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睁开了，就不会再闭回去。
——题记
白嘉轩终于带着白灵进了西安城。
这个白鹿原上长大的女孩子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西安城。街边的小摊各式各样，对她来说到处都是新奇。亲戚家的女孩穿着蓝蓝的衣裳和长长的白袜子，相比之下，她的长辫子和破布鞋显得那么扎眼。那个女孩用新式的算数方法轻松比过了白灵的大算盘，白灵一脸好奇地盯着她。她还从女孩那里学会了唱“长亭外，古道边”。原上没有的种种东西，都让她睁开了眼。
她回到原上，时而望着天空发呆，这可不是她的性格。终于，她决定要进城上学。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像城里的女学生一样，把剪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对着父亲白嘉轩说：“我眼睛睁开了，就不会再闭回去！”这个族长父亲哪里拗得过宝贝女儿？她总算可以如愿到城里上学了。看着城里的千千万万，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眨呀眨的。这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如果，白灵没有到城里上学，可能许多事就不会发生。北伐战争西安城被围，民不聊生，是她，是这个内心坚强乐观的女孩子，在古老的城墙上大声唱：“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遇到敌人她不慌张，趁人不备，机智勇敢地将敌人困在了一个药房里。加入共产党之后，她用一碗羊肉泡馍毒死了叛徒姜大成。
这位女战士，坚强地为自己的信仰活着。有的时候，这种坚强与乐观让人觉得她不是一个女孩子。
如果，那天，不论白灵怎样哭如何闹，白嘉轩咬了牙铁了心不让她离开白鹿原，那么原上就依然会有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可能在镇嵩军来原上征粮时，她与他们斗智斗勇，可能她还在日夜盼望新一期的《秦进》，可能她还会继续跟着朱先生读书习字，可能她还是那个不经世事、内心一尘不染的白家丫头吧！但是，鹿兆鹏就会因此少了一位好妻子，好战友，不是吗？
但，如果终究只是如果，她的命运也许早就注定了。注定者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是她不羁的性格，是她敢闯敢干的本性。理想主义者是对她最好的描述，她为了信仰活着，也为了信仰死去，她始终坚守着内心的一份纯净。
如果，那天白灵没有去城里上学，我们也就看不到这么一位有信仰、有魄力的女子，这个像极了秋瑾的女孩子。人性复杂，她的形象必定不完美，但她能够唤醒我内心深处对自我梦想的渴望，并由此跋山涉水，不言艰辛。这，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