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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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李白杜甫

李白与杜甫公元744年,杜甫与李白初次相逢于洛阳,两位诗坛泰斗一见如故,同饮同醉,携手同游,度过了一段彼此难忘的日子。 杜甫在成都做节度使严武的幕客时,生活还算安定。闲暇时常想起与李白相处的日子,这时他们阔别已经十多年了。想起那一段令人难忘的好时光,杜甫总感慨不已,颇为怀念。 如今正是仲春时节,蓉城景色秀美,心旷神怡,李白若能来此同游,那该是何等美事。一代豪放的诗仙,在这兵荒马乱的动荡年代,将栖息于何处?想到这里,诗人不禁提笔做诗,写了一首五律《春日忆李白》,开头四句是: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杜甫在诗中对李白是这样赞许的:庾信的诗清新而不俊逸,鲍照的诗俊逸而不清新,而李白的诗兼而有之,其清新俊逸之风实在是无人可以匹敌的。 但李白与杜甫在诗歌创作上,有着很大的不同及价值取向。我们可以从下列几点来比较李白和杜甫: 一、 思想:李白的诗,很多表现出求仙出世和及时行乐的思想;杜甫的诗,很多表现出忧时伤世,悲天悯人的思想。所以李白被称为“诗仙”,杜甫被称为“诗圣”。 二、 风格:李白经常用夸张的手法,生动的比喻,抒发出热烈奔放的感情;杜甫经常用刚健的手法,深沉的思考,表现对社会实况的深厚同情。李白偏向于浪漫,杜甫偏向于写实。 三、 擅长的体裁:两人都能写各种体裁的诗歌,但李白的七言古诗和绝句写得最好,而杜甫的律诗写得最好。 李白和杜甫是中国诗歌史上两座并峙的高峰。李白的诗更能表现盛唐文人意气风发、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而杜甫的诗则更能反映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李白天才放逸,诗歌自成一体,是天授的奇才;杜甫当世英才,诗歌兼备众体,是人能的极致。李白的诗对于后代爱好豪放诗风、具有奇特想象力的诗人有深远的影响。杜甫的诗对于后代关怀社会现实、重视诗法变化和字句锻炼的诗人影响更大。韩愈说得好:“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他们两人都是我国伟大的诗人,两人的诗,是各有长处的。李白和杜甫诗歌风格比较本文选自:《研究性学习平台》,原文地址:http://meiwen.blogchina.com/2484947.html 李白和杜甫是中国唐代诗歌的乃至中国古代文学的两座高峰,我们分别称他们为“诗仙”“诗圣”.他们共同经历了唐王朝由极盛到动乱的历史。面对这个乱世,他们形成了迥然不同的诗歌艺术风格和个人性格。李白诗歌的风格形成于唐帝国最强盛的年代,以抒发个人情怀为中心,咏唱对自由人生个人价值的渴望与追求。(《中国文学史》)他的诗自由奔放明白顺畅想象丰富气势宏大。他继承了自《楚辞》以来的浪漫主义传统发展出自己独到的风格。杜甫的诗歌风格形成于安史之乱时期并逐渐在苦难中成形。杜甫深入社会并关切政治和民生疾苦,重视写实。他背负着对国家和民族任务的沉重责任忠实描绘时代的面貌和自己内心的感受。杜甫“没饭不忘君”,艺术风格沉郁顿挫.自中唐到宋代以来都继承了杜甫的写实风格.尤其是宋代江西诗派更是杜甫视为宗祖.他的影响力巨大.李白年少时博览群书,“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他还仗剑任侠,“十五好剑术,遍于诸侯”。(《中国文学史》)他年少是曾广有游历。这一切都对李白自由奔放的性格形成有重大影响,还直接导致了他诗歌浪漫主义风格的形成。李白尚武轻儒,轻财好施,喜欢豪饮。他的人生理想既是超脱又是积极入世的。他的人格魅力也是别人所不能及的。杜甫出身于官宦世家,其祖父杜审言是初唐重要诗人,所以对杜甫来说从仕与诗歌都是家业。他曾对儿子说“诗是吾家事“。杜甫深受儒家文化教养,终身都有辅佐君王的愿望,又加上自身一生的穷困潦倒,从而形成了他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性格。他的诗歌也因此偏重于现实主义。李白终其一生都徘徊在出仕与高蹈之间。他在《蜀道难》中着力描绘了秦蜀道路上奇丽惊险的山川,从中透露了对社会的某种忧虑,他说“黄鹤之飞尚不得过”“剑阁峥嵘而崔嵬”这可能是对当时政局混乱他抑郁不得志的一种隐喻。在他的《行路难》中他用“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来形容自己艰难处境。由于当时高力士杨国忠的受宠,贤士都被据在朝门之外,因此他发出了“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的悲叹,但他的乐观主义天性又使他对理想追求都是执着的。他唱出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充满信心与展望的强音。在《夜泊牛渚怀古》中他写道“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借用谢尚知遇袁宏的典故来表明自己的怀才不遇渴望知音的心情。以上都说明李白对仕宦生涯是积极的。而另一方面李白又受道家的影响,不时又有高蹈出世的想法,而且他也曾在深山隐居过。在《庐山遥寄卢侍御虚舟》中他说“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山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表现了他对道家的崇信和对儒家的嘲弄和摆脱世情追求神仙生活的感情。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他描写奇幻的梦境表达了对神仙世界的向往,最后他说“安能催眉事权贵,使我不能开心颜”表明了自己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的志向。可以说李白的一生都在出世入世的矛盾中彳亍着。而杜甫就简单的多。他一生都在谋求获得官位。“奉儒守官,未坠素业”(《进雕赋表》)。他一生都相信自己能有朝一日“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这种精神一直渗透在杜甫诗的字里行间他的七律《登楼》“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甫吟。”这首诗十分能体现杜甫诗歌的特点,诗开头就以景色引出作者心绪,与“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样有动人的对比。其后写出“万方多难”的境况,最后写出个人报负,他想像诸葛亮一样建功立业。全诗即景抒情写山川联系古往今来社会的变化,说人事又借助自然景物,互相渗透互相包容。熔自然景物国家灾难个人情感于一炉,体现了诗人沉郁顿挫的风格。他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写的是唐军攻克安史老巢后诗人听到消息后的喜悦。全诗以流走的音韵真挚的情感快速的节奏而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的《登高》全诗对仗工整,写景抒情融合一体。前两联写景,后两联结合自身衰老,归结到零落潦倒的根源。其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更是千古名句。在诗体上说李白擅长古歌行体,擅长五七绝句,他性格自由奔放使他不囿于格律音韵,他的《蜀道难》长短参差,他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云》的前两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使用的是散文句法。而杜甫精于音律,擅长铺陈排比。因此律诗尤其是七律是他的长处。在诗的音美形美的方面李白稍逊于杜甫。而在风格美方面,李白的飘逸豪迈,谈吐天然是别人所不能学的。李白直抒胸臆多,乐则大笑悲则大号。而杜甫的诗多含蓄曲折沉郁顿挫。这也是年轻人多喜欢李白而思想成熟的人多喜欢杜甫的一个原因。李白热爱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务而对不合理现象毫无顾忌的投之以轻蔑。这种已被现实所牢笼却不愿接受想征服现实的的态度,与杜甫那种始终以严肃的悲悯的心情注视关心祖国人民命运那种现实主义精神是相反而本质又相同的。用韩愈的话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他们的艺术成就和高风亮节永远是中国文化的代表。参考书目:《唐诗三百首》蘅塘退士《中国文学史》章培恒 骆玉明《唐诗鉴赏辞典》上海古籍出版社《中西诗鉴赏与翻译》辜正坤浅论唐代两大诗人——李白与杜甫  唐诗,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高峰。唐代的经济发展导致了文化的繁荣,同时,政治比较开明,各种思想也兼容并存。这些都形成了唐诗发展的基础。加之唐代以科举取仕,诗赋是进士考试的主要内容。文人学子都以此为进身之阶,求取功名而得登入仕途,因而更加促进诗歌的创新和发展,使得唐诗创作盛况空前,异彩纷呈,而成为文学艺术的最高峰。唐代诗人辈出,有重大成就者多逾百人。学习唐诗,就不能不深切关注李白和杜甫这两位伟大诗人,他们是唐代诗坛上突出的两颗灿烂明星。正如韩愈所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他们是自唐代以来一千多年文人和诗人景仰的楷模,学习的榜样。我试图以个人浅陋的理解,对这两位大师的思想倾向和作品风格,作不成熟的探讨。                     (一)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唐诗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高峰,而盛唐诗则是这高峰的顶点。从公元712年到762年,即唐玄宗初年到唐代宗初年这半个世纪,历史上称为盛唐。这一时期诗的创作十分繁荣,杰出的诗人如孟浩然、王维、高适、岑参、王昌龄等多人,都写出了许多传世名“纪叟黄泉下,还应酿老春,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对一位卖酒老人的悼念之情,跃然纸上。   李白一生坎坷,怀才不遇,临老还因永王李璘牵连而成为“反革命”,流放夜郎。幸而中途得赦回来,六十二岁死在安徽当涂。他笃信道教,还真受戒做了道士。他有求仙思想,在他现存的一千多首诗中,不少诗句中“仙风飘拂”。但他终于没有从求仙中解脱出来,潦倒而死。                     再说杜甫杜甫是以积极入世的精神,忠实反映现实社会生活和人民命运的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被后人尊为“诗圣”。   “安史之乱”长达八年。由于唐玄宗荒淫和杨国忠乱政等原因,蕃将安禄山叛乱,连陷二京,皇帝逃亡,社会遭到了重大灾难,人民流离失所,连杜甫本人也深受其害。他以严肃悲愤的心情,写下大量诗作,反映社会现实和人民的悲惨生活。杜诗“三吏、三别”极为深刻地反映了动乱的社会和人民的苦难。刚刚结婚的小夫妻,就遭灾祸,丈夫被迫当兵打仗,丢下新娘;连老人也免不了要被抓去服役:“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多么沉痛。剥削阶级和人民痛苦生活的对比,在他的诗作中也得到充分反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传流至今的名句。《丽人行》中,深刻地反映唐玄宗的昏庸、时政的腐败,讽刺了杨家兄妹骄纵荒淫的无耻形象。   杜甫诗作谨严、深刻,对问题的分析老到,叙事条理分明,首尾呼应,许多作品都成为不朽之作。如《北征》、《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等等。他本人的生活经历,尤其是困苦境地和寄人篱下的情景,也有充分的反映描述。如《羌村三首》、《秦州杂诗》、《发同谷》……他在安史之乱中到了四川,依靠友人生活,还建了“草堂”。秋风之中,屋上茅草被大风刮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避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当他陷入困境时,想到的不是一己的安危,而是“天下寒士”,这是何等开阔的胸襟,何等高尚的品格!杜甫潦倒一生,只做了很短时间的小官,大都在困苦、奔波、流亡、依人中度过。在四川寄居将近十年,返回到湖北、湖南等地,不久,即死于耒阳舟中,年五十九岁。   附带谈一下李、杜二人的交往。李白年长于杜甫十一岁,唐玄宗天宝三年(744),李44岁,杜33岁,他们在洛阳相遇相知,在一年多时间里,二人同游梁、宋、齐、鲁等地,感情深厚融洽,(“怜君如兄弟”、“携手日同行”……)到次年秋天即分手,从此再未见面。李白存诗中有四首关于杜甫的,而杜诗中怀念李白的更多,《梦李白》、《天末怀李白》、《不见》……都是真情实感之作。                     (二)李杜诗对后人的影响“李杜诗杜诗可学、李诗难学。李白是天赋雄才,气雄、势壮,博大、自然……这些都是很难学得好而精的。因此,学杜诗而有成就者,历代均有多人,而学李诗有成就者则是“凤毛麟角”,所见不多。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李白与杜甫这是一个老题目。1962年郭沫若同志在纪念杜甫诞生一千二百五十周年会上的开幕词就是这个题目。在开幕词里,他说:“李白和杜甫是象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跟天上的双子星座一样,永远并列着发出不灭的光辉。”这是对李白和杜甫在我国诗歌史上的地位的确切评价。可惜不知由于何种原因,十年后他在《李白与杜甫》一书里,观点全变了,再不认为李白与杜甫是我国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而是抑杜以扬李,把杜甫说得几乎一无是处。郭老对李、杜的不公允评价,当时即为学术界所私下非议。近年来,已有不少文章对《李白与杜甫》一书提出了批评。对于李白与杜甫,任何扬此抑彼都是不适当的。他们各自对我国诗歌的发展做出了独特的、无法代替的贡献。历史上对他们的评价虽或时有抑扬,但总的倾向一直是承认他们双子星座的地位。我们不妨对此作一番粗略的回顾。抑扬李杜的历史回顾扬杜抑李,始自中唐诗人元稹。他说杜诗“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他认为李白的有些地方虽略能与杜甫相比,但在律诗上,却比杜甫差得远。他的这种扬杜抑李的观点在当时并不带普遍性。他的好友、著名诗人白居易虽也认为杜有超过李的地方,但基本上还是两人并列,说两人“吟咏留千古,声名动四夷”。与元稹看法完全不同的是韩愈。他写过一首《调张籍》诗,对贬抑李、杜的人说了一些份量很重的话:“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显然,他对李、杜是同样十分尊崇的。1959年在新疆婼羌县米兰古城出土了坎曼尔的三首诗,其中一首提到:“李、杜诗坛吾欣赏,讫今皆通习为之。”坎曼尔是唐宪宗元和年间安西人,与元、白、韩、柳同时,这就说明,中唐以后,李、杜在诗坛上有同样广泛的影响,时论并无扬此抑彼的倾向。到了宋代,欧阳修更喜爱李白,而王安石更喜爱杜甫;苏轼虽更为推尊杜甫,但其实他创作的艺术特色却更接近李白。而且他虽崇杜却并不抑李,他说:“李太白、杜子美以英伟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崇杜而不抑李,可以看作有宋一代对李、杜的基本评价。杜诗在宋代有着甚高的地位,江西诗派就以杜为宗师,但李也备受推崇。虽也有崇杜抑李的人(如苏辙、黄彻等),但并未形成普遍倾向。诗论家严羽说:“李、杜二公,正不当优劣。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这是说得很公允的。明代对李、杜的评价,大致与宋代相似。杜甫的地位甚高,但李白的声望也未曾因此稍衰。茶陵派的李东阳,宗主杜甫,但对李也甚为景仰。提倡诗必盛唐的前后七子,诗学杜甫,而对李白同样赞赏备至,李攀龙、王世贞、谢榛对此都有所论述。力求摆脱复古束缚的祝允明、唐寅,推崇李白;文征明却崇拜杜甫。有叛逆思想的李贽推崇李白,而主张独抒性灵的袁中郎,则李、杜并称。清代的情形亦复如此。赵翼说了一句带有总结性质的话:“北宋诸公皆奉杜为正宗,而杜之名遂独有千古。然杜虽独有千古,而李之名终不因此稍减。”这说明,李、杜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各自做出的独特贡献,是无法抹杀的,采取简单的扬此抑彼的态度,都无法改变他们在诗歌史上双子星座的地位。不同的创作道路李、杜齐名,但他们诗歌创作的道路却很不相同。李白比杜甫长十一岁。但这是很重要的十一年。李白的主要创作活动在安史之乱以前;杜甫的主要创作活动在安史之乱爆发、也即唐代社会由盛而衰的转折点以后。加上他们不同的生活经历和个性特点,他们诗歌反映的生活内容是有区别的。李白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在祸乱酿成之前暴露和抨击了当时的黑暗政治;而杜甫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则在于祸乱既起之后,反映了国家忧患和人民疾苦。李白的整个青年时期,正是唐王朝的全盛期,就是历史上所称道的开元盛世。处于经济和文化繁荣的盛唐社会,给了他昂扬的精神面貌,和建立非凡功业的理想。他用理想主义的眼光去看生活,似乎不世功业,唾手可得。