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时间:2021-10-27 06:36:33 节日作文

篇一:《记忆,窗户上那熟悉的面孔》

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有不同的记忆,我曾经也有个记忆在我心里至今还没有抹去。 在我七岁那年,外边下着毛毛细雨,我和小伙伴依然在雨中奔跑,跑着跑着,我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我抬头一望,妈看什么看啊。母亲好像发觉了什么立即关上窗户,显得很狼狈,好像怕我看到她似的。望了望,我不以为然,继续又在雨中奔跑。

12岁那年,天空依旧下着毛毛细雨,我坐在凉亭里看书,看的是母爱,看着这本书我又想起了总在窗户边上看我的母亲,问我颤了颤,我似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后来我渐渐开始去观察那扇窗户,它总是忽然打开忽然关上,总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望着我,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是被监视,可是现在问我长大了,觉得那是一种爱,默默的关爱,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我感觉得到,母亲又多爱我。

一天早晨,我依旧背着书包上学,我又望着那扇窗户,它没有打开,可是我知道那窗户后面母亲慈祥的脸一直望着我远去。

那扇窗户、那张脸,至今还在我的回忆里游荡,这就是我抹不去的回忆。

篇二:《漫步雨中》

漫步雨中

没有星空的夜晚,是因为天阴了;没有微笑的回报,是因为我们付出的太少;没有眼泪的人生,是因为我们没有深刻的去体验现实。

背上书包,在夜中出发,伴着雨滴,不再孤单,我想我们的生活过于悲哀,我愿我们的生活无限精彩。

街道在雨中显得幽长,空旷,像无人问津的小孩,独自享受着寂寞的空灵,夜,很静,只能听见雨水打地的声响。

天哭泣了,是否我也应该流泪,流泪?

我只想漂流,走向远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跟着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感觉流浪,流浪远方。

没有打伞的感觉很好,任雨滴滴落在温暖的脸旁,在潮湿中寻找沙漠! 雨,只是下着,下着,不知是天激动的泪水,还是悲伤的眼泪,或许吧!只有我独自去体会,体会我与你的心情。

衣服,书包,鞋子都已湿透,可我还是走着走着,我想逃,逃离现实,我想跑,跑向另一个世界,不知它是否存在,是否会接纳我,是否?我不明白,不明白,不!

想放纵自己,去拼,去闯,可却没有资本,没有。这样的去拼,注定会失败,是否失败后还能再站起来,已是一个未知数。

望着雨滴想,不要付出太多,收获也就会少,可面对他人的付出,自己却必须给他人创造收获,必须!

不知雨过后,天是否会晴,我不希望天晴,不希望,因为我讨厌太阳,那要耀眼的光照的我心烦。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或许吧!这只是自然,我无权去改变它,我权利!不是吗?

路灯将雨珠照的发亮,但却只是那一刹那,便落之于地,路上有形形色色的五彩池,很美,很美!

路人们都急急得往回走,无人闲得来欣赏这来自自然的赠礼--来自天的泪水。

背着自己已有水的书包,游荡在荒野般的马路,无助!

是现实将我们改变,是梦幻依旧支撑我们走下去,面对无奈的现实,心中现出座座冰山,冰冷,拒人以千里之外。

回想那雨前的冷月,诱人,却又不可接近。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是那样的凄凉,令人颤抖,少数的几辆Text似幽灵般地游荡,车灯照亮了黑暗中的虚伪!

一个人独自徘徊于街头,是否很浪漫?

一个人的浪漫才是真正的浪漫!

不希望雨停,因为当它停的时候,我还得无奈的回到现实,那个不怎么真实的世界,令我厌恶。

放慢脚步,去感受雨的忧愁:

开放大脑,让欢乐与笑声结合。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下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曾记得自己写过一篇关于雨天的诗歌,朋友说有些悲哀,或许吧!我不认为,因为我总是无能将开心的事情用笔记录下来,不知这样的文字是不是很失败?

独自感受孤独,独自放飞心灵,独自!

总之,一个人的感受也很好,有快乐自己享受,有痛苦自己承担,不是吗?只是一个人的路不好走,但却使我们学会坚强。

小草是热爱雨的,它给了它滋润,给了它生存的能源。

沙漠是厌恶雨的,因为雨打湿了它的身体,使它浑身不自在,其实这和人没什么俩样,有人讨厌雨,说它太伤感,有人喜欢雨,说它带给人以回忆。 我喜欢雨,因为在雨中我找到了自己,却又好像迷失了方向。

再走走吧,不想回家,不想回到现实,可笑!其实我一直都活在现实中,只是自己的大脑不想去承认罢了。

快乐与悲伤齐涌心头,泪水禁不住的流,脸上湿湿的,可我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抬头看夜空,很黑,很远,很深,很大,找不着边际。

雨越来越小了,很不爽,不爽!

在雨中我们找到自己,在雨后我们追求梦想,愿我们的梦能如彩虹一般出现在雨后的天空!

