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短小美文

时间:2021-10-26 23:39:48 节日作文

篇一:《名家美文》

花 、月 、我

作者:东山魁夷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京都的圆山公园,我想描绘枝叶低垂的樱花树盛开的姿态与春宵的满月相互呼应、融合的情景。

作画时,我试着到圆山公园看了看,幸好樱花开得正盛,春日明媚的阳光预示着今宵将会朗月高照。我在晚饭前的这段时间里,拜访了洛北的寂光院和三千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回到了京都的街上。

大概在下鸭附近,透过车窗,偶然地朝外一望,在东方的天空上,一轮又圆又大的明月飘浮着出现了。我惊呆了。我本想在圆山的樱树前,观赏刚从东山浮出的月颜的。如果月亮在高空中升起,那就毫无意味了。对于在大原度过的时光,我不由得感到了后悔。

我心情急迫地赶往圆山公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这里离山间已经不远了,幸运的是还没有见到月亮的身姿。暮色笼罩下,绀青色的东山成为背景,这一株枝叶低垂的樱花树,全身披着淡红色华丽的盛装,京都的春天便尽现于此了。并且地上不见一片落花。

不久,山顶变得明亮了,月亮露出了容颜,在紫色的夜空中开始静静地浮升。此刻花仰望着月,月俯视着花。在这一瞬间,在我的眼中,纸罩蜡灯的灯光、篝火的火焰、人间的纠杂都消失了,只有月和花构成的那一片清丽的天地。

这是一个例子。无论是在什么场合,能够与风景偶然相遇,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值得庆幸的。因为自然和我们共同生存,常常会发生种种变化。以描述生成和衰灭的轮回这种宿命论的观点来看,自然和人类是由相同的根联系着的。

如果花永久地开放,满月每晚都升入空中,而我也永远地在大地上生存,那么,在这些偶然的相遇里,就不会有如此的感动吧。当我们在大地上短暂地居留之时,如果在心灵深处认为花是美丽的,怜惜彼此的生命,那就一定会感受到偶然相遇的喜悦。把这种偶然相遇视为重要之事的缘由,就是把人生看作一个旅程。不是时光的流逝,而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的流逝。

在所谓无常的宿命论中,产生了我们的一切,现在的我们不就会产生一种与自然共同生存的连带感吗?这时,人与自然的沟通就一定能产生爱和美。

枕草子 卷一

一 四时的情趣

春天是破晓的时候[最好]。渐渐发白的山顶,有点亮了起来,紫色的云彩细微的横在那里,[这是很有意思的。]

夏天是夜里[最好]。有月亮的时候,这是不必说了,就是暗夜,有萤火到处飞着,[也是很有趣味的。]那时候,连下雨也有意思。

秋天是傍晚[最好]。夕阳很辉煌的照着,到了很接近山边的时候,乌鸦都要归巢去了,便三只一起,四只或两只一起的飞着,这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更有大雁排成行列的飞去,随后变得看去很小了,也是有趣。到了日没以后,风的声响,以及虫类的鸣声,也都是有意思的。

冬天是早晨[最好]。在下了雪的时候可以不必说了,有时只是雪白的下了霜,或者就是没有霜雪也觉得很冷的天气,赶快的生起火来,拿了炭到处分送,很有点冬天的模样。但是到了中午暖了起来,寒气减退了,所有地炉以及火盆里的火,

[都因为没有人管了,]以致容易变成了白色的灰,这是不大对的。

梁实秋-萝卜汤的启示

抗战时我初到重庆,暂时下榻于上清寺一位朋友家。晚饭时,主人以一大钵排骨汤飨客,主人谦逊地说:“这汤不够味。我的朋友杨太太做的排骨萝卜汤才是一绝,我们无论如何也仿效不来,你去一尝便知。”杨太太也是我的熟人,过几天她邀我们几个熟人到她家去餐叙。

