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之榴莲很香

时间:2021-09-15 00:00:00 高一作文

我的旁边坐了一个男生。旁边就是说,他紧挨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本16K牛皮纸本的长度,在某一个午后,我仔细的量过。

我对他产生了过度的注意,在这一点上,我很自责,也很惭愧,但更多的是,惊讶。我惊讶于自己的定力,竟然会这样的漂浮,像小风一样无心的游弋,这怎么还像我,那些死党们嘴里面的一尾死去的河虾。

我的心里开满了狗尾巴花,参差不齐,毛茸茸的膨胀着生长欲,这是怎么了,我压抑的呼吸像沉甸甸的河塘水,怕一股股水腥气漫上来,我的真实身份会露馅,我一直以为,我是那安眠的青虾子。怎么会不是呢,我喜欢吃水产品。

但是现在,我的心开始不沉静了。我闭着眼睛,梳理着几种咎由自取的原因,最后醒悟过来,在我脑子里决意节食嘴巴上奋起抢食的那一刻起,我的定力就荡然无存了。难怪,我现在什么都爱吃。而且,我很好奇。

我坐在我刷洗过的一把小转椅上,皱着眉头,满脸杀气,这是另一个旁边的女神说的,她说我的样子,像是便秘。可笑,我怎么会有便秘,我的消化那么好。也许,真的像是便秘,我有时候也会很好奇旁边那个男生的痛苦表情,怀疑,是不是消化出了问题。

我竭力的让我的圆脸看上去很平静,不能点缀什么花边的表情,不然,肢体语言会变得巧舌如簧,我会变得莫名其妙。我想,如果我现在变得像青灯古佛旁的尼姑便很好,这样我的泰然自若多少会传达出我的淡定,这样,我可以安下心来,我对世俗没有蠢蠢欲动的不公正的执念。起码,不应该被看出来。

很快,思想便背叛了我。我看到它奔跑的像史瑞克里面的驴子,我想追上去踹它一脚,但是,我不能动,我不想暴露出我的躁动,我要维护好肉体上的美好,也许,这是一种错觉,我抱着希望,它会摇摆着回来。

只是,它跑的越来越远了,留给我一个丰腴的屁股。我开始皱起眉头,大口大口无声的呼气吐气,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然后,消化着涌起的躁动,我僵直的挺着腰,默默的念叨着:忍耐,忍耐。

我的祈祷没有用。也许,我求助的神明太多,短时间里不好选定哪尊神可以下来拉住我。我匆忙的用各式的理由劝慰自己不要鲁莽,喋喋不休的祷告着各路尊神,当然,是在心里。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少了点修养。

好像很不幸,狗尾巴花盛放了满坡。我想象的画面里,我手里拿着一把铁铲,把一撮撮的狗尾巴花连根拔起,然后捆扎起来,留给驴子吃。但是最后,那不念恩的驴子为了乌泱泱的草,把我卖了。

我躁动起来,我开始好奇。我的思想开始跨越那段16K本子的距离,在旁边的男生周围毛手毛脚起来。

他的座椅上没有钉子。没人的时候,我用目光正面的凌厉的在那把椅子上检扫了一遍又一遍,没有钉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我的余光里,他像一只抓耳挠腮的猴子,坐立不安的组合着各种各样的身体语言,他屁股下的那张结实的板凳吱吱纽纽的叫个不停,他难道听不见吗。或许,他以为,这是幻觉。

我在想,他,长了虱子?我身上的汗毛直愣愣的活了,神经末梢像匍匐在皮上的蚂蚁,极速的向我的大脑传达了这样一个感觉,痒。我用手抓了一下我的圆脸,没有找到生痒的源,我捏着那撮肥厚的肉,用指甲在上面戳满十字,眼睛里像水印一样湫出了了无数个耶和华的儿子,耶稣群。

我端坐着,僵着一张脸,和皮肉上的十字。心里在默默的数着一些数字,带着不可思议,像看到了一只长着人脸的畜牲。在某一天的晚上,我在脸上戳完十字,便开始冥想一串数字,这些数字是旁边的男生在结束一天又一天的同时,创造出的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叹气,拿手架腮,怪异的表达声,猴子一样坐立不安,板凳叽叽喳喳的不安分,这些细细碎碎的动作平铺在时间轴上,涵盖了一天的热能消耗点。如果,定性分析的话,它的曲线走向应该是一条,直线。

我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每天可以如此的定量。我把话梅糖咬的咔吱吱响, 也不好想明白。他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一个人的行为怎么可以如此的歇斯底里。我坚定这么认为,就像坚定的在皮肉上戳十字一样。

他是一朵奇葩,我只能这么去赞美他。我也是一朵奇葩,可以无聊到观察奇葩。我的皮肉上堆积的十字,眼里的耶稣群,还有那扭动着丰腴屁股的驴子,好像圈不住的羊群,钻出破损的洞,去找狗尾巴花。

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爆发。我咬碎我的糖,端坐着,果然像青灯古佛前的尼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