漫步雨中,我们不再孤单,不再伤感,不再无助,因为我们还有梦,因为明天的路还要走,相信我们的生活会更精彩,相信!

篇三:《家中的那扇小窗》

每天下班之后,我都要接上孩子回家,学校离家还挺远。入冬以来,白天开始变短,当我急急忙忙赶回家时,早已是夜幕降临。{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每次回来的路上,我路过一栋栋楼房, 看到的是万家灯火。可是,我家的那扇窗户总都暗着,给我留下无以言状的惆怅。

长年累月,天天如此,我也就渐渐习惯了。回到家,打开灯,锅碗瓢盆交想曲。一切都弄完了,还得照顾孩子吃饭,洗梳,再安排孩子睡觉。最后,还得边织毛衣边等丈夫回来。他常常都很晚回家。他常常喝酒。有一回,我问他:“每次回来,远远的望见咱们家窗户上的灯光,你有什么感觉?“他说:“很温暖,我一看到窗上的灯光,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高兴,感觉很踏实,那扇窗里有我的家,我的妻子和孩子。“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甜酸苦辣一起涌上心头,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人在家等我。绕过楼区,远远的看见自家的灯亮着,让我也体会一下灯光营造的温暖。{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可是一直没有。看到的依然是我家的那扇黑洞洞的窗,没有一丝光亮,我的心也是冰凉。

我照样走向那片冰凉世界,打开了那盏灯,做好饭,用温暖的家等待着晚归的丈夫。 终于有一天,下着雪,冰凉的雪花抽打着我的脸。路很滑,我没敢骑车,牵着女儿的手往家里走。风刀似的刮,雪不停的下。一想到那没有光亮的窗,那未做的家务,和没有指望的等待,我的心就紧紧的,凄凉的感觉不亚于这寒冷的雪夜。绕过楼区,我习惯性的看看自家的窗。啊,我发现自家的窗竟然有了一片红光,透过飘舞的雪花,看到了一片柔柔的光亮。朦朦胧胧,在雪和光的交接处,有了许多诗意。那片红光使我心头的冰一下融化,我急忙领着孩子向家走去。

我用冰凉的手准备打开门时,门开了,他为我们开了门。那屋内的灯光顷刻泻了出来,屋里的温暖也泻了出来。我们 笼罩在这温暖和谐的气氛里。

终于有人在家等我了,终于有人为我亮起来了灯光。尽管他并不帮我做家务,尽管他还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我的心情还是出奇的好,我象一只快乐的小鸟,高兴的做饭,高兴的和他搭讪,高兴的和女儿说话,再也不感觉到做饭的枯燥,再也没有感到寂寞和无聊。爱人感到很奇怪,问我怎么了,这么高兴,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了,还是发了奖金得了先进。我说:“没有,只因为你回来了。“他觉得很好笑,说:“这女人就是这么傻,我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值得你那么高兴,我回来不但帮不上你什么忙,还得让你多伺候一个人。真是的,傻瓜!“是呀,咋就这么傻呢?但是,我还是宁愿他早早的回来,我还是宁愿看到那柔柔的光亮。 写到这,我的心依然很沉。经常晚归的丈夫们,也许不太了解妻子们的这种心境。假如你的妻子天天晚归,你每天回来都看不到窗上的灯光,等待你的是黑洞洞的窗,空荡荡的屋子,你大概就能理解妻子为什么这么盼你回来了。

今天是“三.八“,愿天下大男人看到这篇文章。祝愿姐妹们节日快乐

篇四:《那扇雕花的小窗》{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水乡秋韵 (秋) 那飘进深深庭院的梧桐 那来自枫林里的风 那清霜洗净了的 长鸣的晚钟 那采莲的女子 那白发的渔翁 那夕阳里的渡头 那散着油香的乌蓬 那青苔的阶旁 古典精巧的小石拱 那临水的窗口 倾听月华的红灯笼 水乡的秋啊 不愿醒来的千年感动 今仍酣眠在 一首唐诗的余韵中 烟雨潇湘 (春) 朱红的廊桥 不闻了铮琮的弹唱 黛清的柳条 仍流苏般地飘荡 油绿的竹篙 温柔地点破 一湖倒映的梦乡 定格了 那张淡青底子的怀旧 烟雨的潇湘 老成清疏的古画 若幽梦一场 梦深处 一抹湿气的清香 那时还是民国初年,我年纪还小,家境也还不错。因为兴起了新学,不再考科举,父亲

考虑再三,决定辞去老先生,送我去新式学堂。“辞旧迎新”之间有个空当儿,我得于在这个时间,随同母亲一起去外婆家小住几天。外婆家在一个小镇,人们即打渔,又种植,大大小小的河道,交织错杂,来来往往多靠船只。