但当他去敲仕途的大门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不仅是盛唐社会的繁荣,而且有它的腐败与黑暗。唐代社会正从它的高峰上衰落下来。就在这样一个时候,李白要去实现他那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理想。他开始时是希求援引,以一登仕途,但未能如愿;后是应诏进京,供奉翰林,而不久即被排挤出京。前后两次进京,对于朝政的腐败与黑暗,他都看到了。在诗中强烈地反映了他的愤愤不平。《古风第十五首》中,他抨击当时远贤臣、亲小人的政治状况是:“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古风第二十四》、《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中,对此都表示了愤怒揭露玄宗宠幸宦官和善斗鸡者,“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鼻息干虹蜺,行人皆怵惕。”“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蜺。”他还一再抨击当时那种权奸得意、贤才落魄、是非颠倒的不合理现实:“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意鸣春风。”“鸡聚族以争食,凤孤飞而无邻;蝘蜓嘲龙,鱼目混珍;嫫母衣锦,西施负薪。”对权奸他甚至指着鼻子骂:“董龙更是何鸡狗!” 李白揭露安史乱前唐王朝政治的腐败与黑暗,其深刻性除杜甫外,并世无第三人。杜甫的青少年时期虽也受到盛唐文化的熏陶,有着建功立业的非凡抱负,但是他的长安十年,正是安史之乱的前夕。与其说他曾经看到开元盛世的繁荣景象,不如说他更多地认识到衰败到来的危机四伏。而且,接着,他便被卷入战火之中,面对满目疮痍,而流徒奔波。由于生活的困顿与乱离的经历,他看到了人民的苦难,并且对他们表示了深深的同情。杜甫也写了不少暴露黑暗政治的诗,但他写国家灾难和人民疾苦的诗,占有着更大的比重。他写战乱带来的大破坏,是:“万国尽征戍,烟火被岗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他写人民在战乱中的苦难,是:“兵革既未息,儿童尽东征”;“乱世诛求急,黎民糠籺窄。饱食复何心,荒哉膏粱客。富家厨肉臭,战地骸骨白”;“哀哀寡妇诛求尽,恸哭秋原何处村”;“石间采蕨女,鬻市输官曹。丈夫死百役,暮返空村号。闻见事略同,刻剥及锥刀。”他写了有名的《三吏》、《三别》,对战乱中人民的悲惨生活,作了形象生动、具体真实的极其深刻的刻画。在描写人民苦难的同时,他还真诚地在诗中表达了对人民的深切同情。他希望有人能够叩君门以减征赋,能够息兵以休养生息。例如,乾元二年,杜甫从秦州去同谷途中,路过凤凰台,写下了《凤凰台》诗,幻想着以自己的心血去哺养受饥的雏凤,让它长大后自天衔瑞图,降祥瑞于国家,“再光中兴业,一洗苍生忧。”当时,杜甫正在饥寒途中,没有能力去解救人民疾苦,一片心愿,只有借助幻想的形式表现出来。从李白与杜甫诗歌题材的比较中,可以看到明显的差别。李白写任侠、求仙学道,写祖国的壮丽山河,抒发个人失意的不平,而他反映当时现实最深刻的、是那些暴露与抨击黑暗政治的诗“朝心不开,暮发尽白”,“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两鬂入秋浦,一朝飒已衰。猿声催白发,长短尽成丝”,“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在这里生活本身如何并不重要,感情爆发的需要才是重要的。抒发感情的需要,使生活的逻辑让位于感情的逻辑。这样的例子还不少,如“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上句写思念长安,思念是一种精神活动,当然不可能挂在树上;下句写思家,归心不是物体,当然也不可能吹堕。但是这样写,思念的急切却得到了更为深刻的表现。李白的一些诗,常常把现实诗化为幻境。例如,玄宗后期大权旁落,李白看到了这种现象的危害,他写了《远别离》。在诗里,最高统治集团内部的权力争夺,幻化为自然界的愁惨景色:“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而可能出现的篡权悲剧,在诗里则升华为一个传说中的悲惨故事的幻境:尧被舜囚禁起来;舜又被禹所逼迫,出走于苍梧之野。政治危局被诗化为幻境,而幻境又漫上绵绵哀愁,变得更为哀郁。李白的有些诗甚至离开现实,以理想直接写幻境。他有近八分之一的诗,写求仙学道。诗中所写的幻境,既非生活所实有,也无托喻现实的意义,而是他渴望成仙的理想的外化,他把那理想幻化为一个个并不存在的幻境。在那些幻境里,他和仙人往来,和青童、玉女相处。那些自己构造的幻境被当成了生活的实有去描写。李白还有一些诗,是直接发议论。他的抨击现实黑暗的诗大多如此。这些诗不是对客观现实的细微描写,而是强烈的感情通过发议论表现出来。所有这些,都是以表现精神为主、更带主观色彩的写虚的方法。当然,李白也有一些诗是写实的。不过,写实的方法在李诗中不占主要地位。与李白不同,杜甫主要用的是写实的方法。杜甫严格的写实方法的一个特点,就是按照生活的本来面貌反映出生活的本质。例如,《兵车行》写咸阳桥头哭夫别子送行的场面,形象生动地反映出天宝后期拓边战争给人民群众带来的灾难和人民群众对拓边战争的态度与心情。《三吏》《三别》十分真实地写出了当时战地人民的生活苦况。其中的《无家别》,写一个从战场上战败归来的士兵,见到故乡已面目全非,田园荒芜,亲人尽丧,孑然一身而犹须就役,欲别无家,不禁悲从中来。这首诗真实而深刻地反映出当时千万士兵的命运与千万村庄的普遍情景。杜甫严格写实方法的又一点,是对客观世界观察的细微,描写的准确、传神。杜甫观察现实的细微,往往使人叹为观止。例如,他在《羌村》诗中写归家的第一个感觉,是:“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千里归来,有谁会去注意门外的鸟雀叫呢?但这正是描写的细微传神处。战火蔓延中一个暂时平静的角落的安宁气氛,家的温暖、亲切的感觉,家人幸免于难而终于得以相见的惊喜心情,就都在这鸟雀的噪叫声中表现出来了。这正是杜甫许多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濛濛雨雾,无声无息地飘落,用一个“潜”字,一个“细”字,真是把春雨的神韵全传达出来了。杜甫写实方法的又一点,是常常用描写与叙述。他的许多诗带有叙事的性质。与李白的直接抒情不同,他是在叙述与描写中抒情的。当然,杜甫也有时用写虚的方法,如《凤凰台》、《朱凤行》、《客从》等,但主要的是写实。李白的善于写虚与杜甫的善于写实,都各自达到了极高的成就。不同的艺术风格李白与杜甫的诗歌,在艺术风格上也是很不相同的。李白的诗歌有一种清雄奔放的美。他的诗表达的感情往往是壮大明朗的,表达感情的方式,则是爆发式的。他不是在那里娓娓动人地叙述或缠绵悱恻地抒情,而是火山爆发、大河奔泻一般,把感情倒出来。他常常是一气直下,大有欲止不能之势。他的诗,想象十分壮丽,而且常常瞬息万变,驰骋于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来去无踪。前人说他“发想无端,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指的正是这一点。李白的诗,境界往往十分开阔。你看他写黄河:“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写五老峰:“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境界何等壮美!壮大明朗的感情基调,爆发式的感情表达方式,和壮美的诗境,构成了李诗清雄奔放的风格特色。杜诗的风格特色是沉郁顿挫。沉郁顿挫首先表现为深沉忧思的感情基调。在这深沉忧思里,蕴含着一份优念国家命运、人民疾苦的深厚感情,所以显得阔大深远。杜甫表达感情的方法是波浪起伏、反复咏叹、百转千回。往往感情要爆发了,却又折回去,在心中回流,象有一座感情的闸门阻拦住,让感情在受阻之后再缓慢流出,因此那感情的抒发,也就显得更加深沉。他有一首《登岳阳楼》,开首是:“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写登楼所见的一派壮阔景色。接着是:“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可以看出,面对洞庭湖的壮阔景色,他骤然百感交集:对于身世苍凉、老病飘泊的伤怀;对于离散亲朋的眷念;对于国家灾难与人民疾苦的忧虑,全都涌上心头。看来这百感交集的强烈感情就要爆发出来了,但是没有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强烈的感情没有一一毕陈,闸门只微微启开,汹涌的感情的海只涌流出一股潮水。但这已经够了,虽然只这一句,却已经把心中没有吐露出来的感情份量全都包含进去了。在感情抒发上给人以回流起伏之感。波浪起伏、百转千回、反复咏叹,在《秋兴八首》等诗中表现得更为典型。深沉的忧思、波浪起伏的感情表达方式,最后都通过语言、形象描写和节奏韵律,表现为诗的意境的悲壮美,构成杜诗沉郁顿挫的风格特色。李白与杜甫的不同点还多,例如,政治理想与生活理想的不同,文艺思想、表现技巧、诗歌体式的不同等等。这些,很难在一“甫少与李白齐名,时号李杜。尝从白及高适过汴州,酒酣登吹台,慷慨怀古,人莫测也。”《新唐书•杜甫传》中的这段话,其实是从杜诗《遣怀》中抄来的:“昔与高李辈,论交入酒炉。两公壮藻思,得我色敷腴。气酣登吹台,怀古观平芜。”我们现在对李杜相遇情形的了解,也全都来自号称“诗史”的杜诗。闻一多曾把这一次的相遇,比之为太阳和月亮的相碰。那么谁是太阳谁是月亮呢?这时候的李白,虽然已丢掉了御用诗人的宝座,却仍然是钦定的桂冠诗人,诗名满天下,正如日中天。而杜甫却出道不久,诗名未就,《新唐书》说他已与李白齐名,是完全不确的。李杜齐名,是杜甫死后的事。年轻的杜甫能与这位大名人论交,其受宠若惊的心情可想而知。李白的相貌大概是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所以杜甫对他的第一印象,也象贺知章一样,惊为谪仙人,也学着求仙访道,“相期拾瑶草”(《赠李白》)了。当年的秋天,他们连同高适一起漫游梁、宋。第二年,高适南游楚地去了,李杜又同游齐、鲁。“余亦东蒙客,怜君(李白)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与李十二同寻范十隐居》)如此亲密无间,倘搁在今日,就有同性恋之嫌了。到了秋天,杜甫西上长安再求功名,李白则南下漫游,一个定居成了“渭北春天树”,一个漂游犹如“江东日暮云”(《春日忆李白》),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现传一千多首李诗中,只有四首与杜甫有关。其中《戏赠杜甫》不见于集中,从内容、文字上看,定是伪托无疑。《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中的“杜补缺”是否就是杜甫也很值得怀疑(杜甫当时并无官职,也非“补阙”),所以可以确定的,其实只有两首。李杜同游齐鲁时,李白暂到鲁沙丘城小住,有《沙丘城下寄杜甫》诗云:“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写到了最后一句,才算是表达了一下思念之情,但我们如果多读几首李诗:“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云帆望远不相见,日暮长江空自流”,就会发现“思君若汶水”云云,不过是李白赠诗所惯用的套路,对谁都可以顺手来这么一下,这样的思念,也就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海誓山盟一般,不由得变得廉价起来。另一首,则是杜甫西赴长安时,李白敷衍了事的赠别:“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鲁郡东石门送杜甫》)面对着离别,他所念念不忘的不过是酒酒酒,一杯又一杯,干了这杯再说吧,此外就没有别的意思了。郭沫若辩解说“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也就是杜甫《春日忆李白》中所说的“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但杜甫强调的是“细论文”,“一樽酒”不过是佐料,而李白却是为酒而酒,何尝提及其它?原来杜甫在他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个酒肉朋友而已。果然在离别之后,李白就把杜甫置之脑后,完全忘怀了,在他以后的诗中,再也无一字提及杜甫。相反地,杜甫对这段仅一年多的交谊的记忆,却是逾久弥新。现存一千四百多首杜诗中,与李白有关的有二十来首,其中直接寄赠、思念李白的,就有十首,大多作于李杜分手之后。这些都是呕心沥血、情真意切的名作。这些诗中,有对李白的绵绵思念:“终朝独尔思”、“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乃至于“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有对李诗的具体评价:“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有对李白成就的极度推崇:“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虽然他此时的诗艺其实已超过了李白;有对李白生不逢辰、怀才不遇的遭遇的惋惜、同情:“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浑然忘了自己其实更为憔悴。天宝十五载,李白从庐山下来,参加了永王起兵与肃宗争夺皇位的行动,事败后他说是“空名适自误,迫胁上楼船”,乃是被胁迫的,忘了自己曾经得意洋洋地吹嘘过“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作《永王东巡歌》至十一首之多,告他鼓吹、协从反叛,也并不怎样的冤枉。谋反乃是最大的罪名,但也只有在这样的患难中才能见出真情,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杜甫却尽力为之开脱:“处士祢衡后,诸生原宪贫。稻梁求未足,薏苡谤何频!”是说李白之下山从永王,乃是为生活所迫要讨碗饭吃,并非有什么野心;“苏武元还汉,黄公岂事秦?”,说的是如苏武欲归汉,夏黄公不事秦始皇一样,李白也并非心甘情愿地追随永王;乃至于愤怒地喊出了“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能有这样的“酒肉朋友”,乃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李白被判罪流放夜郎,走到巫山时,遇赦放还。杜甫只知他被流放,却不知他已遇赦,音信杳无,积想成梦,于是就有了收入《唐诗三百首》的那三首名作:《梦李白二首》和《天末怀李白》,诗中处处为李白的安危设身处地地着想,如此知心之作在诗歌史上很是罕见。以后打听到李白的住所,又写了长诗《寄李十二白二十韵》,对李白的一生经历做了概括,乃是一唐明皇待他不能说不薄,但在唐明皇落魄丢了皇位的时候,他却做《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极尽讥诮挖苦之能事;对家乡不愁:“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客中作》),有酒喝就好,管它是哪里;对妻子无情:“出门妻子强牵衣,问我西行几日归?来时倘佩黄金印,莫见苏秦不下机。”(《别内赴征》),“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南陵别儿童入京》);对情人呢,想的不过是“何由一相见,灭烛脱罗衣”(《寄远》)的肉麻。对这样的人,我们实在不能指望他对朋友能有什么深情厚谊。有这样的人格,也很难留下多少能与其天才相符的作品。所以李诗只宜读那几首名“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哀江头》)对落难的王孙(《哀王孙》)和受苦的百姓(如三吏、三别),即使陌不相识也都抱着“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仁者情怀,对于妻子儿女、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自然更是无不爱得一往情深,最沉痛的如《同谷七歌》中“有弟有弟在远方”和“有妹有妹在钟离”两首,其真情至性的流露,真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前人但知他“每饭不忘君”,不知他每饭不忘亲,不忘友,不忘人,乃至不忘物,且听他说“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江村》)、“暂止飞鸟将数子,频来语燕定新巢”(《堂成》),再读读他的《缚鸡行》、《义鹘行》、《观打鱼歌》、《又观打鱼歌》,其对草木鱼虫鸟兽的一片爱心跃然纸上,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仇兆鳌说他“爱物几于齐物”了。所谓的忠君爱国,不过是对天地万物的大爱的逻辑结果,梁启超封他为“情圣”,恰如其分。没有如此多情的心灵,绝写不出那般郁抑顿挫的作品。一千四百首杜诗,大都是发自内心的血泪相迸的产物,每一首都是老杜生命的一部分,别人作不得也模仿不得。“药里关心诗总废,花枝照眼句还成”(《酬郭十五判官》),写诗写到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历史上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就此而言,杜甫乃是诗界热烈的太阳,而李白却是冰冷的月亮。

