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轮事件

时间:2021-10-27 15:34:36 节日作文

篇一:《太平轮后事:沉船之后的人和事》

太平轮后事:沉船之后的人和事

开庭数日后,被告中联公司的股东只剩下周庆云。他本来也有机会带着全家和财产远走高飞,但他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决定留下处理赔偿事务。

作者:徐天

83岁的周琦琇清楚地记得,1949年1月27日那天是小年夜。

几天后便是春节,上海这十里洋场却没有太多过年的气氛。淮海战役刚结束,平津战役也接近尾声,国民政府准备迁至台湾。

黄浦江边,开往台湾基隆的太平轮上挤满了人。18岁的周琦琇和表哥、表妹也在太平轮上。他们准备转道台湾,去香港参加表姐的婚礼。

5点左右,太平轮起航。近7个小时后,沉没在东海海底。

周琦琇的表哥消失在黑茫茫的大海里,她和表妹在海上漂浮了数个小时,被澳大利亚军舰救起。表妹不久不治身亡,周琦琇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亲戚家一养数月。

这样的家庭巨创,周琦琇之父周庆云却无暇顾及。作为太平轮营运公司——中联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中联公司)的股东,为了筹钱赔偿罹难者家属,他已心力交瘁。 租用太平轮

1938年,三个浙江老乡周曹裔、马斯才和龚圣治在上海兴办了建中公司,做船运。1943年,建中公司更名为中联公司。不久后,宁波人周庆云、蔡天铎入股。

周曹裔是大股东,全面负责,马斯才负责人事,周庆云负责财务,蔡天铎负责船务,龚圣治身体不好,不太参与公司的事。

公司拥有两艘船,分别是客货两用的安联轮和货船华联轮。因货运量增大,1946年12月,公司向太平船务公司短期租借了客货两用、可装2050吨的太平轮,日租费300美金。1948年7月14日起,改为长期租用,月租费7000美金。

随着业务的兴旺,周庆云斥资在上海张园置业。张园是19世纪末英国人造的花园洋房,位于南京西路和泰兴路路口,共有九栋,周家买下的是第三栋。当时,周家有保姆料理家务,周庆云出入有小车和司机。

1948年11月,随着战事愈演愈烈,国民政府南迁的决定已不是秘密。许多机构跟着撤退,中联公司也召开了董事扩大会议。会议决定:第一,在香港设立临时总部,由周曹裔负责选址;第二,马斯才去台湾考察,蔡天铎安排船只事务,日后把中联公司开到台湾去;第三,周庆云和龚圣治在上海变卖资产,负责收尾。处理完这些事务后,先去香港述职,再一起去台湾。

1949年年初,香港和台湾的房子都已买好,八艘轮船正在新造中,公司上下雄心勃勃,准备大发展。

但就在此时,太平轮事件发生了。

太平轮沉没

对周琦琇的表姐的婚事,周家长辈并不太赞同,但作为娘家人,不得不去帮她撑场面,遂决定让小字辈去香港参加婚礼。

18岁的周琦琇和表姐最亲,又恰逢寒假,她自然要去。15岁的表妹陆桃仙也要跟着去看热闹。表姐的亲弟弟孔祥麟二十多岁,周琦琇叫他“三哥”。孔祥麟已经工作,便承担起买票和沿途照顾两个妹妹的责任。

反正,坐的是自己公司的船,大人们都颇为放心。

1949年1月27日中午,阳光很好,暖融融的。周琦琇吃完午饭,穿着为了参加婚礼新买的麂皮夹克,和三哥、表妹一起到了黄浦江边,上了太平轮。

周琦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她上船时,甲板上已挤满了人,有的躺着,有的坐着。她只能踮着脚,在空隙里穿行。上楼时,她回头看,甲板上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们住的二等舱,是四人间。周琦琇和表妹一直兴奋地聊着天。

船只原定载客508人。但这是年关前去台湾的最后一班船,许多人想尽办法登船。 《太平轮1949》的作者张典婉采访了多位曾在1948年至1949年间乘坐过太平轮的人。他们都表示,那时船票价格早已不是票面价,多用黄金直接换船票。只要与船上工作人员熟识,都很容易无票上船,有办法的人,拿张名片也能上船。因此,据后来估计,这一天的太平轮上,实际载了千余人。

原订上午10点出发,后改为下午2点,但时间到了,货物还在源源不断地运上船。据后来的庭审记录,太平轮上装了国民政府的各种文件、600吨钢材、中央银行的80箱卷宗和商人们的货物,满满当当的。