席上果然有一大钵排骨萝卜汤。揭开瓦钵盖,热气冒三尺。每人舀了一小碗。喔!真好吃。排骨酥烂而未成渣,萝卜煮透而未变泥,汤呢?热、浓、香、稠,大家都吃得直吧嗒嘴。少不得人人要赞美一番,并且异口同声地向主人探询,做这一味汤有什么秘诀。加多少水、煮多少时候,用文火、用武火?主人只是咧着嘴笑,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没什么,这种家常菜其实上不得台面,不成敬意。”客人们有一点失望,难道说这其间还有什么职业的秘密不成,你不肯说也就罢了。这时节,一位心直口快的朋友开腔了,他说:“我来宣布这个烹调的秘诀吧!”大家都注意倾听,他不慌不忙地说:“道理很简单,多放排骨,少加萝卜,少加水。”也许他说的是实话,实话往往可笑。于是座上泛起了一阵轻微的笑声,主人顾左右而言他。

宴罢,我回到上清寺朋友家。他问我方才席上所宣布的排骨萝卜汤秘诀是否可信,我说:“不妨一试。多放排骨,少加萝卜,少加水。”当然,排骨也有成色可分,需要拣上好的,切萝卜的刀法也有讲究,大小厚薄要适度,火候不能忽略,要慢火久煨。试验结果,大成功。杨太太的拿手菜不再是独门绝活。

从这一桩小事,我联想到做文章的道理。文字掷地作金石声,固非易事,但是要做到言中有物,不令人觉得淡而无味,却是不难办到的,少说废话,这便是秘诀,和汤里少加萝卜少加水是一个道理。

篇二:《名家美文片段》

狂妄自大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穷兵黩武,贪欲和傲慢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闭关自守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坐井观天,浅陋和愚昧妨碍了他们的 进取;急功近利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浅尝辄止,浮躁和短视制约了他们的识见。因此,只有喜欢聆听的民族,才是富有智慧的民族。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是被青溪的姊妹们所薰染的吗?还是匀得 她们脸上的残脂呢?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 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心头,宛转的 凄怀;口内,徘徊的低唱;留在夜夜的秦淮河上。

我们,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着,轻晕着的夜的风华。不是什么欣悦,不是什么慰藉,只感到一种怪陌生,怪异样的朦胧。朦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笑——这么淡,那么淡的倩笑。淡到已不可说,已不可拟,且已不可想。

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惟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

就人生而言,应平衡于山、水之间。水边给人喜悦,山地给人安慰。水边让我们感知世界无常,山地让我们领悟天地恒昌。水边让我们享受脱离长辈怀抱的远行刺激,山地让我们体验回归祖先居所的悠悠厚味。水边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知日月。

——《仁者乐山》

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 ——《阳关雪》

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谁也不能想象,这儿,一千多年之前,曾经验证过人生的壮美,艺术情怀的弘广。

不孤注一掷,不赌咒发誓,不祈求奇迹,不想入非非,只是平缓而负责地一天天走下去,走在记忆和向往的双向路途上,这样,平常中也就出现了滋味,出现了境界。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寒冷透骨,已经无所谓境界,世上第一等的境界都在平实的山河间。秋风起了,芦苇白了,渔舟远了,炊烟斜了,那里,便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和终点。

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里的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

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于是,它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的向往。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怀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

在这里,狂欢是天然秩序,释放是天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

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我翻阅纸张的指间滑落;记不清有多少支蜡烛,在我的凝视中化为灰烬。逝者如斯,我时时刻刻会听见自己对生命承诺的余音,感到岁月的流转在渐渐稀释我的年少无知,我愿自己是一只上足了发条的时钟,在昼夜不停的流转中留下自己充实的每一刻。

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

在浩淼的水边,洁白的花瓣强烈 地诱惑着我,美丽的生命,曾经与洪水野火以及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力量糅合在一起。另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热烈地开在烟雨和鹧鸪声里,也曾是带雨的诗 和动情的谣曲,在梦中为我托起美丽的江南。