【篇二】李白杜甫

李白与杜甫的友谊

李白和杜甫的友情

他们在杜甫父亲杜闲的家里相识,两人不仅有诗歌的往来,而且共度过一段美好时光。李白与杜甫相会是在李白因触怒权贵放归山林时。杜甫在诗中描写当时的情形是:“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兄弟。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两人可谓一见如故。李白当时已经是诗名远扬的大诗人了,而杜甫还默默无闻。性格孤傲的李白和杜甫应是很投缘的。后来两人各奔东西,但有诗互相寄赠。杜甫的诗中充满了对李白的崇敬,而且对李诗风格评价甚恰。如《春日忆李白》: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日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李白大杜甫11岁,他们常以诗相赠.他们的友谊纯净如水!《杜甫诗集》可以见到10来首,如:《赠李白》、《春日忆李白》《梦李白》、《天末怀李白》等等。但李白写给杜甫的,找遍了《李白集》也只见到三首即《戏赠杜甫》、《沙丘城下寄杜甫》、《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就此也可以想见两个伟人曾经的关系。

李白与杜甫的友情,可能是中国文化史上除俞伯牙和钟子期之外最被推崇的了,但他们的交往,也是那么短暂。相识已是太晚,作别又是匆忙,李白的送别诗是:“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从此再也没有见面。多情的杜甫在这以后一直处于对李白的思念之中,不管流落何地都写出了刻骨铭心的诗句;李白应该也在思念吧,但他步履放达、交游广泛,杜甫的名字再也没有在他的诗中出现。这里好像出现了一种巨大的不平衡,但天下的至情并不以平衡为条件。即使李白不再思念,杜甫也作出了单方面的美好承担。李白对他无所求,他对李白也无所求。

天宝十五载,李白参加了永王起兵与肃宗争夺皇位的行动,被唐中央王朝所疾视。此时的李白是孤独而落魄的,但是,却有一个人,对李白的认识和崇敬并没有随着朝中的舆论而改变。他写诗为李白抱不平、为其剖白辩护。他说“处士祢衡后,诸生原宪贫。稻梁求未足,薏苡谤何频!”意思是李白之下庐山从永王,乃是为生活所迫要讨碗饭吃,并非有什么野心;“苏武元还汉,黄公岂事秦?”,说的是如苏武欲归汉,夏黄公不事秦始皇一样,李白追随永王也并非是其心甘情愿的,乃至于愤怒地喊出了“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在众人对李白避之不及的情况下,此人却句句为李白开脱,真可谓用心良苦啊。而这位与李白患难见真情的诗人,就是杜甫!

杜甫对李白的信任,笔者认为,是他对李白的崇敬之情根深蒂固的体现。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偶像情结".而如若要追溯这份情感,那要从李杜相识时说起了。

天宝三载(公元744年),杜甫和李白初识于洛阳。当时,李白四十四岁,因不为权贵所容而被唐明皇赐金放还②[与后面的注释不符],而小他十一岁的杜甫则在十年前考进士不第后,就一直游历四方,正好这个时候游到了东都洛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宿命”的相遇吧。

闻一多先生认为李杜的相遇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为激动人心的一刻,或许只有老子与孔子的相遇能与之相比,并把这次相遇比作“太阳和月亮的相碰”③[与后面的注释不符]。那么李白和杜甫二人,谁是“太阳”?谁是“月亮”呢?从创作风格来看,李白是太阳,热情奔放;杜甫是月亮,内敛深沉。从当时的影响力来看,李白依旧是“太阳”,诗名远播,光芒四射。李白此时虽已丢掉了御用诗人的宝座,却仍然是钦定的桂冠诗人 ,“天下无人不识君”。杜甫仍然是“月亮”,诗名未就,光华初露。殊不知,这时的“月亮”,他日却放射出和太阳一样耀眼的光芒。不过从两人当时的地位可推想出,李白的声名与才气使得杜甫对他的仰慕如长江流

水,奔涌而出。杜甫能与这位著名大诗人相遇相交,其受宠若惊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也格外珍惜这一段友情,为他日后写下二十多首与李白有关的诗歌的埋下伏笔。

李白和杜甫两位诗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他们经常举杯畅饮,携手同游,谈诗论文,议论时事,两人谈得非常投机,再加上又都是酒国中人,欢饮达旦中各显出一番天真来。杜甫后来在《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一诗中写道:“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说的是自己和李白高谈阔论,而酒中的李白最能表现出他的个性本色,最能张扬他的人格魅力。随着和李白交往的日益加深,杜甫对李白的了解更为深入。李白的诗歌才情,人格魅力和人生态度都让杜甫钦佩不已,“偶像”情结迅速滋生。

杜甫对李白的“偶像”情结之一:赞美其天才放逸,行云流水的诗歌才情

当时的李白已经被尊称为诗仙,他天马星空,洒脱飘逸,用生命来追寻浪漫,让世人震撼于他澎湃的热情,并不自觉地被吸引,被感染,被打动„„李白诗如川江上行船,异峰奇岩,山花竹海,扑面而来。忽而岚雨飘洒,薄雾缭绕;忽而满天彩云,气清日朗。顺流而下,听不尽两岸猿声,看不完屏风迭嶂。李白诗如高度烈酒,俗称“烧刀子”,一饮入喉,便有酒精刺鼻,热力入肺,胸胆开张。但不宜浅斟,而要痛饮;不宜小杯,而要大盅,需有量者方可。酒酣耳热,一醉陶然,便飘飘有凌云之概„„④李白诗具有豪放飘逸的风格、变化莫测的想象、清水芙蓉的美,对同时期的诗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他和杜甫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两人时常喝酒论文,李白的诗歌造诣必定对杜甫的诗歌创作产生一定的影响。曾有观点认为,杜甫《登兖州城楼》诗中,“浮去连海岱,平野入青徐”与李白诗句“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 ⑤、“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⑥”句式相似,视野比以前更开阔了。于是后人猜想,李杜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李白帮杜甫改诗⑦。虽然这一观点有待确认,但是我觉得两个同样喜爱诗歌创作的人在一起谈诗论文,肯定会互相切磋。李白当时又是诗坛泰斗,诗歌自成一体,作诗经验也比杜甫丰富,所以他会指导杜甫修改诗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杜甫在和李白的交流中,除了能吸收经验外,还感受到了李白的天才放逸。他后来在《春日忆李白》中写到:白也诗无敌, 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 俊逸鲍参军。渭北春天树, 江东日

他在诗中赞许李白:相对于庾信的诗清新而不俊逸,鲍照的诗俊逸而不清新,李白的诗兼而有之,其清新俊逸之风实在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并且寄托了杜甫期盼和李白重逢,继续把酒言欢,作诗论文的希望。此外还有“李白一斗诗百篇⑧”, 说的是李白只要喝下一斗酒就能做出上百篇诗歌;“敏捷诗千首⑨”说的是李白下笔敏捷,赞美李白作诗天然涌发之才情。而《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中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这两句便是历来描写李白最受传颂的名句。味诗意,解释为“落笔时风雨之震惊,诗成后鬼神为之哭泣。”其以高度夸张的语言,形容李白诗歌艺术强大的力量。落笔能惊动狂风暴雨,说明李白诗极有气势;诗成引起鬼神哭泣,称赞李白诗感人肺腑、写得神妙,赞美了李白的创作才华,而李白也确实有资格接受这一赞美。从这些诗句中都能看出杜甫对李白的衷心赞美以及对李白才华的推崇和钦敬。