将近5点,太平轮终于起航。

这一天,没有风,没有雾,是行船的好天气。因在战争中,海上设有宵禁区,太平轮没有开灯。

年关将近,船上的人都在提前庆祝春节。船上的厨师张顺来后来回忆:“看到船上大副、二副们,当天晚上喝酒赌钱。”生还者徐志浩回忆,太平轮一直熄灯急驶,大副喝醉,交由三副掌舵,三副忘记调舵,等发现建元轮迎面而来,挂灯、鸣笛已经来不及。

当晚11点45分,在舟山群岛的白节山附近,太平轮和装载木材和煤炭的建元轮相撞。 听到撞击后,孔祥麟反应很快,给自己和两个妹妹都套上了救生衣,跑到了甲板上。 这时,太平轮已开始倾斜。可以坐几十人的救生船里挤满了人。周琦琇看到,船员正在放另一艘救生船,一边的绳索已放下,另一边尚未解开,太平轮便被海水淹没了。 太平轮上的千余人和建元轮上的74人,统统被抛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孔祥麟抓住了一根粗圆棍,周琦琇和陆桃仙共同抓着一只木箱子,彼此相望。 海上飘浮了许多人,救命声此起彼伏。有大轮船亮着灯经过,却没有停下救人。

渐渐地,呼救声少了。然后,一个浪头过来,孔祥麟不见了踪迹。周琦琇和陆桃仙在黑暗中大声喊他,没有人回答。周琦琇知道,三哥没了。她自己也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这时候,漂来一块大木板,上面已坐着几个人。他们看到这两个女孩子,就将她们拉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已快失去意识的姐妹俩和其他34个人一起,被赶来的一艘澳大利亚军舰救起。另外还有数人被周围岛屿的渔民救起。生还者共40余人。其余近千人,全部葬身东海。

被送回上海后,陆桃仙不治身亡,周琦琇被送到一个当医生的亲戚家里休养。她猜测,或许是因为麂皮夹克防风,救了自己一命。

此后,她每晚都做噩梦,常常尖叫着醒来。有的时候会犯迷糊,昏昏沉沉。

寒假结束一个多月后,她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她努力不去想发生的事情,专心于补课。 净身出户

最先得知海难的,是船东太平船务公司。他们立刻给中联公司总经理周曹裔打电话,周曹裔通知了其他四位股东。

太平船务公司的其他船只都在欧美保险公司投保,唯有太平轮在中国的保险公司投保。海难发生后,保险公司无力赔偿,宣布破产。

遇难者家属来到中联公司,将公司的办公用品捣毁,又找到周曹裔家,愤怒地砸毁了家具。

1月30日,在台湾的遇难者家属向警局提出申请,扣押中联公司在台财产。31日,太平轮遇难家属委员会成立,并召开了记者会。委员会共21人,分总务、调查和联络三组。 2月3日,周曹裔与遇难家属见面。

两天后,搜索遇难者的海川轮返航。家属正式向中联公司提出要求,除继续打捞以外,还需给予每个家属白米100石的赔偿。

2月,中联公司和家属签订协议,分三期赔付,分别是25石、25石和20石大米。 因台湾法院扣押了安联轮和华联轮,中联公司失去了进项,能用于赔偿的,就是年前卖出的船票钱。

中联公司的五个股东经过协商,决定卖掉中联公司以及位于上海四川中路459号的中联总部。但所得并不够赔偿总额。 4月6日,上海法院开庭。

周曹裔委托马斯才出面应诉,自己离开了上海。不久后,马斯才也不见了踪迹。蔡天铎在台湾,龚圣治身体不好,家属们能找的,只剩下周庆云。

周庆云的二儿子周琪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开庭前两个多月里,父亲本来也有机会带着全家和财产,远走香港或台湾。但父母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决定留下处理赔偿事务。

开庭后不久,张园就被两三百名家属围了起来。每一次周家人进出,都被搜身,以防秘密转移财产。

周庆云将家里存有的四五根“大黄鱼”(上海对十两黄金的专称)、70到80根“小黄鱼”(上海对一两黄金的专称)以及全家人身上的金银首饰统统卖掉。以后,又卖掉了张园和汽车。这些钱都用来赔偿家属。周庆云唯一的要求是,从中支取一部分,支付保姆和司机的工资。家属代表同意了。