岁月更迭,悲欢交织,命运的跌打,令我早已深深懂得什么是生命中最最值得珍惜的宝贝。只要幸福住在里面,简陋的柴门又如何,朴素的茅屋又如何!幸福的笑容从没因身份的尊卑贵贱失去它明媚的光芒。我跨越山川大漠,摸爬滚打对求的是幸福本身,而不是幸福座前的金樽、手中的宝杖。

那一抹夏的斜阳,用其柔美的纤手轻叩窗扉, 洒落下一地的金黄,将书房笼罩在淡淡的斜辉中。窗外,篁竹斑驳,芭蕉无语,淡卷绿痕。此刻,携一缕红霞独坐窗前,渐渐,心便归于沉寂,淡远得如同远处那一抹夕阳。秉上炉香,置琴于案上,在纤纤素手的翩跹中,任由那轻缓的音乐,在指端静静地流淌……

在斜阳脉脉里抚琴追忆, 是谁弹奏起思念的旋律?又是谁把相思画进斜阳几重?这如水的琴声,如水的眼眸,如水的心事,酝酿在这如水的夕阳里,犹若山涧中涓涓的溪流,一路吟唱。静卧琴声里,往事潺潺,漂泊过心扉的角落。流转的音符,婉蜓缠绵,于心海岸边,驻足徘徊。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现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涮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象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天里的星星。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象闪电般,霎时传过荷 塘的那边去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别有风味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

影,象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

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

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

山容已经不再是去秋的清瘦了,那白绒绒的芦花海也都退潮了,相思树是墨绿的,荷叶桐是浅绿的,新生的竹子是翠绿的,刚冒尖儿的小草是黄绿的。还是那些老树的苍绿,以及藤萝植物的嫩绿,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一山。我慢慢走着,我走在绿之上,我走在绿之间,我走在绿之下,绿在我里,我在绿里。

——张晓风《魔季》

如果走的是双清这一边,一段山路后,上几年陡台阶,眼前会出现一大片金黄,那是几棵大树,现在想来,也是银杏罢。满树茂密的叶子都黄透了,从树梢披散到地,黄得那样滋润,好像把秋天的丰收集聚在那里了。让人觉得,这才是秋天的其调。

——宗璞《秋韵》

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赖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

篇三:《名家散文欣赏》

李健吾《雨中登泰山》

从火车上遥望泰山,几十年来有好些次了,每次想起“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那句话来,就觉得过而不登,像是欠下悠久的文化传统一笔债似的。杜甫的愿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也一样有,惜乎来去匆匆,每次都当面错过了。

而今确实要登泰山了,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不像落在地上,倒像落在心里。天是灰的,心是沉的。我们约好了清晨出发,人齐了,雨却越下越大。等天晴吗?想着这渺茫的“等”字,先是憋闷。盼到十一点半钟,天色转白,我不由喊了一句:“走吧!”带动年轻人,挎起背包,兴致勃勃,朝岱宗坊出发了。

是烟是雾,我们辨认不清,只见灰蒙蒙一片,把老大一座高山,上上下下,裹了一个严实。古老的泰山越发显得崔嵬了。我们才过岱宗坊,震天的吼声就把我们吸引到虎山水库的大坝前面。七股大水,从水库的桥孔跃出,仿佛七幅闪光黄锦,直铺下去,碰着嶙嶙的乱石,激起一片雪白水珠,脱线一般,撒在洄漩的水面。这里叫作虬在湾:据说虬早已被吕洞宾渡上天了,可是望过去,跳掷翻腾,像又回到了故居。

我们绕过虎山,站到坝桥上,一边是平静的湖水,迎着斜风细雨,懒洋洋只是欲步不前,一边却暗恶叱咤,似有千军万马,躲在绮丽的黄锦底下。黄锦是方便的比喻,其实是一幅细纱,护着一幅没有经纬的精致图案,透明的白纱轻轻压着透明的米黄花纹。——也许只有织女才能织出这种瑰奇的景色。

雨大起来了,我们拐进王母庙后的七真祠。这里供奉着七尊塑像,正面当中是吕洞宾,两旁是他的朋友李铁拐和何仙姑,东西两侧是他的四个弟子,所以叫作七真祠。吕洞宾和他的两位朋友倒也还罢了,站在龛里的两个小童和柳树精对面的老人,实在是少见的传神之作。一般庙宇的塑像,往往不是平板,就是怪诞,造型偶尔美的,又不像中国人,跟不上这位老人这样逼真、亲切。无名的雕塑家对年龄和面貌的差异有很深的认识,形象才会这样栩栩如生。不是年轻人提醒我该走了,我还会欣赏下去的。

峻青《秋色赋》{名家短小美文}.