杜甫对李白的“偶像”情结之二:景仰其求仙问道,超然世外的人生态度。

李白近道,故有仙灵气,得天人之妙相。神仙道教信仰在李白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在他的近千首诗中有一百多首与神仙道教有关。他正式入道,“名在方士格”。他炼丹服食,是非常认真的,充满对于神仙境界的幻想。当他仕途失意的时候,便进一步走向道教。道家和道教信仰给了他一种极强的自我解脱的能力,他的不少诗表现出人生如梦、及时行乐的思想,而其实是渴望任随自然、融入自然,在内心深处深藏着对于人生自由的向往。在他的人格里,有一种与自然的亲和力。山水漫游,企慕神仙,终极目的是要达到一种不受约束的逍遥的人生境界。他的狂傲不羁的性格,飘逸洒脱的气质,都来源于这样的思想基础。贺知章曾称他为“谪仙人”,他也以“谪仙人”自居,同样出于对不受约束的自由人生的向往。他的明朗、自信、壮大、奔放的感情,也基于这样的人生向往。李白人格的最突出的特点,便是独立不羁,不受任何约束⑩。

道教的熏陶给予了李白超凡脱俗的气质。而人们往往觉得超凡脱俗并有突出成就的人会有种高不可测的感觉,也容易对这类人产生景仰。杜甫也不例外。其《寄李十二白二十韵》的首两句:“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其中的“狂客”,指贺知章。这2句记录了贺知章送号给李白一事:李白作为国家级诗人出现在长安诗坛之际,诗坛长老贺知章便对其人格、诗风作出“谪仙人”这一评价。杜甫与李白相识后,对贺知章送号“谪仙人”予李白表示赞同,因为他与贺知章一样,见到李白后都惊为谪仙人。可见李白的仙风道骨给杜甫留下了深刻印象。

李白超凡脱俗的气质,与自然合为冥一的潇洒风神让杜甫景仰不已。《赠李白》中写道“李侯金闺彦, 脱身事幽讨”,这两句可以对比出杜甫眼里李白的超然,指出李白的心境是一般人达不到的高度。于是杜甫跟着李白一起去名山大川寻仙访道。《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一诗记述了他们同寻访范道士一事,并借此抒发二人的真挚友情。而《赠李白》一诗中有“亦有梁宋游,方期拾瑶草。”道出杜甫自己也早就有出游梁、宋的打算,正在期望与李白同游梁、宋,拾瑶草、采玉芝。而杜甫的《赠李白》中提及到李白喜欢炼丹服药一事:“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从中也可猜想出他们之前曾经“相期拾瑶草”,一起做了不少浪漫主义的事情。杜甫和李白分别后,他在长安感受到了人世冷暖,对李白纯真的友情更加珍重,对与李白一起度过的自由放任的日子更加思念。他甚至后悔没有与李白一道隐居山林,却跑到长安来看人冷眼,寄人篱下„„虽然杜甫最终还是近儒多于近道,但是李白交往的时期,杜甫的求仙诗和游侠诗明显地豪放、大气得多;就人生态度而言,杜甫也旷达了许多,所以与李白一起求仙问道的经历是他永生难忘的。

杜甫对李白的“偶像”情结之三:崇敬其快意恩仇,笑傲王侯的人格魅力。

杜甫的《饮中八仙歌》把李白的酒仙和诗仙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唤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说的是李白只要喝下一斗酒就能做出上百篇诗,他经常在长安街市饮酒,醉了就睡在酒家里。有一天,唐玄宗召李白去白莲池作诗,李白喝得兴起,硬是不肯上船,还自称“我是酒中仙”。

[这段话理解有误]

试想,若是普通人,一斗酒下肚,即便酒量好没喝趴下,也肯定是混混沌沌,说话不知所云了。

而这个李白,非但没有醉倒,还能吟诗作赋;非但能吟诗作赋,而且是洋洋洒洒上百篇。如此的才情,即便诗文中有所夸张,也足见杜甫对李白才华的钦佩了。接着李白更是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玄宗传诏李白去作诗,他非但不去,还说自己是酒仙。换了随便哪个旁人,哪怕是杜甫,怕也不敢如此妄为吧,说不定还是受宠若惊,一路跑着见皇帝去了。刚作完这么些诗句,拿几篇套用一下换点赏金,天子一高兴了没准官升三级,实在是名利双收的美事。但李白就是李白,俗语有云:“酒后吐真言”,他却是表里如一,醒时敢叫高力士脱靴,醉了连皇上的帐都不买。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都说好酒的人一定是为人坦荡,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因此才不怕酒醉惹祸上身,身在尘世,心境却早已超然于世俗之外。杜甫通过此诗对李白对李白的纵恣天才和不畏权贵、洒脱豪爽而赞叹不已。

李白还是时代的娇子,他具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独立人格,“戏万乘若僚友,视同列如草芥”的凛然风骨,以及“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的个性风采,这些的种种让他有了非凡自信的资本——“天生我才必有用”。这但是他又把人生想得过于理想化,他有求仕之心,却不愿走科举入仕之路,也不愿从军边塞;而是寄希望于风云际会,始终幻想着“平交王侯”、“一匡天下”而“立抵卿相”,建立盖世功业之后功成身退,归隐江湖。脱离了现实环境的理想化人生设计,再加上李白心高气傲的性格,注定会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其中最大的挫折莫过于本文开头提到的追随永王起兵事件。李白被判罪流放夜郎,杜甫写下《天末怀李白》:凉风起天末 ,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 ,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 ,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 ,投诗赠汨罗。

其中“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2[二]句,意谓文才出众者总是命运曲折,语极悲愤,隐喻李白长流夜郎是遭人诬陷。而最后2句,杜甫通过哀怜李白,很自然地想到被谗放逐、自沉汨罗的爱国诗人屈原。他认为李白的遭遇和这位千载冤魂,在身世遭遇上有某些相同点,屈原是含冤而死,李白是含冤被流放。杜甫自始至终都是相信着他的好友,这表明他对李白人格的认识之深,敬佩之甚。庆幸的是,在杜甫作诗的时候,李白已遇赦放还,在南游洞庭了,故有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而杜甫的牵挂和怀念,却还在持续着„„

诚然,这两位诗坛巨匠间的忘年之谊是无庸质疑的。杜甫对于李白诗歌的推崇极大地扩大了李白诗歌的影响,而且对后人欣赏李白的诗歌,指示了一个方向。虽然当时杜甫的名望不及李白,但是后人对杜甫诗歌的评价上升到和李白同样的高度。郭沫若更称:“李白和杜甫是象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跟天上的双子星座一样,永远并列着发出不灭的光辉。”虽然两人在文学道路上的追求与探索各不相同,却能惺惺相惜,肝胆相照。

李白是诗仙,杜甫是诗圣。仙出世,李白一生都在作浪漫的想象飞行;圣入世,杜甫一生都在现实的荆棘与泥水中行走跋涉。 李白写幻想,杜甫写现实;李白写过往未来,杜甫写当今时事;李白写梦中世界,杜甫写梦醒时分;李白写复杂为单纯,杜甫写单纯为复杂;李白近道,杜甫为儒;李白是传奇,杜甫是诗史;李白是天之骄子,杜甫是国之人杰。李白诗秀在神,杜甫诗美在骨。两人都以他们超凡的诗才和博大的襟格,撑起了唐代诗坛一片“高不可及”的瑰丽天空;都以其高贵的人格和真挚的友情,谱出了文学史上一段“文人相重”的千古佳话。

附录:

【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之一)】

杜甫

昔年有狂客,尔号谪仙人。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

文采承殊渥,流传必绝伦。

【寄李十二白二十韵】杜甫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

文彩承殊渥,流传必绝伦。

龙舟移棹晚,兽锦夺袍新。

白日来深殿,青云满后尘。

乞归优诏许,遇我宿心亲。

未负幽栖志,兼全宠辱身。

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

醉舞梁园夜,行歌泗水春。

才高心不展,道屈善无邻。

处士祢衡俊,诸生原宪贫。

稻粱求未足,薏苡谤何频。

五岭炎蒸地,三危放逐臣。

几年遭鵩鸟,独泣向麒麟。

【篇三】李白杜甫

杜甫关于李白的诗

1、 杜甫关于李白的诗 赠李白

此诗大约写于天宝四载(745年)杜甫游齐赵时,此时李白遭奸佞排斥、远离京都、漫游齐鲁,与杜甫相会。诗中慨叹二人漂泊不定,学道无成。“痛饮”二句,既是对好友的规劝,也含有自警之意,语重心长,可见二人友谊之诚挚。全诗沉郁顿挫,跌宕起伏,言简意赅,韵味无穷。

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李白杜甫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

未就:没有成功。丹砂:即朱砂。道教认为炼砂成药,服之可以延年益寿。葛洪:东晋道士,自号抱朴子,入罗浮山炼丹。李白好神仙,曾自炼丹药,并在齐州从道士高如贵受“道箓”(一种入教仪式)。杜甫也渡黄河登王屋山访道士华盖君,因华盖君已死,惆怅而归。两人在学道方面都无所成就,所以说“愧葛洪”。

2、春日忆李白

这首诗是唐玄宗天宝五载(746年)或天宝六载(747年)春杜甫居长安时所作。天宝三载(744年),李白和杜甫在洛阳相遇,二人十分投机,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之后他们一起到宋州,在单父(今山东单县南)以北的汶水上,和诗人高适相逢。后来又一起到大梁城。分手后李白赶往江东,杜甫奔赴长安。到达长安后,杜甫写了好几首怀念李白的诗,这首便是其中之一。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庚开府,俊逸鲍参军。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时一尊酒,重与细论文?

⑴不群:不平凡,高出于同辈。这句说明上句,思不群故诗无敌。

⑵庾开府:指庾信。在北周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司马、司徒、司空),世称庾开府。李白杜甫

⑶俊逸:一作“豪迈”。鲍参军:指鲍照。南朝宋时任荆州前军参军,世称鲍参军。 ⑷渭北:渭水北岸,借指长安(今陕西西安)一带,当时杜甫在此地。

⑸江东:指今江苏省南部和浙江省北部一带,当时李白在此地。

⑹论文:即论诗。六朝以来,通称诗为文。

3、梦李白二首

这两首诗是乾元二年(759年)秋杜甫流寓秦州时所作。李白与杜甫于天宝四载(745年)秋,在山东兖州石门分手后,就再没见面,但彼此一直深深怀念。公元757年(至德二载),李白因曾参与永王李璘的幕府受到牵连,下狱浔阳(今江西省九江市)。乾元元年(758年)初,又被定罪长流夜郎(今贵州省桐梓县)。乾元二年(759年)二月,在三峡流放途中,遇赦放还,回到江陵。杜甫这时流寓秦州,地方僻远,消息隔绝,只闻李白流放,不知已被赦还,仍在为李白忧虑,不时梦中思念,于是写成这两首诗。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孰云网恢恢, 将老身反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後事。

⑴吞声:极端悲恸,哭不出声来。恻恻:悲痛。开头两句互文。

⑵瘴疠:疾疫。古代称江南为瘴疫之地。逐客:被放逐的人,此指李白。

⑶故人:老朋友,此指李白。这是杜甫常用的越过一层、从对方写起、连带双方的手法。故人知我长相思念而入我梦,则我之思念自不必言,而双方之相知相忆又自然道出。

⑷恐非平生:疑心李白死于狱中或道路。这两句说:我梦到的该不是你的魂魄吧?山高路远,谁知道你是否还活着啊!

⑸枫林:李白放逐的西南之地多枫林。关塞:杜甫流寓的秦州之地多关塞。李白的魂来魂往都是在夜间,所以说“青”“黑”。

⑹罗网:捕鸟的工具,这里指法网。羽翼:翅膀。这两句说:既已身陷法网,系狱流放,怎么会这样来往自由呢?

