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民国大师

时间:2021-08-15 00:00:00 初一作文

也许是父亲告诉我儿时他总哼唱着你写的歌词哄我入睡,也许是我长大后偶然看了关于你的传记,也许是我自己也如同你般是个多情善感的人……我对于你的热爱与日俱增,你在我心中,音容笑貌日益丰满润泽。你,就是我心中的大师!

1941年那个滴水成冰的日子,你的好友许幻园在大雪中来到你的家门外,对着屋内的你喊:“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后会有期!”挥泪而别。你看着大雪中萧瑟的身影,茫然而怅惘地伫立了一个时辰,心中不舍,痛恨这糟糕透顶的人间世。回屋后,你在泪眼朦胧中写下这篇20世纪中国最美丽的歌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这篇歌词是那个时代的美丽幻影么?那个黑暗而压抑的时代,新旧激烈冲突的时代,却又大才辈出的时代!生活在那个大时代的你,令我扶颊长叹,心神往之。

8岁的你,正式拜常云庄先生为师,攻读《四书》《孝经》《毛诗》《左传》《尔雅》《文选》等,同时学习书法、金石等技艺。13岁读《尔雅》《说文》等,习训诂之学。15岁读《左传》《汉史精华录》等。是年诵有“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句。17岁从天津名士赵幼梅学诗词,兼习辞赋、八股。喜读唐五代诗词,尤爱读王维诗。又从津门书印名家唐静岩学篆书及治印,并与津门同辈名士交游。而后你又负笈游学日本,毕业于东京美术学校。这样的学习经历,铸就了你极为深厚的国学和西学基础!

你和那个时代很多热血的年轻人一样,对这个国家、民族的前途充满忧患之情!年轻、充满蓬勃生命力的你,向往维新变法,思想激进,热血爱国。你反串出演《茶花女》博众人关注,接着成功排演《黑奴吁天录》,影响了一大批和你一样热血激进的年轻人,但不久便遭到当局禁演。

令我有时候不由猜想,是否这时候便埋下了遁入空门的的种子?

34岁的你在"浙一师"教音乐、图画。令学生惊奇的是,你的国文比国文先生高,你的英文比英文教师强,你的历史比历史先生更有研究。你是书法篆刻家,又是话剧的鼻祖。你为了上一小时课,而以数倍时间去准备,为了极经济使用上课的五十分钟,凡需板书的部分都预先写好。遇有学生犯过失,从不当面训斥,而是过后叫至房间里,和颜悦色地开导。这样好的先生,到哪里去找!

1918年,你年仅39岁,却在虎跑定慧寺正式出家为僧。你的师父了悟和尚给你取了法号“弘一”。这样博学多才、热血爱国的你,却在伟大的“五四运动”来临前夕,斩断了所有世俗恩怨,放弃了你曾经热衷的话剧、油画和西方音乐。留下满地地因为震惊而掉落的眼球!

惹尽风流倜傥的你,从此潜心研究佛法。

你到徒弟丰子恺家去,总要摇一摇坐的竹椅。你告诉狐疑的徒弟说:“里面可能有虫子,我让他们跑走,以免被我压死。”年过六旬的你去泉州说佛法,赴了几次应酬宴会,因一个小女孩称你是“应酬和尚”,于是便不再去,认为她说得好。

你在圆寂之前,非常的平静安详,作佛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相不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丰子恺说你:“做一样,象一样。”少年时做公子,象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象个风流名士;搞话剧,象个演员;学油画,象个美术家;学钢琴,象个音乐家;办报纸,象个编辑;当教员,象个老师;做和尚,象个高僧。

我眼中的你,真的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恃才傲物,却如此洒脱从容。你是那个血与火的时代的一枚纯净、优雅而超脱的音符,勾起了多少人的迤逦的情思,牵连起多少人高山仰止的目光。回眸远望你的身影,吟哦着你的话:“一花一叶,孤芳致洁。”致敬,我心中的民国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