时序刚刚过了秋分,就觉得突然增加了一些凉意。早晨到海边去散步,仿佛觉得那蔚蓝的大海,比前更加蓝了一些;天,也比前更加高远了一些。

回头向古陌岭上望去,哦,秋色更浓了。 多么可爱的秋色啊!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欧阳修作《秋声赋》时,把秋天描写得那么肃杀可怕,凄凉阴沉?在我看来,花木灿烂的春天固然可爱,然而,瓜果遍地的秋色却更加使人欣喜。

秋天,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

秋天,比春天更富有灿烂绚丽的色彩。

你瞧,西面山洼里那一片柿树,红得是多么好看。简直像一片火似的,红得耀眼。古今多少诗人画家都称道枫叶的颜色,然而,比起柿树来,那枫叶却不知要逊色多少呢。 还有苹果,那驰名中外的红香蕉苹果,也是那么红,那么鲜艳,那么逗人喜爱;大金帅苹果则金光闪闪,闪烁着一片黄橙橙的颜色;山楂树上缀满了一颗颗红玛瑙似的红果;葡萄呢,就更加绚丽多彩,那种叫“水晶”的,长得长长的,绿绿的,晶莹透明,真象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来似的;而那种叫做红玫瑰的,则紫中带亮,圆润可爱,活象一串串紫色的珍珠。„„

哦!好一派迷人的秋色啊!

我喜欢这绚丽灿烂的秋色,因为它表示着成熟、昌盛和繁荣,也意味着愉快、欢乐和富强。

啊,多么使人心醉的绚丽灿烂的秋色,多么令人兴奋的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在这里,我们根本看不到欧阳修所描写的那种“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意萧条,山川寂寥”的凄凉景色,更看不到那种“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的悲秋情绪。

看到的只是万紫千红的丰收景色和奋发蓬勃的繁荣气象。因为在这里,秋天不是人生易老的象征,而是繁荣昌盛的标志。写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欧阳修把秋天描写得那么肃杀悲伤,因为他写的不只是时令上的秋天,而且是那个时代,那个社会在作者思想上的反映。我可以大胆地说,如果欧阳修生活在今天的话,那他的《秋声赋》一定会是另外一种内容,另外一种色泽。

我爱秋天。

我爱我们这个时代的秋天。{名家短小美文}.

巴金-星

在一本比利时短篇小说集里,我无意间见到这样的句子:{名家短小美文}.

“星星,美丽的星星,你们是滚在无边的空间中,我也一样,我了解你们„„是,我了解你们„„我是一个人„„一个能感觉的人„„一个痛苦的人„„星星,美丽的星星„„”我明白这个比利时某车站小雇员的哀诉的心情。好些人都这样地对蓝空的星群讲过话。他们都是人世间的不幸者。星星永远给他们以无上的安慰。

在上海一个小小舞台上,我看见了屠格涅夫笔下的德国音乐家老伦蒙。他或者坐在钢琴前面,将最高贵的感情寄托在音乐中,呈献给一个人;或者立在蓝天底下,摇动他那白发飘飘的头,用赞叹的调子说着:“你这美丽的星星,你这纯洁的星星。”望着蓝空里眼瞳似地闪烁着的无数星子,他的眼睛润湿了。

我了解这个老音乐家的眼泪。这应该是灌溉灵魂的春雨吧。

在我的房间外面,有一段没有被屋瓦遮掩的蓝天。我抬起头可以望见嵌在天幕上的几颗明星。我常常出神地凝视着那些美丽的星星。它们像一个人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关心望着我,从不厌倦。这些眼睛每一霎动,就像赐予我一次祝福。

在我的天空里星星是不会坠落的。想到这,我的眼睛也湿了。{名家短小美文}.