⑺颜色:指容貌。

⑻这句指李白的处境险恶,恐遭不测。祝愿和告诫李白要多加小心。

⑼浮云:喻游子飘游不定。游子:此指李白。

⑽这两句说:李白一连三夜入我梦中,足见对我情亲意厚。这也是从对方设想的写法。 ⑾告归:辞别。局促:不安、不舍的样子。

⑿这两句是述李白告归时所说的话。

⒀这两句写李白告归时的神态。搔首:大概是李白不如意时的习惯举动。

⒁冠:官帽。盖:车上的篷盖。冠盖:指代达官。斯人:此人,指李白。

⒂孰云:谁说。网恢恢:《老子》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话。此处指法网恢恢。这句意思是:谁说天网宽疏,对你却过于严酷了。

⒃这两句说:他活着的时候虽然寂寞困苦,但必将获得千秋万岁的声名。

4、天末怀李白

此诗当作于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秋,和《梦李白二首》是同一时期的作品,当时诗人弃官远游客居秦州(今甘肃天水)。前二首诗中的怀疑总算可以消除了,但怀念与忧虑却丝毫未减,于是杜甫又写下《天末怀李白》表达牵挂之情。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

⑴天末:天的尽头。秦州地处边塞,如在天之尽头。当时李白因永王李璘案被流放夜郎,途中遇赦还至湖南。

⑵君子:指李白。

⑶鸿雁:喻指书信。古代有鸿雁传书的说法。

⑷江湖:喻指充满风波的路途。这是为李白的行程担忧之语。

⑸命:命运,时运。文章:这里泛指文学。这句意思是:有文才的人总是薄命遭忌。

⑹魑(chī)魅:鬼怪,这里指坏人或邪恶势力。过:过错,过失。这句指魑魅喜欢幸灾乐祸,说明李白被贬是被诬陷的。

⑺冤魂:指屈原。屈原被放逐,投汨罗江而死。杜甫深知李白从永王李璘实出于爱国,却蒙冤放逐,正和屈原一样。所以说,应和屈原一起诉说冤屈。

⑻汨(mì)罗:汨罗江,在湖南湘阴县东北。

5、冬日有怀李白

此诗在天宝四载冬作。诸家谓白未官时,误。鳌按:曾巩《李白集序》:李白至齐、鲁凡两次,初去云梦,之齐、鲁,居徂来山竹溪而入吴,此在天宝三年前明皇未召见时。后至洛阳,游梁、宋,复之齐、鲁,南游淮、泗而再入吴,此在天宝三年后翰林既放归时。杜之怀李,当在四年之冬,此时李复有东吴之游,后《春日怀李》诗云“江东日暮云”,当属五年之春。其《送孔巢父诗》题云“游江东兼呈李白”,亦即五年之春也。

寂寞书斋里,终朝独尔思。更寻嘉树传,不忘角弓诗。

短褐风霜入,还丹日月迟。未因乘兴去,空有鹿门期。

①《左传》:“晋韩宣子来聘,公享之。韩宣子赋角弓。既享,燕于季氏,有嘉树 ②《后汉书》:“庞德携妻子登鹿门山,采药不反。”

6、寄李十二白二十韵

杜甫和李白友情甚笃,他闻听李白被朝廷放逐的消息后,十分叹惋,便创作了一些思念、称颂李白的诗篇,《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便为其中一首。宝应元年(762年)七月,杜甫自成都送严武入朝,至绵州(今四川绵阳市),正值剑南兵马使徐知道作乱。于是转赴梓州(今四川三台县)。此时才获悉李白正在当涂养病,于是写了这首诗寄给他。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文彩承殊渥,流传必绝伦。

龙舟移棹晚,兽锦夺袍新。白日来深殿,青云满後尘。

乞归优诏许,遇我夙心亲。未负幽栖志,兼全宠辱身。

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醉舞梁园夜,行歌泗水春。

才高心不展,道屈善无邻。处士祢衡俊。诸生原宪贫。

稻粱求未足,薏苡谤何频?五岭炎蒸地,三危放逐臣。

几年遭鵩鸟,独泣向麒麟。苏武元还汉,黄公岂事秦?

楚筵辞醴日,梁狱上书辰。已用当时法,谁将此议陈?

老吟秋月下,病起暮江滨。莫怪恩波隔,乘槎与问津。

⑴狂客:指贺知章。贺知章是唐越州永兴人,晚年自号四明狂客。谪仙:被贬谪的神仙。贺知章第一次读李白诗时,如是赞道。

⑵“诗成”句:据《本事诗》记载,贺知章见了李白的《乌栖曲》,“叹赏苦吟曰:„此诗可以泣么神矣。‟”说明李白才华超绝,满朝为之倾倒。

⑶汩(gǔ)没:埋没。

⑷承殊渥(wò):受到特别的恩惠。这里指唐玄宗召李白为供奉翰林。

⑸“龙舟”句:指唐玄宗泛白莲池,在饮宴高兴的时候召李白作序。“兽锦”句:《唐诗纪事》载:“武后游龙门,命群官赋诗,先成者赐以锦袍。左史东方虬诗成,拜赐。坐未安,

之问诗后成,文理兼美,左右莫不称善,乃就夺锦袍衣之。”这里是说李白在皇家赛诗会上夺魁。

⑹“祢(mí)衡”句:才能像祢衡一样好。祢衡:东汉时人,少有才辩。孔融称赞他“淑质贞亮,英才卓跞”。“原宪”句:家境像原宪一样贫困。原宪:春秋时人,孔子弟子,家里十分贫穷。

⑺“薏苡”句:马援征交趾载薏苡种还,人谤之,以为明珠大贝。这里指当时一些人诬陷李白参与永王李璘谋反。

⑻三危:山名,在今甘肃敦煌县南,乃帝舜窜三苗之处。

⑼“几年”句:耽心李白处境危险。鵩鸟:古代认为是不祥之鸟。“独泣”句:叹道穷。黄公,四皓之一。避秦入商山。

⑽楚筵(yán)辞醴(lǐ):汉代穆生仕楚元王刘交为中大夫。穆生不喜欢饮酒,元王置酒,常为穆生设醴。元王死,子戊嗣位,初常设醴以待。后忘设醴。穆生说:“醴酒不设,王之意怠。”遂称病谢去。这里是指李白在永王璘邀请他参加幕府时辞官不受赏之事。李白在《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诗中说:“半夜水军来,寻阳满旌旃。空名适自误,迫胁上楼船。徒赐五百金,弃之若浮烟。辞官不受赏,翻谪夜郎天。”“梁狱”句:汉代邹阳事梁孝王,被谗毁下狱。邹阳在狱中上书梁孝王,力辩自己遭受冤屈。后获释,并成为梁孝王的上客。这里是指李白因永王璘事坐系浔阳后力辩己冤。

⑾“老吟”二句:老病秋江,说明李白已遇赦还浔阳。

⑿槎(chá):木筏。

7、不见 近无李白消息

这首诗大约作于唐肃宗上元二年(761年),题下自注:“近无李白消息。”可能是李白因永王事流放夜郎被赦,又得到郑虔在台州的消息后,引起对李白的思念而写的。次年即代宗宝应元年(762年)李白就去世,所以诗也应是杜甫怀念李白的最后之作。

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

⑴“李生”句:李生,指李白。杜甫与李白天宝四载(745年)在山东兖州分手后,一直未能见面,至此已有十六年。李白杜甫

⑵佯(yáng)狂:故作颠狂。李白常佯狂纵酒,来表示对污浊世俗的不满。

⑶“世人”句:指李白因入永王李璘幕府而获罪,系狱浔阳,不久又流放夜郎。有人认为他有叛逆之罪,该杀。

⑷怜才:爱才。

⑸匡山:指四川彰明县(今江油县)境内的大匡山,李白早年曾读书于此。

⑹“头白”句:李白此时已经61岁。杜甫这时在成都,李白如返回匡山,久别的老友就可以相见了,故云归来。

8、饮中八仙歌

这首诗大约是天宝五年(746年)杜甫初到长安时所作。史称李白与贺知章、李适之、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人俱善饮,称为“酒中八仙人”,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杜甫此诗是为这八人写“肖像”。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⑴知章:即贺知章,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官至秘书监。性旷放纵诞,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他在长安一见李白,便称他为“谪仙人”,解所佩金龟换酒痛饮。这两句写贺知章醉后骑马,摇摇晃晃,像乘船一样。醉眼昏花地掉到井里头,他干脆就在井底睡着了。常人哪怕喝得烂醉如泥,冷水一喷也就醒过来了,他喝醉了落到井里也醒不过来,所以够得上头号“酒仙”。

⑵汝阳:汝阳王李琎,唐玄宗的侄子。朝天:朝见天子。此谓李痛饮后才入朝。麴车.酒车。移封:改换封地。酒泉:郡名,在今甘肃酒泉县。传说郡城下有泉,味如酒。故名酒泉。

⑶左相:指左丞相李适之,天宝元年(742年)八月为左丞相,天宝五年(746年)四月,为李林甫排挤罢相。长鲸:鲸鱼。古人以为鲸鱼能吸百川之水,故用来形容李适之的酒量之大。衔杯:贪酒。圣:酒的代称。《三国志·魏志·徐邈传》:尚书郎徐邈酒醉,校事赵达来问事,邈言“中圣人”。达复告曹操,操怒,鲜于辅解释说:“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酒浊者为贤人。”李适之罢相后,尝作诗云:“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此化用李之诗句,说他虽罢相,仍豪饮如常。

⑷宗之:崔宗之,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袭父封为齐国公,官至侍御史,也是李白的朋友。觞:大酒杯。白眼:晋阮籍能作青白眼,青眼看朋友,白眼视俗人。玉树临风:崔宗之风姿秀美,故以玉树为喻。

⑸苏晋:开元进士,曾为户部和吏部侍郎,长斋:长期斋戒。绣佛:画的佛像。逃禅:这里指不守佛门戒律。佛教戒饮酒。苏晋长斋信佛,却嗜酒,故曰“逃禅”。

⑹李白:以豪饮闻名,而且文思敏捷,常以酒助诗兴。《新唐书·李白传》载:李白应诏至长安,唐玄宗在金銮殿召见他,并赐食,亲为调羹,诏为供奉翰林。有一次,玄宗在沉香亭召他写配乐的诗,而他却在长安酒肆喝得大醉。范传正《李白新墓碑》载:玄宗泛舟白莲地,召李白来写文章,而这时李白已在翰林院喝醉了,玄宗就命高力士扶他上船来见。

⑺张旭:吴人,唐代著名书法家,善草书,时人称为“草圣”。脱帽露顶:写张旭狂放不羁的醉态。据说张旭每当大醉,常呼叫奔走,索笔挥洒,甚至以头濡墨而书。醒后自视手迹,以为神异,不可复得。世称“张颠”。

⑻焦遂:布衣之士,平民,以嗜酒闻名,事迹不详。卓然:神采焕发的样子。袁郊在《甘泽谣》中称焦遂为布衣。

9、赠李白

这是杜甫赠李白最早的一首诗。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杜甫在东都洛阳,李白因高力士的诬陷排斥而远离京都,漫游齐鲁,与杜甫相会,由于有相同的坎坷遭遇,两人因而情志相投,故写此诗。

二年客东都,所历厌机巧。野人对腥膻,蔬食常不抱。

【篇四】李白杜甫

李白与杜甫比较

我眼中的李白与杜甫

李白与杜甫,诗仙与诗圣,一个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豪迈,一个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哀。他二人的作品都是唐诗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孰优孰劣一直都是一个争议不断的话题。在我看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才情上,总觉得李白略胜一筹。他的作品中,成为脍炙人口的经典名句数不胜数。他的诗歌风格与他的性格是分不开的,他豪迈自信,“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渴望自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追求理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同时他也是孤寂忧愁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李白诗歌的风格形成于唐帝国最强盛的年代,以抒发个人情怀为中心,咏唱对自由和理想的渴望与追求。他的诗自由奔放,气势磅礴,给读者以强烈的冲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意之时应该纵情欢乐,不要让这金杯无酒空对明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的才能一定能找到用武之地,千两黄金散尽了还会回来。以这几句诗为例,我们可以看出李白诗歌中强烈的浪漫主义风格,和豪迈奔放的情怀。

在作品的思想上,个人更喜欢杜甫。文学作品无论写得多华丽,如果脱离了生活,不能表现社会内容便只是虚有其表。与李白相比,杜甫的作品以叙事为主,描写的多是对国家的忧虑和对百姓困难生活的同情,这也与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转衰的时代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在自己屋顶上的茅草被吹走,屋中不断漏雨的情形下,杜甫还想着希望有宽敞的房子为贫寒的人遮挡风雨,即使自己被冻死也满足了。字里行间传达出的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怀,也一直影响着一代一代的后人。

杜甫经典的叙事诗“三吏”、“三别”描写的都是战乱之中百姓的痛苦生活,深刻揭示了战争带给人民的巨大不幸。“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活着的人吶,

没有音讯,死去的人啊,已经化为了尘土。短短十个字,将战争的残酷描写地淋漓尽致,让读者怎能不痛心疾首,产生共鸣。“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子孙们都在战场上阵亡,我苟活于世又有何用?此去征战不能再返回家乡,仿佛还能听到她劝我多吃饭。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国家危难之际还主动投军,为国效命。与妻子难舍难分的场面,让读者无不动容。

杜甫的诗具有极高的现实意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现象在今天仍然普遍存在。我们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但还是存在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所以,对待挑衅者,我们需要具备像“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这位老人身上的深明大义和为国效力的精神。

一位作家只有感受到自己对社会的责任,他的作品才能具有人性。国家和人民需要这样的文学作品。与之相似的鲁迅,他的作品并没有华丽的语言,而是因揭露了社会的封建和黑暗而变得崇高。他们都是用手中的笔杆作为武器,声讨那个充满苦难的时代。

李白可以说是一位天才诗人,他的诗歌创作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侧重抒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杜甫对李白有至高的评价,“白也诗无敌, 飘然思不群”。