那天清晨,我照例起得很早,开了门,默默地立在檐下,模糊地在期待什么,但到底期待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薄薄的一层雾气,缭绕蒸腾,轻莎般地笼着溪面。夹岸一色的青石板,大大小小,垒垒叠叠,垫在水里,形成厚实的房基,上面的房子,平稳又轻盈,玲珑而齐整,粉白的墙,乌黑的瓦片,参差错落的屋脊。朱红的楼阁,随溪蜿蜒的游廊,转到视线之外„„曲曲折折的溪面上,一座座石拱桥隐约远近。这时看到一个影子,从最近一座桥的一端升起,升起,至正中间,最高点,雾色中依稀可辩大红的衣襟,非常惹眼,又慢慢地矮下去了,矮下去,消失。石头缝隙里都是按捺不住的春意,青苔点点,小草依稀„„

石桥那头忽地传来桨声,在安静的早晨,即轻柔,又悦耳。我好奇过向那边张望,且见一只小渔船活泼翘起的前身从圆孔里钻了出来,接着是驾橹的老渔翁,老渔翁后面是散乱的渔具,渔具上面和船沿上,安静地立着几只乖巧听话的鸬鹚,有一只调皮地立在细横在水面上的竹蒿上,仿佛临水照镜。

老渔翁头发稀薄,胡子花白,听外婆说,他是镇上最早起的。老人家见我立在桥旁,发呆出神的样子,一笑,说:“哥儿起得早啊,为什么不多睡些?日头还没出来呢。想是哥儿生在城里读书人家,起早念书,出息着呢。”

老渔翁总在外婆和母亲面前赞我,今儿又赞我了,我便仍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好说的,便冲着他微笑。前几天老人家听说我来了,特意送来了一条鱼,说是那天捕到的最大的,叫外婆好好地做给我吃。母亲连忙拉我过去谢了,外婆说我要是将来中了状元,不要忘了他老人家。

老渔翁的小船,幽幽地划走了,没有号子,只有“哗哗”的桨声,划出了窄窄的溪面,注入了广阔的湖面。太阳出来了,雾气开始渐渐地散去。隐约可见湖里嫩嫩的荷叶才刚刚探出水面,荷叶的背后依然是水,如烟的水,水的背后是远山,只淡淡的一抹。鸬鹚“扑腾腾”地跳进水里,老渔翁点上了一袋烟,坐在船头,望着远处,悠然的样子,又似沉思的样子„„

外婆起来了,头上围着蓝印花布的头巾,腰上围着蓝印花布的围裙,小脚弓背,步履蹒跚,在临水的檐下生炉子,准备早饭。青烟一蓬一蓬地飘了起来,在乌黑的瓦片上渐渐地弥漫,稀释,飘散。外婆又顺着石阶,一阶,又一阶,下到溪水边,舀了半木桶水。我连忙过去帮忙。

外婆也笑问了老渔人同样的问题:“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呢。”

我只说在家早起惯了。外婆以为我在家早起是为了读书,那皱纹里便漾起了笑意,说:“你家几代没出个象样的秀才呢,现在就指望你了。我们这镇上大户人家多,读书的子弟也多,隔个三年五载地,就有人中举呢,好不热闹。”

渐渐地,一扇扇厚实的木窗被棍子支开,里面探出头来看水上的世界,在水里形成三角的倒影,凝固了的影子;雕花的窗子也被推开,隐约见姑娘们临窗梳洗。越来越多的小船在

溪面上划行,越来越多的檐下飘起了青烟,水波不再宁静,无数搅乱打碎了的影子,悠悠荡荡的,散复聚合„„

这时忽地听到“呀”地一声响,我一抬头,是与外婆家斜对面二楼的一家小窗打开了;两扇对称的窗门,褪了色的朱红,细致的雕花图案。窗子前面一点的横杆上,悬着两个红灯笼,将底下的水面染成了一点暗红。开窗的是一位姑娘,临窗而倚,望一望远处的湖面,那眼睛由远而近,渐次落到了我这边,忽地低了下去,落到她窗下的水面上。我也有些心慌地回过眼神,不知她是否有些脸红。这时才意识到,我一直在默默地期待什么。

来的那天,我坐在乌蓬船上,正欲上岸,忽见那窗口的姑娘正看着这边,手里拿着正绣着的物件。碰到我的眼神,又低下头去,专心刺绣的样子。那眼神让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是惆怅还是愉悦。那眼神在我心里悄悄地印下了痕迹,那窗便成了我的风景。而后总时不时地有一点有意无意地对望,而后又是匆匆的回避,心跳得厉害,渴望又害怕下一次目光相遇。穷人家都是小家窄院,多只有一层房子,女孩儿家也天天劳作,光脚挽袖,采莲打渔,一如男儿,不避生人。大户人家深堂大院,女孩儿养在深闺,生人是难得一见的。看那光景,她应该是小康人家的女儿了。

