍与你的。如今痴心就想中起老爷来!这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的‘文

曲星’!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泡尿自

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明年在我们行事里替你寻一个馆，每年寻几两银子，养

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娘和你老婆是正经!你问我借盘缠，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得钱把银子，都把与你去丢在

水里，叫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一顿夹七夹八，骂的范进摸不门着。

„„

范进一面自绾了头发，一面问郎中借了一盆水洗洗脸。一个邻居早把那一只鞋寻了来，替他穿上。见

丈人在跟前，恐怕又要来骂。胡屠户上前道：“贤婿老爷，方才不是我敢大胆，是你老太太的主意，央我

来劝你的。”邻居内一个人道：“胡老爹方才这个嘴巴打的亲切，少顷范老爷洗脸，还要洗下半盆猪油来!”

又一个道：“老爹，你这手明日杀不得猪了。”胡屠户道：“我那里还杀猪!有我这贤婿，还怕后半世靠不

着也怎的?我每常说，我的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里头那张府、周府这些老爷，也没有我

女婿这样一个体面的相貌。你们不知道，得罪你们说，我小老这一双眼睛，却是认得人的。想着先年，我

小女在家里长到三十多岁，多少有钱的富户要和我结亲，我自己觉得女儿像有些福气的，毕竟要嫁与个老

爷，今日果然不错!”说罢，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看着范进洗了脸，郎中又拿茶来吃了，一同回家。

范举人先走，屠户和邻居跟在后面。屠户见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

（《范进中举》）

11．《范进中举》节选自我国清代一部长篇讽刺小说《____________》，作者是______________。（2分）

12．从选文中可以看出，胡屠户是怎样的一个人？（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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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有人认为《范进中举》“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请结合所选文段细节加以赏析。（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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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17题。（14分）

从天而降的母亲

韩浩月

(1)习惯了和母亲告别，每一次，我们母子二人分开，谁也不回头再看一眼，我也不是刻意狠起心肠，

只是习惯了告别。

(2)许多年以前，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这个问题在我30岁之后，就再没

有任何想问的念头了。

(3)童年时刻骨的伤痕，有一部分来自母亲。有一年需要交学费，我在一个水塘边跟她要钱，不敢看她，仿佛自己在做一件错事。她说“没有”，我呆住了，一直盯着那片池塘绿色的水纹在看，觉得世界坍塌，时间僵直，万念俱灰。

(4)母亲走了又回，回了又走。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说不会再走了，她在院子里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我在心里欢呼雀跃，表情却平淡，最多说一个“好”字。当她第三次从她改嫁的那户人家想要回来的时候，被挡在了紧锁的门外，那天下了大雨，她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哭。

(5)以为她不会再离开我们，但几个月之后，她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此不再相信她。但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一个不但贫穷而且不讲理的大家庭里，想要有尊严地活，是多么艰难的事。

(6)在我漫长的少年时代，与母亲再无联系。整整10多年的时间，音讯皆无。她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中学时，有同学问到父亲、母亲，我通常选择不回答，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就会用淡淡的一句：“都不在了。”那时我和母亲居住的地方，相隔30多公里，但这段路程，足以用空茫来形容，我和她之间，大雾弥漫，我不找她，她也不找我。

(7)可是，我总是盼望母亲会突然来看我。像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那样，穿着朴素的衣服，带着吃的，敲开教室的门，而我在同学的注视下羞惭地走出去，接过她带来的食物，再轻声地赶她走。在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每逢有别的家长敲门的时候，总觉得会是她。

(8)直到我20岁那年，在县城里，我和一个女孩谈恋爱了。母亲仿佛专为此事而来，她笑着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在得到我的答案之后，她给我买了一辆昂贵的变速自行车。那段时间，无论白天还是深夜，我都会经常骑着那辆自行车在街道上飞奔，经常把那辆自行车擦得雪亮，经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富有的人。

(9)23岁那年，我结婚。有人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妈妈过来。“让啊，当然让。”儿子结婚，母亲怎么可以不在场!

(10)婚礼前一晚的家宴，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在院子里、大门外的宴席上，吃得热闹非凡。母亲怎么也不肯上桌，任凭几个婶子死拉硬扯，她还是坚持等大家吃完了，在收拾的时候，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吃几口。婚礼那天拜堂，司仪在喊“二拜高堂”的时候，却找不到母亲了。

(11)客人散去，三婶告诉我母亲在楼上哭。上楼去看她，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么多年，仿佛她从没关心过我，我也从未关心过她，这么多年的时光，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12)25岁那年，拖家带口漂到北京，妻子背着我给母亲打电话，说让她帮忙带几个月孩子，还承诺，只要把孙子带大，以后就一定会像对待亲妈那样，对她好，养她的老。母亲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团聚。

(13)这次是真的以为母亲会永远陪着我们了。但又一次的分别摆在面前。母亲在她的村庄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女儿，她还要照顾她。要走的前几天，她一遍遍和孙子玩“再见”的游戏。等到孙子睡着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沉思着，一会儿想想，一会儿笑笑，在我看来，她又成了一个陌生的母亲。这是一位从天而降的母亲，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母亲，我已没法，也不能再要求她什么。