杜甫嫉恶如仇,对朝廷的腐败、社会生活中的黑暗现象给予严厉的揭露和批评,他的作品多以百姓作为主角。可以说,杜甫是一位为百姓写诗的诗人。

李白与杜甫是中国古代文学的两座高峰,“诗仙”与“诗圣”也只有他二人才能当之无愧。唐代另一位诗人韩愈用这样的文字评价他们二人——“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所以,我认为不能简单地用孰优孰劣来评判他们,他们的文学成就都是永远值得后人景仰的。

【篇五】李白杜甫

李白、杜甫的交往与情谊

李白、杜甫的交往与情谊

知音故事——李白和杜甫

李白和杜甫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诗人,又是交情深厚的好友,他们的友情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为人传诵的佳话。

唐天宝三年(744)春夏之交,李白与杜甫在洛阳初次相遇,当时李白44岁,杜甫33岁;李白已经名满天下,杜甫还默默无闻。这年秋天 , 两人相约共游梁宋(今开封、商丘),并在这里遇上了另一位诗人高适。唐代三位了不起的诗人聚在一起,浪游痛饮,畅谈古今,抒怀遣兴,实在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奇遇。次年秋天,李、杜两人又结伴游历了齐鲁(今山东)。这几后,他们再也没有重逢,只是通过诗歌来述说彼此间的友谊和思念。特别是杜甫,

赠李

白及怀念李白的诗,留传到今天的还有十多首。在杜甫抒发友情的作品中,这些诗是写得最为动人的,几乎每一篇均堪称名作。

在李白和杜甫的交往中,首先,我们看到年龄的差异、诗坛地位的高低,一点也没有成为两人间“知音”的阻碍。“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这是杜甫写两人在一起时亲如兄弟的情形;“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这是杜甫写李白喝酒时可爱的样子。而李白在表示想念杜甫时,感觉独自饮酒唱歌了无情趣,“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真诚的友谊建立在“知音”的基础上,它不会因为友人遭遇世人的鄙弃而改变。“安史之乱”中,唐肃宗李亨与他弟弟、永王李璘因权力之争而兵戎相见,李白参与了李璘的军事行动,在李璘失败后成为阶下囚,继而流放夜郎(今贵州)。在一般人看来,李白此时是一名罪犯,倒霉全是自找的。但杜甫仍然对李白保持着信任,并且充满同情。他在《天末怀李白》诗中写道: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

这里“文章憎命达”,意思说有才华的人总是命运多舛;“魑魅喜人过”意思说心思恶毒的小人总是喜欢利用别人的过失加以陷害,对李白的遭遇有十分清醒的理

解。

李白和杜甫个性不同,艺术风格也有明显的差异。李白狂放不羁,富于幻想,如偶尔飘零于尘世的仙人,杜甫相比于李白则显得淳厚谨重,心思完全在现实生活中。而令人感到格外可贵的是,这完全不妨碍他们彼此理解,相互器重。尤其是杜甫,诗中描绘李白的地方更多,在后人心目中李白的形象如此鲜活,一个最直接的来源就是杜甫的诗歌。如《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中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是称赞李白的诗气势磅礴,富于感染力;《饮中八仙歌》又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里非常生动地呈现了李白那种天才气的高傲而放诞的性格。如果没有杜甫,我们对李白的认识肯定没有现在这样亲切。

从“知音文化”的角度来看,李白和杜甫可以说是这方面的典范。真正的知音绝不是说彼此越相似越好,而是要更多地认识他人的长处。朋友很可能同自己是不一样的,但仍然可以心心相印,并且对朋友的才华与成功感到由衷的喜悦。

李白与杜甫是互粉关系

历史上一些文论家和许多不曾认真通读过李白、杜甫诗集的朋友,有一种影响不小的观点:认为唐代伟大诗人李白与杜甫交往,杜甫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李白并不怎么搭理杜甫。

换言之,杜甫是李白的粉丝,而李白并不欣赏杜甫的诗歌。

这种观点的形成,原因或者说依据,主要有如下四条:一是李白年长于杜甫11岁,堪称前辈;二是这些朋友偏爱李白其人其诗,认为杜甫诗太苦哈哈;三是杜甫写到李白的诗歌数量,明显多于李白写到杜甫的诗歌;四是李白《饭颗山头逢杜甫》诗,“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有嘲谑杜甫诗才的意思。

这种观点,当然是跟实际情况相悖的。

前人用以反驳这种观点的论据,主要有下面四点:一、因为二人性格不同,杜甫朴实坦诚,喜欢倾诉友情,李白浪漫潇洒,不爱把友情挂在嘴上;二、杜甫、李白思想有异,艺术手法也截然不同,杜甫擅长写实,李白崇尚飘逸;三、杜甫比较注意保存作品,晚年亲自编辑整理过诗作,保存较好,李白不太在意自己的作品,晚年未及编辑整理诗作,散失严重——关于李白诗文的保存情况,李白族叔李阳冰有“十丧其九”的说法(《草堂集叙》)。四、现存李白写到杜甫的不多的诗篇中,表现出的对杜甫的惜别、思念之情,“相失各万里,茫然空尔思”(《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思君若汶水”(《沙丘城下寄杜甫》),也相当炽烈。

这里,我再补充一条:杜甫好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预料到自己百年之后,会有一些人在他跟李白的关系上分轩轾,别冷热。于是,作诗言及自己跟李白的交往、情感时,每每不采取单方面抒情的方法,而采用双方互致情意的方法。例如:“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梦李白二首》其一)“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梦李白二首》其二)前两句写自己思念李白,后两句写李白思念自己。“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两个人好到不分彼此。“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春日忆李白》)前一句指的是杜甫思念李白,后一句指的是李白思念杜甫。当时,杜甫在渭北,李白在江东。

如果写到对方诗歌数量的多少,可以说明诗人间的关系是否平等。那么,李白跟孟浩然之间的关系,也是很不平等的。李白写过两首跟孟浩然有关的名诗,《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和《赠孟浩然》,“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送别之际,多么深情;睹物(屋)思人,多么崇拜!而孟浩然现存诗歌中,没有片言只字提到李白。如果有人据此得出结论,李白跟孟浩然交往,是李白剃头推子一头热。喜爱李白的朋友们,情何以堪?有趣的是,李白比杜甫大11岁,孟浩然比李白大12岁,情况类似。

实际上,李白杜甫这两位伟大诗人的关系是平等的,友谊是双向的,思念是相互的。一定要用粉丝、偶像之类的概念,去描述他们的关系,那么,应该说,李白杜甫是互粉。

李白与杜甫究竟见过几次面?

“诗仙”李白与“诗圣”杜甫的会合,是中国诗歌史和文学史上的一大盛事与佳话。过去学界通常认为,李白(701-762)与杜甫(712-770)一生总共见过三次面。

唐玄宗天宝三年(744)夏天,李白到了东都洛阳。在这里,他遇到了当时正蹭蹬不遇的杜甫。于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两位诗人终于见面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此时,李白已名扬全国,人人赞誉;而杜甫风华正茂,却困守洛城。李白比杜甫年长11岁,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他,并没有以自己的才名在杜甫面前倨傲;而“性豪业嗜酒”、“结交皆老苍”的杜甫,也没有在李白面前一味低头称颂。两人一见如故,以平等的身份,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亲如兄弟。在洛阳时,他们约好下次在梁宋(今开封和商丘一带)会面,访道求仙。

同年秋,两人如约到了梁宋。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两人在此抒怀遣兴,借古评今。他们还在这里遇到著名边塞诗人高适,高适此时也还没有禄位。然而,三人各有大志,理想相同。三人畅游甚欢,评文论诗,纵谈天下大势,都为国家的隐患而担忧。这时的李杜都值壮年,此次两人在创作上的切磋,对他们今后产生了积极影响。这年秋冬之际,李杜又一次分手,各自寻找道教的师承,去造真簏(道教的秘文)、授道簏去了。

翌年即天宝四年(745)秋,李白与杜甫在东鲁(齐州或兖州)第三次会见。此次李白是从任城赶过去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两次相约、三次会见,知交之情不断加深。他们同行共眠,互相酬唱,一道寻访隐士高人,也偕同去拜访过当时驰名天下的文章家、书法家李邕。就在这年冬天,两人分手,李白准备重访江东,而杜甫则返回京城长安。

此后十余年,他俩就似乎再也没见过面了。但杜甫一直非常想念李白,曾多次写诗回忆他们在一起交往时的情景。李白死后,杜甫又写诗悼念他,并给予他崇高的评价。(可奇怪的是,李白在其诗文中似乎从未提及过杜甫。)

但是,近几年学界又有了新的看法:

耿元瑞首先撰文,对李杜初识的时间与地点提出怀疑。郁贤皓在耿文的基础上认为,李杜初次会面的地点,不在洛阳而在梁宋之间;“齐州之会”是“又一次诗坛两曜与众星相聚的盛会”。王辉斌亦认为,李白在天宝三年春赐金还山后,即于夏秋之际在梁宋与杜甫初次见面。这些类似的看法,是李杜只见过两次面。他们在洛阳初次相见后,便偕同高适一起畅游梁宋了。这就把第一次和第二次并到了一起;后面那一次则没有问题。

而刘友竹又认为,文学史上所谓的大唐“齐州盛会”,其实并不存在。也就是说,李杜一生中可能仅仅见过一次面而已(除非前面是两次)。

康怀远则认为,李白与杜甫于天宝末年(即公元756年前后),在京城长安还见过一次

面。那便是他们的“第四次握手”了。

于是,对李白与杜甫的见面次数,学术界就出现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4种看法。 至于我本人,仍坚持三次说。我的观点:1,“齐州盛会”肯定存在;2,洛阳和梁宋应该是两次,时间上并没有连在一起;3,天宝末年的长安见面,只能算是野史上的杜撰,毫无证据。

李白与杜甫在东鲁(蒙山)聚会前后背景

【注】唐朝文坛两颗巨星的聚会,不是在京城长安,也不是在成都或洛阳,相聚的地点却是在我的家鄉——东鲁之蒙山脚下、泗水之东、汶水南岸、古颛臾之地,本文将李、杜相会的前后背景剪輯分析如下:

移居东鲁

开元二十八年,患病已久的许氏夫人终于撒手而去了,给李白留下的是一双未及成年的儿女和日后绵绵无尽的相思。面对早逝的夫人,李白愧悔不已。夫人去了,朋友走了,此时元丹丘已隐居嵩山(后元丹丘也層到李白定居的龟蒙山隐居過),安陆(屬湖北省)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他变卖了家中的一点薄产,带上儿女远走东鲁,在鲁兖州(今山东济宁市)东门内寓居下来。

关于李白赴鲁的原因,一般的说法是他想跟当时鲁地的一位著名剑客(斐)学剑。依据是李白在《五月东鲁行答汶上翁》中所说的“颀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推测的。拜师学剑,当然合乎李白好侠尚武的性格。更何况练剑与作诗,都不过是李白进入宫廷的一块敲门砖。不过,如今他的诗名已震动朝野,他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应该说李白赴鲁的实际目的还是游历。山东是文化古地,齐有稷下,鲁有曲阜,都是中国文化的圣地。孔子虽困于陈楚仍要积极干政的政治热情,一直使李白感动和景仰。此外这里还有泰山,这是一生好做名山游的李白不能不来的地方。如果连这座历代皇帝都要封山祭拜的五岳之首都未曾到过,还能够谈什么“好做名山游”呢?