巴金-狗

小时候我害怕狗。记得有一回在新年里,我到二伯父家去玩。在他那个花园内,一条大黑狗追赶我,跑过几块花圃。后来我上了洋楼,才躲过这一场灾难,没有让狗嘴咬坏我的腿。 以后见着狗,我总是逃,它也总是追,而且屡屡望着我的影子狺狺狂吠。我愈怕,狗愈凶。

怕狗成了我的一种病。

我渐渐地长大起来。有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怕狗是很可耻的事情。看见狗我便站住,不再逃避。

我站住,狗也就站住。它望着我狂吠,它张大嘴,它做出要扑过来的样子。但是它并不朝着我前进一步。

它用怒目看我,我便也用怒目看它。它始终保持着我和它中间的距离。

这样地过了一阵子,我便转身走了。狗立刻追上来。

我回过头。狗马上站住了。它望着我恶叫,却不敢朝我扑过来。

“你的本事不过这一点点,”我这样想着,觉得胆子更大了。我用轻蔑的眼光看它,我顿脚,我对它吐出骂语。

它后退两步,这次倒是它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它仍然汪汪地叫,可是叫声却不像先前那样地“恶”了。

我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叫声。我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就对准狗打过去。

石子打在狗的身上,狗哀叫一声,似乎什么地方痛了。它马上掉转身子夹着尾巴就跑,并不等我的第二块石子落到它的头上。

我望着逃去了的狗影,轻蔑地冷笑两声。

从此狗碰到我的石子就逃。

余秋雨-石筑的《易经》

还是金字塔。

现代有学者根据金字塔所包含的各种建造数据与天体运行规则的对应性、预见性,断言这是古人对后人的一种智能遗嘱。

这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它们就像用巨石筑建的《易经》,后人读得懂就读,读不懂就独处一隅,等待着更遥远的后人。

当一切不可能已经变成事实矗立在眼前,那么不妨说,金字塔对于我们长久津津乐道的文史常识有一种局部的颠覆能量。至少,它指点我们对文明奥义的解读应该多几种语法,而不能仅止于在一种语法下词汇的增加。

本来也许能够解读一部分,可惜欧洲人做了两件不可饶恕的坏事。

第一件是,公元前四十七年,恺撒攻占埃及时将亚历山大城图书馆的七十万卷图书付之一炬,包括那部有名的《埃及史》。

第二件事更坏,四百多年之后,公元三九○年,罗马皇帝禁异教,驱散了唯一能读古代文字的埃及祭司阶层,结果所有的古籍、古碑很快就没有人能解读了。

如果说第一件事近似秦始皇焚书,那么第二件事正恰与秦始皇相反,因为秦始皇统一了中国文字,相当于建立了一种覆盖神州大地的"通码",古代历史不再因无人解读而局部湮灭。 须知,最大的湮灭不是书籍的亡佚,而是失去对其文字的解读能力。

在这里我至少看到了埃及文明中断、中华文明延续的一个技术性原因。初一看文字只是工具,但中国这么大,组成这么复杂,各个方言系统这么强悍,地域观念、族群观念、门阀观念这么浓烈,连农具、器用、口音、饮食都统一不了,要统一文字又是何等艰难!在其他文明故地,近代考古学家遇到最大的麻烦就是古代文字的识别,常常是花费几十年才猜出几个,有的到今天还基本上无法读通,但这种情况在中国没有发生,就连甲骨文也很快被释读通了。

我想,所谓文明的断残首先不是古代城郭的废弛,而是一大片一大片黑黝黝的古文字完全不知何意。为此,站在尼罗河边,对秦始皇都有点想念。

当法老们把自己的遗体做成木乃伊的时候,埃及的历史也成了木乃伊,而秦始皇却让中国历史活了下来。我们现在读几千年的古书,就像读几个喜欢文言文的朋友刚刚寄来的信件,这是其他几种文明都不敢想象的。