我不好再呆那儿,便钻进屋里去。屋里依然显得暗淡,后院的天井里,借出天光来,亮堂许多。一棵老桂树高高地攀出屋顶,自由地伸展枝丫;到了秋天,香气便从这天井里幽幽飘走。偌大的天井依然不能让刚兴奋过的我自由呼息,便仍走到外面来,再看那窗,开着,人却不在了,唯有两啊大红的灯笼,在微风里悠悠地晃着,我有点怅然若失。

后来我们却有了一次不期而遇。

那天早上,表弟陪我去湖边闲逛,顺着青石板一路走来,不时可见三两枝桃花,紧依着水阁开得正好。竹子作成的水阁,颜色斑驳,立在水中,倒影在静静的水里,悠悠地颤成了弯曲的形状。等至湖边,但见垂柳青青,参差披拂。太阳害似地,只在远一点青嫩的柳梢头露出半张粉嫩的脸。那半圆的粉红状,被水波拉成微颤的长条彩带。湖面上渔船点点,渡头隐约喧哗阵阵。当太阳更高一点时,便照得细浪如同金鱼的鳞片,渔船人物,都被渡上了一层银色,直让人产生幻觉。

这时忽见对面走来了两个姑娘,有一个就是她。我们越走越近了,我非常紧张,不敢正面看她,便将脸转向一边看湖面。但她的样子,在一瞥之间已注意到了:微低着头,默然无声,深黄色黑碎花绸缎高领上衣,翠绿色浅黄花裤子,黑面红底的绣鞋。另一个姑娘穿着也类似,看似比她年纪略小一点。{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我不经意的样子问到她们。表弟说他们是周家的姐妹。周家开绸子铺,生意在镇上红红火火,周家只得了两个女儿,疼得不得了,听说只会嫁一个出去,另一个要招亲,到时继承这铺子的生意。

我心里忽地一酸,故意笑问:“一个嫁一个招?哪个嫁哪个招啊?”

表弟说:“看那模样儿,性情儿,听祖母他们说,肯定是小的嫁大的招了。托人求亲的,真要踏破门槛呢,周家大小姐就是不吱声儿,不抬头儿-----不用讲了,是不中意啦。她父亲

见她不言语,也就暂且搁一搁了,反正她还小着呢。”

我回头,那两姐妹已走到很远的地方了,却见她也略微地回转头,但很快又转向远处的湖面了。我的心头泛过一阵甜蜜的惆怅,不由地暗想,要是家人叫人去帮我提亲呢?她一定仍不言不语,但那不言不语会是什么意思?„„可这不可能,我生在城里,自然还要回到城里去,要读书,或许还要到更远更大的城市去,决没有招到一个小镇上来的理由;而且,我也同样还小。我忽地意识到,我不应该想这些,脸上不觉地又发起烫来。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表弟却正与渔船上的女孩子一递一递地开起了玩笑来。船上是一对兄妹。表弟对那妹妹说,说要上他们的船去玩;妹妹说不行,没打到鱼父母要骂的。表弟便笑说:“骂你你就跑嘛,你又不是小脚。”

船上的哥哥却没听到他们说话般,只专心将鸬鹚的脖子往桶里挤,挤完了随手仍将鸬鹚扔到水里。好像有只鸬鹚不太听话,哥哥有些生气,扇耳光似地在鸬鹚的头上轻拍了两下,唧咕地骂了两句。那鸬鹚晃了晃头,没有一点表情,或是“无所谓”的表情,它知道:当它再次跳进水里时,它的错就不再存在了„„

表弟的私塾先生今天告了假,早饭时得知这个消息他非常乐呵,被舅母责备了几句,说他一看就不喜读书,将来只能去弄船。表弟却懒得听那些责备,饭后仍拉着我逛。

镇上的老街,是两排房子中间的一条石板路,幽幽长长,不知要多远才走得完。表弟一路走,一路给我讲:哪里是当铺,哪里是绸子铺,哪里是最闻名的卤菜铺,哪里是最出名的酒行,哪家现炒的龙井最好,哪家的芝麻饼最香„„如数家珍。他年纪比我小,知道的却比我多得多了。我很想知道哪家铺子是她家的,可是不好问,只能暗猜一回。铺子的门楣上都挂了镏金的大字,长柜子伙计们里里外外忙碌不停,见到熟人或是客人,就喳喳呼呼地吆喝招呼。有些住家的门口,摆了小凳小椅,上面坐了老人家闲闲地抽烟斗,门对门地寒喧着,不时伸出几个指头比划一下。猫儿狗儿不时地叫唤一句,从门里跑进跑出。半开的窗户或门里,常可看见老奶奶们在忙着各种细活-----他们多如外婆,头上围着一块蓝印花布。有的手上还戴了翡翠镯子,在满是皱纹的腕上松松地垂着,仿佛随都都会脱手掉到地上。幽深的街道里,吆喝声回荡不散:“卖豆腐哟,卖豆腐哟„„腐哟„„腐哟„„” 却不见人。

有些累了,也有些渴了,我摸摸口袋,里头还有几个铜板,便进了一家小茶楼,拣了张靠水的桌子坐了。脚底是木头,踩着“咚咚”地响,木头底下就是水,只有几个石头砌成的桩子立在水里支持着,仿佛随时都会瘫下去般,其实不然,很安稳的。我们一边饮茶,一边往水面上看来往的船只,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儿。这时划来了一只船,上有一个摇橹的年轻汉子,一个老汉,一个姑娘。老汉拿着二胡,弓着背,姑娘穿得鲜艳齐整,描了眉眼,不太言语地望着远一点的溪面上,神情不免有点冷漠,惆怅,但也许是害羞。

老汉却热情着,抬头向我们笑说:“少爷,想听个什么曲儿?”