当年5月,周庆云和妻子净身出户,除了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连被褥都没有带走。几个孩子已由舅舅苏独梅提前带走,暂时住在上海大顺旅社。出门前,照例都被搜了身。 5月27日,解放军攻占上海。赔偿逐渐不了了之,只履行了七八成。太平轮家属委员会又在台湾向法院提出了诉讼。

有的家属自始至终没有拿到赔偿。张祖华的父亲随太平轮沉没,怀孕的母亲张鲁琳带着5岁的大儿子先行去了台湾,3岁的她最终留在了天津,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现年68岁的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无论在大陆还是台湾,他们家都没有收到一分钱赔偿。 卖血

大顺旅社的房钱太高,周家很快搬到了上海新城隍庙的一处木板楼,每月租金7元钱。楼下是一间10平方米的客厅,从窄小的楼梯上去,二楼是一间8平方米的屋子,上面还有一个4平方米的小阁楼,三兄弟就睡在阁楼上。

此时,周庆云已失去全部生活来源,只能靠向过去的朋友借钱度日。每次借钱回来,他都会在账本上记一笔。因为无力归还,时间久了,再也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不过,有的人虽然不借钱了,但还会给两勺米。

兄弟三人共盖一床没有被面、破着洞的棉花被。衣服多是亲戚朋友送的,冬天只有一件棉衣,大哥穿着出门,两个弟弟就没法出去。隔壁人家吃完饭,倒了豆渣出来,母亲会把豆渣收拾回来,撒一点面粉在其中,给他们做面疙瘩填肚子。

他们最期待的是舅舅来的日子。这一天,舅舅总会打一点酒菜,带一点肉来。

很多年后,直到母亲去世前,周琪敏兄弟三人才知道,母亲从1949年到1950年一直在卖血。拿到几十元营养费后,她会给家里改善下伙食。她告诉丈夫和孩子,钱是从亲戚家借来的,谁都没有怀疑。

1950年,上海市政府来人找到周庆云,希望他去一趟香港,劝周曹裔返回大陆,同时把被台湾政府扣押的安联轮和华联轮一起带回来。

周庆云也想重新起家,于是借了一笔路费,去了香港。但周曹裔告诉周庆云,船是不可能要回来的,他自己也不会再回大陆。他顾念昔日情分,给了周500元钱,权当路费。

篇二:《1949年太平轮沉船事件改变多少人命运》

1949年太平轮沉船事件改变多少人命运

2014-11-13 12:28 来源:正北方网-北方新报 我有话说

2014-11-13 12:28:53来源:正北方网北方新报作者:责任编辑:朱鹏璇

也有很多人,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没有坐上死亡之轮,比如星云大师就曾说,“我因为时间匆促,赶不及搭上那班轮船,而幸免一劫。”星云大师把这看做是因缘。{太平轮事件}.

目前没有发现太平轮的照片留存于世。图中是与太平轮同属中联公司的华联轮在上海离港时的画面,太平轮最后一次航行大概也是这样的情景

在1949年两百万人溃退到台湾的过程中,太平轮的悲剧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在中国沿海每一个重要的港口,类似太平轮这样的生死离别在日复一日地上演。在太平轮出事前,1948年12月3日下午,一艘从上海开往宁波的轮船在吴淞口爆炸,据说遇难者有数千人。几天后又有两艘轮船相撞,一个月后太平轮沉没。太平轮沉没后5天,祥兴轮与一艘葡萄牙货船相撞,葡萄牙船沉没,只有23人幸存。

在这艘太平轮上遇难的乘客中有太多当时的名人,山西省主席邱仰浚一家,辽宁省主席徐箴一家,蒋经国好友俞季虞,袁世凯之孙袁家艺,《时与潮》总编{太平轮事件}.

辑邓莲溪,还有神探李昌钰之父,龚如心之父等等。李昌钰记得母亲曾雇飞机来到失事点搜寻父亲踪影。太平轮沉没时,年仅45岁的天才音乐家、南京国立音乐学院院长吴伯超也在船上,他本来想去台湾,准备为国立音乐学院迁台寻觅新址,并和夫人与独生女团聚过年的。谢晋导演的《最后的贵族》与太平轮有关,而电影也是改编自作家白先勇的小说《谪仙记》,写到了上海小姐李彤因太平轮失事,父母遇难的情形。