站在金字塔前,我对埃及文化的最大感慨是:我只知道它如何衰落,却不知道它如何构建;我只知道它如何离开,却不知道它如何到来。

就像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巨人,默默无声地表演了几个精彩的大动作之后轰然倒地,摸他的口袋,连姓名、籍贯、遗嘱都没有留下,多么叫人敬畏。

金字塔禁止人攀援,但底下的八九级,去爬也没有人阻止。我爬上几级,贴身抬头,长久地仰望着它。它经过几千年"做旧",已经失去任何细部的整齐,一切直角变成了圆钝,一切直线变成了颤笔,因此很像一种天造地设的自然生成物,但在总体上,细部的嶙峋仍然综合成直笔。

金字塔在不声不响之中也就撑开了两笔,写了中国的一个"人"字。两笔陡峭得干净利落,顶部直指太阳,让人睁不开眼,只有白云在半坡上殷勤地衬托。

听到许戈辉在摄像机前说"永久",仿佛提到,再过五千年,它们还会是这个样子。这便启发了我的一个想法--金字塔至今不肯坦示为什么要如此永久,却透露了永久是什么。 永久是简单,永久是糙砺,永久是毫不弯曲的憨直,永久是对荒漠和水草交接线的占据,永久是对千年风沙的接受和滑落。

无法解读是埃及文明的悲剧,但对金字塔本身而言,它比那些容易解读的文明遗物显得永久。通俗是他人侵凌的通道,逻辑是后人踩踏的阶梯,而它干脆来一个漠然无声,也就筑

起了一道障壁。因此还可以补充一句--永久是对意图的掩埋,是把复杂的逻辑化作了朴拙。 一九九九年十月九日下午,埃及开罗,夜宿les 3 pyramides旅馆

巴金的《火》

船上只有轻微的鼾声,挂在船篷里的小方灯,突然灭了。我坐起来,推开旁边的小窗,看见一线灰白色的光。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船停在什么地方。我似乎还在梦中,那噩梦重重地压住我的头。一片红色在我的眼前。我把头伸到窗外,窗外静静地横着一江淡青色的水,远远地耸起一座一座墨汁绘就似的山影。我呆呆地望着水面。我的头在水中浮现了。起初是个黑影,后来又是一片亮红色掩盖了它。我擦了擦眼睛,我的头黑黑地映在水上。没有亮,似乎一切都睡熟了。天空显得很低。有几颗星特别明亮。水轻轻地在船底下流过去。我伸了一只手进水里,水是相当地凉。我把这周围望了许久。这些时候,眼前的景物仿佛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只有空气逐渐变凉,只有偶尔亮起一股红光,但是等我定睛去捕捉红光时,我却只看到一堆沉睡的山影。

我把头伸回舱里,舱内是阴暗的,一阵一阵人的气息扑进鼻孔来。这气味像一只手在搔着我的胸膛。我向窗外吐了一口气,便把小窗关上。忽然我旁边那个朋友大声说起话来:“你看,那样大的火!”我吃惊地看那个朋友,我看不见什么。朋友仍然沉睡着,刚才动过一下,似乎在翻身,这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舱内是阴暗世界,没有亮,没有火。但是为什么朋友也嚷着“看火”呢?难道他也做了和我同样的梦?我想叫醒他问个明白,我把他的膀子推一下。他只哼一声却翻身向另一面睡了。睡在他旁边的友人不住地发出鼾声,鼾声不高,不急,仿佛睡得很好。

我觉得眼睛不舒服,眼皮似乎变重了,老是睁着眼也有点吃力,便向舱板倒下,打算阖眼睡去。我刚闭上眼睛,忽然听见那个朋友嚷出一个字“火”!我又吃一惊,屏住气息再往下听。他的嘴却又闭紧了。