表弟说:“我们没钱,不听的,你到别处吧。”

老汉笑说:“少爷一看就是大贵人家,哪里会没钱呢。听了要是觉得不好,不给就是了。” 表弟便说:“那就拣你们在行的唱一个吧。”

那老汉忙笑点头,调了调二胡,拉起了一个小调,姑娘便和着二胡的节奏“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听来倒也悦耳悠扬,只是胡琴声稍高了一点,快把人声压下去了。我扔了一个

铜板下去,那胡琴和歌喉并没有同城里卖唱的一样,听到那声脆响后就硬生生地断掉了。老汉一边拉二胡一边不迭地道谢,待那曲子唱完,老汉又谢了一次,汉子方才摇起橹来。一会儿后,同样的琴声,同样的歌声,从别处传来,被风一吹,隔了水,有一种缥缈虚幻的感觉,倒比近处听更得妙处了。

时候不早,应该回去吃午饭。表弟将那未吃完的干果都包了起来装进口袋里带走。正午的阳光落在水面上,分外安静。这时却见老渔翁的船斜斜地停靠在一个石拱桥旁边。上面安静地立着懒洋洋的鸬鹚,不时地剔一剔羽毛,老渔翁正躺在拱桥旁边游廊的长凳上睡觉呢。那长凳依着靠水的围栏,非常窄,老人家只得笔直地睡着,但他显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不适,睡得正香,鼾声不小,头边放着熏得乌黑了的烟棍。

表弟见了,笑着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抓了一把干果轻放到烟棍旁边,又凑近烟棍闻了闻,一副享受的样子,朝我一笑,扮个鬼脸,才仍继续往家去。

我问:“你怎么喜欢闻烟棍呢?”

表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闻那股黄烟的味道。那次老公公到我家来玩,我凑近去闻烟棍,他敲了一下我的脑壳,向我奶奶笑说:‘现在就喜欢闻烟棍,长大了不抽鸦片才怪呢,一定得好好管着。’”

到家时,且见母亲正与外婆闹家常。见我回来,母亲有点不悦,说我玩得太晚回来,本是今天打算回去,看来得再耽搁一天,并嘱咐我上了新的学堂不要太贪玩了。外婆向母亲说:“多住一天就多住一天,有什么好急的?又没什么事?”说着将我拉了去,问我鞋子怎么这么脏了,只嗔怪表弟带我乱蹿。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地走到房间里给我拿鞋换,母亲连忙说她去拿,只叫外婆好好坐着。

第二日,母亲同外婆打理好了行李,雇了一条乌蓬船,划到渡头再转船。母亲每次来外婆家,都要带些吃的回去,卤菜和各式干果是必不可少的。卤鸡是铺子里买的,干果都是外婆做的。母亲说这些东西在城里是最难得的。城里也有卤鸡,只怕是瘟鸡做的,不如这儿的放心,味道也远不如外婆家的好。

我上了船,不由地望了一望那个小窗,却又见那姑娘倚着窗台,手里拿着刺绣的活儿。也一如以前,一碰到对方的眼睛就转过了头去,心慌慌地跳。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深深的惆怅,有一种不甘心,不想离去的感觉,却又情知不能。

等一回到家,我就要转到我从不曾经验过的学堂了,可以不再天天面对着高墙院落里的四角天空了,可以不必一天到晚只念那些拗口的四书五经了,可以不必天天看到戴着老花镜不苟言笑的老先生了,而且可以有许多的同年伙伴了----想到这些,我真是心情舒畅。可是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喜悦,并没有冲淡我的惆怅,我真的很想某个早晨,再到杨柳岸边去散步,或去那个悠悠的巷子里默默地走走,一个人。