也有很多人,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没有坐上死亡之轮,比如星云大师就曾说,“我因为时间匆促,赶不及搭上那班轮船,而幸免一劫。”星云大师把这看做是因缘。在《太平轮一九四九》有这么一段描述,“2004年,我与《寻找太平轮》制作人洪慧真,在上海的第一个晚上与朋友张安霓用餐,一眼在餐厅看见白先勇,他为了《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的舞台剧演出,来到上海。我们说明是为了拍摄《寻找太平轮》纪录片而来,他手一指,指着餐厅角落吃饭的客人。‘哪儿!你们该访问他,他吐奶,没上太平轮,救了全家。他就是学者、作家郑培凯。当时郑培凯全家已经买好了1月27日太平轮船票,只因郑培凯吐奶,家人就退了船票买了机票。

“如果不是太平轮事件,父亲过世,我后来不会去念警校,也不会走上刑事鉴识这条路,也许就与父亲一样选择当一名商人吧。”李昌钰常常这样感慨。父亲李浩民在太平轮上遇难时,李昌钰才不到10岁。随着父亲的离世,优渥的生活就此结束,最后因为警校免学费而选择从警之路。

上海的徐瑞娣,她的父亲当年是太平轮的船员,徐瑞娣对《东方早报》记者说,“父亲遇难的时候,我只有三四岁,我只依稀记得跟母亲到码头送父亲。从{太平轮事件}.

此再也见不到了。”1949年后,徐瑞娣和母亲留在了上海,“后来为了生活,母亲改嫁,也很少再说起父亲和太平轮。张典婉他们去年在舟山为遇难者做海祭,我也参加了。”徐瑞娣说,“当年遇难者后代在上海肯定不止我一个,我也希望知道他们在哪。”

在台北的王兆兰是官方公布的36名幸存者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目前在世的两名幸存者之一。当太平轮倾覆时,她用力抓住弟弟和妹妹的手,她还记得母亲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带好弟弟妹妹。”母亲立刻被海浪冲走,妹妹也被卷走。遇难之后,在台北的王兆兰父亲把她接回了台北,她的故事也直到2010年后才为人所知。

葛克是所有36名幸存者中最知名的一位,当年任国防部参谋少校,他的台湾行是要赶在新年前把妻子家小带到台湾,结果这趟旅程成了家人的不归路,只有他幸存了下来。1949年后他在台湾,继续在军中服役。在海上被救后,他遇到了同样在太平轮上失去亲人的袁家姞,在太平轮遇难后第二年,他们结婚生子。袁家姞在太平轮上失去的是父亲袁家艺—袁世凯之孙。

现居福建老家的叶伦明已经90岁了,当年家人在台湾做生意。他还能对太平轮失事做直接回忆。1949年后,他与父亲相依为命,妻子在台湾。1980年代开始定居香港,到香港后开始跑马拉松,他成了香港长跑的代言人。张典婉说,拍纪录片写书都是为了两岸“离散的记忆、团圆的拼图”。历史走过60年,90岁仍然在世的叶老似乎可以圆满60多年前的爱情,但叶老最后还是选择孤身。叶老1949年死里逃生,从此与妻子失去联系几十年。直到1980年代,叶老去香港定居,才联系到台湾的家人,得知妻子已经改嫁,“他觉得很伤心,竟孤老

一生。”张典婉说,晚年很多人怂恿他们复婚,但叶老始终不愿意,还说出“我没有结婚,她死了”的负气话。

篇三:《揭秘:1949年太平轮沉船事件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揭秘:1949年太平轮沉船事件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在1949年两百万人溃退到台湾的过程中,太平轮的悲剧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在中国沿海每一个重要的港口,类似太平轮这样的生死离别在日复一日地上演。在太平轮出事前,1948年12月3日下午,一艘从上海开往宁波的轮船在吴淞口爆炸,据说遇难者有数千人。几天后又有两艘轮船相撞,一个月后太平轮沉没。太平轮沉没后5天,祥兴轮与一艘葡萄牙货船相撞,葡萄牙船沉没,只有23人幸存。

在这艘太平轮上遇难的乘客中有太多当时的名人,山西省主席邱仰浚一家,辽宁省主席徐箴一家,蒋经国好友俞季虞,袁世凯之孙袁家艺,《时与潮》总编辑邓莲溪,还有神探李昌钰之父,龚如心之父等等。李昌钰记得母亲曾雇飞机来到失事点搜寻父亲踪影。太平轮沉没时,年仅45岁的天才音乐家、南京国立音乐学院院长吴伯超也在船上,他本来想去台湾,准备为国立音乐学院迁台寻觅新址,并和夫人与独生女团聚过年的。谢晋导演的《最后的贵族》与太平轮有关,而电影也是改编自作家白先勇的小说《谪仙记》,写到了上海小姐李彤因太平轮失事,父母遇难的情形。