我动着放在枕上的头向舱内各处细看,我的眼睛渐惭地和黑暗熟习了。我看出了几个影子,也分辨出铺盖和线毯的颜色。船尾悬挂的篮子在半空中随着船身微微晃动,仿佛一个穿白衣的人在那里窥探。舱里闷得很。鼾声渐渐地增高,被船篷罩住,冲不出去。好像全堆在舱里,把整个舱都塞满了,它们带着难闻的气味向着我压下,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无法闭眼,也不能使自己的心安静。我要挣扎。我开始翻动身子,我不住地向左右翻身。没有用。我感到更难堪的窒息。

篇四:《名家经典散文摘抄欣赏名家经典散文摘抄欣赏》

名家经典散文摘抄欣赏名家经典散文摘抄欣赏

2011-02-25 19:26

中国的人命陶行知 我在太平洋会议的许多废话中听到了一句警语。劳耳说中国没有废掉的东西如果有只是人的生命人的生命你在中国是耗废得太多了。垃圾堆里的破布烂棉花有老太婆们去追求路边饿得半死的孩子没有人过问。 花十来个铜板坐上人力车要人家拚命跑跑得吐血倒地望也怕望便换了一部车儿走了。太太生孩子得雇一个奶妈。 自己的孩子白而胖奶妈的孩子瘦且死。童养媳偷了一块糖吃要被婆婆逼得上吊。做徒弟好比是做奴隶连夜壶也要给师傅倒倒得不干净一烟袋打得脑袋开花。煤矿里是五个人当中要残废一个。日本人来了一杀是几百。大水一冲是几万。一年之中死的人要装满二十多个南京城。说得正确些是每年死的人数等于首都人口之二十多倍。当我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每个字出世是有三个人进棺材。 中国没有废掉的东西如果有只是人的生命您却不可作片面的观察。一个孩子出天花他的妈妈抱他在怀里七天七夜毕竟因为卓绝的坚忍与慈爱她是救了他的小命。在这无废物而有废命的社会里这伟大的母爱是同时存在着。如果有一线的希望她是愿意为她的小孩的生命而奋斗甚而至于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甘心情愿的。 这伟大的慈爱与冷酷的无情如何可以并立共存这矛盾的社会有什么解释他是我养的我便爱他如同爱我或者爱他甚于爱我自己。若不是我养的虽死他几千万与我何干这个态度解释了这奇怪的矛盾。 中国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身要等到人命贵于财富人命贵于机器人命贵于安乐人命贵于名誉人命贵于权位人命贵于一切只有等到那时中国才站得起来 孩子我为什么打你毕淑敏 有一天与朋友聊天我说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当红卫兵我也没打过人。我还说我这一辈子从没打过人…你突然插嘴说妈妈你经常打一个人那就是我…孩子打与不打都是爱你可懂得 那一瞬屋里很静很静。那一天我继续同客人谈了很多的话但所有的话都心不在焉。孩子你那固执的一问仿佛爬山虎无数细小的卷须攀满我的整个心灵。面对你纯正无瑕的眼睛我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打过一个人。不是偶然而是经常不是轻描淡写而是刻骨铭心。这个人就是你。 在你最小最小的时候我不曾打你。你那么幼嫩好像一粒包在荚中的青豌豆。我生怕任何一点儿轻微地碰撞将你稚弱的生命擦伤。我为你无日无夜地操劳无怨无悔。面对你熟睡中像合欢一样静谧的额头我向上苍发誓我要尽一个母亲所有的力量保护你直到我从这颗星球上离开的那一天。 你像竹笋一样开始长大。你开始淘气开始恶作剧…对你摔破的盆碗、拆毁的玩具、遗失的钱币、污脏的衣着…我都不曾打过你。我想这对于一个正常而活泼的儿童都像走路会跌跤一样应该原谅。 第一次打你的起因已经记不清了。人们对于痛苦的记忆总是趋向于忘记。总而言之那时你已渐渐懂事初步具备童年人的智慧它混沌天真又我行我素它狡黠异常又漏洞百出。你像一匹顽皮的小兽放任无羁地奔向你向往中的草原而我则要你接受人类社会公认的法则…为了让你记住并终生遵守它们在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宣告失效在所有的夸奖、批评、恐吓以及奖赏都无以建树之后我被迫拿出最后一件武器--这就是殴打。 假如你去摸火火焰灼痛你的手指这种体验将使你一生不会再去抚摸这种橙红色抖动如绸的精灵。孩子我希望虚伪、懦弱、残忍、狡诈这些最肮脏的品质当你初次与它们接触时就感到切肤的疼痛从此与它们永远隔绝。 我知道打人犯法但这个世界给了为人父母者一项特殊的赦免--打是爱。世人将这一份特权赋于母亲当我行使它的时候臂系千钧。 我谨慎地使用殴打犹如一个穷人使用他最后的金钱。每当打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在轻轻颤抖。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是不是到了非打不可的时候不打他我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当所有的努力都归于失败孩子我才会举起我的手…每一次打过你之后我都要深深地自责。假如惩罚我自身可以使你汲取教训孩子我宁愿自罚那怕它将苛烈10倍。但我知道责罚不可以替代也无法转让它如同饥馑中的食品只有你自己嚼碎了咽下去才会成为你生命体验中的一部分。这道理可能有些深奥也许要到你也为人父母时才会理解。 打人是个重体力活儿它使人肩酸腕痛好像徒手将一千块蜂窝煤搬上五楼。于是人们便发明了打人的工具戒尺、鞋底、鸡毛掸子… 我从不用那些工具。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便是遭受到同样