天空落起了微雨,将那乌黑的瓦片洗得别样亮泽,垂柳和桃花也都更加生机勃勃。

我又想起了表弟说周家“一嫁一招”的事情。这一去不知何时回,回来了表弟会告诉我周家什么新闻呢?下次来了,如果去湖边散步,还能不能看到她呢?或是看到她和谁在一起

篇五:《那扇窗户那双眼(纪实文学)》

在一幢楼房的窗户下,每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总是站着一位耄耋老人,就像一位将军目送出征的战士在目送着自己的儿女。这位老人就是我的岳母。岳母郝姓,讳秀英。她单薄瘦小,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四十公斤。今年八十有二,耳不聋、眼不花、腰不弯、背不驼。现独居于树林召镇东源新村的一幢楼上。岳母育有三男二女,现在儿孙绕膝,四世同堂。并将同母异父的两个家族组合在一起,亲同手足,延续了两个家族的血脉。老人一生命运多舛,经历坎坷。从我成为她的女婿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这个妈不同寻常,那时她才四十多岁,眼睛很亮,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随着年轮的增长,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但从那一束善良的柔光里,我能感觉到在她的身上深藏着的苦辣酸甜和凡人的伟大,让我心生敬意,蠢蠢欲动,在她有生之年我要把她变成文字,与各位看官分享。父子双亡 婆媳改嫁 要记述我的岳母,还得从她的婆家说起,自从她和岳父成家后,婆家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这个弱小的女子遭遇了常人不曾遭遇的不幸。我的岳父刘姓,讳文明,祖籍东胜,是个独子。父辈弟兄三人曾当过民国时期的乡长、保长、甲长等职,解放前是个大户人家。后来弟兄分家,岳父的父亲由东胜搬到了达旗的恩格贝居住,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家境殷实,牧养着几百只羊,生活就像芝麻开花,每年到了杀猪卧羊 的季节,羊骨隆 垛得一凉房,干鲜羊肉四季不断,当年堪称富甲一方。然而,好景不长。解放后,刘氏家族靠辛勤劳作务艺 起来的二百多只一坡羊、十几头牛、一匹马被作价归社。至此,岳父的父亲一蹶不振,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夜夜长吁短叹。1957年天大旱,农历5月25日,合作社 几十号人俯跪祈雨,领牲 宰了一只羊以祭祀龙王爷,每家每户分到了一小撮羊肉,婆婆拿回来扔到了灶台上,老公公看了一眼骂道:“哎,我日他那个祖宗,连咱家的猫儿也不够吃?”眼眶溢满了泪水。没过几天老人一病不起,1958年农历的正月初七离开了人世,年仅四十五岁。1952年农历腊月14日,岳母与岳父拜堂成亲,结为秦晋之好。新婚后的岳母才十八岁就被委以重任,一是撇开公婆住在东胜杏树焉老家伺候祖父祖母;二是替夫耕作,将丈夫送入书房念书。岳母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与岳父成亲等于嫁入豪门,富人的一些做法让她难以适从。她说,岳父的爷爷就像个墓虎,每天圪蹴在高圪肚 上,抽着一锅老旱烟,监督几个儿媳妇干活儿,谁干的不好,就施以拳脚,三个儿媳妇都被公公打过,几个儿媳妇说起公公怕得要命。岳母气愤地说,怕甚了,你们不长手的?那天锄地,岳母故意挑刺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他咋办?对这个孙媳妇,他也是敢恨不敢动。晚上回来,岳母在地下做饭,爷爷在炕上抽烟,嘴里在低声嘟囔着:“不是好人家子弟,没好人指教„„”岳母正在洗一颗猪头,怎么辦都辦不开那个猪牙叉,听见爷爷骂她,她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噌”就将猪头一辦两半。然后,她拿起盆子摔盆,拿起碗摔碗,从此爷爷再不敢骂她。并对人说,我那个孙媳妇糖 的。为此,婆婆把她从杏树焉调回了恩格贝,专门考察了她半年。岳父是个“书呆子”,嗜书如命,在伊盟一中是屈指可数的高材生,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毕业时组织上拟派他到外地学习飞机驾驶技术,但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老父亲就这么一个独子,怎么能让儿子到外地呢?父亲一纸电报将儿子召回,安排岳父拜当地的一个老中医学徒。1958年达拉特旗拖拉机站(后更名为拖修厂)成立,在全旗青年中招募一批工人,因岳父有知识有文化,公社大队一致举荐。公公虽然死了,但婆婆还是不同意。岳母做婆婆的工作:“妈妈,拿上你一儿一妇,公家让开飞机,离家远他爷爷不让走也行,现在在家门口你又不让走,你这是要毁了他的前程?要是一辈子唾牛屁股 ,当初你就不该供他念书?”一席话说得婆婆哑口无言勉强同意,岳父成了达拉特旗拖拉机站第一批建站功臣。是金子放在哪了也闪光。他的才华在拖拉机站很快显现出来,被组织看中,59年调入伊盟水利队工作;62年干部充实基层,岳父又回到了达旗拖拉机站任秘书。老公公死后的第二年,即1959年农历的3月13日,婆婆突然改嫁。对于母亲的出走,村子里议论纷纷。但作为儿子和儿媳妇事先什么也不知道,母亲也从来没和儿子儿媳妇提起过。岳母猜测婆婆会不会改嫁?几次和丈夫提起,但丈夫坚{漫步雨中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信母亲做不出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即使改嫁也会事先和他们商量。