寓居东鲁期间,据说李白结了第二次婚,对象是一位刘姓的寡妇,李白重组了家庭,游览了泰山之后,又开始离鲁远行。天宝元载(公元742年)李白漫游到了浙江会稽(今绍兴),与一位著名的道士吴筠共居剡中[应该与“梦游天姥吟留别”有关]。吴筠是一个很爱读诗写诗的人,对于李白的诗很是推崇,他们同隐剡中的这段时间,两人作诗论道,十分投机。但过不多久,长安来了诏书,玄宗皇帝召吴筠进京,李白远望朋友西行而去,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天宝元载秋天,玄宗皇帝连续三次下诏,征召李白入京,李白朝思暮想的时刻终于来到

【篇六】李白杜甫

李白杜甫诗歌比较

沈阳航空航天大学

李白和杜甫诗歌创作比较

学院:航空航天工程学部

专业: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

班级:34030701

姓名:高润阳

学号:2013040307028

众所周知李白和杜甫是中国唐代诗歌的乃至中国古代文学的两座高峰,他们共同经历了唐王朝由极盛到动乱的历史。面对这个乱世,他们形成了迥然不同的诗歌艺术风格和个人性格。都是继往开来、沾溉百世的人物。“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从在诗歌史的地位上说,李白是第一个吸取民族优良传统和外来形式,兼有陶谢庾鲍沈宋各家之长,把中国诗歌推向全面发展的先驱人物,被称为“诗仙”;杜甫则是把诗歌创作提到现实主义空前未有的高度,被称为“诗史”“诗圣”。

在李白的全部作品中,包含着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两方面的因素,但就他的主导倾向而言,他却是一个积极浪漫主义的大师。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者,他虽然也接受了《诗经》现实主义的影响,但对他影响更深的却是《楚辞》中屈原的作品。李白继承并发展了屈原的传统,他把自己“安社稷”、“济苍生”的政治理想和道家愤世嫉俗的精神以及游侠思想中反抗强暴、救弱扶倾的精神结合起来,对祖国表示了热爱;对被压迫被损害的人民表示了真挚的同情;对封建制度所孵育出来的黑暗现象表示了深刻的憎恨和愤怒;对统治阶级中的权贵们表示了强烈的反抗和蔑视,他的积极浪漫主义精神确比屈原具有更广阔的内容。在表现手法上,他也用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特别是汲取了民间诗歌中的夸张手法,在创造性地运用中加以提高,使这一表现手法益臻完美。他不

仅在抒写自我和寻仙、梦游等易于施展浪漫主义手法的主题上采取了这种手法,就是在反映战争以及描写日常生活和自然景色的主题上也常常采取这种手法,以驰骋他“想落天外”的想象力。他是通过这样的幻想境界来表达自己对敌人残暴、丑恶的憎恨和对人民苦难的同情。

杜甫的诗歌表现为格律严谨、情感内敛、沉郁顿挫、充满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以及他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性格特征。他的风格逐渐在苦难的生活中形成,特别是安史之乱时期和晚年的生活。杜甫终身的愿望是“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这种愿望有如“葵藿倾太阳、物性固未夺”,又加上自身一生的穷困潦倒,使他有博大的圣人情怀和济世救民的执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杜甫对国家民族的强烈责任感“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蜀相》)。杜甫对现实有深刻的认识和揭露,对百姓有深切的同情。他的“三吏”,“三别”和《兵车行》都是这样的作品。《兵车行》为历代所推崇,揭露了唐玄宗长期以来的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在艺术上寓情于叙事,诗人激切奔越、浓郁深沉的思想感情,都自然地融汇在全诗的始终,诗人那种焦虑不安、忧心如焚的形象也仿佛展现在读者面前。 公元744年,杜甫与李白初次相逢于洛阳,两位诗坛泰

斗一见如故,同饮同醉,携手同游,度过了一段彼此难忘的日子。杜甫在成都做节度使严武的幕客时,生活还算安定。闲暇时常想起与李白相处的日子,这时他们阔别已经十多年了。想起那一段令人难忘的好时光,杜甫总感慨不已,颇为怀念。如今正是仲春时节,蓉城景色秀美,心旷神怡,李白若能来此同游,那该是何等美事。一代豪放的诗仙,在这兵荒马乱的动荡年代,将栖息于何处?想到这里,诗人不禁提笔做诗,写了一首五律《春日忆李白》,开头四句是: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杜甫在诗中对李白是这样赞许的:庾信的诗清新而不俊逸,鲍照的诗俊逸而不清新,而李白的诗兼而有之,其清新俊逸之风实在是无人可以匹敌的。

【篇七】李白杜甫

李白与杜甫的诗风比较

李白与杜甫的诗风比较

李白与杜甫在诗歌创作上,有着很大的不同及价值取向。我们可以从下列几点来比较李白和杜甫:

一、 思想:

李白的诗,很多表现出求仙出世和及时行乐的思想;

杜甫的诗,很多表现出忧时伤世,悲天悯人的思想。

所以李白被称为“诗仙”,杜甫被称为“诗圣”。

二、 风格:

李白经常用夸张的手法,生动的比喻,抒发出热烈奔放的感情;

杜甫经常用刚健的手法,深沉的思考,表现对社会实况的深厚同情。

李白偏向于浪漫,杜甫偏向于写实。

三、 擅长的体裁:

两人都能写各种体裁的诗歌,但李白的七言古诗和绝句写得最好,而杜甫的律诗写得最好。

李白和杜甫是我国古代最为著名的、影响最为深远的诗人,但自唐代以来,人们多喜将他们并论,更有学者对他们的进行比较,以致很多诗评家都卷入了对李杜孰优孰劣的争论。进入二十世纪以后,虽然学界还存在着李杜优劣论,但人们更喜探讨李杜之间的交谊、李杜诗歌思想和艺术之异同。

一、李杜之交谊和相互影响

本世纪较早探讨李杜交谊的学者是闻一多。他在《杜甫》一文中用饱含感情的笔墨,描述了李杜二人的交往和友谊。如他在写到李杜第一次会面时说:"我们该当品三通画角,发三通擂鼓,然后提出笔来蘸饱了金墨,大书而特书。因为我们四千年的历史里,除了孔子见老子(假如他们是见过面的)没有比这两人的会面,更重大,更神圣,更可纪念的。"

四十年代,陈叔渠在《唐代两大诗人的风义感及其他》中也论及李杜之交谊。他认为,"杜甫对于李白,一片怜才之忱,在他的诗中,时时可见";"最奇怪的是,李白对于杜甫,却是很为冷淡","这可见老杜的怜才爱友,一热烈至诚,出于无情的了。"

五十年代,林庚在《诗人李白》中较为细入地探讨了李杜之间的交谊。他认为,"李白是杜甫生平最倾心的诗人",而其因素又有政治和诗歌两方面。李白与杜甫相会游从的半年中,李白影响杜甫的成分要多一些。他们真无愧于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他们对于政治的警惕性, 对于现实的敏感,乃是时代真实的镜子。他们的默契也就是现实主义传统的发扬。从诗歌艺术上说,也是李白影响杜甫为多:"杜甫在遇见李白之前,现存约十首的诗中几乎都是五律,可见杜甫早期的作品原是以五律为主的。"而杜甫在遇见李白之后,受到李白七古的影响,后来又"从七古中获得全新的解放,因而又创造了他自己所独有的五古" 。

六十年代,人们对李杜交谊更为关注,出现了好几篇论述李杜之交谊的文章,如郭沫若的《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耿元瑞的《有关李杜交游的几个问题》等。郭文指出,"李白和杜甫是像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像天上的双子星座一样,永远并列着发出不灭的光辉。李白杜甫

七十年代,郭沫若在《李白与杜甫》中进一步阐述了他对李杜交往和友谊的看法。他说:"杜甫十分同情李白,毫无问题。"而"李白虽然年长十一岁,他对于杜甫也有同样深厚的感情。""前人爱以现存诗歌的数量来衡量李杜感情的厚薄,说杜厚于李,而李薄于杜。那真是皮相的见解。"对于相传李白所作的《戏赠杜甫》诗,作者认为,"既非嘲诮""戏赠",也不是后人伪作,"那诗亲切动人,正表明着李白对于杜甫的深厚的关心。"

八十年代以后,仍然有一些学者论及李杜之交往和友谊,如李宽的《杜甫与李白的友谊》、叶嘉莹的《谈李白、杜甫的友谊和天才的寂寞》、王辉斌的《李杜初识时地探索》等。叶嘉莹通过对杜甫《赠李白》一诗的解说,证明李杜相轻之说的决不可信,看出李杜二人于外表的相异之下所蕴含的一份生命与心灵上的相通。王辉斌文则对李杜天宝三载前后的行踪进行考察,认为他们初识的地点不在洛阳而在梁园。

二、对李杜优劣的再讨论

虽然本世纪大部分学者并不热衷于讨论李杜孰优孰劣的问题,但是在一定的时期仍有一些学者自觉或不自觉地持扬李抑杜或扬杜抑李的观点。

本世纪上半叶 这一时期,大多学者对历史上的李杜优劣论不以为然。如胡小石在《李杜诗之比较》中就没有对李杜强分高下,而是从李杜二人的创作实际出发对其诗歌艺术之异同一一比较。汪静之在《李杜研究》中也认为,历史上扬李抑杜或扬杜抑李者中能真了解李、杜者不多,"李杜二派的辩论,因为偏倚的嗜好而盲赞瞎谤,都没有说着最重要处"。所以作者从七个方面分析了李杜的相异之处。

而另外一些学者虽然没有明确地持李杜优劣论,但隐隐约约显露出一点抑李扬杜的调子。如胡适在《白话文学史》中就说,"李白虽然'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然而我们凡夫俗子钟不免自惭形秽,终觉他歌唱的不是我们的歌唱,他在云雾里嘲笑那瘦诗人杜甫,然而我们终觉得杜甫能了解我们,我们也能了解杜甫。杜甫是我们的诗人,而李白终于是'天上谪仙人'而已。"再如李广田在《杜甫的创作态度》中借用宋人罗大经的话表明了自己抑李扬杜的观点 ,还认为:"以诗之纯风格言,李或有胜杜处;以诗之思想内容言,杜实胜李百倍;因任何作品,都不能只凭其风格而伟大。何况所谓风格优越云云,实在也还是一般的偏见,因为归根结蒂,风格仍为思想所决定,一个人如果根本不能接受李白的思想,也就无从欣赏他的风格了。"当然,这种扬杜抑李论是有抗日战争这一特殊的背景的,同时也和论者所持的文学理论观念分不开。同样,傅庚生在《评李杜诗》中也从思想和情思的重要性方面肯定了杜甫,贬低了李白:"若藉着如此的一种客观标准去衡量李、杜二人的诗歌,我们会发现杜甫有八九分的光景了,李白要逊似二三分。"

本世纪下半叶 五六十年代,由于受新的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学界在研究古典诗歌时,也就更多地强调了文学的社会功用和诗歌作品的现实性或人民性。用这种观点来衡量李杜,就出现了比较明显的扬杜抑李论了。然而,当时也有一些学者并未扬此抑彼,而是能够持平,见出李杜二人各自的成就。如苏仲翔的《李杜诗选》就各选李杜诗歌二百余首(共五百余首),合为一编,以见其诗歌实质、风格之异同。作者指出,李白和杜甫,是照耀着唐代乃至整个古典诗坛的两面万古常新的旗帜。他们二人的作品无疑"同样都具有高度的现实性和人民性","李白和杜甫,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来说,都是继往开来、沾溉百世的人物"。

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的出版,又较为集中地体现了文革时期自上而下的扬李抑杜的倾向。据王学泰《二十世纪文化变迁中的杜甫研究》介绍,解放后毛泽东不只一次地说过,他更爱读李白的诗,而且认为李白是千古诗人之冠;江青在审查影片《杜甫》是也曾强调说"主席更喜欢李白的诗",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再赞扬其他诗人了,尤其是不能赞扬曾与李白并称的杜甫。所以郭沫若在《李白与杜甫》几乎处处"扬李抑杜",完全改变了他在六十年代初所持的李白与杜甫是中国"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的看法。

八十年代以后,几乎没有人再在李杜比较时持扬此抑彼的观点了,人们大多对李杜诗歌创作之异同条分缕析。

三、李杜思想、诗歌艺术之比较

八十年代以前 从本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就有学者对李杜的思想和诗歌艺术进行了比较。如胡小石的《李杜诗之比较》就对李杜诗歌艺术和成就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和比较。再如,汪静之在《李杜研究》中也就思想、性格、艺术、境遇、行为、嗜好、身体等方面对李杜进行了比较。

五十年代,苏仲翔在《李杜诗选·导言》中首先探讨了李杜思想方面的异同。他认为,在对于祖国的爱慕、对于人民的热爱、对于侵略战争的憎恨等三方面,李杜是共同的;至于二人不尽相同而且在诗中比较突出的,则为李多人民自豪感与反抗精神,杜富人道主义与悲天悯人之怀。接着从在诗歌史的地位上说,李杜"都是继往开来、沾溉百世的人物。李白是第一个吸取民族优良传统和外来形式,奄有陶谢庾鲍沈宋各家之长,把中国诗歌推向全面发展的'先驱';杜甫则是随着时代进展又把诗歌创作提到现实主义空前未有的高度,因而赢得'诗史'、'诗圣'称号的集大成者。"

八十年代以后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对李杜各方面进行比较的成果就越来越多了。在这些成果中,首先值得一提的罗宗强的《李杜论略》。该书从政治思想、生活理想、文学思想、创作方法、艺术风格、艺术表现手法等方面对李杜二人进行了系统、深入的比较,而且精见迭出。

在罗宗强著作同时或之后,学界还出现了一些李杜比较的专题论文,如金启华的《李杜诗论的比较》、袁行霈的《论李杜诗歌的风格和意象》、裴斐的《唐代转折时期的李、杜及其诗歌》、萧瑞锋的《李杜异同论》、苏为群的《李杜山水诗的特色及其异同》、吴光兴的《李杜独尊与八世纪诗歌的价值重估》等。

