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色

时间:2021-09-15 00:00:00 初一作文

小女孩死死咬住下嘴唇,紧攥的小手狠狠朝沙地砸了下去。『雅文言情小说吧』该死的!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居然她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回想起当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安夏依内心的震惊,甚至就连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莫名地来到这种地方!

穿着粗之烂糙的怪异打扮,肤色面貌不同于的异族人,拗口难懂的语言,极度落后的生活环境,与她原来生活的那个高度发达的时代完全不同,安夏依甚至可以断定这里绝对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去往元都的途中,在专人飞艇不小心打了个盹,再度醒来竟发现自己变在成了只有六七岁正发着高热的小女孩――安娅丽塔,身处在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如此鬼诡不可思议,安夏依却不得不去努力接受。

有的时候,安夏依也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或是沮丧。因为现在的她眼睛不再是一片黑暗,她终于可以如常人一样,能看见任何东西。

她知道了天空是怎样的蓝,太阳是怎样的刺眼,夹在墙缝生长的草又是怎样的绿。入眼清晰的一切,她的内心因此激动澎湃过。

然而激动过后,更令人残酷的现实如盆冰水浇醒了安夏依,因为她目前身处的环境竟是个强盗土匪窝。

她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珍薇儿是这些强盗在一次抢劫中掳获得来的,如同许多被掳来的少女妇人一样,在这里她们身份地位卑微低下,与被圈养的牲畜一般,只能任意地被那些强盗凌辱或是打杀!

这近一年的时间,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不同的男人在母亲居住的小木屋里进进出出。

已是成人的安夏依自然清楚他们对母亲帮了什么,尽管珍薇儿不是自己的真正母亲,可她现在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已经成为安娅丽塔的安夏依又如何不会感觉屈辱愤恨。

不远处的阵阵兴奋的低吼声以及那细弱的求饶哭泣声,如此不堪的声响听在安夏依耳里直觉刺耳之极,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攥得死紧喘不过气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弱小!

不能再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母亲她怀着孩子!想到这里,安夏依冷冷打了个颤栗,忆起自己刚来时,母亲珍薇儿就是因为这样流产躺在床上大半年,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得已,这具身体的原主才跑去偷东西被人捉住,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二天,才因此大病一场。

安夏依努力撑起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在她就要冲进小木屋时,便看见那个横肉一脸的壮汉提拉着腰间的短衫麻布裙,嘴里骂骂咧咧道,“秽气!赶紧去死!”

也许是因为接受了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安夏依对于他们说的语言还是能听得懂,只是她说出同样的话语有些生硬拗口。

听懂那壮汉骂人的话,安夏依瞬间反应过来,她急急地奔向小木屋,此刻母亲珍薇儿全身*地蜷缩在低蹋的一角,她的身下有大片鲜红的血不断流出,染红了低塌上铺就的破旧毛毯。

“阿嬷!”安夏依慌地大喊一声,瘦小身子飞快地爬上床塌。

就见母亲脸色惨淡灰白,她一动不动,甚至连半点痛苦的呻吟也没有,安夏依顿时心神大乱。

颤抖的手指慢慢探向母亲的鼻息,虚弱得几乎快没有了!怎么办?!

胡乱地将破烂的衣裳披在母亲身上,安夏依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得去求别人帮帮忙!她猛地跑了出去,急急地拍起周边附近小屋子的木门,“救命,我、阿嬷、快死了!”

这一带大大小小破落的旧木屋都是被掳来的女人所住的地方,此时大部分的木门关闭,从里面传来令人作恶的声音,一些女人就算出来,也都一副冷漠或麻木的神情。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她们这些被掳来的女人得到的是最差的食物,有时甚至没有食物,经常受着最冷酷的折磨对待。

每天总会有女人受不住地死亡或是生病,甚至有一些还没咽气的生病女人就这么无情地被扔了出去。

她们在这里就像牲口一样的活着,甚至还不如牲口。那些强盗土匪又怎么会在意牲口,死了就死了,数量少了再去抢掳新的女人就好。

直到后面拐弯一处小木屋,刚有个矮瘦的男人离开,里面的女人正要进屋好好休息,便见一瘦小浑身脏兮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嘴里哭喊着救命。

她倒是知道小女孩安娅丽塔,是住在前面小木屋里那个叫珍薇儿女人的女儿,不免好奇地问了句,不料被当作救命稻草般,小女孩拉着自己裙摆死死不肯撒手。

女人正要不耐烦地喝斥一声,目光正好触及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神情,乱糟糟的额发下,那一双尤为大的黑瞳绝望地哀求着。

女人突然想起曾经自己也这般大时,母亲去世那天,自己也如她这般地四处哀求着,心下一软,竟是随着小女孩安娅丽塔走去看她母亲。

没等她们走近门口,无无瞅见二个赤着上身,腰间围着短短亚麻布裙,手里拿约尺宽青铜大刀的汉子,他们正走进那间小木屋。

糟了!他们该不会是想?!安夏依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整个人飞似的窜了过去。小家伙,跑得倒是挺快的。跟着来的那个女人诧异地挑了挑眉,扫过小屋子一眼,暗忖着,这种事她可真管不了。

不是她心肠硬,在这种地方自生都难保。当年她和阿嬷也是被这帮强盗强行掳了过来,她阿嬷没熬到二个年头死了就是从这被扔了出去。

才十岁的她艰难地活着,每天每夜入睡前都会担心明天自己还会不会醒过来。

她还是熬了过来,也不可避免地成这里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日子还是那样的难熬,有时她甚至会觉得死亡并不可怕,反倒是一种解脱。

“你、们,别、碰她!”有些结巴的童声那样稚嫩响亮,却奇异地带着某种令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女人回过神来,脚下竟是往小木屋又靠近了几分。她很是惊疑,那个明明还不及腰间高的小女孩安娅丽塔,在那二个庞然大物般的凶恶强盗面前,居然大声地在反抗?!

突地想起她阿嬷死的时候,当年的她只知道哭,眼睁睁地看着阿嬷被扔了出去,却吓得一句也不敢多说。

而今看到那么瘦小的安娅丽塔如此勇敢胆大,那女人说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