也有很多人,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没有坐上死亡之轮,比如星云大师就曾说,“我因为时间匆促,赶不及搭上那班轮船,而幸免一劫。”星云大师把这看做是因缘。在《太平轮一九四九》有这么一段描述,“2004年,我与《寻找太平轮》制作人洪慧真,在上海的第一个晚上与朋友张安霓用餐,一眼在餐厅看见白先勇,他为了《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的舞台剧演出,来到上海。我们说明是为了拍摄《寻找太平轮》纪录片而来,他手一指,指着餐厅角落吃饭的客人。‘哪!你们该访问他,他吐奶,没上太平轮,救了全家。’”他就是学者、作家郑培凯。当时郑培凯全家已经买好了1月27日太平轮船票,只因郑培凯吐奶,家人就退了船票买了机票。 “如果不是太平轮事件,父亲过世,我后来不会去念警校,也不会走上刑事鉴识这条路,也许就与父亲一样选择当一名商人吧。”李昌钰常常这样感慨。父亲李浩民在太平轮上遇难时,李昌钰才不到10岁。随着父亲的离世,优渥的生活就此结束,最后因为警校免学费而选择从警之路。

上海的徐瑞娣,她的父亲当年是太平轮的船员,徐瑞娣对早报记者说,“父亲遇难的时候,我只有三四岁,我只依稀记得跟母亲到码头送父亲。从此再也见不到了。”1949年后,徐瑞娣和母亲留在了上海,“后来为了生活,母亲改嫁,也很少再说起父亲和太平轮。张典婉他们去年在舟山为遇难者做海祭,我也参加了。” 徐瑞娣说,“当年遇难者后代在上海肯定不止我一个,我也希望知道他们在哪。”

在台北的王兆兰是官方公布的36名幸存者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目前在世的两名幸存者之一。当太平轮倾覆时,她用力抓住弟弟和妹妹的手,她还记得母亲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带好弟弟妹妹。”母亲立刻被海浪冲走,妹妹也被卷走。遇难之后,在台北的王兆兰父亲把她接回了台北,她的故事也直到2010年后才为人所知。

葛克是所有36名幸存者中最知名的一位,当年任国防部参谋少校,他的台湾行是要赶在新年前把妻子家小带到台湾,结果这趟旅程成了家人的不归路,只有他幸存了下来。1949年后他在台湾,继续在军中服役。在海上被救后,他遇到了同样在太平轮上失去亲人的袁家姞,在太平轮遇难后第二年,他们结婚生子。袁家姞在太平轮上失去的是父亲袁家艺——袁世凯之孙。

现居福建老家的叶伦明已经90岁了,当年家人在台湾做生意。他还能对太平轮失事做直接回忆。1949年后,他与父亲相依为命,妻子在台湾。1980年代开始定居香港,到香港后开始跑马拉松,他成了香港长跑的代言人。张典婉说,拍纪录片写书都是为了两岸“离散的记忆、团圆的拼图”。历史走过60年,90岁仍然在世的叶老似乎可以圆满60多年前的爱情,但叶老最后还是选择孤身。叶老1949年死里逃生,从此与妻子失去联系几十年。直到1980

年代,叶老去香港定居,才联系到台湾的家人,得知妻子已经改嫁,“他觉得很伤心,竟孤老一生。”张典婉说,晚年很多人怂恿他们复婚,但叶老始终不愿意,还说出“我没有结婚,她死了”的负气话。

篇四:《20太平轮沉船之谜》

冬日的黄浦江边,看不见阳光。动荡局势的让繁华的上海滩罩上一层阴影。

1949年1月27日,农历除夕的前一天。即将到来的节日让码头变得人声嘈杂,太平轮停靠在江边的轮渡码头上。要过春节了,人们提着大包小包,或赶着与台湾的亲人团聚,或决意带着家眷离开,有票的,没票的,不断涌入上船的旅客,让太平轮拥挤不堪。

13时许,28岁的叶伦明来到上海黄浦江的轮渡码头。 他即将乘坐太平轮,到台湾基隆去做生意,顺便与妻子团聚。

“叶家在二战结束以后,从福州搬到上海定居,住在鸭绿江路上。”叶伦明的侄女叶秀华告诉记者,“在伯父的记忆里,当年他最常坐的是华联轮、太平轮。华联轮的船舱比较舒适,太平轮是整修改装的商务船,甲板下的船舱位子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