(14)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从乡村回县城的时候，母亲与我们同行。我开车开得有些快，母亲晕车，半路的时候停下来，母亲蹲在路边呕吐。我在司机位上通过窗户看到母亲的样子，内心翻江倒海，那个久远的问题又飘回了心头：母亲，为何我们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15)我下车来到母亲背后，默默地给她捶着背，无声地开始流泪。

《中国青年报》(2015年08月04日12版)有删改

14.本文用《从天而降的母亲》为标题有什么作用?(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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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依据文章“我”对母亲的情感变化，在横线上填写合适的词语。(4分)

对母亲埋怨对母亲对母亲思念对母亲____________

16.请从描写方法的角度，赏析第(3)段中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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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文章最后一段写到“我下车来到母亲背后，默默地给她捶着背，无声地开始流泪。”此时的“我”，会想到什么?(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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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第18—22题，（18分）

几生修得到梅花

李榕华 ①在万紫千红的花的世界，梅花是最特立独行的一种。

②江南的冬天还未过去，寒风肆nüè，雪花纷飞，万木都在沉睡之中，而梅花却在这时，绽开一树树的花朵，向人们报告着春之将至的讯息。她不管桃儿、杏儿们嫉妒的流言，也不贪图蜂儿、蝶儿们嗡嗡的追捧，孤傲豪迈地开在漫天飞雪中，不畏严寒，独步早春。

③怒号的狂风不是不想吹灭她的火焰，漫天的大雪不是不想掩息她的娇媚，而她却在凌霜斗雪中更加灼灼有神。那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雪花，似乎成了他玉洁冰清的知音，心魂相印的伴侣。

④在无锡梅园观赏过梅花，走进梅花，你会感到诗意像湖水一样漫上心头。润如凝脂的红梅，洁如瑞雪的白梅，碧光盈盈的绿梅，明艳灿灿的黄梅，构成了一个缤纷多彩的梅的世界。小小的花朵似乎不受半点尘埃的侵染，宛若悄然飘落凡尘的仙子，真正是冰肌玉骨。你若拿俗常的桃花、杏花和她们对照，越发显得梅花的脱俗。置身花下，你会被随之而来的清幽的芳馨环绕，使你立刻想到“暗香浮动”。梅花的香气不像梨花、水仙花那样肥硕袭人，她若有若无，清逸幽雅，它是那么婉约和内敛。观赏梅的枝干，姿态极美，有的疏影横斜，有的奇jué突兀，有的苍劲朴zhuō，有的狂放洒脱。怪不得古人说“梅以形势为第一”。

⑤最喜欢看那棵古梅，虬曲盘错，势如游龙。铁骨嶙峋、古朴苍劲的枝头，绽放着朵朵温润率真的红梅，那种强烈的对比给你以心灵的撞击，无法用语言描述。仿佛眼前的梅花是从悠远的历史深处走来，她曾与宋代林和靖相伴相守，在西湖孤山朦胧的月色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她曾和画家王冕相交，是王冕笔下“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那幅墨梅的范本，在王冕精心经营的梅园里度过许多春夏秋冬。她是陆游一生痴迷的梅花，她是王维、苏轼、杨万里、范大成他们曾经反复歌咏的梅花，她是被鲁迅识为“只有梅花是知己”的那一树，她是历代有道的君子仰慕钦敬，视为修养的典范，感叹“几生修得到梅花”的那一树。

⑥特立独行的梅花从历史深处走来，那冰肌玉骨的韵致，高标清雅的圣洁，横斜疏美的仙姿，傲岸坚贞的风骨，凌霜斗雪的意志，独步早春的气魄，zhù成了华夏民族的心魂，成为了中华民族代代相袭的品格和精神。站在梅花前，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境，还是陆游说的好啊，“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18．根据文中的注音填写汉字。（4分）

肆nüè（ ） 朴zhuō ( ) 奇jué（ ） zhù ( )成

19.作者在梅园赏梅时感到了诗意，梅花的哪些特点富有诗意?请结合第④段概括。(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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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请从修辞角度，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3分)

她不管桃儿、杏儿们嫉妒的流言，也不贪图蜂儿、蝶儿们嗡嗡的追捧，孤傲豪迈地开在漫天飞雪中，不畏严寒，独步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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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下面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 (3分) ．．．

A.文章第⑤段中“有道的君子”是指哪些仰慕梅花的人们，他们有着高尚的志趣，视梅花为修养的典范。

B.文章第③段连用两个“不是不想”，写出了狂风和大雪的无奈，作为梅花的知音和伴侣，它们只能选择手下留情。

C.文章综合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巧妙地将叙述经历、描摹梅花、抒发情感、表达意趣融为一体。

D.文章第④段通过梅花和桃花、杏花、梨花、水仙花的对比，突出了梅花与众不同的美好，也流露出作者对哪些“俗常”之花的厌恶。

E.文章引用大量诗句，既表达了作者的心境，又丰富了文章的意蕴，语言典雅，令人回味。

22.文章第⑥段在全文有怎样的作用?请分别从结构和内容角度具体分析。(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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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写作（50分）

题目：行走在美好中

要求：①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②不少于6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