结果正好相反。有一天,人们议论说婆婆和谁谁谁去公社领了结婚证„„没过几天婆婆蹑手蹑脚来到了儿媳妇家,一进门两颊绯红,嗫嗫嚅嚅,不好意思地和儿媳妇儿提起了这件事情。岳母说:“妈妈,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事已至此,我能咋说?我是女人我理解,你本来小了,守寡的滋味我知道。可是你应该事先和你儿子商量商量。你知道你的儿子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你这一拍屁股就走,非把你儿子气死不可!”这次婆媳两个人的沟通不欢而散,岳母说了两个小时,婆婆不耐烦,真的跳起来拍拍屁股就走。对母亲的改嫁,岳父怎么也想不通。他对岳母说:“我看见三岁娃娃都抬不起头来。”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大逆不道很不光彩的事情。从此身上像背着一副磨扇 ,压得他喘不上气抬不起头。对于丈夫的“想不通”,岳母不断加以开导,她说:“妈妈本小了,你知道守寡的滋味有多难受?飞禽老鸹,前晌死了一个后晌还得找一个。慢不说人了?麻绳草绳有断了,肉身断不了,她走在哪儿也是咱的妈。不管找谁,只要妈妈好活就行。”在岳母的不断开导之下,岳父低沉的头颅渐渐抬了起来,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可是,福不同降,祸不单行。就在公公死后的第三年,一天站领导让岳父顶替出车,车辆行驶在包头,意外地碰撞了一名横穿马路的老汉,当场死亡,公安局马上立案调查。岳母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当时有一个目击者,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这个女孩一直把证明做到底,说她亲眼看见是老汉横穿马路,不是司机故意撞人。并说我不能颠倒是非把人家年轻轻儿的后生做害了。岳母说,人在事中,当时就忘记了问人家姓氏名谁,要是能打听见,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就这样岳父被拘留了七天。父亡母嫁和车辆的肇事。接踵而至的灾祸,对一个生性就胆小怕事的岳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这回让他一蹶不振,常常感觉到脑袋微微作痛。到了1963年,伊盟水利队几次要调他回队上班,他说拖拉机站的事情太多,还是在基层工作比较适合他。那段时间他天天赶写材料,趴在办公桌上,鼻子出血不止。同事们都劝他赶快去医院看看,他总是说,没事,可能是上火,等把工作忙完了再说。就这样,病情被耽搁了下来。1963年的 农历4月 27日,岳母刚生下二儿子七天,岳父在站领导和岳母的催促下,才离开工作岗位去呼市三医院看的病,被确诊为脑瘤晚期!在呼市住院期间,仍然出血不止,人疲软的无法走动。陪床的贾志田几次给站领导打电话,接电话的人不知是有意压了电话,还是忘记了汇报,站领导却一直不知道病情的恶化。后来站里追查这件事情,才知道是一个叫吴贵的人接的电话。岳母常常恨不能已,如果当时吴贵能及时汇报站领导,站领导并能及时作出转院的决定,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后来婆婆和继公公去陪床,看下人已医治无望,继公公和婆婆商量,趁现在还能走得动,让出院回去和老婆孩子见一面。一个走时还好灵灵的人,回来后躺在炕上有气无力,成了一堆棉团。他低声细语对岳母说:“站里的张秉义可是个好人,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把那个人找上,虽然本事不大,但你们娘几个肯定受不了气。”岳母一听这话强打精神说:“你好好的人说得甚 话了?吃五谷哪有不生灾的?有病咱好好看,会看好的。”在家里住了一晚后又去达旗医院住院,大夫不接收,建议尽快转院治疗,无奈又返回呼市住院。1964年农历6月1日,他老人家撇下心爱的妻子和三个未成年的爱子驾鹤西去,走完了他人生28个青春年华。至此,刘氏家族从显赫走向没落仅仅用了几年时间。岳母常说,穷人有发了,高楼有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啊!人生如梦,岁月无情。刘氏家族这座高楼就这样“忽喇喇似大厦倾”,真是“叹人世,终难定”!当年我爱人6岁,大弟弟两岁,二弟弟还在襁褓中。岳母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始终不相信丈夫的离去。她蔫 性性、傻乎乎地不吃不喝,两个乳房原本充盈的奶水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孩子饿得哇哇大哭,而她却像个瓷人人没有一点眼泪。那双清澈明亮的大花眼一下子失去了光泽,两眼肿胀的像个桃圪虫,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前来看望她的左邻右舍,嘴里喃喃地不断地在重复着一句话:“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然而,他真的死了!死后,围绕土葬还是火葬,双方各执一词。站领导樊俊宏几次来做岳母的工作,大讲火葬的好处,岳母始终不同意,坚持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就这样僵持着,岳父的遗体在呼市放了十二天还未定下来。无奈之下,这个单薄