其中金启华文认为李杜诗论的共同之处在于都主张吸收风雅骚赋,建安以前各家之作,取精用宏,成就他们的伟大;不同之点主要在于对声律的看法,分道扬镳,各行其是,成就他们各自不同的特色。袁行霈文认为,在建立自己独特的意象群方面,李白和杜甫都是能手。飘逸与沉郁这两种不同的风格,突出地表现在不同的意象群上。李白所创造的富于个性特点的意象中最突出的就是飞翔的大鹏,还有奔腾咆哮的黄河、长江,高出天外的山峰、飞泻直下的瀑布,这些"都具有超凡的气概,曲折地表现了李白冲决束缚、追求自由的热情,可以见出他飘逸不群的风格";而杜甫伤时忧国的情怀借着客观物象表现出来,形成带有浓厚忧郁色彩的意象,如瘦马、病桔等,"在这些被损害与被遗弃的生物身上,杜甫表现了多种深沉而忧郁的情思。"作者指出,李杜风格的不同还体现在意象的组合上。李白诗中意象的组合比较疏朗,好象疏体的写意画,三两传神之笔可能胜过满纸的勾画;杜甫诗中意象的组合比较紧密,往往把几个意象压缩在依据诗中,显得凝重、老成、深沉。李杜意象疏密的不同还表现在诗的章法上:李白的诗章法疏宕,跳跃性强,诗的节律也比较急迫,有一股不断向前冲击的力量;杜诗意象之间的脉络相当分明,章法十分严密,节律回旋舒缓,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渗透力。裴斐文则认为,李杜都有很大的政治抱负,其个性差异表现在各自选择的从政道路不同:杜甫是标准的正统派,立志作贤臣,采取的入仕方式亦与一般士子无异;李白则梦想当策士,献奇策立奇功,一举而致卿相。但他们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之均以悲剧告终。吴光兴认为,李杜生前不受重视,李杜齐名当以其文集行世为限,约在八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或八十年代,"李杜独尊"的构想最初很可能出于"新古文派"。作者还认为,八、九世纪之交至北宋王安石之前,李杜被视为一种共同的审美理想――壮大奇丽;从王安石开始,李杜不同,李为豪放,杜为沉郁。

李杜创作的根本区别在哪里呢?裴斐先生在《李白十论》一书中说:“李杜创作的最根本区别,简单讲来,乃在于对待主客观的不同态度,用王国维的话说,李白属于„主观诗人,杜甫属于„客观诗人‟,杜甫擅长客观描写,代表作是叙事诗,他的抒情诗也带有客观色彩;李白擅长自我抒情,绝大部分是抒情诗,他的叙事诗也带有抒情色彩。杜甫诗的社会内容是通过一幅真实的生动的社会生活图画直接呈现的。因而容易被人认识,李白诗歌形象主要是诗人自己,而不是客观的社会生活,因而他的社会内容不容易被人认识。”我很赞同这些观点,不过需要进一步阐发。

什么是“主观诗人”呢?李杜诗歌创作对待主客观的态度是怎样的呢?我先引几段古代诗论家的评论。 《唐末诗醇》称赞李白的七古诗:“往往风雨争飞,鱼龙百变;又如大江无风,破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诚可谓怪伟奇绝者矣!”

李阳冰《草堂集序》说李白:“唯公文章,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

皮日休《刘枣强碑文》说:“言出于天地外,思出鬼神表。读之则神驰八极,测之则心怀四溟。磊磊落落,真非世间语者,有李太白。”

吴乔《围炉诗话》:“太白胸怀,有高出六合之气,诗则寄兴为主,非促然诗人之作也。”

元稹《与元九书》:“李之作才矣奇矣,人不逮矣。索风雅比兴,十无一焉!杜诗最多,可传者千首。” 赵翼《瓯北诗话》评李白:“自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又说“才气豪迈,全力神运,自不屑束缚于格律对偶,与雕饰者争长。”我国古代诗歌注重直觉体味,以上这些论述都是从整体上把握李诗特征的。仔细品味,我觉得他们仍然是从主观和客观的关系上说的。从主观方面,强调李诗的“神”、“气”、“奇”等主体性特征;从客观方面强调杜诗的“风雅比兴”(社会内容)。从主客观关系方面,强调李诗的主观统摄客观的气势和力量,以至达到主客统一,构成物我不分的高超境界。

一、主观诗人和客观诗人——李杜创作的基本差异

作为“主观诗人”,李白诗歌创作的首要特征就是的他的主体性原则。

很多研究者喜欢用“感情强烈奔放”、“主观色彩浓厚说明李诗的主观性特征。我以为仅仅这样说还是不够的。杜甫也有很多感情强烈、抒情主人公形象鲜明的诗篇。萧涤非先生说:“他固然有大悲、大怒的时候,但也不是没有大喜的时候。为了更好更充分地表达出这些感情,在这种时候,他通常就使用七古这一诗体。比如《哀江头》、《哀王孙》、《悲陈陶》、《悲青板 》、《同谷县作歌七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有的写亡国之痛,有的写身世之苦,都是„长歌可以当哭的‟”(《杜甫研究》修订本,第12 页)。李白创作的主体性原则表现在:他始终以“自我”为中心,强调和提升主体的作用,以至达到对客体(描写对象)的驾驭、征服的程度。我们举他的《蜀道难》来说明。理解这首诗应该紧紧抓住诗人形象这个主体,仅仅把本诗理解为描写奇丽的山川景象,或者在诗歌的寓意上过多猜测都会影响对本诗精神的把握。我们看到,诗人反复咏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其用意正在于处处暗示诗人形象的存在。这首诗出现的一系列动词,如“嗟”、“扪”、“抚”、“坐”、“问”、“见”、“听”等都表明诗人置身其中(尽管是在想象中)。诗人面对险峰绝壁,时而惊叹,时而赞赏,毫无惧怕心理。他是用整个身心去拥抱这自然景观的,越是赞叹高山大川奇绝,越是显示诗人形象的高大,显示诗人的气魄和意志。诗人把奇山深山、飞流急湍、古往今来、神话传说全部统摄起来任意驱遣。自然景物已不再是描绘刻划的对象,而是诗人意志和情感的化身和再现,客体(描写对象)已被主体(诗人)消融于自身。正是在这样的主体征服客体的过程中,诗人的精神得到升华,读者的情绪也激昂起来,获得极高的美感享受。

李白诗歌的整个特征决定了诗人抒情和描写的一些重要特点。他不是将描绘对象当作一个整体看待,而是把它打碎,加以咀嚼,再用感情的线索把它串通起来;他抒情的方式是尽情倾泻、恣意挥洒,不受诗歌结构形式的牢笼。有的研究者认为李白诗歌表现出“跳跃式”的结构式的特点,这仍是一种表面的看法。我们再看《梁甫吟》,诗写李白受挫后的愤懑和对理想的期待。如果说《蜀道难》还有一个奇险山川作为抒情表象的凭借物,那么,这篇《梁甫吟》已经没有完整的客观的事物作为依附体了。它通篇用典,古往今来,上天入地,尽情驰骋,任思想感情的发展,时而奇幻惝恍、深不可测;时而风和日丽,春意盎然;时而险象环生、浊浪翻滚。这一切都在诗人这个主体的包举之内。沈德潜说:“后半拉杂使事,而不见其迹。”沈德潜是从诗的结构形式上说的,其实这个“迹”还是有的,这就是诗人思想感情发展的“痕迹”。

李白诗歌的这个特征是和杜甫大异其趣的。探索一下杜诗处理主客观关系,我们发现,诗人在描写方式上是把对象当作一个整体作深入细致的刻划;在抒情方式上是把个人情感渗透于描写对象之中,即所谓“寓主观于客观”。赵翼在《殴北诗话》中说他:“思力沉厚,他人不过说到七八分,少陵必说到十分,甚至十二分。”试以《丽人行》说明。诗作于天宝十二载春,讽刺杨家兄妹骄纵荒淫的生活,借以反映君王的昏聩和朝廷的腐败。这首诗刻划细致入微、态度严肃认真、叙事有条不紊,甚至对丽人的体态意态和服饰肴馔等细节的描摹都历历可见,明显体现出客观性的特点。诗人正是在这样的一本正经的描述中达到讽刺的目的。正如浦起龙所说:“无一刺讥语,描摹处语语刺讥;无一慨叹声,点逗处声声慨叹。”我们再看他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首诗和李白的《蜀道难》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出现了诗人的形象。但杜甫的这首诗,尽管感情很强烈,抒情主人公的形象也很鲜明,但在描写上依然层次分明。他从风吹茅屋写起,接着写茅屋“洒江郊

”、“挂林梢”、“沉塘坳”;从群童的盗草到诗人无可奈何的情状;从夜色的降临到自己一家人雨夜之中的窘状,由此推而广之,最后发出“大庇寒士”的感慨。诗的脉络十分清楚,描述对象也是完整的呈现的,诗人的抒情是通过真实生活画面的描绘体现的,这和李白那种大气包举、咳吐自然、以自我为中心的主体性特征判然有别。

二、征服现实和关注现实——李杜创作精神的差异

程千帆先生说:“他(指李白)热爱现实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而对其中不能令人满意的现象毫无顾忌地投之以轻蔑。这种以被现实牢笼,却不愿意接受,反过来却想征服现实的态度,乃是后代人民反抗黑暗势力与庸俗风气的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这也许就是李白的独特性,和杜甫那种始终以严肃、悲悯的心情注视、关心和反映祖国、人民的命运那种现实主义精神,是相反相成的。”(《唐诗鉴赏辞典序言》)程先生指出了李杜创作精神的主要差异。杜甫直面人生,忧国忧民;李

白也不满现实,他虽然已被现实“牢笼”,却不愿意接受,反过来却想征服它。那么,李白是如何征服现实的呢?直接反抗现实社会制度对诗人来说是实际的,他只能采取在精神上征服现实的态度,通过梦境、幻境、倘佯山水甚至醉酒生活,超尘脱俗,追求精神的自由解放,这是李白诗歌特多这方面题材的重要原因。他自称:“常时论酒逐风景,壮心遂与功名疏。”(《赠

南平太守之遇》)他一生热爱山水,常常达到梦寐以求的境地:“余尝学道穷冥荃,梦中往往游仙山。”(《下途归石门旧居》)“忆昨鸣皋梦里还,手弄素月清潭间。觉时枕席非碧山,侧身西望阻秦关。”(《鸣皋歌送岑微军》)最有代表性的还是他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这首诗对梦境和仙境的描摹都很细致(李白对现实生活的描绘反而不那么细致)。诗先写天姥山的气势,以为各种瑰丽奇险境界的出现作铺垫,在梦境和仙境中,诗人是自由的和快适的,你看他飘然飞渡镜湖,在湖月的映照中来到剡溪,穿上自己仰慕的诗人谢眺的木屐,在渌水荡漾声和猿啼声中登上青云梯(在李白诗中,猿啼往往和诗人的喜悦心情联系在一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可证)。诗人爬到山的半壁时,眼前出现的一轮海日,耳中听到的是天鸡的鸣叫,来到山上,置身幽深的山路,面前是一片烂漫的山花,诗人应接不暇,,倚石暂作休憩。忽然,各种神灵异物纷纷出现,打破了仙境的宁静,整个仙界热闹起来,虎、熊、龙都起来了,迎接它们的是个“訇然中开”的洞天福地,“云之君”披彩虹为衣,驱长风为马,虎为之鼓瑟,鸾为之驾车,群仙列队前来,在日月和金台、银台的映照中,光彩夺目,异彩纷呈。正在兴高采烈的时候,诗人猛然醒来,幻境全然消失,只感到冰凉的枕席的存在,他不禁长叹一声:“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如流水。”梦境仙境不可得,只有“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去到那山水中寻找适

意的生活了。然而在山水中就能摆脱现实的“牢笼”吗?回答自然是否定的。诗人不得不面对严酷的现实,遂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侍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愤慨的长叹。

有的研究者认为,这首诗的主观意图在于宣扬“古来万事东流水”这样

颇有消极意味的思想。其实李白的本意应该是,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人生的最大乐趣,古往今来的一切其它事物(包括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象那东逝的流水毫不足惜。诗人越是把梦境仙境描绘得十分惬意,越是显示出现实生活的不惬意。当这种仙境和梦境迅速向下回落时,那巨大的落差产生的强大的精神能量,强烈地感染着和刺激着读者的思想情绪,使读者在理想和现实的反差中,认真思索其中蕴涵的深刻的社会问题,这正是李白诗歌的力量源泉所在,也是李白的独特之处。这和杜甫诗歌直接呈现社会现实,深入揭示社会问题的方式是殊途同归的。

杜甫的创作,目光始终注视着社会现实。他关心国事、同情人民,无论是叙事纪行的,还是抒发情怀的,大都伤时忧国,缘事而发,有着丰富的社会的政治的内容、浓郁的时代气息。通过一部杜诗,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唐朝由胜转衰的历史轨迹、种种表现和历史原因,诚如浦起龙所说:“少陵之诗,一人之性情,而三朝(玄宗、肃宗、代宗)之事寄焉者也。”(《读杜心解》)杜诗有史诗的美称,决不是偶然的。

杜甫这种关注现实的精神是通过对社会现实现象作典型概括和深入细致的刻划来完成的,和李白那种超脱现实又反过来征服现实的态度是相反相成的。徐而庵说:“吾于天才得李太白,于地才得杜子美。”(《说唐诗》)说得就是这种差异。我们试读他的《兵车行》,这首诗写边战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和痛苦。诗一开始就勾勒出车马喧嚣、行人急走匆匆、亲人哭喊送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