的反作用力这是一条力学定律。我愿在打你的同时我的手指亲自承受力的反弹遭受与你相等的苦痛。这样我才可以精确地掌握数量不至于失手将你打得太重。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认为每打你一次我感到的痛楚都要比你更为久远而悠长。因为重要的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孩子我多么不愿打你可是我不得不打你我多么不想打你可是我一定要打你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你的母亲 孩子听了你的话我终于决定不再打你了。因为你已经长大了因为你已经懂得了很多道理毫不懂道理的婴儿和已经懂道理的人都不必打。只有对半懂不懂、自以为懂其实不怎么懂道理的孩童才可以打以助他们快快长大。 风铃林清玄 我有一个风铃是朋友从欧洲带回来送我的风铃由五条钢管组成外形没有什么特殊特殊的是垂直挂在风铃下的木片薄而宽阔大约有两个手掌宽。 由于那用来感知风的木片巨大因此风铃对风非常地敏感即使是极稀微的风它也会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风铃的声音很美很悠长我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铃声而是音乐。 风铃是风的音乐使我们在夏日听着感觉清凉冬天听了感到温暖。 风是没有形象、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的但风铃使风有了形象有了色彩也有了声音。对于风风铃是觉知、观察与感动。 每次我听着风铃感知风的存在这时就会觉得我们的生命如风一样地流过几乎是难以掌握的因此我们需要心里的风铃来觉知生命的流动、观察生活的内容、感动于生命与生命的偶然相会。 有了风铃风虽然吹过了还留下美妙的声音。 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 每一次起风的时候每一步岁月的脚步都会那样真实的存在。 热爱生命蒙田 我赋予某些词语特殊的含义拿度日来说吧天色不佳令人不快的时候我将度日看作是消磨光阴而风和日丽的时候我却不愿意去消磨这时我是在慢慢赏玩、领略美好的时光。坏日子要飞快地去度好日子要停下来细细品尝。度日消磨光阴这些常用语令人想起那些哲人习气。他们以为生命的利用不外乎将它打发、消磨并且尽量回避它无视它的存在仿佛这是一件苦事、一件贱物似的。至于我我认为生命不是这个样的我觉得它值得称颂富于乐趣即便我自己到了垂暮之年也还是如此。我们的生命受到自然的厚赐它是优越无比的。如果我们觉得不堪生之重压而白白虚度此生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糊涂人的一生枯燥无味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