瘦小的女人,鼓起勇气跑到旗长办公室,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领导。一进门她抱住格日勒图旗长的大腿,就像一个失去了爹娘的孩子见到了久违的父亲一样,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嚎啕大哭,祈求旗长大人要为她做主。格旗长当即拿起电话要求樊俊宏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遗体运回来安葬,站里这才打发了一辆胶车 去了呼市。呜呼!我们的百姓是何等的善良!这么点小小的祈求她知道惊动县衙官府?然而,对于岳父死亡的善后处理,岳母却再未惊动官府,单位也只字未提,他实则因公殉职,不追认烈士,也应有所抚恤。然而,我善良的岳母涉世未深,不懂官府之道,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她那稚嫩瘦弱的肩膀挑起了政府本应承担的职责!痛哉!悲哉!1964年6月的一天,拖拉机站北大门的沙滩,一个用铁皮箍着的棺材被放置在那里。一个少妇拉着两个孩子,步履蹒跚地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还是不相信这个就是和自己相依为命十二年的那个人,她依然坚信那个人还活着;那个人还在办公室伏案疾书;还是那样夹着一本书在急匆匆赶往回家的路上;还在自己那个热炕头翻看他最喜爱的那些书籍„„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对死亡的追忆和抚思。那个逝去的生命,成了她心底最柔软的思念,她宁愿信其无不愿信其有。然而不管她愿不愿意,接不接受,谁都无法阻挡生命的进程。谁都无法预料一首鲜活的命运交响曲会在什么戛然而止!第二天,要回东胜老坟安葬。动陵那一刻,人们给两个孩子缝制了一身白市布孝服,为父亲送陵。岳母手里拉着这两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趴在那个铁皮箱子前,一张张的纸钱在她的手里化作一缕一缕青烟。她的心里像煮了一锅黄连水,一股无可名状的苦涩在沸腾。她呆呆地跪在那里,心里在无声地哭泣。豁然间一种缥缈的幻灭性的悲哀,好像瞬间抓住了她的心灵,发疯似的狂嚎起来:“刘文明,你好狠心呀,你就这么忍心地走了?你咋能丢下我们娘们几个不管呀„„?”这个少妇哭天喊地,撕心裂腑,心都碎了,她双手冰凉,两腿僵直,眼睛一翻当场昏死过去。两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一看妈妈这种状态哭得感天动地,在场所有送别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他英年早逝,是对爱情最大的亵渎,你就这样了无牵挂的走了,留给她一生的哀默,此生你欠了谁,此生你负了谁?此生,谁会一直为你落泪?那个为你撕心裂肺哭泣的人,你真的能丢下不管吗?丈夫生命的终点,是她苦难的起点。在那些灰色的日子里 ,岳母无法走出那个阴霾,精神几乎崩溃。她始终坚信丈夫还活着,她每天脸不洗,头不梳,手里拉着女儿花花,十冬腊月跑到树林召汽车站,去迎接风尘仆仆归来的丈夫„„邻居们看见这个近似于疯癫的少妇天天如此,以泪洗面,劝他说:“郝秀英你苶 了吧?你把这俩个娃娃冻死呀?”岳母两眼无光面无表情地说:“冻死就好了,我们一家能相跟上走了。”看着后大院成双入对欢歌笑语一个一个的小家庭,岳母心里那个难受劲犹如死牢里圈了一个囚犯,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哀莫大于心死,当眼角再也淌不下泪水,当心灵再也没有感知,活着,其实就是折磨,是死的人对生的人的残忍的折磨!极度的悲伤让她情不能已,每天在嘻嘻哼哼,像一首催甜蜂儿似的曲子“嗡嗡”地在她的嘴里不停地吟颂。有一天,她正在围磨子 ,心里难活,触景生情就唱:“手捉磨把丢了一个盹,我们娘几个活不成人。”正在路过的一个邻居听到后开玩笑说:“看把郝秀英高兴地唱得啧唠唠的。”岳母听到有意将声调提高几度对唱道:“心上难活唱两声,你以为我在贪花红?”我爱人对当时那些画面记忆犹新,她说妈妈经常坐在那台缝纫机面前为他们几个孩子缝制衣服,她一边缝一边哼,哼着哼着一首首民歌脱口而出,有这么两首她记得最清楚:拿回尿盆子顶住门,放下枕头短一个人。想你想得不行行,趴在地下画人人。„„是啊!山曲儿本是肚肚里的油,心里头难活眼里流。她的歌声犹如流水潺潺,清泉叮铃,伤心之处,又像雏鸟啁啾,蜜蜂催甜,泪蛋蛋好似大珠小珠叮咚落盘。一听到母亲哀婉凄苦,似哭像泣的歌声,那个和她相依为命、曾给她带来无限快乐的女儿花花,也是泪水连连,孩子咚蹄筛脚用自己的小手将妈妈的嘴捂住,“妈妈别唱了,别唱了。”泪蛋蛋挂满了那个稚嫩的脸颊。直到现在,她不爱听歌,不爱到那些红火的地方,一听到歌声她就会想起妈妈那些凄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